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閝微微一笑,正欲答話。
封無穹搶道:“掌門是為了救你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姑娘必然不會怪罪掌門吧!”
封無穹想讓封閝與華依月獨處一會兒,乃請示道:“掌門,屬下還有要事在身,請允許屬下告退。”
封閝一甩手,淡淡道:“去吧!”
封無穹推門離去。
封閝急忙給華依月燒茶,華依月巡視房間,墻壁上掛著的滿滿的都是劉焱炙的字畫。
華依月認得這些字畫,驚嘆道:“原來你也喜歡至尊天師的畫作啊!”
封閝根本不懂字畫,不懂裝懂道:“是啊!喜歡哪一張,隨便拿。”
華依月欣喜道:“真的?我要這幅。”
華依月指著劉焱炙那日在清明鎮畫的那無憾果邪樹。
封閝見不過是一幅畫而已,親自取下來送給了華依月。
華依月如獲至寶,說道:“至尊天師不但修為高深莫測,繪畫的造詣也出神入化。今生若能見他一面,死也值了。”
封閝與劉焱炙接觸過很多次,雖知他在朝為官,卻并不知道劉焱炙竟是至尊天師,看華依月那一臉憧憬之情,頓覺心里酸酸的。問道:“至尊天師是什么啊?我只知道他叫劉焱炙是個畫師。”
華依月驚訝道:“連這都不知道?!朝廷曾有三大至尊天師,劉焱炙就是其中之一,是比修行界界王呼延流水還要強大十倍之人。”
封閝問道:“另外兩人是誰?”
華依月道:“曾經是封無穹和韓北冰,后來封無穹吃了官司被朝廷放逐,韓北冰辭官歸隱,之后就再也沒人見過他們,我也是聽說的。”
封閝道:“至尊天師也會吃官司?什么官司呀?”
華依月搖了搖頭:“具體細節那是朝廷機密,我等草民怎會知曉?”
封閝轉移話題道:“哦。聞人一心莊主的劍術精絕,姑娘將來必然前途不可限量。”
華依月道:“斬龍山莊人才濟濟,哪里會有我出頭的機會。師父剛才還要殺我呢!我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事,斬龍山莊應該是回不去了。對了,我昏迷后發生了何事?”
封閝道:“聞人一心被人控制了心智才要殺你,并不是他的本意,他恢復心智時第一時間跑去保護你,看來他對你寄予很高的期望啊!”
華依月先是欣喜,遂又疑惑道:“師父功力深厚,有誰能控制師父的心智呢?”
封閝道:“它叫倒戈家。要殺你的正是這個倒戈家,我勸你最好不要再回月滿堂了,倒戈家可能認為它已經毒死了你,你就留在這里,你所說的至尊天師是我干爺爺,你留在這便能見到他。”
華依月疑惑道:“我中毒了?我怎么一點也不知道啊!”
封閝臉紅道:“你昏過去了,怎會知道?是我……給你解了毒。”
華依月欣喜道:“謝謝門哥,我就要見到至尊天師了,太高興了!你沒騙我吧?聽說天師雙目如火,不知是真是假?”
封閝心里一涼,一拍腦袋,把華依月留在這里不是把肉包子拱手往狗嘴里塞嗎?還不如帶她去清明鎮。
封閝咳嗽兩聲道:“差點忘了,干爺爺出游去了,需要兩三個月才回來,而且你留在京畿也不安全,不如我們一起去清明鎮找小乞丐怎么樣?”
華依月半信半疑,但經歷了聞人一心一事,她不得不接受封閝的建議。
華依月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清明鎮太遠了吧?”
封閝道:“閉上眼,你很快就能到那里。”
華依月半信半疑,正要閉眼,屋中突然紅光一閃,紅光過后劉焱炙出現在房間里。
劉焱炙見封閝和華依月在屋中。
微微一笑道:“我回來的不是時候?你們繼續,我拿樣東西就走,咦……我的大木吞天圖哪里去了?明明是掛在墻上的呀?”
華依月只看劉焱炙一眼,雙眼便再也離不開了,大木吞天圖就在她手上,華依月像沒了魂一般,走道劉焱炙身后:“是這幅嗎?”
劉焱炙回過身,接過畫卷,打開一看:“正是這一副,此畫經姑娘之手后,大木便不再吞天,而是酷熱天氣下的一片福蔭!姑娘若喜歡,我愿贈于姑娘。”
說完將畫卷塞回華依月手中,華依月美滋滋地接過畫卷。
單膝跪地道:“拜見至尊天師。”
劉焱炙急忙扶起華依月,笑道:“豈敢受此大禮!折煞小生矣!”
封閝看著劉焱炙頓覺胃中不適,平時在他面前老夫長老夫短的,到了華依月面前竟自稱小生!除了封無穹,他還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封閝催促道:“華姑娘我們該啟程了!”
華依月怒道:“你又騙我,你不是說至尊大人出游去了嗎?需要三個月。現在,怎么解釋?”
劉焱炙見狀責罵道:“閝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怎么可以騙人呢?我什么時候去云游了?”
封無穹讓出空間后,一直在屋頂偷窺二人,見劉焱炙回來這里不幫忙還添亂,忍無可忍,跳下來推門而入。
“雷光……啊不,天師,快走吧,拿壇酒拿了這么久?來我幫你拿!”
說著拿過一壇酒,拉著劉焱炙就走。
劉焱炙冷不防之下,只得嚷著:“你這只鵪鶉,誰要和你吃酒?快放開我……”
嚷歸嚷,人還是被封無穹拖了出去。
華依月又不是傻子,怎會看不出其中端倪,她裝作不知道,開口道:“真可惜,好不容易見到至尊大人,走吧,我們去清明鎮。”
封閝聞言彎下腰要去拉華依月的腳踝。
華依月急忙躲開,問道:“你意欲何為?”
封閝道:“男女授受不親,我拉著你的腳帶你去清明鎮呀!”
華依月道:“真是個怪人,我們都是修行之人哪有那么多芥蒂?”
說完,伸手抓住封閝的手腕子,問道:“這樣可以嗎?哦,還要閉上眼。”
說完,華依月閉上雙眼。
封閝真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前番被蕭夢縈提著腳“救”下樓的情形他一直沒忘,他本認為所有的女人都與男人授受不親,不想這華依月卻是如此豪放。
當下也不遲疑,施展自然風挪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