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們都讓開些,想讓我死?。 毖缁毓首骺謶值暮鹆艘宦?,那些侍衛頓時像避開瘟疫一樣,讓開了一大圈。
“如果你信我,就按我說的做……”宴回突然壓低聲音,用只有我聽得見的聲音對我說道。
“你是我的人質,憑什么要我信你?”這個人真真好笑,這都什么時候了,還讓我信他?信他將我送上西天?
“如果我剛才不出聲,你也摸不清我的方位不是?”宴回輕笑道,“放心,你還欠著我的賭資,怎么能現在就讓你死?”
我的心一驚,知曉他已看穿我的身份,現在不管是為了脫險,還是其他的考慮,都只能按照他說的做。因為他知道了我的身份,隨時都可以揭發出來,就好比一塊把柄落在了他手里,對我來說,一勞永逸的選擇便是殺他滅口,但是殺人是我的軟肋,所以只能被他牽著鼻子走,而且我感覺得到,他暫時沒什么惡意。
根據他指點的方向走了沒多久,那些跟在我們屁股后面的暗衛果真被甩得不見了影蹤,逃到后來,倒像睡不著的兩個人在輕輕松松的逛園子。
每次遇到高墻,他都會撩起袖子,抓住我的腰帶,將我輕輕一拋,我便穩穩當當的降落在了墻那一邊,他再飄飄然的從墻上跳下來,抓住我的手腕繼續前行,整個過程如行云流水般一氣呵成。
這么一來,倒不像我劫持了他,而像他劫持了我,讓我十分的無語。不得不暗自檢討,這次的劫持計劃到底失敗在哪里!
從最后一幢高墻上跳下,便到了一處異常清凈的院落,四處空無一人,只一面如鏡的碧湖,泊著一艘小船,在岸邊飄飄蕩蕩。
“你叫莊璃!是吧?”他在朦朧的月色中看著我,微笑著叫出我的名字。
我拉下面巾,嘆了一口氣:“你怎么知道是我?”
“面相可以遮掩,嗓音可以改變,但是有一樣你變不了,”他執起我的手,“這么快的手,我平生只見過一次,便是在前些日子的賭局之上?!?
“陪我喝酒!”宴回不由分說的將我拉進了小船,撈起一壇酒,咕嚕咕嚕灌了一氣后,將剩下半壇遞給我。
我抱著酒壇打量那艘小船,是仿照江南的烏篷船造的,雖然小,但是琴棋書畫樣樣都有,酒壇子也碼了一排,真會享受。
“我酒量不好,酒品更差,喝個一杯兩盞便要發酒瘋的?!笨瓤?,這可不是謙虛,都是頂大的實話。
小時候跟哥哥一起偷喝爹爹的酒,隔壁的小孩正好來我家借醬油,被我逮住折磨了個半死,臉都給抓破了。那小孩從此見到我就躲,有時候在河邊遇見,他情愿跳河也不愿意從我身旁走過……據說,我跟哥哥進京后,他在家里連放了五天的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