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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決斷

他孤傲,不與人成群結隊,獨斷獨行,但他卻的的確確是一個有恩必報之人。

這樣的人往往有仇也必須要報。

他心中有恩有仇,仇是大仇,是那種一個人完成不了的仇。

這仇恨像是一顆小小的種子,這種子從他出生已經種在他的心中,他的身體中,在他的腦海中蔓延。

他是一個孤兒。

并不是哪種無依無靠的孤兒,他的生命里至少還有他的師傅。

嚴厲的師傅。

他從不能做錯事情,別的孩子在玩,他也曾玩過別的孩子玩的東西,別的孩子回家面對的是母親溫柔的責罵,他面對的卻是師傅嚴厲的鞭子。

一鞭鞭,一鞭鞭抽在他那瘦弱又稚嫩的身體上。

他哭著問;“為什么我不可以像別人那樣。”

他的師傅沒有回答,只是說;“你從出生下來就不一樣。”

不一樣。

他六歲的時候,才明白自己為什么不一樣。

別的孩子可以玩,他卻要練武,他練武是因為他父親的死。

他開始明白,自己的一生從開始到結束,或者是自己生下來的目的,只是為了父親報仇。

他甘愿這樣。

他痛恨那人殺了自己的父親,如果父親還在,他就可以玩樂。

他的一生不是父親的仇照成的,而是殺了父親那個人照成的。

那個人叫做劉飛魚。

三個字,這個名字,他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熟悉的比自己的名字凌山還要熟悉。

這個名字師傅也時常念叨。

在痛苦的黑暗中,如果有光芒,也是他想起這三個字,一個名字。

所以六歲以后,師傅教會自己仇恨,他便已經無怨無悔的練武練刀。

在七歲的時候,他的師傅就讓他去殺一個人,那也是他第一次殺人。

并沒有什么不同,只是會嘔吐。

直到后來,他已經不在嘔吐,已學會殺人。

他最想要殺的人還是劉飛魚。

所以他師傅認為他已經可以走出邊外的時候,他便走出了邊外。

來到中原,只有一個目的,殺了劉飛魚。

但他卻也體會到不同的人,莊易、亦曉菲、白玉景。

他承認這三個人給他的感覺是不同的,是可以依靠的。

他選擇不去依靠。

他站在山洞中,聽見腳步聲響起,也聽見師傅的話;“你見過劉飛魚了嗎?”

他轉頭看去,師傅的身體和面孔還是隱藏在了黑衣之下,他點點頭道;“見過。”

黑衣人道;“如何?”

凌山道;“很強。”

黑衣人點點頭道;“這便對了,那么你可有幾分把握?”

凌山搖搖頭。

他搖頭,因為他心中沒有一絲把握。

黑衣人并沒有怒,而是笑道;“但我覺得你已經有了把握。”

凌山疑惑。

黑衣人道;“莊易,他便是你的把握。”

他笑著,接著道;“那白玉景也是你的把握。”

凌山道;“我并不想這樣。”

黑衣人終于怒了,像是小時候凌山做錯事情一樣,他怒道;“你可想報仇?”

凌山道;“當然。”

黑衣人道;“那你就去浩然正氣盟,就去結交莊易和白玉景,在他們需要你的時候,你要傾盡全力的去幫助他們。”

不用他說,凌山也會在莊易困難的時候幫助莊易,因為莊易對自己有恩有情。

但此時,他心中卻已經有了厭惡。

他忽然發現,這一次,自己并不想因為這種目的去幫助莊易。

他選擇隱藏,隱藏自己心中的厭惡。

他問道;“為何要這樣做?”

黑衣人看見他臉上的表情,點點頭道;“你不用問,你只需知道我要你做的一切都是對的。”

他沒有在問,因為沒有師傅,他或許活不到現在。

他師傅對他也有恩,天大的恩。

他師傅說的一切也當然都是對的。

他轉身,走出山洞。

黑衣人也轉身看去,看著他的背影,道;“浩然正氣盟為松風子辦喪事,其目的是要殺了你。這件事情大部分人都清楚,莊易也清楚,所以莊易現在正在去正氣盟的路上。”

他已走出山洞,他的身體在陽光下,顫抖著。

他的心也在顫抖著。

他忽然不清楚莊易為什么要在意自己的生死。

他永遠也不清楚,就像莊易也不清楚,凌山為何要在意自己的生死。

凌山忽然愛上這一次師傅給于的任務,因為這個任務正好很對他的心。

他打心底喜歡上這一次的任務。

他已遠去。

山洞中漆黑的沒有陽光,只有黑暗,黑暗之中又傳來幾聲腳步聲。

兩個人走入山洞中,看著黑衣人。

黑衣人也看著這兩個人,道;“你們也不懂?”

真劍道;“一點兒也不懂。”

怪刀道;“更本想不明白,你為何要他去浩然正氣盟,為何去幫助莊易和白玉景。”

黑衣人笑了,笑著道;“我唯一可以確認的便是莊易不會被正氣盟擊殺,縱然哪里是龍潭,莊易也能闖出去。我讓凌山去,只為了讓正氣盟坐實,凌山和莊易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凌山的朋友便是正氣盟的敵人。正氣盟永遠也不會再去拉攏莊易,甚至會與莊易的關系惡化,變成敵人。“

他笑著,似乎已經看到未來,接著道;“白玉景卻與莊易是一個很好的朋友,他一定會盡力挽回正氣盟與莊易的關系。”

他已不在說。

真劍感到臉上有著冷汗在流,道;“但白玉景的影響力太小,根本影響不到那些大人物做的事情。”

怪刀道;“但是白玉景卻是正氣盟下一代的根基。”

黑衣人點點頭,道;“一個人就算脾氣再好,為人多么正義,也會在一而再再而三挽回不了事情,感到自己沒有用的時候,變得。”

真劍道;“所以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白玉景變了。”

黑衣人點點頭,道;“只要白玉景變了,他就需要幫手,凌山會是一個很好的幫手。”

怪刀道;“那時候正氣盟一定里外不合,不合的正氣盟并沒有什么可怕。”

人人都知道團結的正氣盟才是可怕的正氣盟。

分開的正氣盟就像是一盤散沙,雖然這撒開的沙還有著影響力,卻并沒有開始可怕。

怪刀和真劍已經明白。

越明白,他們反而覺得黑衣人越來越可怕。

他們又很興奮,只有這樣的月,才能讓青天會死灰復燃。

黑衣人月,已經離開山洞,進入另一個山洞。

這山洞更黑,隱藏在大山之中,不知道之人一定不會找到這個山洞,就算來過幾次,也會迷路。

山洞中有兩個人,兩個黑衣人。

一個是黑衣黑面。

一個是黑衣,帶著黑金色的面具。

悠悠笑道;“這是你我第三次見面了。”

月道;“以后我們見面的次數會越來越多。”

悠悠道;“當然,因為我們在做著同樣的一件事情。”

月道;“所以在這件事情完成之前,我們的關系一定很好。”

悠悠笑道;“就算做完這一件事情,我們的關系也并不會改變,因為這江湖很大。”

月也笑道;“足夠容納下天涯海角和青天會,所以并沒有什么能讓我們關系不合。”

悠悠點頭,轉身離去。

出了山洞,走入大山之中,上了一輛馬車上。

馬車中還坐著一個人,一個中年人。

這中年人似在沉睡一般,眼簾瞇起,又像是在沉思。

當悠悠上了馬車中,他一下子就已經清醒過來,眼中的困意也消失不見,明亮的雙眼。

天涯海角有八大護法。

八個人,每一個人都可以為了悠悠去死。

每一個人都是悠悠可以信任的。

但悠悠需要人來商量一件事情,一定不會去找任天行,也不會去找不多不少的土二娘,她只會找這個中年人。

這個經歷了很多事情的中年人。

悠悠坐在馬車上,隨意問道;“你可知道我見的是誰?”

范良搖頭,微笑。

悠悠要見什么人,悠悠不說,沒有人愿意去猜測。

他只在悠悠想說的時候,去聽。

比如此時,他認真的聽,聽完以后,他眼睛里充滿了驚訝。

“青天會。”

悠悠只說了三個字,卻好似讓整個車廂都晃動了起來,似乎又是因為他的身體顫抖而引起的。

在二十年前,很多人都不知道青天會,但知道青天會的人,沒有人可以不害怕。

現在的浩然正氣盟由五大門派組成,但當初江湖中包括現在五大門派的七大門派的首領全部一夜之間死去。

是青天會的手筆。

也只有青天會有這樣的手筆。

現在,被龍女一手摧毀的青天會,竟又一次出現。

是來報仇,還是?

范良道;“報仇?”

悠悠看著這個中年人的雙眼已經安靜下來,道;“或者呢?”

青天會來報仇誰都清楚,悠悠也清楚,但悠悠要聽的是別的事情。

范良道;“我只清楚一點,青天會的野心很大。”

這一點正是悠悠所顧慮的。

青天會的野心會不會妨礙到天涯海角的野心?

利益與利益的碰撞固然會炸出猛烈的火花,但野心與野心的碰撞出現的卻是燎天之焰。

江湖換朝換代,天下換朝換代,并不是因為利益,而是因為野心。

唯有野心與野心的碰撞,才能讓整個天下都輪回。

悠悠道;“現在,天涯海角停止所有事情,我要完全掌握青天會的消息。”

完全掌握,就是不光是現在還是以后青天會的舉動,連從前的也要掌握。

范良點頭,道;“我明白。”

悠悠笑道;“你明白什么?”

范良道;“天主絕不會在不了解敵人的時候,做出一個決定。”

當悠悠做出決定的時候,那件事就一定會照著悠悠的想法去做。

不動則已,動若雷霆。

所以悠悠才能坐上今天這個位子,能坐上這個位子所需要多嘛大的苦難,卻是很多人并不清楚的。

有些人,有些事,并不是可以拿出來說,被人了解的。

江湖上都知道劉飛魚一言九鼎,可有誰知道劉飛魚心中的苦呢?

書房中,劉飛魚在沉思,沉思白玉景所說出來的事情。

他很久后,才嘆道;“沒想到松風子這樣的人竟然也會因為心中的羞辱而改變。”

他嘆息著,似乎也在防備著自己,接著道;“這件事情沒有人知道?”

白玉景道;“除了在場的人。”

劉飛魚皺著眉頭,道;“怪刀和真劍到底在做什么打算,我或許需要重視這兩個殺手了。”

他一句話說完,便沒有再說,但有些人的存在就是為了聽劉飛魚說話。

所以他一句話說完,已經有人開始行動。

白玉景能奇怪的感覺到,感覺到這間書房中還有著其他的人。

那些人生下來就是為了劉飛魚的話而活著的。

白玉景坐在板凳上,第一次感到養父并不是表面看起來這樣簡單。

但是,他已經明白一件事情,他至少感到養父對自己沒有任何隱瞞。

所以他開心。

劉飛魚道;“你總有一天會明白,一個人一定不能太簡單。”

他又接著道;“你的敵人也不可能像是你看到的這樣簡單。”

白玉景點頭道;“我記住了。”

劉飛魚點點頭,又問道;“如果你是我,你要如何做?”

他雖然沒有說是什么事情,但是白玉景已經明白。

白玉景道;“松風子前輩的事情就是正氣盟的事情,如果松風子前輩身上有了污點,那么正氣盟身上也就有了污點。”

劉飛魚嘆道;“但這是事實不是嗎?我們怎么可以為了摸清身上的污點,而去殺了一個少年的人?”

白玉景清楚,非常清楚,這個污點一旦要被抹去,任何人都逃不過正氣盟的追殺,凌山也是一樣。

但是這個污點存在一天,浩然正氣盟就會被這個污點弄得四分五裂。

劉飛魚也清楚,他說道;“這個污點一旦被我說出,武當必定不服,不相信,昆侖也是一樣。”

他站了起來,拉開了門,望著天邊的天,接著道;“浩然正氣盟一定不能分裂,如果有一天就算面臨我死還是正氣盟分裂,我只會選擇我死。”

這個問題白玉景也清楚。

分裂的浩然正氣盟是擋不住天涯海角的。

江湖也會再起波瀾。

白玉景轉身,看著養父的背影,這一刻,他忽然才發現養父好像已經蒼老了許多。

從前,他是不是也是這樣,是不是就是因為他這樣,浩然正氣盟才可以一直團結?

團結的力量很可怕。

但誰又清楚得到這種力量,所要做的便也是犧牲呢?

沒有劉飛魚這種覺悟,團結就不會被劉飛魚抓住。

他是一條可以飛的魚,卻游蕩在海洋之中。

白玉景呢?

他會不會在以后也變成這樣?

白玉景不信。

年輕人本來就什么也不信。

劉飛魚走出書房,轉頭一眼,看見那炙熱的眼神,他笑了。

他喜歡這樣不信邪的少年,只有這樣的少年或許才能改變浩然正氣盟的現狀。

他走入大廳。

大廳中豎著靈位,松風子的靈位。

松風子的家人在哭泣。

武當弟子臉帶悲傷,武當掌門卻坐在角落,沉默不語。

正氣盟的弟子,也穿上白衣,臉帶悲傷,站在門口迎賓。

賓客不停的到來,接連不斷。

江湖上大大小小的門派都快要來齊了。

喪事一點點進行。

昆侖掌門,天池就坐在武當掌門青松道人的身旁,他比青松道人還要悲傷,眼中含著淚光。

猛然間,他忽然起身,拍響了桌子,道;“松風子的仇我一定要報。”

一瞬間,松風子的家人像是找到了歸宿,哭聲更大,喊聲更大。

哭著喊著,天池一定要為松風子報仇。

來賓也臉帶怒焰,其中一位大喝道;“松風子前輩與我們五虎門有恩,五虎門一定為松風子前輩報仇。”

一場喪事,似乎馬上就要變成復仇大會。

劉飛魚這時正好走了進來,也已聽見他們說的話,他先是上了香,才道;“浩然正氣盟絕不會放過一個兇手,也不會錯過一個好人,但此時是松風子的喪事,一切等松風子入土,才追討。”

人已經坐下。

天池卻道;“入土?怎么入土?兇手還活著。”

劉飛魚微笑道;“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入土為安,難道一個喪事也不安寧嗎?”

天池悲痛道;“兇手不死,我心不安。”

劉飛魚道;“他會死,一定會死。”

天池至少知道劉飛魚說的話,從來沒有實現不了的。

天池還是沒有坐下,而是道;“什么時候?”

劉飛魚道;“我有分寸。”

他已要怒起,他怒起的時候,是非常可怕的。

劉飛魚并不是一個喜歡怒的人,但他忽然發現自己怒的時候,能讓很多事情得到解決。

比如此時。

他怒的時候,天池就坐了下來。

他才走到桌子旁,拍了拍天池的肩膀,安慰起來。

然后他說道;“等一會,每人帶一個小輩去我的書房。”

五大掌門都點點頭,也都知道要發生什么事情。

現在,他們要做的是安靜。

喪事到了一半,五大掌門和劉飛魚已經起身,對著來賓一一點頭,才走出了這里。

走入書房中。

書房中坐著劉飛魚,峨眉掌門青妙師太、武當掌門青松子、昆侖天池掌門、少林空無大師,天山水鏡真人。

兩旁還站著五個少年,正是白玉景、一石、玄妙、悟塵,浩然正氣盟七劍之四。

還有一個少年,身穿青衣,身上無劍,卻是七劍之一一劍問蒼穹;天小小。

天小小從來不喜歡笑,他的臉冷的像是每一個人都欠了他不少的錢。

他的掌更冷,比劍鋒還要冷。

所有人都知道他那七星玉龍天罡劍掌,比劍還要鋒利。

他冷冷的站在一旁,無喜無悲。

天池本悲傷的心情看到他的時候,好了很多。

天池這一輩子最大的驕傲便是天小小。

每個人看到自己驕傲的事情,心情總會好的。

就像每一個人熱戀中的人,吵過架,鬧過分手,見面的時候卻總是開心的。

劉飛魚從天池臉上收回目光,沉默了一會,道;“松風子的仇一定要報。”

天池大喜道;“當然。”

一直緊閉雙眼的空無大師睜開了雙眼,念了一句阿彌陀佛,才道;“出家人以慈悲為懷,殺一人不如救一人。”

天池哼道;“壞人是不會成為好人,壞人永遠是壞人,救下來也會做壞事。”

空無大師似乎也感到這件事情不可能被他所阻礙,已經站起身來,想了想,又坐了下來。

他站起來,是要走出去,不想討論怎么追殺一個人,但他又覺得這樣是自欺欺人。

所以他又坐了下來。

劉飛魚已經全看在眼里,道;“大師,普度眾生是必須要犧牲一些東西的。浩然正氣盟存在十年,十年中的江湖跟從前的完全不一樣,是和平的,這種代價大師早已經懂得。”

空無大師點點頭,閉口不談。

忽然間,從來沒有在長輩聚集開口說話的一石,也開口道;“凌山交給我們。”

所有人都望了望一石。

一石沒有開口,也沒有慌張,像一塊石頭般穩重。

他的師傅青松子的臉上卻已經笑了起來,欣慰的笑容,笑著道;“小輩們終于長大了。”

這一刻,五個掌門,五個老人,心情忽然升起了一種奇妙的感覺。

他們肩上的重擔好似一瞬間已經變得小了。

因為他們的孩子都已經懂事了。

殺凌山,對于浩然正氣盟來說太容易,每一個掌門都可以去殺。

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有些事情看起來很簡單,做起來很困難。

除非,七劍去殺凌山,江湖可以無話可說。

如果劉飛魚去,多少還會留下不好的名聲。

白玉景上前一步,朗聲道;“各位師叔,凌山交給我們,我們一定完成任務。”

這一刻,白玉景為何要接下這個任務?

他心中又是怎么想的?

他想‘放走凌山’

但如果他不去,凌山縱然刀鋒很快,卻一定躲不過七劍的追殺。

沒有人可以擋住七劍同時的攻擊。

除非七劍之中有人想要幫助那個人。

劉飛魚忽嘆了一聲,與五個掌門對望一眼。

然后房間便沉默了。

劉飛魚忽然開口道;“浩然正氣盟一直少一個少盟主。”

年輕人都是有野心的,沒有那一個年輕人沒有野心。

就連老人也有野心。

如果年輕人沒有野心,簡直連一個將入棺材的老人也不如。

天池站起身來,道;“盟主,莫不如誰殺了松風子,就定下誰是少盟主,下一屆的盟主。”

空無大師也起身道;“不可,不可這樣兒戲。”

他轉頭看了悟塵一眼,看見悟塵點頭,接著道;“有些人是不適合做盟主的,我不可以用這樣草率的決定來定下盟主之位,把整個浩然正氣盟交給一個不適合的人。”

妙青道;“我同意大師的說法。”

天池想了想,眼睛掃了一遍,看著這五個年輕人想著那兩個在外的年輕人,如果他們七人之中誰適合少盟主之位。

除了白玉景還有誰?

他的眼又慢慢的平和下來,道;“我看白玉景就非常適合。”

劉飛魚在驚訝,白玉景也在驚訝,其他的人也在驚訝。

天池又笑道;“這次事情就交給白玉景領導,如果他們能帶回來凌山的首級,如果帶不回,就另外選人。“

沒有人能拒絕天池提出的要求。

他在笑,是不是他已經看透了白玉景所想?

他這一招是不是在逼著白玉景。

但他卻知道白玉景一定不會對有恩自己的人下手,因為這就是白玉景。

他笑,一場危機,在他一句話之下全部化解。

白玉景呢?

他在一動不動,眼中在顫抖著。

心中在劇烈的爭斗著。

就連下面的話,他也沒有聽進耳中,直到一石拉了拉他,他才看到其余幾劍已經走出書房。

他也走了出去。

陽光并不是那么溫暖。

前方的路也到了分叉口,他該選擇往哪里走。

一石忽然說道;“你想要放走凌山?”

白玉景僵硬的身體,連點頭也做不到。

天小小邊走邊道;“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猶豫。”

他們七個人,除了后來的悟塵,都是從小長大,感情很深厚。

從小,白玉景就照顧他們。

所以他們信任白玉景。

正因為信任,所以更加了解白玉景。

白玉景苦澀道;“他對我有恩。”

玄妙道;“有恩就要報。”

她看著遠方,接著道;“我并不討厭凌山,從第一眼開始,我知道他不會入天涯海角。”

或許她不是不討厭凌山,而是不討厭所有不入天涯海角的人,他所討厭的只是天涯海角的人。

白玉景轉頭看了看他們,那一顆被權利入侵的心,慢慢的融化。

他忽然覺得自己并不是一定要得到權利,才可以保護一些人。

他面如春風。

他已經決定抓住凌山,把凌山怎么來中原的,就怎么送到邊外去。

他們五人走入客廳,代表掌門迎接客人。

客人很多,但每一個客人,是老是少,對他們都很尊重。

忽然間,白玉景聽身邊一個人跑來道;“小姐回來了。”

他轉頭望去,看見那美麗的眼眸,他的臉上也笑了起來,下一刻,他又擔心起來。

莊易怎么會跟亦曉菲一起來?

莊易已不是正氣盟的貴客,因為莊易用成為貴客的機會換了凌山的一條命。

凌山呢?

白玉景忽然心中道;不好。

他心中已想到很多種可能。

有莊易是一個人來的,他很歡迎。

但也有可能,莊易聽聞松風子的喪事會拿凌山的命來祭奠,才趕來的。

不管莊易為何而來,白玉景怕的是凌山也知道莊易來了。

像凌山那種人,怎么可能會讓莊易一人進入龍潭虎穴?

江湖是沒有人情的。

江湖只有流言。

流言;莊易放走了凌山。

凌山是殺了松風子的人。

莊易卻是凌山的朋友。

武當一定不會承認莊易,一定會把所有對凌山的仇轉嫁給凌山的朋友。

白玉景連忙朝著莊易走去。

他只想要莊易怎么來的,就用來的十倍的速度怎么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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