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作仁見狀,縱身一躍,接住聞人一心飄然落地。
聞人一心好不容易落了地,見教作仁救了他,忙謝道:“多謝教神醫相救。”
教作仁客氣道:“莊主不必客氣。”
這時,被吹散的黑霧又一次匯聚起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黑斗篷飄蕩在空中。
眾人大驚。
黑斗篷巨大罩冒中傳出一個聲音:“教作仁,我可愛的寵物,你居然敢破壞我的好事?”
教作仁跪地,既不敢求饒,也不敢亂說任何一句話,他只是跪著。
聞人一心指著黑斗篷惡狠狠道:“你是何方妖人?”
黑斗篷笑道:“你這個廢物,連個女人都殺不死,不夠資格與我交談。若能殺了地上那個女人,我可以考慮讓你當我的寵物。”
聞人一心看了看地下,地下躺著的正是他的愛徒華依月。
上前扶起華依月,指著黑斗篷罵到:“是誰打傷我的徒弟?”
黑斗篷笑道:“看看天上那些東西。”
封閝此時已感知到葉靈,天空中群葉之靈也已同意犧牲自身收住攻勢。
聞人一心抬頭看向天空,空中的嫩葉子已經枯黃,灑落下來,整個院子沐浴在落葉之雨中。
封閝長嘆一口氣正要站起身來,一抬眼便看見了空中漂浮的大黑斗篷,嚇的他直哆嗦,人又座回去,繼續緊閉雙眼,裝作什么也沒看到。
黑斗篷見葉子已然落下,大笑不止。
片刻后,斗篷停住了笑聲,因為他發現沐浴在葉雨中的那幾人竟毫發無損。
黑斗篷大怒,冷冷道:“螻蟻們,黑暗即將到來,珍惜這最后的藍色天空吧……”
說完,斗篷消失在空中。
見黑斗篷走了,教作仁站起身來,在一旁看著依舊昏迷的華依月。
這時,華依月緩緩睜開雙眼,推開扶住她肩膀的聞人一心,走近盤腿而坐的封閝。
封閝聽出是華依月的腳步聲,緩緩睜開雙眼,爬起身來,翻著白眼看了看頭頂,見黑斗篷已然沒了,才轉過身。
剛轉過身,華依月竟突然撲到他懷里,緊緊抱住封閝。
封閝從來沒過這種感覺,只覺渾身像觸電一般動彈不得。
這種感覺是久違了的帶有母性的擁抱,封閝一時間竟陶醉了。
這時,一道紅影在封閝眼前疾閃而過,封閝只覺自己的左手被人拿起,推開了華依月,緊接著右手又被拿起狠狠地甩了華依月一記耳光。
華依月嬌小玲瓏的身軀被這一耳光打倒在地,身上散發出陣陣黑霧,黑霧隨之消散。
封閝大驚,醒悟過來,原來那黑斗篷沒有走,而是再次侵入了華依月的肉體并控制住華依月擁抱住他封閝,趁他不備好將他殺死。
封閝被驚出一身的冷汗,他巡視四周,不確定黑斗篷是不是又附體到其他人身上。
聞人一心也同樣警惕著周圍。
教作仁依然盯著華依月出神,他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問題。
當封閝的視線再次回到華依月那里時,他呆住了,因為華依月的臉竟已發黑,黑的像被被刷了墨水一般。
封閝終于醒悟過來,大叫不好,原來,黑斗篷附體華依月是為了荼毒華依月的同時再殺死他。殺死華依月才是它的主要目的。封閝暗罵這黑斗篷太狡猾了。
眼看自己的任務又要失敗,耳畔響起了封無穹的聲音:“帶她過來。”
封閝突然醒悟,抱起華依月施展自然風挪移去往劉焱炙住處。
封無穹早早地在屋中等候,見封閝到來,破口大罵道:“閝子,我是怎么教導你的?不要與任何人過于親近,不要與任何人過于親近!!今日,若不是我一直暗中跟著你,后果不堪設想。”
封閝將華依月放在床上,急切道:“爺爺,你快救救她吧!”
封無穹怒道:“把那句話給我重復一遍。”
封閝不情愿道:“不要和任何人過于親近。”
“大聲點。”
封閝放大聲音又重復了一遍。
封無穹道:“閝子,別怪爺爺絮叨,今天你面對的那可是倒戈家,倒戈家雖不會任何攻擊性冥界法術,可這廝在夜手下可是座得第一把交椅,多虧那廝不知道我已經離開了放逐地。這一次你能活著實屬僥幸,不過下次就它就會把我也計算在內。你小子不吃一塹就不能長一智?”
封閝大驚,原來這個黑斗篷就是劉焱炙曾說過的那個倒戈家。
封閝正色道:“下次,我會小心的。”
封無穹搖了搖頭:“越是小心越會被倒戈家利用,你還不知他的厲害。”
封閝低頭不言,今日一戰讓封閝著實捉襟見肘。
封無穹繼續教導道:“你可知你的修為高出聞人一心多少?竟才和他打成平手?這……這都怪我,怪我不讓你與任何人交手。哎,夜怎會選擇在這種時候展開行動啊!”
封閝道:“爺爺,你總不能一直暗中保護我吧?我希望你相信我,相信你的孫子不會讓你失望的。”
封無穹摸了摸封閝的頭,眼睛有些濕潤了:“當年,無盡也是和我這樣說的,我相信了他。可無盡……無盡……沒了!我……我……”
封無穹說著說著已是老淚縱橫,遂一咬牙道:“我……我就再相信一次!我不相信我封家后代都是如此懦弱!”
封閝堅定道:“父親沒有死!我能感覺到,他就在某個地方,他就在某個地方看著我。”
封無穹抹了抹眼淚,苦笑著,可他眼中的淚水卻怎么也抹不完。
封閝道:“爺爺,小時候我只要一哭,你就會立刻巴掌伺候,直到我不哭為止。你是不是想讓我打你屁股?你讓我把她帶過來,肯定能醫好她,快動手吧!”
封無穹看著華依月,不屑道:“區區陰幽濕毒,我的湛藍天水是一切地獄毒蠱的克星。”
說罷,單手一抬一道天藍色的水流流向華依月,自華依月的一側鼻孔不斷流進華依月體內,片刻后從另一側鼻孔中流出,水流緩緩注入,緩緩流出,華依月的臉色在漸漸復原。
直到封無穹收住水流,華依月的面色恢復了白嫩。
華依月緩緩睜開雙眼,她感覺自己仿佛是做了一場夢一般。
見自己竟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內,忙爬起身,看見封閝和他的屬下正眼巴巴地看著她,臉一紅問到:“我在哪?你剛才為何把我打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