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店青年老板給孟樓買回了兩雙運動襪,五元錢兩雙本是可以還價的,但書店青年老板怕孟樓等急,便是也沒有還價。
至于鞋子,是雙月牌的白色運動鞋,十五元一雙,舒服且便宜。
孟樓接過禮品,說了幾句感謝的話,便是要走,那書店青年老板卻是又遞給孟樓一張黃色和綠色相間的卡片,見孟樓露出一副疑惑神情,便是笑著解釋說:“原本的獎品是一年借閱卡,八折飲品卡。這個卡則是VIP會員卡,永久免費借閱,飲品半價。兄弟文采高,獲得的獎勵自然是要多一些的。”
“謝謝了?!泵蠘菂s是云淡風輕的點了點頭,笑道。
“不知道兄弟方不方便留一個聯系方式,以后有什么活動我可以聯系您?!睍昵嗄昀习逶囂叫缘膯?。
孟樓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還真的沒有移動傳呼機,移動電話,這次也是出遠門不知多久才能回來,如果我回來,一定會來找你的。我叫……我叫孤雁?!?
說罷,孟樓又對著書店青年老板微微拱了拱手,拍了拍還在失神中的余璨,道:“走,準備進站了,提前進站,我也好在衛生間里換上這一套新衣裝?!?
二人上了火車以后,余璨想起剛才的事情,便是問孟樓道:“你很擅長填字游戲?”
孟樓搖了搖頭:“這其實才算是第二次玩,第一次是小學的時候?!?
余璨以為孟樓是在故意賣弄自己,因而在說大話,所以撇了撇嘴,沒有再多言語了。
到了天津以后,二人并未直接去找名單上的人,而是來到了一家小飯館吃飯,哪知道吃完飯后,這個飯店的老板大概看出孟樓和余璨是穿著體面的外地人,卻是玩起了坐地起價。
“不是說一盤清蒸桂魚十二元錢,紅燒西排十五元,米飯免費吃嗎?”孟樓皺了皺眉頭,問道:“二十七元,怎么要我們三十元?”
飯店老板早就準備好了措辭,揚動著面部肥厚的贅肉,笑道:“那是老菜單了,最近什么都在漲價,菜自然也漲價了,桂魚十三,西排十六,還有消毒餐具一元錢?!?
孟樓眉毛一挑:“我記得《消費者權益保護法》里有說,消費者有知情權,你給我們看的是老菜單,怎么結賬卻按照新菜單,不厚道吧?”
“不厚道?”那飯店老板見這兩個小年輕竟然為了三塊錢跟自己磨磨唧唧,頓時有些生氣:“那您去這條街上打聽打聽,問問他們我厚道不厚道?”
“算了,就三塊錢的事情?!庇噼驳吐曊f著,卻是已經將三張十元錢從口袋逃了出來,遞給了老板。
走出飯店后,余璨看到孟樓顏色陰霾,便是說道:“算了好不好,強龍不壓地頭蛇,別為了三塊錢得罪了人就不好了?!?
孟樓卻是絲毫沒有理會余璨的意思,徑直走到了一個公共電話亭,投了幣,從口袋中掏出一個手訂的電話本,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聽出我是誰了嗎?……恩,就是我,出來半年了吧,沒有給你們說。對了,我聽說你現在在天津的一個報社當記者。啊,真的啊,恭喜恭喜。恩,我就在天津,有機會再見吧,我待得時間不久。恩,我說啥事情啊,就是我剛才和同事在自強路的這家“津門小菜”的飯館被宰了,我覺得這事吧不是小事,畢竟這里離火車站不遠,都是外來的人,如果被宰多了,對你們天津的城市形象也有影響不是,嗯嗯,那就謝謝你了,回聊。”
孟樓掛掉了電話,長長的出了口氣,扭過頭來,卻看到余璨仿佛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自己。
“怎么?”孟樓問。
“你為了三塊錢,竟然打電話給記者,你知不知道記者只要一報道,如果引起轟動了,這家店開下去就困難了。”余璨說。
“三塊錢是小錢嗎?”孟樓看著余璨,笑道:“對你這樣的大小姐說可能是小錢,但對于我這樣的平頭老百姓而言,就是大錢了。我們階級不同,所以對待事物的看法也不同。”
“可是,打電話你花了一塊錢??!”余璨說:“你完全可以打電話給工商部門舉報啊,這樣他們首先是口頭警告,不至于讓店家做不下去啊。”
孟樓輕笑一聲,道:“大小姐,打給工商部門舉報,他們管不管是一回事呢好吧?再說了,我們消費少,就被宰了三塊錢,那在這里消費高的,是不是被宰的更多,對于這種事情,不能姑息,不然會助長他們的囂張氣焰的?!?
“你!”余璨生氣的臉都憋紅了,卻是因為她生來就比較內向,口才自然不如孟樓,憋了好久才對孟樓說了一句氣話:“你這樣小心眼,跟誰都置氣,不懂得寬容,是成不了大作家的!”
孟樓何嘗聽過這樣的話,見余璨怒目而對,便是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怒火,叱道:“我能不能成為大作家,不是你說了算的。”
余璨把頭偏過一幫,耍起了小性子,索性不理孟樓。
孟樓見余璨的模樣,不禁更加生氣:“既然你那么看不慣我,那我走了便是!”
說罷,孟樓轉身就離開了。
看著孟樓逐漸遠去的背影,余璨的眼淚不爭氣的奪眶而出,卻見她的貝齒輕輕的咬住下唇,強忍自己不哭出聲來,然后轉身默默的走入了電話亭,投進了兩個硬幣。
“喂,憶安老師。”
“恩?出什么事了,怎么感覺你哭了?”
“沒什么?!?
“是不是孟樓那小子欺負你了?”
“也不算欺負,就是有些分歧?!?
“怎么回事,介不介意給我說說?”
“恩。”余璨想了想,應了一聲,把剛才所經歷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了電話那頭的憶安。
“這小子?!睉洶菜坪跏鞘譄o奈的笑了一聲,然后說道:“余璨啊,其實這件事情,孟樓那小子,即是沒錯,又是錯了。”
“即是沒錯,又是錯了?”余璨聽得有些云里霧里般的迷茫:“憶安老師,我聽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