張然半蹲著伸手摸了摸齊差醬紫色鼓脹的臉，隱隱覺得有些像個什么，一時又想不起來，只得興致缺缺的戳來戳去。

因為長時間的充血堵塞，齊差或許可以搶救回一條命，卻肯定腦子得出現些問題了，還有這些被摔的七零八落的小弟們。

張然這樣想著，忍不住無奈的斜睨了邊上正在給他包扎的小白一眼，幽幽的嘆了口氣，頓時覺得自己的心理素質真是強大。

感動…嗚嗚嗚…

似乎感覺到手臂主人奔騰不息的內心吐槽，小白抬頭看了一眼張然，眼眸微瞇。

“嘶哇你你你你，”傷口處突然鉆心的劇痛讓張然瞬間回過神來，抽回手，憤怒的瞪向一臉無辜的小白。

很快，齊差和他的手下被趕來的救護車拖走。

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祝燃沒有錯過見這幾人最后一面，雖然不至于被嚇倒，但是沒有過幾天宣布退出幫派的結果，也讓張然不禁摸著下巴感慨了一翻，自己的心理素質這么高?

嗡！嗡！嗡！

“喂?”隨手丟了個薯片進嘴里，一手接起了電話，張然聽著電話對面的聲音，原本懶散的表情突漸漸凝重，“好，我馬上去。”

看著黑掉的屏幕，張然臉色是少見的怒氣，幾下深呼吸強壓下情緒，一邊換下睡衣一邊撥了個電話出去。

“有事?”響了幾聲后，電話那頭傳來小白的聲音。

聲音帶著絲絲涼意，卻讓張然慢慢冷靜下來，“注意行蹤，你可能會被通緝，齊差死了，謀殺。”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嗯，知道了。”

“還有，直到這個問題結束前，不要相信所有人，包括我，”張然抿緊了薄唇。

電話那頭的聲音似乎低低的笑了一聲，“好。”

……

看著眼前青筋暴起的豬肝色尸體，張然頭疼的揉揉額角，好不容易的清閑時間啊…

“死因是什么?”轉頭看了邊上的李肖一眼。

那李肖卻是興致勃勃的上上下下打量張然了一翻，才遞過尸檢報告，“空氣栓塞，你這也太…陰暗了吧？”

灰色的服裝倒還正常，因為擔心附近有眼，出門的時候帽子口罩眼鏡，張然武裝了個全套。

“不然你要我穿成夏威夷度假裝?”張然冷哼一聲，沒心情多跟李肖扯皮，凝了心神翻看起報告來。

隨手把報告放在桌上，張然把齊差的尸體往邊上推了推，一屁股坐在尸檢臺上。

“你怎么想的?”狹長的眸子帶著審視定在李肖臉上，長腿半懸著晃來晃去。

怎么看都不像是那個人做的呢…

“我也覺得不是你那伙伴呀，”李肖搓了搓下巴上的胡茬，嘿嘿一笑。

“嗯…嗯?！”

我不是只想了想嗎?張然驚愕。

“嘖嘖嘖，寫臉上了寫臉上了~”李肖戳戳張然腦袋，嫌棄的咂咂嘴，話鋒一轉“可是，不論是指紋監控還是動機，那人都是第一順位嫌疑人呢。”

“能給我看看監控嗎?”張然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幾個選項如果說要鐵證的話，只有監控了。

李肖點點頭，指指邊上的電腦，“已經給你拷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