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傅淮時的所作所為,簡稚根本無法忍受這樣的親密接觸,她渾身的肌膚都好像發涼一樣,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放開我。”
身后的男人卻好像什么都沒聽到一樣,緊貼著簡稚,環住了她的身體。
簡稚今天一天都很累,心累,身體也累,不打算再和傅淮時多說下去,僵硬的身體也隨著時間逐漸軟和下來,沒多大會兒,她就沉沉睡了過去。
睡著前的一秒,她想著,明天一定要整理一下客房,一定要分房睡。
確定簡稚已經真的睡著,傅淮時才是松開了她一些,將她的身體輕輕得往后掰,讓她正對著自己,窩在他的懷里。
她溫暖而安靜的身體,沒有了任何攻擊性與針鋒相對。
傅淮時仔細端詳著面前這張臉,房間里很黑,但他還是能看見她紅腫的眼圈,睫毛似乎都是沾了眼淚的,在窗外一縷月光的照耀下,有晶瑩斑駁的光澤。
哭吧,現在哭,總比以后哭好。
第二天起來時,傅淮時已經走了,簡稚在衛生間里消了好一會兒腫,才是出門,她帶上了所有的案件材料,去醫院找了自己的原告。
面色如土,心情極差。
“對不起,王先生,這案子,我不能再參與了,這是我整理好的資料,包括答辯材料,我給你們介紹了一位業內非常優秀的律師,這個案子交給他,相信會比我更好。”
“簡律師,這是怎么回事??”
“對不起,是我個人的原因,這是那位律師的聯系方式,我已經幫你們聯系了一下,他也答應接手了……”
“出去,滾出去!你和那傅淮時都是一伙的!滾!都是狼狽為奸!”
簡稚整個人被推出了病房,資料也被對方拍在了臉上,站在醫院過道上,她覺得自己狼狽極了。
蹲下身,低著頭將那些自己熬夜寫出來的材料撿起來,一只手卻出現在一旁,幫著她撿東西。
簡稚抬眼一看,看到是北江弘,頓時收起臉上的情緒,一把將他手里的東西搶了過來。
“稚稚,你現在怎么……”
“怎么這樣無禮潑辣?”簡稚冷哼了一聲,替他把話說了出來,渾身的刺好像張開了一樣,面對北江弘,戰斗力立馬回滿。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幫你撿東西,你怎么了?”
北江弘攔住簡稚的去路,溫良好看的臉上有著一抹分不清真假的關心。
“我不需要你的關心,你還是去討好你的樓小姐吧,讓開。”
“稚稚,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哭了?是不是傅淮時對你不好?你告訴我,我……”
看著北江弘這幅假惺惺的樣子,簡稚感到非常可笑,她冷笑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你怎么樣?去替我打抱不平?”
北江弘噎了聲,沒說話,傅六爺可不是他可以去打抱不平的男人。
“我可以安慰你,你要是難過了,我就來陪陪你,曼月看著端莊典雅,但始終端著,想想還是當年你對我最好,我們可以互相慰藉。”
他將簡稚拉到了過道的一個沒人經過的轉角處,簡稚靠在墻邊,絕艷的臉上滿是嘲諷。
“渣男,你就不怕我把你這些話告訴樓曼月?你那廉價的安慰,我嫌惡心。”
“你不會的,我們都是一樣的人。”
“滾!別犯賤!”
簡稚直接推開北江弘,要朝外走,沒想到他竟然惱火了,抱著她將她扯到了后面的儲物間里。
“你想干什么?”
簡稚后退了一步,警惕得盯著北江弘,那男人溫良的臉上,是不甘與惱火。
“稚稚,我想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麻雀變鳳凰的,兩年前你可是非常愛我的,為了我都放棄掉了唯一的出國交換名額,我不相信你現在對我沒情,做我情人吧。”
“神經病,渣男,救命啊!”
簡稚跑到門邊,北江弘立刻堵住了門,她趕緊尖叫了一聲,心想自己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才會遇到北江弘和傅淮時兩個男人。
傅錦寒從院長辦公室出來,獨身一人,下樓梯時,忽然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從樓梯旁的儲物間傳來。
“簡稚?”
他用了點力,打開儲物間的門,看到簡稚和一個醫生正面對面對峙,總含著風流笑意的眉眼挑了一下。
簡稚看到門開了,趕緊沖了出去。
北江弘轉頭看到傅錦寒,臉色有些僵硬,“原來是傅律師,我剛好和簡學妹有點事談,現在談完了,那我先走了。”
傅錦寒笑笑,唇角總是彎著的惑人,他讓開身子,看著北江弘灰溜溜的走了。
慫蛋。
第一眼,簡稚也以為是傅淮時,但看到他嘴角掛著的風流肆意的笑,還有他袖口處精致的袖扣,帶了點風騷感,立馬認出這是傅錦寒,不是傅淮時。
“謝謝。”
“不客氣。”
“你剛剛怎么不解釋你是傅錦寒,不是傅淮時?”
“有這個必要么?也不是第一次了。”
傅錦寒依靠在門口,雙手環胸,那張和傅淮時相似的臉上,總有股挑逗嫵媚的風流感覺。
簡稚每次看到他都不敢相信這人是軍人,還是個軍醫,尷尬了一會兒后,和他道別離開。
北江弘回到辦公室,卻是嚇得不輕,到現在都心跳如擂,想到剛才自己差點做什么就被傅淮時撞見了,他就有些擔心,想了想,給樓曼月打了個電話,聲音溫和帶笑,
“喂,曼月?我剛剛遇到簡稚,她很難過,靠在我懷里哭,我當時手和腳都不知道放哪里,偏偏被傅淮時看到了,我怕他誤會,也擔心你誤會,跟你匯報一下情況。”
樓曼月笑了,她就是喜歡北江弘這樣的忠犬男人,當初看上他,也是看中他這溫良又處事圓滑的性格,長得又帥,“我知道了,只不過,你這簡學妹,真的挺有意思的呢。”
“我也不知道她現在結婚了竟然還對我……”
“說明你魅力大啊,我樓曼月看上的男人,當然不差,這事當個笑話就可以了。”
聽到樓曼月的話,北江弘松了口氣,這樣下次遇到傅淮時,也不擔心一些事捅破了。
掛了電話,他一屁股坐了下來,還是緩了一會兒,才是緩和過來。
而簡稚的心里一直想吃了shi一樣的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