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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偶遇

捕快壓犯人,絕不算是新鮮的事情,平常的像是鏢師在押鏢。

但這兩個捕快一個犯人的組合,卻總能引起路人的回望。

稍微年輕的那個捕快不停詢問那犯人渴不渴累不累,恨不得他自己才是犯人,代替那犯人套著伽手走路。

另一位捕快卻總是故意把水喝完,給那犯人制造困難。

一來二去,兩個捕快總是會吵了起來,反而那犯人卻一直很安靜。

每一個遇到這三個人的路人,都會回望,默默念叨,只怕以后也遇不到這樣奇怪的事情。

昨夜小雨,雨不停,下了一夜,方才結束。

道路上坑坑洼洼的,并不好走。

特別是帶著伽手和腳鏈的犯人,腳上的鞋子已經被淤泥裹住,腿腳上也沾滿了淤泥。

小雨過后,天氣晴朗,地面卻是泥濘裹足。

李云臉上堆著笑容,看著坤明道;“這路太難走,我們也已走了大半天,莫不如休息休息。”

坤明瞭望天邊晴朗一片,道;“還是早些把莊公子送往邊外的好,免得路上出了差錯,我看這天氣很不錯,我們就多趕些路。”

李云不是第一次押送犯人,也不是大家子弟的人,一生中吃過不少的苦,這泥濘道路在他看來,更是平地一般。

何況這天色的確很少見。

只是看著莊易那滿臉的汗水,泥漿裹足的雙腿,只感到這前方的路充滿了九九八十一難。

但坤明的話并沒有錯,這天氣的確很好。

李云對著莊易歉意的搖搖頭,嘆道;“好,我們便走吧。”

坤明臉上出現了笑容。

盡管這泥濘的道路并不是太大的懲罰,但只要能讓莊易感到苦,便已經足夠。

天還在晴朗,陽光不錯,路上行人很多。

忽然,一陣大風刮起,天邊烏云是滾滾黑龍一般,游動而來。

要變天了。

李云道;“前方正好有一個酒家,我請坤大哥喝一杯。”

坤明并不想把自己也連帶折磨了,酒意忽然上頭,道;“好,我就卻之不恭了。”

他清楚李云的打算。

但他自己也得到一場免費的酒,如果不答應李云小小的要求,既不是不在折磨莊易,也是在折磨自己?

大雨傾盆而來,電閃雷鳴,整個天也暗了下來。

趕路的人也都躲進了這路旁的酒店,等雨停了方才趕路,隨便小允幾杯。

當官的在江湖中總有一條好處,江湖中的人誰也不愿跟當官的坐在一桌。

所以莊易三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即便門外也站滿了人,這張桌子上還有一個空位子,也沒有人愿意坐在這里。

或許是因為李云兩個捕快,又或許怕沾上莊易身上的霉氣。

很多人都相信邪,就如很多的人不愿沾上犯人一樣。

仿佛出獄的人身上就帶著一種氣息,那氣息誰沾上誰就倒霉。

酒,烈酒,入口又辣又嗆。

菜只是鹵好的下酒菜,并不算很可口。

卻是這茫茫大雨之中最好的酒最好的菜。

不論你多么富有,武技多么高強,你總不能在這小小的酒館中變出好酒好菜。

因雨而聚集在這里的人很多,客棧中卻只有五六張桌子,桌子旁邊已經坐滿了人。

莊易三人已經足夠奇怪,但有一桌的人更是奇怪。

進入客棧中的人身上多多少少帶了一些雨滴和泥濘,他們的身上卻干凈的像是一件新衣服。

四個人,坐在一張桌子旁,四個人的衣服既好看又干凈,四個人也相當的奇怪。

這四個人其中竟然有一個和尚一個尼姑一個道人,除了那面如玉冠的豐彩少年,另外三個人在人們眼中不論什么時候似乎都不會坐在一起。

但只從浩然正氣盟成立以后,和尚、道人、尼姑、坐在一起便是平常不過的事情。

人們都不時的看著那四個人,眼中有著憧憬,也有著好奇。

江湖中人都知道和尚、尼姑、道人坐在一起,一定是有什么大事發生。

坤明也不時的拿眼睛望著哪里,幾壺酒下肚,酒意已經上頭,忽然道;“你看這世道真是變了。”

李云雖然付賬,卻沒有動筷子,看見坤明喝的有些上頭,討論那四個人,便道;“這大雨一時不會停,可以把莊公子的伽手去掉嗎?”

伽手套住脖子和雙手上,沒有人還可以拿著筷子吃飯。

坤明扭頭看著莊易和李云,道;“你不是希望拍他的馬屁嗎,那你何不喂他吃。”

話還沒有落下,李云已經看出坤明不會同意,鑰匙也在坤明身上,早已經夾著飯菜在喂著莊易。

坤明看著李云的動作,不屑的哼了哼道;“你總有一天會明白有時間巴結他,不如自己多吃一些飯。”

說著,他已經喝了不少的酒,腦袋也有些暈了,不覺得又看了看那四個人,道;“這世道真是變了,和尚尼姑道人竟然也混成了一團。”

‘混成了一團’這句話對于任何一個尼姑和和尚與道人都是大大的侮辱。

從浩然正氣盟成立以后,江湖中絕沒有人敢說出這樣的話。

說出這話的人早已經了解到話多的痛苦。

也不知是怎滴,忽然間,客棧中似有冷風刮起,好似客棧中的人正站在大風和大雨之中。

那書生般的少年,搖搖頭,道;“小師太何必因別人的話而讓自己的心憤怒?我看奇怪的不是我們,而是他們,你幾時見過捕快給犯人喂飯喂酒。”

說著,看見尼姑的手慢慢放開坐上的劍柄,他接著道;“我看呀,這當官的太日風西下,拿到一些賄賂,對待一個囚犯比對爹娘還要好。”

眾人一聽,轉頭看去,看見李云細心的一口酒一口飯喂給莊易吃,也大笑了一聲。

這江湖中當官的總有一點不好,總能引起江湖人的反感。

就像是非我之族其心必異一般無二。

聽見這句話,在看見那些人看來的眼神,酒氣上頭的坤明,頓時大怒一聲;“你喜歡給他吃,好好好,都給他。”

他頓時一手拿起酒,一手拿起菜,直往莊易的面上潑去。

李云端著飯和拿著筷子的手愣在空中,一看莊易臉上都是酒和飯,頭發也被黏上,頓時把手中的東西一扔,就要拔出腰間佩刀,大喊道;“坤明,我忍你多時,你以為我不清楚你為何痛恨莊公子,在莊公子入獄之前,你巴結莊公子不成,莊公子不言不語,你反倒覺得是被侮辱…………”

莊易拔了拔臉上的飯和酒,道;“我是只是一個犯人,李云。”

他是犯人,他卻是捕快。

捕快是不能幫助犯人的。

李云大怒一聲,坐了下來,要來毛巾與清水,洗著莊易臉上的酒菜。

坤明也坐了下來,大力拍著桌子,道;“拿酒來。”

酒已經上桌。

那書生般的少年白玉景卻感到心中忽然苦悶,喃喃道;“我好像說錯了話,讓一個無辜的人因我而受到了苦難。”

尼姑卻反過來勸解白玉景,道;“你也是無心之舉,誰也不會怪你。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莫要被別的事情耽擱。”

白玉景笑笑,點點頭,忽然掃到道人眼中有著一抹沉思,便奇怪起來。

這道人雖然看起來與其余道人沒有不同,但他的劍卻在江湖中鼎鼎有名,什么事情能讓這道人煩惱?

白玉景道;“一石道人,何事讓你忽然連飯菜也不去食用?”

一石道人就如一塊頑石一般,即便不說話,也讓別人感到這個人非常的嚴肅。

一石道人,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白玉景皺皺眉頭,道;“三月初一,沒有什么不同?”

一石道人忽然大悟,道;“今天很不同,因為今天一個被關押三個月的人要被送往邊外。”

江湖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躲不過浩然正氣盟的耳目。

那女尼,妙真師太,道;“因那黑龍王入獄的莊公子?”

說起這莊公子三個字,女尼的語氣顯得與前面不同,有些鄙夷。

一石道人,道;“在你們出家人眼中,沒有本事,全仗著父親威嚴,而在江湖行事的莊公子是一個令人煩躁的對象,對于我們武當來說,他卻是一個貴客。”

人人都知道如果沒有莊易,松風子洗手的時候或許已經死了,他一旦死,就會讓武當成為天下笑柄。

白玉景也聽過這兩件事情,道;“我看那莊公子卻順眼的很,早想跟他結交一番,可惜啊,他一身正義要去押送黑龍王入京,卻被黑龍王連累,鋃鐺入獄,家也不成家。”

他在感嘆,臉上也有著悲傷。

一石道人,道;“我師父也曾感嘆過,還對我們這些弟子師侄說‘有人路過江南,一定要去莊大人家里一趟,照看照看莊大人莫要被人欺負’。”

白玉景眼帶恭敬,道;“莊大人一生勤廉,莊公子也身懷俠義,只恨那黑龍王…………”

忽然,一道聲音自遠處而起;“也許莊家一點都不會恨黑龍王。”

四人同時轉頭看去,眼中有著吃驚,他們語氣本就小,內功也很深厚,必定不會被外人聽見,可他們離那人有十米左右,中間隔著三張桌子,三張桌子上的人沒有聽見,他反而聽見了。

四人看著那犯人,眼中不解。

一石道人卻忽然嘆道;“我記錯了。”

白玉景道;“為何?”

一石道人道;“師傅曾說過‘莊公子的武功連三代弟子也不如。’”

所以那個人一定不是莊公子。

白玉景卻不是這樣覺得,他忽然起身,朝著莊易哪里走去。

啪的一聲,一錠銀子和一柄銀色的劍放在桌子上。

白玉景看著坤明,道;“我剛才說錯話,引得你對這個犯人潑飯潑酒,我心里很不舒適,所以我想要彌補我的過錯,但我又不能劫獄。”

他看著坤明酒意朦朧的眼中起了一種笑意,也笑著接道;“所以我只能讓他吃的舒服一點。”

坤明哈哈一笑,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道;“我說不呢?”

刀從刀鞘中已經出了一半。

刀光寒冷,猶如冰霜一般。

忽然間,一道光芒閃過,也不知是從哪里出現,只有那桌上一錠白銀旁的劍微微抖了抖,似乎劍剛才出鞘,又歸鞘。

坤明抽出一半的刀,剩下的一半再也從鞘中出不來。

因為一柄斷刀是不可能抽出完整的。

斷刀已經出鞘,剩下的一半卻還在刀鞘中,堵住刀鞘的扁口。

坤明已感到冷汗從眼角滴落,話也說不出來。

白玉景拿起了桌上的劍,道;“此時,你一定不會再選擇劍,這一錠銀子請他吃飯,你若敢吃一口,我便斷了你的舌頭,你若把一錠銀子少花了一點,我就斷了你的手。”

坤明臉帶大汗,急忙點點頭,道;“不敢不敢,我一定照著做。”

他拿起鑰匙,解開莊易脖子上的伽手。

莊易看見坤明已經去點菜,深怕那一錠銀子會沒有花完,就笑了笑,道;“有時候禍便是福,沒有被潑飯,我或許也吃不了那些更好的酒飯。”

他已經拿著筷子,桌上的菜剛剛都潑到他的臉上,但他已看見桌上馬上就會上來很多菜。

比之前更好的菜,更好的酒。

白玉景也笑了笑,道;“我有時候會聽見人們說莊公子今天又出了什么事情,做了什么事情,久而久之,我心中向往,請他吃一頓,我一點兒也不會覺得浪費。”

莊易道;“或許你請錯了。”

白玉景道;“錯了也沒有關系,錯了就當我彌補我的過錯。”

他已經沒有在多說,朝著自己的桌子走去,坐在了桌子旁。

但他剛才的舉動,已經讓旁邊的人知道他們是誰。

浩然正氣盟有七個年輕的劍。

這七劍有和尚、道人、尼姑。

這七人中還有一個像是書生的人,那人叫做‘白玉書生’白玉景’。

七劍中的領導者,也是最強的一劍。

江湖中的女人擋不住他春風般的笑容,江湖中的劍客擋不住他輕輕的一劍。

七劍,忽然從浩然正氣盟中出來四劍,只怕這江湖將要發生一件極大的事情。

這事情或許會波及到他,或許也不會。

他都不關心。

他吃著這一頓菜,喝著這烈而辣的酒。

雨已經停了,陽光照射開烏云,顯得有些七彩。

天邊出現彩虹,似一座天地之橋。

客棧中的人已經離開。

妙真小師太問道;“我們也走吧。”

白玉景搖搖頭,道;“等一等。”

等什么?

三人望去,那犯人還沒有吃完飯,沒有喝完酒。

坤明絕不敢在白玉景之前離開。

妙真小師太嘆了一口氣,道;“你這樣做并沒有好處。”

一石小道人也道;“只會讓他以后更加難過。”

一直沒有開口的悟塵小和尚,開口道;“我佛以肉喂鷹之時,也并沒有想其余很多,從別處找來肉食給鷹。”

這第一次開口說話的小和尚,顯得已經是一位得道高僧。

他話一出口,其余三個人都沒有在開口,等待起來。

坤明只覺得這等待好似一口鍋,他就在鍋里,鍋下燃著火焰,他的汗已經打濕了全身。

一道聲音似我佛之語,把他解放。

“我吃好了。”

坤明從沒有這樣在一瞬間感謝過莊易,他只覺得今后自己一定要對這個人好一些。

伽手已經套上。

坤明卻看著白玉景等人。

他們不走,他也不敢走。

白玉景起身,道;“我們走吧。”

四個人頭也沒有轉的離開客棧中。

坤明帶著莊易走了很遠,才感到全身放松,一股無名之氣卻忽然自心中升起,他雙眼怒焰的看著莊易。

李云頓時擋住莊易身前,道;“捕快在押送犯人之中不可懲罰犯人。”

坤明大怒一聲,像是要吼出心中的怒焰,卻越吼越覺得心中大怒。他頓時看著前方的路,道;“我們走近路。”

李云也看見前方有一座山脈,道;“我們期限很寬,為什么要走近路。”

莊易忽然道;“他要走,便走吧。”

李云臉上一愣,道;“你可知帶著伽手翻山越嶺會如何?”

會如何?雙手會出現血痕、脖子也會像是上吊的一樣,出現一圈紫青。

一腳踏不穩,整個人也會滾下山坡,被石頭劃開身體。

李云已經看見,他恨不得抱著這個人翻山越嶺,卻像一個孩童想要追尋雨后的彩虹一樣,遙不可及。

那樣做,會讓他也受傷。

他受傷,就沒有人在能保護莊易。

這山翻了一天,才走過去,非但沒有減少趕路的日子,反而還拖延了半天。

坤明也氣喘吁吁,在山中夜晚降臨,蛇蟲蠅蚊,盯的他渾身癢癢,此時翻過去,發現時間卻越來越緊,便望著前方的山脈,道;“走大路是趕不上期限了,期限一到,我們沒有及時交人,會被大人責怪,我們繼續走山路。”

他轉頭又看了看莊易和李云,道;“這一次,你走慢了一步,我就用繩子拖著你走山路。”

這無疑是一種折磨,并不比酷刑差。

剛才那一座山翻過去,莊易只覺得腦袋和身體已經分家,雙手和手腕已經不是連在一起的。

他笑著,對著李云搖搖頭。

三個人朝著山脈中走去,樹木參天,陽光被樹枝碎成星光,地面有些潮濕,空氣也很潮濕,這種地方卻恰恰是蛇蟲最好的巢穴。

這一走,莊易不愿拖累李云,猛然想起什么,運轉體內真氣,頓時感到雙足如輕,脖子和雙手也好了很多,才知道這真氣是有著何等妙用。

他不緊不慢的跟上坤明,看見坤明滿頭大汗。

這種人在這個世界上很多很多,他們以為自己很聰明。

正在一個小坡之前,青苔滑足,李云拉著莊易,忽然感到一股暖氣流轉在身體之中,神清氣爽。

他假裝拉著莊易,趕在坤明之前,大喝道;“走山路的也是你,走慢的也是你。”

“快一點,過了期限,會被大人責罰的。”

“啊?這小小的青苔怎會讓坤明捕快栽倒的?”

“完了,時間一定已經趕不上了。”

坤明想要脫去外衣,熱的已經喘著粗氣,可脫去外衣,又會被蠅蚊叮咬,只能咬著牙,自作自受,追趕李云兩人。

正想著兩人怎么走這樣快,忽然一個腳步不穩,掉落林中山坡之下,渾身都被石頭劃破。

李云又喊道;“快點上來,時間不多了,免得連累我交不了人。”

他轉頭又看著莊易,怒道;“看什么看?坤明大人屁股撞石頭很好看嗎?快點走,到了期限連累了我,看我不懲罰你。”

莊易哈哈一笑,道;“這就走,這就走。”

說著,走著,他又回頭看了一眼又爬著山坡的坤明道;“坤明大人屁股神功當真厲害,竟然能撞擊石頭。”

這一句話好懸沒把坤明氣的又一次掉落到山坡之下。

日月轉換之間,坤明都不知怎么走出這山脈的。

三個人,其中一個捕快身上的衣服竟然比囚犯的更臟,還破開了不少口子。

李云站在管道上,看著遠方還有一座山擋住去路,道;“我們還是加快一點路程,走山中吧。”

莊易道;“大人們不用照顧我,我一定不會拖累你們,就走山路。”

坤明頓時擺擺手道;“我們也不用這樣著急,去快了也沒有什么功勞,你看,前面有吃飯住宿的地方,我們去休息一夜在說,也能洗個熱水澡。”

李云卻道;“可是我沒有銀子了。”

坤明道;“無礙,大人給的盤纏還有很多。”

此時就算打斷坤明的腿,他也不愿在潮濕滑潤蛇蠅密集的山林中行走。

而且三人連翻兩個山脈,路程也的確減少了不少。

前面,只需要按著這條管道,一直走,便就能到了邊關。

也可以交了差。

他不愿在著急,他現在只想好好泡泡熱水澡,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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