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的抬愛。”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猶豫和停頓,許沐天拒絕的話,下一秒便在耳邊響起。“不過我想,應該會有人更懂得欣賞你的美。很顯然,那個人并不是我。”說完,朝著杜月姍輕揚了一下手中的賬單。“這咖啡,我請你。”
“是不是因為牧小芝,所以你才拒絕我?”許是許沐天這樣毫不猶豫的拒絕讓杜月姍難受地忘了緊張和顧慮,那始終徘徊的疑惑終于還是問出了口。或者說是肯定,只要明眼人便能看出他對牧小芝的不同,那種仿佛介入不了的親昵,只讓她進入他的世界的寵溺,怎么可能會真的是單純的朋友?
原本背對著她的背影微微一頓,雖然知道,他根本就沒有必要和一個稱不上認識的女人多費口舌,但是許沐天還是開了口。“就算沒有小芝,我也不是你所要的那個人。”杜氏千金,杜氏捧在手心里的寶貝,還是不要弄得太僵的好。
“所以,你不否認,這里面有牧小芝的關系,你喜歡她?”
“不。”聽到他的回答,杜月姍心中還沒來得及涌上欣喜,便再度聽到了讓她更為震驚的答案。
“我愛她。”
是夜,“夜澀”是知名的娛樂會所,不管是從服務上,還有那種能刺激人神經的裝修,更主要的是,“夜澀”一共五層樓,每一層的特色都不同,它能為不同的客人準備的節目還有場所和各有特色又或美或俊的服務員。
此時二樓中的某個包廂中,牧小芝抽過一張紙巾,撕成兩半塞進耳朵中,無語地看著站在唱臺勾肩搭背,一副哥兩兒好,嗷得十分起勁的沈謙和消失多日之后,臉上帶著可疑的淤青出現的蕭衍。好好的一首抒情的傷感歌曲,愣是唱成征服的激情豪邁,而且十句有九句不在調子上,另外一句,直接哼著過去。
這到底是要怎么樣的功力啊?
不過此時卻沒有人有那個品味去欣賞千古奇唱。牧小芝瞅了瞅坐在角落被丁羽菲威脅的云若白已經將一杯杯的酒灌下肚。然而,就算是這樣的量和速度,云若白依然是面不改色,談笑風生。相對于灌酒的丁羽菲,臉上卻已經出現了可疑的酡紅,看起來反被灌著的感覺。果然是千年的狐貍,那道行,還真不是一般的高深。
而再看看坐在自己身邊的許沐天,如老僧入定,完全不受影響,若不是她看到他的耳朵也塞著白色的紙巾的話,牧小芝都以為他完全不受任何的影響。無聊地捧著自己的果汁,牧小芝盯著蕭衍那有些花了的臉,咬著吸管疑惑地想著。
剛才在這里碰頭的時候,一見蕭衍的造型她就很想問了的。不過蕭衍賊像泥鰍,三兩下就被帶過,若不是看到他臉上的那種不甘的咬牙切齒,她還真被忽悠了。心中還暗暗幸災樂禍的想,不會是調戲美少年多了,踢到鐵板,被爆了菊吧。
看就算在昏暗的包廂都看得出的淤青,當時的戰況該有多慘烈啊。
一邊腦補著蕭衍的慘狀,牧小芝笑得十分的wei瑣。余光見許沐天盯著屏幕出神,似乎并沒有注意到她,又瞅了瞅放在他面前的酒杯,幾乎還是滿的。牧小芝輕快地放下自己的果汁。很自然地蹭了過去,確定許沐天并沒有任何的反應,一只蠢蠢欲動的爪子一點點地朝那酒杯蹭去,邊蹭邊注意著許沐天的動向。
感覺指尖碰到那冰冷的玻璃杯之時,牧小芝心中暗暗高興了半天,正準備偷du過來,還沒來得及歡呼一下,。忽然感覺到異樣,原本安靜地看著屏幕的許沐天不知什么時候轉過頭,余光瞥了某人自以為的作案。
拿著的酒杯頓時不知道是該放下,還是該繼續。明明已經用紙巾塞著耳朵,明明那讓人毛骨悚然的歌聲巨大地讓她的身體都在振動著。但是牧小芝不知道為什么,卻能清晰地聽到許沐天發出的一陣輕笑。附在自己的耳畔,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間,身體頓時抖了一下。
“芝麻球,你想喝?”
牧小芝很沒用的哆嗦了一下,明明只是很平常的問句,為什么她好像聽出了一種危險的感覺。不甘不愿地將已經到手的酒杯很狗腿地遞到許沐天的面前,牧小芝笑得十分的獻媚。“不,絕對不是,我是想端給你喝的。”
撇了一眼直接湊到自己嘴角的酒杯,又看了看笑得十分獻媚的牧小芝,略微低頭,就著她的手直接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抬頭便看到那僵硬得牧小芝,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露出一抹笑容,瞬間冰山融化。
“味道不錯。”
牧小芝呆呆地看著美男的傾城一笑,眨巴了一下眼,正要說什么,蕭衍和沈謙兩人的千古絕唱卻在這個時候結束。一身紅衣坐在高椅上,臉上還帶著可疑淤青的蕭衍對著話筒,就朝著牧小芝一通喇叭。
“球球,哥兒這歌唱得怎么樣?不錯吧?”
牧小芝一愣,被打亂的腦路還沒有捋順,下意識的張嘴道:“像黃河泛濫……”
“哦?難得是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站在他身邊的沈謙,一聽,將屏幕暫停,一手搭在蕭衍的肩膀上,笑得格外的得意。而蕭衍更是得瑟地拋了一個媚眼。“球球,看不出來,你真有品位啊。”
“不是,是所到之處,生靈涂炭,遍地尸體…….”忽然變得安靜的包廂內,這讓牧小芝的話顯得格外的大聲。
“……”
“……”媚眼拋了一半,砸在了地上。
“唔——噗——咳咳…….哈哈……”原本剛要將一杯酒一口氣喝下的丁羽菲被這意外之語驚得忍俊不禁,大意被這么一嗆,滿口的酒噴了身邊的云若白一身,然后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和抑制不了的笑聲,一邊抽空對著牧小芝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原本就酡紅的臉色此時更是紅的快滴出血來。
猝不及防被噴了一身的云若白,看著自己白衣上明顯的污漬,談笑風生的妖孽臉終于僵著一張笑臉,敢怒不敢言地看著扶著自己肩膀邊笑邊咳嗽,宛如要抽風一般的丁羽菲。最后只能恨恨地抽過一些紙巾亡羊補牢。
一見已經被打擊得有些石化的蕭衍和沈謙,牧小芝才發覺自己被許沐天這么一打亂,很直接地說了實話,頓時干干了笑了一下。余光瞥見屏幕上的提示,忙站起身跑到另一邊按下播放鍵,一邊說道:“下一首我們大家一起唱吧,有麥沒麥都一起,這樣才有氣氛的。”
話音一落,震耳欲聾的音樂也響起,眾人一看那顯示在屏幕上的四個字——“第一時間”,默默無語地看了一下牧小芝,隨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興致勃勃一致地看著此時悠然自得地倒酒的許沐天。
唱歌?那只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