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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沉睡

陳州,姜氏嫁入秦家后不久,喜慶的燈籠仍然高高掛著,似乎想要驅散什么。甘拓野三人便已見到秦逸。此時秦逸已是病入膏肓一般,終日郁郁寡歡。

并未與秦逸說上幾句話,甘拓野、謝柔霖便即先行離去。

“魏弟,他們,是你的同門么?”秦逸指向兩人離去的方向,問道。“嗯,他們修為要比我高很多,想必能有解決你修煉走火的方法。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問問。”魏信點頭,長身而起,身形幾個幻現間閃出秦府。

“拓野,有什么好辦法么?”謝柔霖眉頭微蹙,扯著袍袖。“身體上的傷倒還是小事,但若是就此治愈,過不了多久他又會走火的···到時,可就沒這么好弄了。”“是啊,心境的問題不解決,治好幾次也沒用···只是,魏信大哥好不容易讓我們幫忙一次,我可不想弄砸了。”霖雨中大部分的人的感情都親兄弟一般,跟莫談當年的‘信兒’還經常照顧他們。

“若是一定要治好,我也有個辦法——只是這方法足以稱之為絕戶計了···卻是需要問問魏大哥的。”甘拓野右手一震,下定決心。“絕戶···魏大哥來了,你直接同他說吧。”

“甘小弟、謝小妹,有什么方法么?”魏信的身影顯現。

“有一個方法···破而后立、讓他陷入空洞無物之景——空其身心。”甘拓野直言道,“以他的修為···用這個方法,勢要沉睡——事實上是假死——十余年才能康復。你也知道,他的心境實在是太過麻煩。”“竟然是這個方法?!”謝柔霖搖搖頭,神色有些悲戚,“這確實是極有效的了。可是,對那姜氏來說,卻是太過殘酷了。”

“這···若是不假死,他也撐不了兩年了。我,還是去問問他的意見吧。”魏信點點頭,“不管如何,真是非常感謝你們。”

···

魏信臉色蒼白,卻是衣服消耗過度的樣子:“以目前的身體,生造之術委實太過困難。”想著,他輕嘆一口氣,掀開面前的‘土墻’,稍后,土墻復合,一道虹光閃過,他已經離去很遠。身后,是他親自刻畫的密密麻麻的陣紋,以及陣法包裹中的一個地下秘密空間。

···

自甘拓野、謝柔霖與玄隸等人‘合兵一處’已是三年;離當初陳州中琴姬離去之時,也有近兩年。霖雨已經名聲大噪,加之他們修為越來越高,已幾乎能趕上蜀山的勢頭;兼且其中絕大部分弟子都和善溫醇,在正道門派中的風評更是遠遠好過蜀山。但是,其中也有那么幾個弟子雖不與人為惡,但氣度森嚴、高傲無匹、頤指氣使、近乎目空一切,儼然一副上位者的態度,卻是不討人喜。

激烈的交戰之下,占據主場優勢的神軍好歹將魔物肆無忌憚的肆掠之行給打壓下去。這次,在眾多霖雨弟子高絕的探查方法下,已經不像上次一樣,看似清理干凈,卻只是鎮壓了極一小部分。

故而,這場轟轟烈烈的鎮魔之戰竟然已經接近了尾聲。

近兩年前,即是秦家長子、也是獨子的秦逸相思成疾,病死家中的消息傳遍了整個陳州。秦逸的遺體也被火化,連同他生前最愛的衣物,被一起放入陳州有名的千佛塔頂層。不久,他的老母難堪喪子之痛、滿城非議,身心崩潰,不久便也去了。

這段時間,弦霖每隔十來天便會去往青鸞峰,認真地指點著云天河——隨著云天河的長大,他越來越聰慧,已經快要將山河破參透。其余時間,便是陪著行雨四處走走,幫幫陷入困境的霖雨弟子們。

青鸞峰。

云天河彷徨不安地站在屋外,感受著木屋中傳出的,仍然讓他感到冰寒刺骨的冷意。“這是怎么了···”他喃喃自語,雙手胡亂地擺動著,排泄心中的焦慮,“爹、娘···”五歲半的他極為單純,雖然感覺中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發生,但他卻無法大致地猜測。

“很久以前,娘就必須常年待在火爐旁,身上還是那么冷···爹也很少陪我出去打山豬了,經常和娘坐在一起···”他懵懂的心中并沒有年的概念,只是覺得時間已經過去很久很久,“弦霖師傅也來了,卻不是教我打山豬方法,和爹一樣···”如今,除了最后的積累功夫,他已經修煉完了山河破。因此,弦霖也很久都沒去管他了。

良久,云天河杵在木屋前,少有的一點都沒有去想山豬的事。

“吱呀——”木門杯緩緩推開,弦霖當先走了出來。

“師傅!怎么回事呀?”云天河不顧寒氣,連忙上前兩步,焦急地問道。“嗯···只是你娘親太累了,需要沉睡一段時間。我們做好預防工作罷了。”稍后,臉色慘白的云天青從屋內走出,抱住云天河,“天河,乖乖的,不要擔心。”“哦!”云天河臉埋在著父親的腰間,仍能感到一股徹骨的寒氣——與剛剛在屋外感受到的有所不同,似乎要更深刻

“天青,一會兒還要麻煩你引路到石沉溪洞中···那里的地勢,會讓法陣的效果好上許多。”沉默一會兒,弦霖打破父子間的氣氛,說道,“陣法還未完全穩固,趁早將其移入才好。”

“···好,你跟我來。”云天青抱起云天河,帶頭向石沉溪洞走去。腦袋擱在父親的肩膀上,云天河清晰地看到母親從屋內飄了出來,淡淡地藍光掩映下,神色安詳的夙玉就真的像是睡著了一般。更有星星點點的藍色小光球漸漸地從她體內滲出,環繞著、起伏著,時不時還有些不甘似的,想要回到她的體內。

“娘親···好美。”云天河緊緊抱著父親的被,心中出現一種怪異的感覺,“那些光點···怎么有一種好悲傷好悲傷的感覺啊···”

下了巨大的石梯,繞過稀疏的樹林,跨過狹窄驚險的天然拱橋,四人來到了石沉溪洞前。

云天青輕嘆一口氣,將云天河放了下來:“天河,洞中陰濕冰寒,你現在的身體還不能進去,便現在外面等等我們,小心些。”云天河撓撓頭,心中稍稍平靜下來:“好,爹爹你和娘親去吧。我很厲害的,這里的動物都打不贏我呢。”“呵呵,好,不愧是我的好兒子。”云天青干笑幾聲,轉身直往洞中行去。

云天河緊緊地盯著飄在弦霖前方的母親,小手緊緊地抓著衣擺,想到要和母親分開很長一段時間,眼中有些濕潤。

“天河,我保證,你一定能再次看到你的母親的。”進洞前,弦霖轉過頭來,一臉肯定地說道。“師傅···好的。”

石沉溪洞,洞底。

云天青站在石壁前,凝望著上面刻畫著的一首詩,喃喃自語:“···玉肌枉然···唉。弦霖,便是這里了。”弦霖點點頭,法訣一引,夙玉便緩緩前飄,落在預留在高地的一座石基上。法陣的光芒漸漸亮起,少頃,整個山洞的寒氣都被法陣吸引,形成一具極大的冰棺——夙玉體內的望舒寒氣被冰棺中的玄奧氣息吸引,慢慢地滲出,依附在冰中。

云天青站在冰棺前,凝望著···他仍能清晰地感應道,濃厚的生機仍然還是在她體內深處流淌著,醞釀著。

“弦霖,大概要多久的時間,才能讓夙玉完全從望舒的侵蝕下擺脫出來?”一會兒,云天青低聲問道。

“要等到望舒之力完全滲出才行···夙玉同望舒結合得太過緊密,你們又曾利用望舒來協調暴走的靈力,這個時間,恐怕很長,很長。”弦霖搖搖頭,轉身目視那刻在墻上的七言詩,“天青,以后,不要在這里多待···此地寒氣甚重,又有法陣牽引——你雖然癥狀要輕得多,待久了卻也只有同夙玉一樣了。”

“嗯···天河還等在外面,我們便先出去吧。”云天青深深看了夙玉一眼,心中想到:“以后,我也可以進來看看。”

···

云天青牽著天河站在峭壁之上,目送弦霖御劍破開大陣形成的云霧,遙遙遠去。“天河,今天就不用練劍了,好好休息一下吧。”他的心中充滿無法掩飾的疲憊,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無事的一天在父子倆的哀傷無聊中過去。夜,漸漸深了,云天河躺在里屋的床上深深地睡去。

為云天河壓好被角,云天青將燈吹滅,走出木屋,緩步進入了石沉溪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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