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聆緩緩睜眼,自己躺在房里的床上。她拍了拍自己,又朝臉頰使勁掐去。
“疼。”白小聆捂著臉。
四周的桌椅擺放的整齊,看上去并不像是虛空所造,看來不是夢,也不是在虛空。
那么二師兄被唐青打傷的那個場面就是真實的了?
自那之后的事情白小聆一點也想不起來了。這時房門突然被推開,唐青走了進來,把白小聆嚇得縮進了被子里。
唐青被她的舉動弄笑了:“這么久不見,你還是這么有意思,怎么不吐內丹改成縮頭龜了?”
“你走開!”白小聆在被子里不敢見他。
“你這樣子到讓我很難辦吶!”唐青在被子外面輕笑。
白小聆更是不敢出來,每次見到唐青她都沒來由的恐慌,但現在她更怕的是見到他后又會生出變故,這種恐懼騰升而起讓她不知所措。
“你在怕我,”唐青對這被子說道,“給你十個彈指,如果還不出來,我……”
白小聆刷的一下把被子掀開,無畏地看著他:“我出來了,你不要動我師兄。”
唐青一愣,笑道:“我是說你再不出來我就要掀被子了,你可不要感到難堪。”
白小聆的臉紅一陣白一陣,聽見他又說:“原來你這么在意李琰君,我倒不知道你和他這么要好。”
白小聆看著他對著自己說笑,想起之前種種憋在心里的疑問,坐在床上拽住他的衣服往面前帶著:“唐青,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唐青一時沒緩過神,下意識地抓住她的手,身體更是向前帶了一帶,與她四目相對。
“怎么這時不怕我了?”唐青問。
“怕也沒用,”白小聆坐直身子,“你讓啟云仙門弟子在外裝絕焰仙門弟子四處作亂?”
“沒有,“唐青坦然地直言,“要說四處作亂,哪個仙門比得上絕焰?”
“雪脈神山上是你搞的鬼?”
唐青眉頭緊皺:“你若再問下去,我會忍不住殺了你。”
他嘴邊輕蔑的笑意讓白小聆心理有些刺痛,白小聆深呼吸,換了個問題。
“淳于承明是你的人?”
唐青看著他,輕聲:“是。”
“他來絕焰仙門也是因為你?”
“是。”唐青毫不否認。
白小聆覺得很混亂,這個時候唐青強攻進來,加上淳于承明的事情,總覺得其中還有什么關鍵沒有顯露出來,整個事情斷斷續續,其中到底是什么給遺漏了?
“絕焰仙門對你不錯,這個時候你為什么要來落井下石,你想得到什么?”
“你這樣說我都要高看你幾分了,”唐青道,“竟然知道問我想要什么,不錯,我確實想要一樣東西。”
“什么?”白小聆問。
唐青看著她充滿深情,眼神里有太多的內容讓白小聆感到可怕。忍不住縮到床里側,唐青盯著她看了許久,緩緩而笑。
“虛空之地。”唐青竟伸出手緩緩抱住她,像是抱住什么珍貴物品一樣充滿了珍惜。他的懷里很冷,冷的讓白小聆不知所措。這種冷是從心里接受到的冷意,讓白小聆有一時的恍惚,仿佛有種感覺在告訴自己,這個懷抱的主人無心。
怎么會有這種感覺呢?白小聆稍微挪頭,但突然被抱緊。
唐青仿佛是自言自語地說著,聲音纏繞在她的耳邊:“我要的只是虛空,你可別讓我發現了。”
“公子,有信。”淳于承明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唐青放開她,整理了衣裝,走出門去。
白小聆癱坐在床上,原本滿肚子的疑問卻是沒問出幾個,不知道是不是該痛恨懦弱的自己。
淳于承明候在門外,手里拿著一塊絹帛。唐青將絹帛朝天揚起,一串讓人看不懂的字符出現在空中。
“公子,據傳大凌皇宮出了大事。”淳于承明恭敬著。
“承明,你心里難受嗎?”唐青突然問。
“公子怎么這么說。”淳于承明有些驚愕。
唐青稍微笑道:“你對楚毅的心思我知道一些,看著楚毅受那種刑你心里難過嗎?”
“淳于不敢,公子。”淳于承明突然跪地,流露出對唐青的敬畏。
“我又沒怪你,你這是做什么?”唐青看著他搖頭,”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天歌長相不差,又是一方魔尊,你日日在他身邊起了愛慕之心也無可厚非,不用這樣。“
“謝公子。”淳于承明臉色蒼白,看不出是什么想法。
“又不是大事,你看你,”唐青將他扶起來,“給你個機會,去大凌皇宮。”
“公子?”淳于承明驚愕地抬頭,見到唐青微笑著點頭。
“多謝公子。”
說罷,騰空而去。
祭天臺下,祁云神情凝重地站在這里,神官手腳匆忙地在他面前解開鎖住楚毅四肢的鎖鏈。被鎖住的人哪里是楚毅,分明是一團漆黑的焦炭,祁云看在眼里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麻易如站在一旁候著。祁云看了她一眼,眉頭皺的更厲害。這個女人從一開始見到她就讓人討厭,從上到下說不出的味道。先皇在世時,這個女人待在宮里就不清不楚,一個舞女在宮里能游刃有余,就連父皇已逝到了現在也待在宮里,這一點讓祁云很不爽。
“讓開,我的孫兒呢?”太后讓人攙扶著匆忙趕來,代步的攆車在后面追著,看得出太后趕來的急切。
見到太后,楚毅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齒。他笑著低聲對麻易如道:“我說過,真仙辦不到。”
“怎么回事,平安王在哪?”太后焦急地四處看。
“太皇太后。”祁云行禮。太后絲毫不看,問著他:“到底怎么回事,平安王呢?”
太后拉扯著祁云的衣服。平安王是多年前皇家失蹤的皇子,那時太皇太后還只是后宮并不受寵的嬪妃,生得一子,是當時宮里第一個男嬰,皇上十分高興,冊封太皇太后為正宮五妃之一。可樹大招風,這個男嬰見了當時的君王一眼,當夜便被人抱走,不知去向。宮里找了很久都沒找到,太皇太后為此大病一場,大凌的皇帝也哀痛首子,特封這個嬰兒為“平安王”,希望這個男嬰不論生死何處,能一切平安。
“母妃。”
三師兄從人群外走來,穿上宮服精心打扮地從祭天臺內走到太后面前,一聲“母妃”聽得太后呆坐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