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人其實是沒有什么高見的,但所幸記得書本知識,那個有名的杠桿原理,給我一個支點,我就能撬起整個地球,現(xiàn)在她不用撬起地球,把這個假山石弄起來就算勝利了。
“給我拿幾卷麻繩來,還要幾根梁柱子,就是屋頂?shù)哪欠N,對了,在要一把刀,”大萱說道。
李鈺使一個眼神,管家就麻利走開了。
不一會,她要的東西都來了,大萱本來打算指揮別人弄的,但又怕到時候李鈺耍賴,說不止一個人參與,商人最是摳門,還是她自個來吧。
此時花園里圍了不下二十個人,大家都在看這個大言不慚的小女孩,能搞出什么花樣。
大萱不理會他們的眼光跟議論,她挽起袖子,腦袋不停地在轉(zhuǎn)動,先計算重量,等下套麻繩的時候好平衡,再三米地外架起一個架子,杠桿原理臂力越長越省力,三根梁柱交叉架成一個支點,交叉點那里用麻繩固定住,大萱使出吃奶的力氣才把它綁結實。
假山石底部結實,重量是上面的兩倍,大萱決定用麻繩把它全部包裹起來,假山上面或奇形怪狀或鏤空的地方就小心翼翼避開,她把所有的繩子連接起來,麻繩頭留出一大截,便開始像裹粽子一樣把它裹結實。
她穿著淺藍色的裙子跳來跳去,那寬大的袖子露出修長的手臂,神情專注,一點也不覺得突兀,反而有種美,讓人忍不住去看。
大約兩個時辰,大萱把假山石包裹完成,尾麻繩剩一大截,她剪下幾截,分別把它們捆在六處,每一處都打了死結,然后加起來共八處的麻繩,再重新打一個交叉大死結。
她搬起梁柱的一頭放在支架上,再把那用麻繩打成的結放進去,梁柱的那一頭倒在地上,另一頭大萱站在那里,再用麻繩綁住,圍觀的人看得懵懵懂懂。
這個小姑娘是要把假山石拉起來嗎?就一個人的力量真的能拉得動嗎?很多人心里有這個疑問,他們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
大萱看著自己的杰作,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對站在板車面前的幾個小廝說道,“等下我把石頭搬起來,你們馬上把板車推過來,記得哈。”
這話說得好像真的能搬動一樣,那幾個小廝不由得撇撇嘴,大萱不理會他們,反正等下奇跡就發(fā)生了。
此時這根大梁柱一頭栽地,另一頭高高翹起,大萱拉動翹起的那頭的麻繩,慢慢地那邊的死結因為柱子的抬高豎起來了,再慢慢的,那假山石也離地而起,大萱似乎很輕松,沒感覺費力。
“真的起來了,你們看,真的,”圍觀群眾激動不已。
“快,把板車推過來,”大萱叫道。
幾個小廝立馬把板車推到剛剛假山石的位置,大萱手中的麻繩慢慢放松,假山石安穩(wěn)地落在板車上。
李鈺完美的下巴彎起一個漂亮的弧度,溫潤的雙瞳看不到底,他扭一下頭,身邊一個小廝便蹲下身,把耳朵放在他臉龐。
“你們查的資料不夠詳細,繼續(xù)查,”李鈺的眼底有探索跟好奇,這個村姑處處讓人驚喜。
而低下身的小廝早已遠去,無人注意。
“一千兩拿來,我一個人搞定的,”大萱把雙手攤在李鈺面前,臉上滿是興奮得意,出來逛一圈,又得了一千兩。
“管家,去賬房給這位姑娘支一千兩,”李鈺說道,笑臉依舊,天真無害,好像輸錢的不是他一樣。
大萱有些訕訕,本來她想看李鈺氣急敗壞的模樣,誰知這廝跟個沒事的人似的,看來人家根本不在乎這點小錢,在看看自己的那個得意勁,跟小人得志一樣。
大萱整理好儀容,管家拿銀票遞到她面前,她也不客氣,拿了一張張數(shù)清楚,才塞懷里,商人最奸,如果不當面數(shù)清楚,到時候少個一兩張找誰哭去她。
“那個二少爺,可以吃飯沒,”大萱問道。
她本來早上出門就沒吃早飯,剛來就沐浴更衣,再者就跟他打賭,現(xiàn)在太陽已落山,肚子餓得叫。
“擺席,管家,”李鈺說道,“咱們?nèi)テ珡d吃飯吧,”說罷,侍女便把他推走。
大萱自然跟著上去,剛?cè)胱“滓簿蛠砹耍裉齑┚G色絲綢緞子做的衣裳,腰間的白色腰帶那里還配了個玉佩,大萱本來想夸他像個世家公子的,但看到他頭上束一條同綠色的發(fā)帶就忍不住笑起來。
一開始還笑得靦腆,后面干脆大笑,那個綠色絲綢帶子越看越像帶了綠帽子。
小白打算去抓烤雞的手僵了一下,他疑惑,“村姑,你笑什么。”
大萱指著他頭發(fā)上的發(fā)帶,邊笑邊說道,“你頭上的發(fā)帶像不像綠帽子,哈哈,小白,你帶了綠帽子。”
屋里的人聽后也都低低的笑。
小白火冒三丈,他一把扯斷那個發(fā)帶,說道,“誰說我?guī)ЬG帽子,不準笑。”
“今天笑了的人扣半個月月錢,今天給小白公子準備衣服的婢女打二十大板賣出去,”李鈺忽然冷聲下令。
管家很快帶人下去,大萱愣住了,她沒想到自己無意的話連累那么多人。
“是我自己要笑你,你連累他們作甚,”大萱問道。
“府上有府上的規(guī)矩,怠慢了客人就要受到處罰,”李鈺抿一口茶說道。
“此事是我多嘴,大不了我?guī)退麄儔|付被罰的月錢,還有那幾個婢女,他們也不是故意的,大不了我承擔,”大萱說道。
她相信在這里當差的人家境都不是很好,而且事情因自己而起的。
“這是府上的規(guī)矩,任何人壞了規(guī)矩就要受到處罰,大萱,你要是閑錢多,可以把一千兩銀票還給我,但不能阻止我正家風,”李鈺說道。
還正家風,一件小事而已,要不要處罰那么多人,大萱在心里說道,她不再說話,她怕自己再說話一千兩可能就被他坑去了,至于那些婢女,反正他們自己對處罰都沒有意見,她這個外人也沒資格多說什么。
大萱隨便吃一點東西就飽了,她問小白,吃好沒,吃好了咱們回房間,她不想跟他打交道。
“還要吃,”小白回答這一句,繼續(xù)埋頭苦干。
“等下我會派人送他回去的,”李鈺說道。
他此時也放下筷子,身后的人立馬遞手帕過來。
大萱不理會他的話,她對小白說道,“你現(xiàn)在不跟我回去,等下別想我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