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流光移影
- 星幻年鑒
- 寒五紀
- 3258字
- 2016-11-26 07:48:54
第十八章流光移影
潘仰星在觀察了走廊內的情形后,說出了“四方五行”4個字。希斯菲爾德糊涂了:“什么是‘四方五行’?”
“那是指古代中國,哦,不是你們現代意義上的古代中國,而是我那個時代所指的古中國。”潘仰星開始慢慢給希斯菲爾德講解,“四方,也稱四大神獸,指青龍、朱雀、白虎、玄武,分別對應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古代中國盛行五行學說,所謂五行,即:金、木、水、火、土五種元素,古中國人類認為宇宙萬物由這五種性質的元素組成,這五種元素相生相克,互為依存。你看,這4個光柱4種顏色,正好對應‘四方’,而被光柱分割開的五部分空間,同樣分別對應五行元素的顏色。這個古怪的魔法世界,恐怕只存在于傳說中吧。”
“存在于傳說中?”希斯菲爾德沉吟著,“金、木、水、火、土,五種元素,元素,啊!不會吧,那兩個魔導師難道,難道不是人是五行元素?”
“我不敢肯定,但是有很大可能,”潘仰星接過他的話,“你還記得嗎?那兩人的談話中提到了四個種族:青木,流火,紫金,碧水。不正對應著五行中的四種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肯定還有1個‘土’家族。而且兩人的姓氏都以五行元素命名,再加上這個魔法世界又那么離奇,完全脫離了認知。除了這個理由你還有更好的解釋嗎?”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希斯菲爾德驚駭不已,“如果他們是五行元素,那為什么跟人類的體貌特征那么相似呢?”
“這沒什么奇怪的,不正好符合你們這個時代對文明公平性、自由性、多樣性的認知嗎?不一定所有的生命和文明都要和人類相像啊。”想了想,潘仰星又補充道:“或許他們不是傳統認知上的碳基生命,但肯定是一種生命形式,在他們眼里,我們才不是人呢。”
希斯菲爾德不吭聲了,低頭開始品味潘仰星話里的意思。在“金刃”號上,他聽到潘仰星對文明多樣性的解釋時,根本沒在意,以為那只是歪理邪說。可是現在,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擺在眼前了。是啊,既然宇宙是無限的,那文明的形式自然也是無限的,浩瀚星空中,個把個星球發展出奇異的文明,又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呢?
想到這,希斯菲爾德問道:“現在怎么辦?兩邊的門都關上了,咱們倆現在好比是甕中之鱉,是進還是退啊。”
“你問我我問誰去?”潘仰星沒好氣地沖希斯菲爾德一頓搶白,“拜托,在你們眼里,我只是個原始人,你能對原始人抱有什么期望嗎?我靠,你還是,還是,還是……”
聽到“還是”了半天沒有“還是”出下文,希斯菲爾德就扭頭看了一下,發現對面的潘仰星正圓睜著兩眼看著他,右手食指還在點著他的腰間,他趕忙順著潘仰星的目光低頭,只見腰間裝備帶上的“伊東”被一層奇異的七色光芒包圍著,而走廊內的各色光柱突然變成了緩緩流動的光波,正源源不斷被奇異的光芒吸收。就好像,好像在“充電”。接著,潘仰星的“伊東”也亮了起來,開始吸收周圍的光波。二人趕緊把“伊東”抽出來,拿在手里,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不一會兒,兩個“伊東”表面的光芒由七色變成了白色,而且白色越來越濃、越來越厚。當走廊內的光波停止流動時,“伊東”已完全被白色的光芒包裹,變得跟“蠶繭”一樣。似乎是“充電”完畢了,緊接著“蠶繭”自行緩緩升起,直至與二人眉心齊平才停住。
“叮——叮——叮——”量子防護罩響起清脆的聲音,而懸停于二人眼前的“蠶繭”,也跟著聲音有節奏地散發著七色的光圈,而且范圍不斷擴大。當“叮叮”的聲音響到第7下時,光圈與量子防護罩的邊緣接觸后,“蠶繭”消失了。無形無色的防護罩突然變成了七彩的顏色,原本已靜止的光波又流動起來,速度比剛才更快。而這次流向的終端,是身裹防護罩的潘仰星和希斯菲爾德,二人剛想躲避時,才發現自己已經不能動彈。
只能眼睜睜看著光波源源不斷地沖擊著防護罩,之后涌入體內。二人此時的心情,已不能用驚駭來形容了。隨著時間的推移,七彩的流動光波越來越少,光芒越來越弱。原本視線良好的走廊,迅速暗下來,兩側墻壁上的花草漸漸失去顏色。頂部的4盞燈,同樣也隨著光波的減少逐漸暗淡,最后只剩下幾絲光亮,將熄未熄。整個走廊,只有潘仰星和希斯菲爾德的身上,還閃爍著七彩的光芒,亮度不減反增。兩人感覺體內的能量越積越多,越流動越快,已達到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似乎馬上就要將二人擊穿。
“吱扭——”就在二人痛苦異常、難以忍受時,第一道門應聲而開。兩團光芒從外面直射進來,一青一紅,分別包裹住二人,頓時,快速流動的七色光芒,變得緩慢起來,原本無序亂撞的能量,也變得柔和起來。
“二位神使,請手下留情!”循聲望去,只見兩個身影快步進來,高大的紅色身影在前,瘦小的青色身影在后,近前撲通一聲齊齊跪下磕頭如搗蒜。
潘仰星和希斯菲爾德剛剛從痛苦的深淵被拉回來,雖逃過一劫,但仍驚魂甫定,大口喘息。
紅色的身影開口說道:“二位神使,在下竟敢冒犯尊使天威,實乃罪該萬死,死不足惜。只是斗膽懇請尊使高抬貴手,放我族一條生路吧。”是木火族族長大魔導師——火千。
緊跟著,木逢春也開口了:“二位尊使請暫息雷霆之怒,我族族長事先并不知二位尊使真實身份,故魯莽出手,還望尊使念在我族上下愿供驅策、以效犬馬之意,饒我族不死吧。我二人愿即刻自裁以贖罪孽。”
在魔導師們磕頭請罪時,兩位“神使”周身的七色光芒逐漸消失無蹤,應該是被那一青一紅兩團光芒給壓制下去了,而隨著光芒一起消失的,還有兩人的“伊東”和身上的防護罩。這時候,走廊一下子恢復如初,只是盡頭的第二道門仍然緊閉,潘仰星發現自己能動了。
他轉過身,同時使了個眼色,示意希斯菲爾德別說話,然后俯下身,扶起了跪著的兩位魔導師:“二位快請起,不知者不罪,再說火千族長也不是有心為之,只因我等護身魔法觸發了結界,原是我等不是,與二位何干?”
“多謝尊使寬宏大量。”火千和木逢春道聲謝,站起身來。潘仰星一下子愣住了:兩位魔導師身上的法袍變得破破爛爛,一綹一綹的,火千的胡子被燒了一半,頭發凌亂地散披在肩上,左臉頰有條1寸長的口子,血液似乎還沒凝固;木逢春更是狼狽,胳膊腿都有傷,還不止一處,有的傷口還能看到外翻的皮肉,法杖也斷了一大截,法杖頭上鑲嵌的寶石也由原本的青綠色變成了青灰色。兩人看起來都疲憊不已,像是經過了一場大戰。
“兩位怎生弄得如此狼狽?”潘仰星不解地問。
“啊?”火千和木逢春異口同聲驚呼了一下,接著面面相覷,不知所措,愣在當場。
他倆的這番舉動被潘仰星看在眼里,心想可能人家有難言之隱,就安撫道:“兩位如有不便,大可不必相告原委。”
聽了這話,兩位魔導師又是傻愣愣地對望一眼,還是木逢春最先反應過來,他對潘仰星深施一禮,說:“尊使容稟,我二人無不方便之原委,只是……,只是不知尊使所問究竟何意?”
潘仰星這下子也成了丈二金剛,心說這還能有其他意思?不就是想問你們怎么搞成這副德性的嗎?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那兩位以為我是何意啊?”
火千臉上又現出恐慌的神色,施禮說道:“尊使息怒,非是我二人不敬尊使,實在是愚鈍不堪,不解尊使所問之意,亦不敢妄自揣測。”
潘仰星徹底糊涂了,他眨眨眼睛,又眨眨眼睛,還是沒能想明白,然后轉過臉向希斯菲爾德投去了詢問加求救的目光。希斯菲爾德咳嗽了一聲,上前一步,接過話茬說道:“我們族長的意思,是問兩位身上的傷是怎么造成的。”潘仰星聽他這么一說,馬上一撇嘴,心想還以為你有什么高招呢,原來不過是比我問得更通俗一些而已。
想不到,木逢春和火千還是一臉茫然地互相看了看,眼睛里透露出了更濃郁的疑惑。“二位尊使為何會有此一問呢?”火千恭敬地回道。
潘仰星的火氣騰地就竄了上來,他強忍住想打人的沖動,長出一口氣,扭曲出笑臉,說:“兩位尊敬的魔導師大人,此前我說過,如二位有難言之隱,可不必告之因何受傷,但木火長老言明無不便之處,既無不便之處,那當可直言相告,似這般閃爍推諉、裝傻充愣,是何道理?”
撲通——
聽到潘仰星最后這句話,火千和木逢春又跪下了,繼續磕頭如搗蒜,火千一疊聲地賠罪:“尊使息怒尊使息怒啊,非是我二人裝傻扮刁,實是不解尊使所問之深意啊。尊使此前重傷我二人,想來是因在下魯莽出手,誤將尊使打落山崖,但適才一問,實是百思難解。尊使息怒!”
“啊?”這下,改潘仰星和希斯菲爾德異口同聲了,“我們弄傷你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