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隨著老伯走著，不過半晌便到了老伯的家。

一個小院子，一棟破茅屋，墻根還堆著燒火用的蘆桿。段念唏噓不已，這老人家過得他也未免太寒酸了一點吧？段念剛打算說些什么，那老伯便打開了大門回頭望著段念說道：“這孩子還愣著？快進來吃飯了。”

說著老伯入門不顧，那臨到嘴邊的話段念也給收了回去。

進到屋里段念才真的領會到何為“環堵蕭然，不蔽風日。”雖說這屋子沒那么差，但也絕不比這好得到哪里去。也就搭著一層薄茅廬，總覺著風稍掛大一點就會被吹走。也好在這地方不怎么吹風，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老伯······”段念吞吞吐吐地說道。老伯把東西都放在墻角，便轉過身問道：“怎么了？”

段念咽了咽口水，他實在不知該問還不該問。誒···這····這事該如何是好？段念對自己問道。老伯輕蹙了一下眉頭，雖說他不是什么天資聰穎之人。可畢竟在這世上待的時間久，自然是人情練達。段念這一顰一笑，他都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孩子你有什么問題說便是。我老漢在這世上活了這么久，也沒啥好顧忌的但說無妨。”

還是老話說得對，老人們吃的鹽比年輕人吃的飯都多。

“我······我就想問問······您就這么一個人生活嗎？您的家人呢？他們都在哪兒？”段念這話是越說越小聲，到最后他覺著自己都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了跟那蚊子的聲音似的。

老伯聽完段念的話無奈地笑了笑，看樣子估計是早就猜到了這樣的問題。也不難想，面對這樣一個孤寡老人，人們多半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誒~”老伯長嘆了一口氣，“我有一個兒子因為體弱多病，養不起未到弱冠便早逝了。內人五年前因肺疾也去了，就剩下我這鰥夫尚且在這世間茍存。他們娘倆算是在陰間會面了，也就等著我下去了。“

段念聽完老伯的話就連忙鞠躬賠不是，老伯卻是一臉詫異連忙將段念扶起來。

“孩子你這是在做什么？”

段念不語仍然一個勁地想要鞠躬，老伯不明所以也就放開了。段念鞠躬完了便直起腰來向老伯道歉，”實在對不住您。我確實不是有意要提前您這些傷心事的。還望您多多見諒！“說罷段念又鞠一躬。

“哈，你這孩子真是的。我老漢活了這么久還有什么看不開的？”老伯摸了摸段念的頭，“你叫段念是吧？”老伯看著段念的眼問道。

段念呆呆地點了點頭。

老伯笑著撫摸著他的頭，”好名字，段念，斷念。“

唔·····好名字？我怎么不覺得，不就是個名字嗎？用得著念兩遍？段念心中不解，可這次他沒問。

”誒，不說了。老漢我先去做飯，今天有客人我給你做幾道好吃的！”說著老伯轉身就去了廚房，留下段念一個人圍著一張桌子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