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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身不由己

  • 請君入劫
  • 五變
  • 8175字
  • 2017-09-09 23:20:40

無量業海的碎骨灘上,柳輕云背靠業火閃爍的大海,對面是太乙山以三元為首的六人。在輕云和三元之間站著一個黑衣人,一襲黑衣,臉色陰冷不茍言笑。但是身材魁偉高大,像個陽間里馳騁沙場的將軍。黑衣人手中提著一桿長槍,正在和三元道人講話。

‘原來是高眄將軍’,三元見到此人,先是一怔,而后立即呵呵笑了起來。不過笑聲來的快,去的也快。看起來三元對此人并沒有多大興趣,或者說兩人感情不和,這一笑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多年未見,高將軍氣宇軒昂風采依舊,真讓在下佩服佩服啊’,老道笑道。

‘道長過獎了,道長氣勢如虹,看上去法力比我們分別之日又高了不少啊’。高眄道,他說的很客氣,但是臉上依然說冷冰冰的,沒有任何的表情。

‘你個死人,你是誰?竟敢對太乙山的人動手’,被打飛的伍雷頂著個豬腦袋又跑了回來,站著三元身旁,舉著一對大錘對著黑衣人大喝道,其他四人一看,也都紛紛寄出了自己的法寶。只要三元一聲令下,他們馬上就拿法寶砸也要把這個侮辱同門的怪人砸死。

‘大膽!’,三元道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呵斥道‘退下!’。

‘哼’,伍雷不服不忿,但是沒有辦法,只得收回雙錘退到人群中。

‘高將軍我們多年未見,不知道將軍此次來找貧道有何貴干?’

‘道長多心了,實不相瞞,我本是奉命大人之命來此,恰巧遇見道長’。

‘原來如此,那貧道就不打攪了’,三元說著,邁前一步,對輕云道,‘小友,我帶你回太乙山如何?’

輕云此時剛剛從與一仙的大戰中緩過神來,剛才那一戰讓他消耗不少,趁著三元與高眄說話的空趕緊吃下一粒丹藥,逐漸恢復過來。但是他的腦海中還是一片混亂,對誰也不相信,看誰都不像是好人。他打死也不愿意留在陰司里,但是自己又不知道如何回去。從小雅的話中,他知道經常有人來往陰司,或許可以讓這些人把自己帶出去,又或者能找陰陽兩界的入口,從那里逃出去。但是是什么樣的人來往兩界,被人帶出去會回到哪里?這些都是未知的。兩界的通道在哪,出口在哪,能不能找到,找到了憑自己的法力是否可以闖出去?這些也是不得而知。三元老道肯定可以帶自己出去,但是他又不想去太乙山,只想趕緊回到杏花谷。所以此時心里是極其的矛盾。聽到老道的話,他心中猶豫不決,眼望天空,沒有立即回答。

‘我看道長還是先回去吧,我奉了我家大人之名來此就是為了留這個孩子在陰司’,高眄冷冷的說道。

‘哦,這是為何?’,三元其實心里早已猜到了,從剛才高眄出手教訓伍雷救下輕云時他就知道了。

‘哼,道長何必明知故問呢。你我不都是為了那把廣寒劍嗎?’,高眄開門見山說道。

‘哎’,輕云聽到這里,心中忍不住嘆了口氣,‘秀才說過,一個人本來沒有罪,就因為他有塊玉就招來了災禍,讓人給他定了罪。這寶劍在我手里,就像那塊招災的玉一樣。劍是好劍,可惜我沒有能力擁有它。’

‘錚’,輕云將寶劍喚出,拿在手中輕輕一彈,寶劍發出了一陣歡快的嘯聲。

‘果然是把好劍’,高眄看著寶劍忍不住贊嘆道。

‘劍就在我手中,我自認我還不配擁有它,你們兩家既然都想要,那就憑本事吧,誰有本事誰來取’,輕云說著寄起寶劍,寶劍好似游龍一般歡叫著在半空中翻了幾個跟頭,然后落回到輕云的百寶囊里。

‘呵呵’,看著那些人貪婪的目光,輕云輕輕一笑,雙腿一飄落到碎骨灘的一塊大礁石上,把腿一盤,一邊打坐一邊看熱鬧一樣的看著兩方的人。

‘請吧’,他呵呵一笑,說著還做了個請的手勢。

‘嗯’,看著他的表演,高眄和三元道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這個娃娃一定要帶回山去’,道人心道。

‘難怪大人要留下這個孩子的小命,果然有點兒膽識’,高眄自語。

‘高將軍’,三元打個稽首道,‘這個孩子叫柳輕云,我去年與他在長安城邊相遇便一見如故,本來約好三天后他去太乙山拜師,可中途發生了變故。我找遍長安城及附近也沒能找到他,貧道正在為此事煩惱,不想今日在此地相遇。我現在要把他帶走,帶回我太乙山上去,將軍應該不會阻攔吧?’

‘呵呵,道長差了’,高眄冷笑一聲道,‘這陰司乃是我家大人的陰司,沒有大人的允許,誰能進的來?沒有我家大人的同意誰能出得去?’

‘哦?那將軍的意思呢?’

‘不是我的意思,誰我家大人的意思,大人要將這個孩子和他的那把劍都留在這漢中路陰司里’。

‘呵呵,這我就不明白了。人家明明是個生人,還活著呢,你干嘛要讓人家留在這里?況且還是一個娃娃,我想這應該不是冥君教導的吧?’

‘冥君那邊自有我們去交代,就不煩道長操心了。道長如果沒有什么事情就請回吧,我家大人只留有用之人’,高眄語帶諷刺。

‘狂妄!一只鬼而已也敢口出狂言’,三元身后的伍雷受不了高眄話中帶刺說他們是無用之人,忍不住罵道。

‘像你這種如果想要留下,我們勉為其難接受了,無外乎陰司多個鬼而已。如何?’,高眄道。

‘放你娘的屁!你算什么東西敢留下老子,你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臭蟲而已’,伍雷手指著高眄大罵。

‘那就試試吧’,高眄說著把槍往空中一指,天空中風云急轉,一縷縷黑色煙霧從東南西北不同的方位集聚而來,片刻后落在眾人面前。‘嘩啦啦’,煙霧里傳來陣陣鐵鏈的響聲,等煙霧散去里面顯出五個鬼卒來,每一個手里都拿著一桿槍,腰中纏著鐵鏈。

‘見過將軍’,鬼卒吵吵嚷嚷來到高眄面前,翻身拜倒。

‘看到那位大漢沒有,他想留在我們陰司,去,你們接引他一下。’

‘是,將軍’,幾個鬼卒一個跟頭從地上跳起來,一字排開與對面太乙山的五人面對面。

‘噌!’,太乙山來的五人在山中也都是鰲里奪尊的人物,那里把這些鬼卒放在眼中,此時紛紛放出法寶就要一場大戰。

‘呵呵’,三元道人后退幾步,亮出一片空地,然后背著一只手,捻著胡須看著場中。在這陰司中他并不畏懼,不要說是高眄,就算是他們的大人鬼判來了又如何,他一樣自信可以對付的了。并且,如果他出了意外,太乙山就敢踏平這漢中路陰司。另外,他對自己帶來的這幾個徒孫也很有信心,覺得可以借機在漢中路陰司立威,殺殺鬼判的威風。

‘是誰想要留下的?’,一個鬼卒問道。

‘就是你爺爺我!’,伍雷晃動手中的雙錘大聲叫道。太乙山的弟子橫行霸道數百年了,今天聽到高眄的話不由的每個人都義憤填膺,恨不得殺上前把他撕成碎片。因此一看祖師默許開戰,每個人都無比亢奮。就連那白綾,白皙的臉上也浮現出一抹紅霞。那大個子伍雷更是一眼的狂熱,就像一只餓狼突然看到一只小綿羊一樣,恨不得馬上撲上前去咬住對方的脖子喝干他的血,嚼碎他的骨頭。因此一聽對方問是誰要留下,他馬上跳了出來,若不是師祖暗中傳話不要先動手,估計這一錘早就砸過去了。

‘好個傻大個兒,今天鬼爺有口福了’,五鬼里一個長得矮墩矮墩形似冬瓜的鬼卒舔舔嘴唇,一臉饞相,‘兄弟們,準備好大鼎燉了他!’,

‘嗷...嗷...嗷...嗷....’,其他四個鬼手舞足蹈,嚷嚷著歡叫個不停。

‘少廢話,來吧!畜生!’,伍雷朝著他喊道。

‘來也!’,那鬼卒一聲大叫,把槍一舉,一躍數丈,跳到伍雷頭頂上面掄槍就砸。

‘咔!’,驚天動地一聲響,大槍砸在了伍雷的大錘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蹬蹬蹬’,伍雷倒退幾步,身子搖搖晃晃險些摔倒,不過最終還是站住了。而那鬼卒就比他慘多了,被伍雷雙錘崩飛,像顆流星一樣砸在懸崖下面,‘吭吭哧哧’老半天才爬起來。

‘好個傻大個子,果然有把力氣’,鬼卒說著,將身子一扭化成一溜黑煙朝著伍雷殺來。在煙霧的前頭是一桿寒光閃閃的槍尖,直刺伍雷的腰腹。伍雷避其鋒芒,轉身讓過。等槍頭從身上擦過后,舉起大錘超煙霧里砸去,他要一錘把鬼卒砸成漿糊。

‘開!’,伍雷大叫一聲,一錘打在槍身上,另一錘打在煙霧里。

‘呼’的一下,好似狂風吹過,煙霧突然散盡,顯出一個鬼卒出現在伍雷身后,手中一桿大槍朝著伍雷的后心上就扎。'啊!’,太乙山的人群里一陣驚呼,就在大家以為這一槍勢必要扎上的時候,伍雷突然臉朝下趴了下去,同時右手大錘掄到身后,‘咔’,大槍正好扎在錘上,伍雷借力好像一根箭一樣射了出去。別看他又高又壯,但是卻靈活的像只燕子,身子擦著地面飛出去不遠,一個翻身拎著雙錘飛了回來。

‘今天我非要砸扁你這陰溝里的臭蟲’,伍雷說著舉大錘超鬼卒頭上就砸,鬼卒舉槍相迎,一人一鬼戰在一處。

‘呵呵,不錯’,三元道人一邊看一邊點頭稱贊,‘這孫子的修為遠遠出乎我意料啊,看來他真的能把對手砸成柿餅子呢。哈哈哈’

他自顧自的說著,完全不在乎旁邊高眄的感受。高眄此時也看出來了,自己這邊的鬼卒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但是他還是裝作鎮定胸有成竹的樣子。

‘我去助他’,一個鬼卒嗷嗷叫著,飛身過去就要雙戰伍雷。

‘滾回去!’,一聲輕叱,一道白綾好似一道閃電從天劈落,正劈在鬼卒的身上,那鬼卒慘叫著跌落在地上,化成一縷黑煙飛騰到半空里消失不見。

‘咝’,高眄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眉頭緊皺,再也無法裝作鎮定了。

‘哈哈哈哈’,三元大笑,‘高將軍看我這些徒孫們如何?’,話音剛落就聽一聲慘叫,和伍雷對戰的那個鬼卒被伍雷一錘打在后心上,好像斷線風箏一樣飄飄悠悠掉進業海里去了。

‘啊!’,鬼卒慘叫,好像是受到了極其殘忍的刑罰一樣,那叫聲撕心裂肺,讓人聽了不禁渾身顫栗。所有人包括輕云一起朝他忘去,就見那業海的海面上無數朵業火從四面八方四飛竄而來,圍繞在鬼卒的身邊像燃起一堆篝火,鬼卒在火里痛苦的掙扎著,臉色無比的猙獰。業火越來越多,鬼卒身上的火焰也越來越大,鬼卒的慘痛的叫聲讓每個人都感到毛骨悚然。雙方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緊緊的盯著業海中的鬼卒。火勢越來越大,鬼卒的叫聲卻漸漸小了下去,不大一會兒,鬼卒化成一縷飛煙,裹挾著業火飛到半空中,‘噗’的一聲消失不見了。

‘魂飛魄散!’,三元道人輕輕的道。隨著鬼卒的滅亡,業海中那些為他而聚的業火也逐漸的消失不見了。

‘每一朵業火就是一樁罪孽,你們這次可都看清楚了?以后誰還敢濫殺無辜,誰在心黑手狠說不得就會像這個東西一樣,甚至比他還要慘!得饒人處且饒人,都記住了嗎?’,三元訓斥那些徒孫道。

‘是!弟子謹記祖師教誨!’五名太乙山弟子一起答應著。

‘將軍’,三元轉回身來,盯著高眄道,‘我看就這樣算了吧,這娃我帶走,就當我欠將軍一個人情了如何?’,老道說的非常客氣。

‘哼!’,高眄冷冷的看了一眼三元,‘這不過是才開始,一個小卒而已,死就死了’,說著他把槍朝天一舉,就像剛才一樣,又是一片片黑色的煙云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不過這次煙云中帶著凄厲的笑聲。煙云匯聚落在他面前,從中走出五個人來,這五個人和剛才五人差別不大,也是拿著槍,只是面色顯得更加陰沉。

‘見過將軍’,五人施禮道。

‘把這五個擅闖陰司的人給我拿下,扔到業海里去’。

‘遵命!’,五人答應著也不廢話,舉槍朝著太乙山的人群殺去。

‘當心,這些都是鬼尉,不是剛才那些小卒們能比的。’,三元傳音給自己的徒孫們。

‘老祖,要不我們也喊人吧,把我師傅他們喊下來’,對上這群新來的鬼尉,太乙山五人也感到有些吃力,縱然不敗,取勝也有些難,因此白綾給三元傳音道。

‘放屁,放屁!’,老道氣的差點跳起來,‘這正是鍛煉的好機會,豈能錯過!這些家伙白天做鬼,到了晚上就去人間禍害人,都是死有余辜之輩,殺死他們就是積修外功。給我狠狠地殺,殺死一個師祖我傳你們一個護身法術。誰要是再給我扔業海一個去,我送他一件護身法寶。’

‘是!’,眾人一聽立即又興奮起來了。

太乙山里有兩個著名的人物,人稱'怕死雙仙',第一個是三元的大徒弟,第二個是他的二徒弟。這兩人最熱衷于修煉各種防身的小法術,小法寶。這些小法術小法寶每一個拿到外面都是炙手可熱,可是兩人異常摳門,從來不肯輕易外傳。別人要想得到除非找他們的師父說情,否則比登天還難。因此,三元一說此話眾人無不雀躍。紛紛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和五個鬼尉大戰在一起,一時間殺的難解難分。

‘哈哈哈,千年太乙山,修仙之人為其馬首是瞻,教出來的弟子也不過如此嗎’,高眄仰天大笑。

‘將軍莫急,誰勝誰負還難說呢’,三元摸了下自己的胡子,笑嘻嘻的說道。

‘哼’,高眄轉身對早先來的剩下的三個鬼卒罵道,‘一群廢物,去把那個小子抓住送給大人。’

‘是!將軍'。

‘噢?將軍莫要為難貧道!’,三元把臉拉了下來,從來到這陰司里他一直笑嘻嘻的,這還是第一次露出嚴肅的神色,‘這個孩子是我太乙山的人,將軍想要留下他就不怕給這漢中路陰司招來災禍嗎?!’

‘我實在看不出這個孩子除了身上的寶劍以外還有什么讓你這么器重他’,高眄冷笑一聲接著道,‘我真的是很好奇,難不成懷有什么了不得的天地無雙的法術?不如讓我這三個廢物探個究竟。’,說著他朝三人一點頭,三人會意,提槍朝輕云走去。

‘這個娃娃是去年才開始修行的,我看三個對一個有點欺人太甚,不如就兩個吧’,三元說著手指輕彈,一個太乙神雷無聲無息的發出,正打在一個鬼卒身上,那鬼卒哼也沒哼一下,就化成一縷飛煙消失在天地里。

‘三元你莫要欺人太甚!’,高眄提槍指著三元怒道。

’噢?這就叫欺人太甚?不見得吧,我看三個打一個才就仗勢欺人呢’,三元笑呵呵的道。

‘哼’,高眄收起槍,瞪了兩個嚇傻得鬼卒一眼,‘廢物,還不快去!’

‘是’,兩個鬼卒答應一聲。

‘有我呢,不要怕。殺了這兩個東西算你積德’,三元傳音給輕云,‘小心后面的業海,不要碰到,否則就要引火燒身了。’

輕云坐在大石頭上不動如山,沒有回答道人,也沒有看兩個鬼卒一眼。他眼觀鼻鼻觀心平靜的好像入定的老僧一樣。

然而,平靜的只是表面。此時的輕云內心中早已是驚恐不安,那種可怕的感覺又來了——神魂不斷沖擊著泥丸宮,掙扎著想要從身體里跳出來。他剛剛下到這陰司的時候曾經有這樣的感受,不過當時被他用法力生生的給壓制下去了。然而從和一仙道人大戰過后,那種感受又來了,并且越來越強烈。

‘怎么了?怎么了?’,輕云內心焦躁,恐慌,惴惴不安,他的法力此時已無法將其壓制下去了。他想要趕緊離開這里,可是又怕身體一動神魂就會飛出來。何況,看現在的情景,是回到陽間還是繼續留在陰司完全不是由自己做主了。有那么一剎那,輕云突然想起自己在集市上賣兔子的一幕,只因那兔子又肥又大,皮毛又光滑柔軟,所以很是好賣。為了一個大兔子,經常有幾個屠戶爭搶。此時的他就像自己賣過的兔子,賣給誰對兔子來講并不重要,反正都是要被屠宰掉的。

‘呵呵’,輕云內心一陣苦笑。然而這一走神不要緊,那神魂差點就脫體而出,嚇得他趕緊集中精力不敢再胡思亂想。

其實柳輕云不清楚,這種情況對于修行的人說很正常,大部分人都要經歷這一過程。神魂先離體然后再復體,這個過程就像推開一扇仙界的大門,門外是凡人的世界,門里就是一條成仙的大道。在六界中仙界是最注重元神修煉,大部分的修行門派都將神魂離體作為基礎功課來修,如果這都做不到,那成仙之后也就很難修成第二元神,第一元神也不見得會強大。天下第一,以仙門正宗自詡的太乙山對此更是無比的重視,如果一個弟子連這個都做不到,那就被認為是蠢材不可造就的了,當然,太乙山也并不缺少天才。一仙道人出自太乙山,輕云又從一仙那里學的法術。所以他以前修的功課中多少也包含了這些,只不過自己沒有意識到罷了。本來陰司的環境就容易讓人的神魂離開身體,何況經過剛才與一仙道人的一場大戰,輕云不管是在仙法的運用上還是對仙法的感悟上都又上了一層樓,也就離著神魂離復體的境界又近了一步。如果是在一些大門派里,此時早有師門中的長輩護法幫其完成這一過程,然而像輕云這種野仙只能靠自己了。

兩個鬼卒提著槍,慢慢走向輕云。

輕云依然不動,看似平靜但是心里非常的害怕,他拼命的想把快要要離體的神魂壓制下去,否則一個沒有了魂的身體就是行尸走肉任人宰割。

鬼卒雙手握槍,黝黑的槍尖正對著輕云,他們小心翼翼的逼近,那樣子就像去捅螞蜂窩一樣。

‘哎’,輕云心里嘆口氣,‘難道今天就要死在這里了嗎?是我自己跳到這陰司里來,這就算是找死吧’。

他抬起頭來,睜大眼睛看著兩個鬼卒。眼睛里射出兩道寒光,嚇得兩個鬼卒提著槍止住了腳步,你看我我看你,躊躇不前。

突然,輕云跳下碎骨灘,仰天一聲大吼,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心,做出一個九死一生的決定,大叫一聲:

‘寶劍速來!’

‘噌’,一道耀眼的寒光閃過,好像是一道閃電撕裂了濃密的烏云,昏暗的陰司里突然一亮,廣寒劍歡叫著從百寶囊里飛了出來。它搖頭擺尾,沖霄而上,如同一條銀龍飛進云彩里,嚇得那些大水母們東躲XZ。柳輕云將手一招,銀龍剎那間就回到他身邊,速度之快只在夜空里留下一條銀線。

‘好!好!好!’,三元道人在不遠處為他大聲叫好。三元的旁邊,那位高眄將軍也忍不住點了點頭。

‘快來受死!’,輕云手持廣寒劍指著兩人大喝,他二目圓睜,眼神里充滿渺視,稚嫩的小臉上寫滿堅毅,視死如歸的樣子就像是一個被敵人包圍的高傲的將軍。

‘哈哈哈哈’,遠出的懸崖上,紅袍人大笑,‘好個英雄少年!’

‘殺!’,兩個鬼卒知道,上前不一定死,不上前的話必死無疑,并且在高眄手中會死的更難看。因此兩人一起挺槍朝著輕云便刺。

輕云見兩人的槍一起刺來,先是撤身后退躲過這一擊,而后右手握劍劍挑右邊鬼卒的長槍,左手掐訣對準左邊的鬼卒突然打出一個少陽雷,這個雷又快又急還是突然發出,左邊鬼卒躲避不及正打在胸口上,‘哎喲’一聲,鬼卒仰面摔倒在地,長槍也撒手了。輕云趁機上前,雙手握劍對準鬼卒的心窩就刺。另一個鬼卒一看,趕忙上前搶救,長槍一挑把輕云的劍挑開,然后掄起槍來橫掃輕云雙腿,輕云趕忙跳起三四丈高,躲過這一槍。躺在地上的鬼卒也趁機從地上翻身跳起,拿起自己的長槍,兩人一起朝著身懸半空的輕云就刺,輕云心念一動收回寶劍,而后雙手齊張,‘啪...啪...啪’,無數雷火朝著兩個鬼卒打去。雷從天降,鬼卒不得不后退閃避,輕云雙腳落地,喚出寶劍,依然是右手劍左手雷大叫著沖上前去就與兩人站在一塊。

‘告訴高眄勿要傷他性命,給我一個活人,他年征戰天庭可以讓他做冥君的先鋒官。’,紅袍人身在懸崖看著下面的戰斗吩咐道。

‘是,大人’,鬼三答應一聲后即消失不見,他就像一個幽魂一樣忽隱忽現,下一刻又出現在了高眄的身旁,他對著高眄耳語幾句,高眄點點頭,而后暗中傳語給兩個鬼卒,讓他們不要傷了輕云的性命,只要跟他耗著,耗到輕云沒有了力氣把自己累趴下就可以了。

兩個鬼卒正打的激烈,眼看就要取勝,一聽此話立即就又收斂了起來。輕云本來已經是節節敗退,突然見對面兩人槍法上開始變的緩慢混亂,好似只有招架沒有還手。他雖然奇怪但也沒有心思多想,依舊是拿出渾身的本事與兩人大戰,直到累的氣喘吁吁,寶劍幾次差點被人長槍挑飛。

‘不好,看起來他們是要活捉我了。’,輕云猜測,‘聽人說陰司有十八層地獄,各種各樣的刑罰層出不窮,這里的酷刑只有想不到的沒有他們沒有的。’

一想到自己要活活的被刨腹挖心扔油鍋,輕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無論如何也要闖出去,就算是跳進業海被燒死也不能被他們拉去吃掉!’

想到這里他翻身后躍,離開二鬼四五丈遠,而后盤膝坐下,咬破舌尖,‘噗’,一口先天精血噴出噴在廣寒劍上,‘鏘...鏘...’,寶劍發出悅耳的錚鳴之聲。

‘疾!’,輕云一聲大喝,廣寒劍好似一條游龍飛到二鬼身邊,劈,斬,挑,刺與二鬼的槍戰在一處,殺了個難解難分,二鬼卒也鬧了個手忙腳亂。

雖然成功的壓制了二鬼,且有反敗為勝的可能,但是輕云自己的消耗更大。他需要耗費法力維持廣寒劍,一旦法力耗盡,廣寒劍無主就會自己飛走落入他人之手。更為急迫的是,他的神魂徘徊在泥丸宮上,就像井里的蛤蟆,前爪已經拔在井沿上隨時可以跳出來,擋也擋不住。

‘那就不管了,隨他去吧’,輕云心道,聚精會神指揮寶劍大戰二鬼。鬼卒地位處于陰司的最底層,沒有學過什么法術,就算有點法力也很少,所以剛才白綾才能一招就讓一個鬼卒魂滅。此時輕云運用法力與其大戰,二鬼很快就招架不住了。

‘咔嚓’,廣寒劍如一條銀蛇圍著槍桿一繞,槍桿立即斷裂,槍頭掉在地上,長槍變成了短棒。那鬼卒看著手中的短棒稍一愣神的功夫,廣寒劍欺身而上在他身上也是一纏一繞,鬼卒一聲慘叫化成了一縷飛煙消失不見。

另一個鬼卒一看同伴死了,不由得有些害怕,舉著槍躊躇不前。而正在此時,柳輕云突然召回寶劍,寶劍在他身邊上下左右轉個不停,好似一道銀色屏障將他的身體包圍起來。

‘這是做什么?’鬼卒驚奇的看著輕云,不知道他這是何意。當他看到輕云的神色后突然大笑起來,笑聲就像夜貓子叫喚一樣。‘小子,拿你的魂來!’,鬼卒說著,‘嘩啦'一聲從腰里抽出鐵鏈,一臉的幸災樂禍。

果然,一道神魂突然從輕云的泥丸宮里飛了出來。

‘妙啊!’,三元忍不住道,‘沒想到才修行一年而已就能達到這種地步’。

輕云神魂輕輕邁步,走下碎骨灘。

‘嘩啦’,鬼卒抖了抖手中的鐵鏈,尖笑著朝輕云神魂走去。

‘慢’,高眄伸出大手將鬼卒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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