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凌皇帝癡迷長生，煉丹服藥愿與天同壽。這次雪脈山峰傳來登天路徑的消息特讓太子祁云前來一探究竟。

祁云雖不信修仙也不屑修仙，但君為君臣歸臣，再是如何即便是未來的儲君也是臣，總是要聽君主的命令。

這就是祁云來云城的原因。他早兩日就到了這里，在四周打探了下消息，正決定去上山。

“那太巧了，我們也準備現在過去呢，一起嗎？”白小聆說道。

祁云點頭，看向萬俟柳：“這位道長呢？”

“當然。”萬俟柳道。

在城里，你若是問城內的居民，他們會勸你回去。若是問外來者，他們會帶你上山。

白小聆三人跟著人潮走，自然的就到了雪脈峰下。山脈綿延不斷，一片雪白，遠處的山間混在天色里渾然成了一體，仿佛是撐開天地的柱子，雄偉浩大讓人心中生出一股敬畏。

按理說云城的地勢不高，不知道為什么山峰一片雪白。白小聆指尖摸了摸地上的雪白，竟是山體本身的顏色！

“是質，”萬俟柳道，“山體籠罩著某種質，確實是神山。”

“質是什么？”白小聆問。

“連接人界與仙界的一種媒介。”

人界與仙界是洪荒中兩個不同的世界。除了修仙，世間還有其他的方法讓兩個世界的信息進行聯絡。某些特殊的人群在特定的時候特殊的環境里可以異世進行聯系，像各地的祭祀、巫師以及通靈人通過某種媒介聯通兩個世界等。

質就是這樣一種連接異世的媒介。

“云城天國，名不虛傳。”萬俟柳看著皚皚群山。不知道是不是眼花，白小聆看到萬俟柳走過的地方閃過金光，像是與質在碰撞，仔細再看卻又是什么也沒有。白小聆揉揉眼睛，跟上萬俟柳的步子。

“你們修仙的人這么盼著成仙嗎？”祁云聊著，“登仙入境，長生不老到底有什么好，做一個有生有死有喜有怒的凡人不好嗎？”

“太子殿下說這話怕不是很合適。”萬俟柳。

祁云不知道他說的是大凌那位追求長生的皇帝還是說他自身太子的身份：“父上求長生，而我只想好好的過好一生，你們不是說有天道存在，天道主宰世間運行，為什么又都要想著逆天改命？”

白小聆和萬俟柳一路無話。

“盡人事，聽天命，太子有此想法將得福報。”萬俟柳在前走著，看不到他說話時的表情。祁云覺得再聊下去也沒有意思，閉上嘴再也沒說話。

白小聆覺得太過安靜很尷尬，想了很多話題都不好開口，突然想到一個：“三師兄他還好嗎？”剛問完就覺得尷尬。

癡魔丹修的三師兄被留在大凌的皇宮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之后也一直沒聽到過他的消息。祁云本就不待見修仙煉丹的，正在白小聆緊張猶豫之際，祁云嗯了一聲：“還好，父上吃了身體較之以前好多了。”

“是嗎，那就好，那就好。”白小聆安下心來。

萬俟柳突然停下腳步。四周響著隱約的風聲。“哪位道友不妨現身一敘。”萬俟柳笑道。

前方傳來沙沙的聲音。白茫茫的山上閃現幾道光影，白小聆順著光線向后看去，前方突然出現了三人，畫著奇怪的妝，怒瞪著他們。

經過萬俟柳一段時間的訓練，白小聆現在竟能看到三人和萬俟柳之間的威壓，雙方雖都站著沒動，但已經用修為開始了較量。

“道友也來上山？”萬俟柳笑問。

“我們是來阻止你們上山。”對面的人說。

“為何阻止？”萬俟柳問。

對面的人聽到此話將威壓收回，萬俟柳見狀也收回，四周風聲消失，對方心平氣和地談了起來。

“我們在這里見到很多上山的人，問原因的你是第一個。”那人說。

“眾人都想上山一探究竟，你們修為不低，在此阻止他人上山，難道不值得一問？”萬俟柳道。

對面的人笑了：“我們是世代生活在云城，靠著雪脈峰的靈氣而活的靈媒，雪脈峰上有什么我們很清楚，確實有許多的靈質可與異世聯絡，但絕對沒有登上仙界的路徑；之前偶爾回來幾個，上去后就再也沒見到下來，后來的人越來越多，上去后也都沒見到下來，雪脈峰白茫皚皚，就像被這片白茫吞掉一樣，我們再怎樣聯系這片山的靈質都感受不到任何活著的跡象，山上是死的，你們快回去吧，別再往上了！”

白小聆和祁云面露緊張。不遠處涌現法術打斗的跡象，看來是另一些上山的人打了起來。

“登仙不是這么容易的事情，你們速速回去吧！”云城的靈媒勸著。

萬俟柳向前走了一步：“我們都不打算登仙，只是聽說此山聯通仙界，來看看虛實。“他看了眼祁云，將他拉到身邊：“這是個從未修仙的人。”

靈媒很疑惑：“你們既然不準備登仙，為什么還要上來？”

“雪脈山自古支撐云城運脈，是自然天成的靈脈，造就了人世天國的傳奇，我也知道這座山上有質，一直以來都是靈山，”萬俟柳說道，“本只是想來見見近日的傳言，但沒想到整片山都覆著質，真是驚訝。”

“以前靈質的確不如現在多，現在整片山都是質，是上天給我們的寶物，卻沒想到引來了這么多人。”靈媒道。

萬俟柳摸了一把地上的白色，像是大地本來的顏色一般：“質能聯絡異世，搭建兩個不同空間聯絡的橋梁，今天看到雪脈峰這個樣子我覺得傳聞中說的不是沒可能。“

白小聆驚呼一聲：“萬俟先生！”

靈媒也是一愣，后緩緩道：“這么說你是打算上去了？”

“天道輪回，報應不爽，雪脈神峰如何選擇自有天定，若真是劫數，爾等在此攔劫又有何用？”萬俟柳道，“如此龐大的質囤積雪脈峰上，或許真能造出一條通往異處的通道，但若此道不是連接仙界爾等又該如何？”

靈媒一時答不上話來，過會兒：“我們在這就是為了不讓你們去死，前面有著什么你們根本想象不到，我們世代在這里守護，不能再看著你們執迷不返死在這片靈地，如果你執意要去，就先打敗我們吧！”

萬俟柳招架一招：“天道自有因果，云城也有城主來做決定，你們靈媒一族何苦自尋煩惱？”說罷運起修為喚出四方靈獸向靈媒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