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月見老大媽這么問她，想了一下回答道：“算是吧。”

她這個“算是吧”老大媽沒聽出來，可老板卻聽出其中的玄外之音：“姑娘，看你這樣兒，不象會以這種方式獻血的人吶。”

為了想要知道更多的情況，月月便把之前李重生被人拉去賣血的事說給他聽：“我這個朋友是真的被拉去賣血的，我是為了要搞清楚這里面的內(nèi)幕才冒充了一下。”便又把去居委會的事講述出來，最后問：“這個小區(qū)，時常都會有拉人來這里“獻血”嗎？”

“哎喲姑娘，你是記者呀，我說的嘛，看你也不象是......”老板抓抓頭，嘿嘿笑著把話頓住，即而又道：“你不說這事我還真不想提。”他走到門口，指著不遠處的小區(qū)廣場：“你看啊，我這個位置正好對著那個廣場，沒事干也走不開的時候啊，就朝那邊張望張望，哎，你還別說，經(jīng)常看到有人去那邊的獻血車獻血，可每次啊都一個人進去一個人在下面呆著，我當(dāng)時就想啊，這是怎么回事呢？獻血還要人陪著，怕暈嘍？”

他這話說得月月和老大媽都忍不住笑起來。“還有一個是拉皮條的呀，老貨。”老大媽笑瞇瞇地指了一下老板的鼻子。

“現(xiàn)在我知道了。”老板也笑起來，又接著對月月講道：“我說姑娘，你要真想弄清楚這里面的內(nèi)幕，估計是要去街道管理局一趟，我們這個小區(qū)屬于三合里街道辦事處，辦事處的主任姓黃，你找她就可以。”

謝過老板，道別老大媽和她的小孫子，從快餐店走出來，時間業(yè)已是下午快下班的時候了，月月想，明天再來吧，去三合里街道辦事處找那個黃主任。

那么，月月去找黃主任的這天，也就是路名遠當(dāng)晚在名佳閣請高山兄妹和李重生他們仨和解吃飯的那日。暫不提月月去找黃主任又了解到了啥內(nèi)幕？再來看路名遠，他同馬上來所約的那個第二次談判又如何了呢？

那天中午，路名遠準時到了匯豐茶樓。“你好，我們老板在三樓的辦公室等您。”他才一推門走進去，那名大堂經(jīng)理就迎了上來，滿面笑容地對路名遠說道，并頭前引領(lǐng)著，十分地客氣。

路名遠朝他點了下頭，心的話，這回換地方談判了哈。于是腳不停步地跟其上了三樓，走過甬道，走進里面的一間辦公室，大堂經(jīng)理順勢退出把房門給帶上。

“哎喲，路主編，好久不見了。”馬上來見到路名遠，立刻笑容滿面地迎上前：“請坐請坐。”一邊說著一邊親手去給泡茶。

“馬老板，今天我來的理由，想必你也清楚。”路名遠也不客氣，端起馬上來為自己泡好的龍井，喝了一口，大熱天的中午跑的來，還真有點渴了。

“清楚，清楚。”馬上來口里說著清楚，但就是不提正事：“路主編還沒吃飯呢吧。”又端上來兩碟子茶點：“請慢用。”滿臉堆笑。

路名遠看都不看那些點心一眼，又接著道：“不知馬老板這些日子考慮得怎么樣了？”

“考慮？哦，是啊，我考慮了考慮了。”馬上來裝腔作勢地在路名遠的對面坐了下來：“行，我馬上就把那三分之一的醫(yī)療費給李重生匯過去。”

路名遠聽了不禁笑了一下：“馬老板，現(xiàn)在恐怕不僅僅是這三分之一的醫(yī)療費這么簡單。”

馬上來聽了不覺一愣，但立刻又嘻皮笑臉道：“路主編，你說的我不太明白，除了三分之一的醫(yī)療費，我還能做什么呢？”說完，他假裝又想起來什么，忽然一拍腦袋瓜子：“哦，想起來了，昨晚你發(fā)短信，說是找到打李重生的人了，那恭喜恭喜，我還正愁找不到他人呢，這下好了，可以讓他向受害人賠禮道歉了。”佯裝高興的樣子。

見馬上來那故作姿態(tài)的丑樣，路名遠真想象高山那樣，上去給他一拳。但君子動口不動手，這才是他的真正風(fēng)度，于是不茍言笑道：“這是自然，打人者已經(jīng)向受害者賠過禮道過歉了。”端起茶杯又慢慢地喝了一口。

“哦哦，”

只聽得馬上來嘴里只是一個勁的哦，路名遠單刀直入，也懶得再跟他白費口舌了。“馬老板，這三分之一的醫(yī)療費恐怕少了點，我們要重新協(xié)商了。”兩眼盯住對方。

“少，少了點？什么意思？”馬上來還是一副你不說，我不認的潑皮相。

“打人者高山已經(jīng)把全部經(jīng)過告訴我們了，他說，這件事是你在背后指使他們這么干的，也就是說，你要為此事負全部的責(zé)任。所以，三分之一的醫(yī)療費現(xiàn)在是不能解決這個問題的了。”路名遠直接擺明了態(tài)度，他要馬上來負全部的醫(yī)療費：“并且，你也要向受害人賠禮道歉。”

他在說話的時候，見馬上來那臉是一陣一陣的變青變紫，最后變成豬干色：“哈哈......”他居然干笑起來：“你聽他說，是我馬某指使他們?nèi)ゴ虻娜耍υ挘覟槭裁匆@樣做？這樣做對我有什么好處？狗屁好處都沒有，我瘋了？你不要聽了小人的挑唆大主編，這跟寫小說可不一樣啊。”又哈哈地一陣狂笑。

沒想到馬上來不但矢口否認，賴得一干二凈，而且還裝無辜，還教導(dǎo)起人來了，路名遠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馬老板，你說你沒有指使高山打人，那么你讓阿美和童真去勸李重生走人是事實吧。”

“事實不是象他們說的那個樣子。”馬上來立刻說道：“你不要聽一面之詞。”

“那是什么樣子的？”路名遠到要聽一聽這個馬老板如何的狡辯。

“事實跟他們講的正好相反，是她們倆個要我給漲工資，不然她們就要聯(lián)合高山把李重生干走。”馬上來一拍桌案，好象非常氣憤的樣子：“真是豈有此理！”咬著牙。

裝得還真他媽象那么回事，反咬一口的本領(lǐng)學(xué)得到是不賴啊。路名遠心里冷笑，表面卻是風(fēng)平浪靜，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然后不緊不慢地說道：“馬老板，如果你不認帳，那就對不起了，咱們只好法庭上見了。”說著站起身，朝門外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