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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天涯海角

山,高山,高山坐落在龐大的海域之中,海水沖擊著高山底部,卷起千層浪花。

聳立在海域中的高山頂部,坐落著一龐大的城池。

不知這里是不是天涯,但這里確實有著海角。

任天行站在岸邊,一動不動,在等待著什么。

海的遠方出現一個黑點,越來越大,一個斗篷人撐著船只,來到海岸。

任天行站在船上。

船卻沒有出發。

任天行道;“為何不走?”

撐船人道;“人沒有齊,船怎么走?”

任天行回身望去,望著身后的岸上,岸上是一片山林,林中沒有人。

忽然,鳥兒飛出林中。

兩道影子從中走了出來。

任天行驚訝道;“是你?”

莊易哈哈一笑,道;“緣分?”

任天行雙眼起伏不定,似這海水一般在翻騰不息,道;“你在跟蹤我?”

莊易點點頭。

任天行的雙眼已經有了悔恨,他已跳上了岸,道;“沒有人能不經過同意,進入天涯海角,從來沒有,未來也沒有。”

他手中已經出現一柄刀。

他的雙眼凌厲的更像是一把鋒利的刀。

身后的翻騰的海水,此時也沒有這個人可怕。

只有有著決心的人,才能有著壓下大海的氣勢。

任天行此時只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他要問;“你從什么時候在跟蹤我?”

他雙眼又看著亦曉菲,兩個人跟蹤自己,自己竟沒有發現。

莊易道;“或許只是你心里想著太多的東西,又或者你從來不認為有人能跟蹤你。”

任天行一路上的確在想著很多的東西,最大的疑惑便是天主為何讓他去殺一個武功平凡的公子。

任天行也絕對有著很大的自信,從沒有人能跟蹤他。

他從來不懷疑。

是不是因為他心里肯定沒有人能跟蹤自己,所以才讓莊易兩人跟蹤上了自己?

任天行無法相信,他總覺得其中還有著什么。

那是他不知道的事情。

但此時他已不在多想,他要做的便是殺了這兩個人,或者被這兩個人殺了。

他腳步已經踏起,抬起的果斷,踏下的是無人能改變的意志。

撐船人忽然道;“這兩位是天涯海角的客人。”

任天行回頭,盯著撐船人,道;“客人?”

撐船人道;“是的。”

任天行道;“為甚么我不知道?”

他又回頭看了看莊易兩人,接著道;“跟蹤我才來到這里的人,也算是天涯海角的客人?”

撐船人道;“發現天涯海角的人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死人,一種是客人。”

他抬頭看著莊易,接著道;“所以兩位一定是客人。”

莊易點點頭,又瞭望遠方,卻只能看到海面上被烏云籠罩,絲毫發現不了這撐船人從哪里來,又會帶他們到哪里去。

他道;“任何人都不想死的不是嗎?”

任天行收起了刀,跳上了船,道;“既然是客人,那么請。”

船行駛在海面上,浪打來,卻驚不動這一艘小船,不知是船好,還是撐船人本領太高。

有時候浪迎面打來,三尺多高,船竟能從海浪中穿過去。

這撐船的人好像會一種妖術。

仿佛他腳下的就算是一塊木頭,也能載人過海。

船不知行了多久。

烏云忽然被陽光打破,溫暖的陽光照耀著城池中。

城中,街道上,應有盡有。

唯一區別便是這里的人,身上有著一種氣息,是外界所沒有的,暴躁的氣息。

就像是籠中的虎,淺灘上的龍。

亦曉菲問道;“既然我們已經是這里的客人,為甚么沒有人來迎接我們,反而一進入城中,就把我們兩人丟下來?”

莊易道;“或許主人有事。”

他雙眼已看見一間酒樓,鼻子也聞到酒香,笑道;“我們就耐心的等一等吧。”

亦曉菲雙眼也笑了起來,道;“我看是你想喝酒了吧?”

莊易道;“反正要等人,我們又沒有別的事情,不如去歇一歇?”

亦曉菲只有笑,笑著跟著莊易走入酒樓中,坐在桌子旁,然后又看著莊易喝著酒。

他喝酒的時候很認真,像是一個秀才在看書一般。

她從沒有見過有人喝酒能這樣認真。

她問道;“我永遠沒有見過一個人喝酒能這樣認真,但我又在偶爾時見過。”

莊易道;“何時?”

亦曉菲回想道;“夜深人靜,劉盟主喝酒的時候也很認真,仿佛他不是在喝酒,而是在想著事情。”

莊易笑道;“你覺得我在想著事情?”

亦曉菲道;“嗯。”

莊易點點頭,卻沒有回答,而是轉頭看著酒樓中坐著的人,這些人每一個都不同,仿佛你能見過的人,不管是和尚還是道士亦或者魔道之人,都坐在這里。

從沒有一個酒樓,能像這里,坐著這樣多不同的人。

莊易收回眼神,看著亦曉菲,道;“我在想兩個問題。”

亦曉菲道;“那兩個?”

莊易看著她,又像是在盯著她,盯著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唇,把她盯的臉上已經紅起,才道;“你為什么要跟我一起來到這里?”

他想不通,浩然正氣盟的盟主之女,為何要跟他來到這危險的天涯海角。

或許任何人都想不通。

但所有人都佩服亦曉菲,佩服她的膽子真是比天還大。

一旦被人發覺,她是浩然正氣盟的人,別說她是盟主之女,就算她是浩然正氣盟普通的一員,也會死無葬身之地。

這是任何人都不會懷疑的。

莊易也不會有所疑惑。

亦曉菲眨了眨眼睛,眼中似有著笑意,又像是有著沉思,道;“我喜歡這樣的感覺,每時每刻都能感到自己活著。”

活著?

莊易道;“就算沒有來這里,你也活著。”

亦曉菲道;“真的嗎?你是否不論是從前還是現在,都在每時每刻感到自己活著?”

這個問題任何人都沒有答案。

因為她口中的活著并不是指一個人活著。

有人活著,活的什么也不缺,活的讓所有人羨慕,自己卻偶爾感到自己似已經死掉。

像是極限者,沒有那種如履薄冰的刺激,便已經死掉。

她所謂的活著便是這種活著。

莊易眼中似有著追憶,卻什么也追憶不到,因為他不懂這種活著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活著。

她卻已經懂了。

她早已經懂了。

從某時某刻,她才感到自己活著。

她黯然道;“我并不喜歡待在盟里,哪種無聊的生活像是一種毒藥,把我的生活全部毒死,我唯有自己去尋找解藥。”

她雙眼在笑著,接著道;“我喜歡自己有用,如果我可以幫助盟里,我就感到自己活著。”

任何人都以為亦曉菲的一生絕對不缺什么,因為她是盟主之女,因為浩然正氣盟盟主絕不會給不了女兒想要的東西。

她活著,錦衣玉食。

她活著,無憂無慮。

忽然間,她發現這種活著已經沒有滋味。

像是化了的雪糕。

她并不能像是白玉景哥哥一樣,在父親需要幫助的時候,給于父親幫助。

她雖然活得美麗,卻像是一個花瓶,擺放在盟中,人們看見花瓶,覺得很美,花瓶碎了,人們也會嘆息,卻絕不會感到不舍。

因為花瓶沒有用。

如果劉盟主碎了,很多人的生活也會跟著碎了。

她想要做這種人。

她雙眼已經迷離,道;“在母親走的那一刻,我才明白一個女人的生命多么的脆弱。”

她摸了摸眼淚,接著道;“人人都說悠悠天主很不好,但悠悠的庇護下,多少人能有一個家?我很喜歡悠悠天主,身份不能阻擋我崇拜她。”

哪一個女人不想做悠悠?

換一句話說;哪一個女人想要靠著男人,不想做女強人?

只是有的在行動,有的在夢想。

莊易已理解她,也理解她是一個什么樣的女人。

一個想要對別人有用的人,一個想要在別人無助的時候能想到的人。

莊易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軟,軟的像是云,一握就已經握碎了。

他道;“你已經對別人有幫助。”

亦曉菲道;“對誰?”

莊易松開她的手,指著自己的胸口,道;“我。”

亦曉菲疑惑不解。

莊易笑道;“沒有你,我一定不會來到這里。”

沒有遇見她,他或許不會不知不覺中走到西湖,就更不會遇見任天行。

她笑道;“你是說,一個人想要幫助別人,并不一定要刻意而為之?”

莊易呵呵笑道;“我哪有那種心境。”

他又一次看著她,忽然覺得這個美麗的人兒跟前一秒已經不一樣,似乎她的身體中藏著一團火焰,能溫暖身邊人的火焰。

他道;“劉盟主一定很幸福,他有一個好女兒。”

亦曉菲笑了笑,紅紅的臉蛋上出現的笑意像是醉人的酒。

她道;“那你第二個問題呢?”

莊易道;“縱然任天行在想著事情,從沒有懷疑有人能跟蹤他,但也不會一點也察覺不到。”

亦曉菲道;“你是說有人在幫助我們?”

莊易道;“能幫助我們不被任天行發現一絲痕跡…………”

他忽然不在說,他想到了悔老。

他所認識的人中,只有那神秘的悔老有著這樣的能力。

他忽然笑了,不在執著這一個話題,道;“飯涼了,吃飯吧。”

亦曉菲拿起筷子,吃著飯菜。

兩人只是吃了幾口,一個人已經站在桌子旁,他身上的陰影仿佛把整張桌子和莊易兩個人也給擋住。

莊易抬頭,眼中忽然一驚,又疑惑道;“你是?”

黑龍王心中已經翻騰起來,表面卻平和道;“天主要見你們。”

他說完話,就轉身,朝著前方走去。

內心卻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莊易怎么會來?

悠悠為何讓他來迎接莊易去見她?

難道悠悠已經發現了一些什么?

黑龍王從來到這里的每一刻,都不敢小看悠悠,因為沒有人能低估悠悠。

這一刻,他忽然感到全身冷汗,自己還是低估了悠悠。

悠悠就站在客廳里,面上帶著黑金色的面具,眼中沒有一絲焦急。

她望著遠方,遠方的天空很藍,卻沒有讓她眼中出現任何一絲情緒。

這個人好像沒有什么能引起她的情緒。

如果非要說是什么,只有一個‘有用的人’。

沒有用的東西,悠悠全然不會為他或它流出情緒。

花在美麗,卻只能欣賞,幫助不到什么,所以悠悠沒有種花。

蝴蝶煽動翅膀的時候,花粉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美麗又好看,卻沒有讓悠悠的眼中有著一種情緒。

但莊易和亦曉菲進入這里,悠悠的眼中已經充斥著笑意。

悠悠先是看著亦曉菲,道;“你的膽子很大。”

亦曉菲道;“當然。”

悠悠笑道;“你好像很清楚?”

亦曉菲道;“悠悠如果連我的身份也查不出來,連我自己也不相信。”

悠悠笑了笑,坐了下去。

莊易兩人也坐了下去。

黑龍王卻已經轉身離開這里。

他卻想要留在這里,看看悠悠為何見莊易,但他更怕自己會流露出一些情緒被悠悠發現。

他從沒有發現一個女人可以讓黑龍王害怕。

偏偏悠悠就是這種人。

她仿佛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悠悠仿佛沒有看見黑龍王離去,道;“沒有人來天涯海角能空手而歸,你們想要什么?”

亦曉菲看著悠悠,仿佛在點點頭,在肯定什么。

好像這樣的悠悠才是她想像中的悠悠。

她道;“如果我要天涯海角的地址呢?”

悠悠道;“天涯海角的地址很難嗎?”

亦曉菲道;“當然很難,我已經來過,如果從走一遍,我還是到不了這里。”

悠悠笑了笑,道;“卻不代表別人到不了這里。”

亦曉菲道;“別人是誰?”

悠悠道;“浩然正氣盟的人。”

亦曉菲不在說話,她忽然覺得恐懼。

盟中人既然能到了這里,為何還要抓黑魔打聽出天涯海角在哪里?

她問道;“不可能,如果能來到這里,浩然正氣盟早已經來了。”

悠悠笑道;“他們不來,不是因為找不到,而是沒有把握。”

亦曉菲道;“什么把握?”

話出口,她已經自己也知道是為什么。

浩然正氣盟并沒有滅了天涯海角的把握。

這一刻,亦曉菲不在理解江湖中為什么還說;浩然正氣盟如果找到天涯海角,天涯海角已經滅亡。

她沉默。

悠悠拍了拍手,一個人女人已經進來,走到亦曉菲身邊。

亦曉菲起身,在那女人的帶領下,走出這里。

她不得不走。

悠悠可以用軟的,也可以用強的。

何況這里還是悠悠的地盤。

悠悠看著莊易,問道;“我臉上有什么東西,能讓你看到現在?”

莊易回神,笑道;“沒有沒有。”

他已經知道這悠悠便是那馬廝中的那個女人,只是為何,在這悠悠的身上,他卻找不到當初的回憶?

是因為那一次是夜晚嗎?

還是因為那一次見面不過是短短一會兒?

莊易又道;“多謝你的酒。”

悠悠疑惑道;“什么酒?”

莊易雙眼一暗,這個人好像會千變萬化一般。

但下一刻,莊易又笑了笑,畢竟是自己的變化太大。

他搖搖頭道;“沒有沒有。”

悠悠點點頭,問道;“你覺得這里如何?”

莊易笑道;“很好很好很好。”

他看見悠悠在笑,又接著道;“但這里卻不適合我。”

悠悠道;“沒有什么是適合的。”

莊易道;“或許吧。”

客廳中忽然沒了聲音。

莊易看著她,問道;“你見我是為了什么?”

悠悠道;“不,應該說是你見我是為了什么。”

莊易決定不在隱瞞,也不在啰嗦,他發現自己沒有什么好隱瞞,也沒有什么可啰嗦的。

他道;“我想了解一件事情。”

悠悠道;“何事?”

莊易道;“誰救走了黑龍王。”

悠悠忽然笑了起來,道;“這個答案現在可真的很值錢。”

莊易疑惑道;“還有別人問過?”

悠悠沒有回答他,而是問道;“這個答案我也算是知道,但這個答案很貴。”

莊易道;“多貴?”

悠悠道;“很貴很貴。”

莊易認真道;“我能買下來么?”

悠悠道;“當然。”

莊易在看著她。

她果然道;“但你要用三件事情來買。”

莊易道;“那三件?”

她道;“第一件我已經想好,剩下的兩件事情等你完成第一件事情再說。”

莊易道;“那第一件事情是何事?”

悠悠暮然起身,站了起來,盯著莊易,笑道;“你的劍法從何而來?”

莊易也笑了,道;“我的劍法很重要?”

悠悠道;“不,一點兒也不重要,只是我好奇。”

因為好奇,便用出一件事情來買,除了悠悠,或許沒有別的人能干出來。

莊易卻搖搖頭,道;“不是我不說,而是我無法說。”

悠悠呵呵一笑,道;“果然果然,如我想的一樣。”

莊易卻疑惑道;“嗯?”

悠悠道;“應該說你根本就不會劍法。”

莊易皺著眉頭。

悠悠忽然出手,一劍朝著莊易刺去,劍鋒閃著寒光。

莊易手掌一翻,劍帶著鞘出手抵擋。

悠悠忽然收起來了劍,劍進入袖口之中,道;“本能。”

她看著莊易,看著莊易的全身,道;“有人說;天下武功,學過不算厲害,會了不算厲害,要是學過又會了也不算厲害。而學過會了,忘記了也會了,才算厲害。”

她笑著,繼續道;“忘記劍招,不等于不會劍招,只是把劍招忘記,不拘泥一切,所以這種劍招就無人可以破,因為這根本不算是劍招,又怎么破?而你的劍便沒有劍招,換句話來說,除了你以外,不管過了多少年,也沒有人會你的劍招,這劍招簡直就只能你一個人會。所以你的劍招傳不了人。“

莊易似懂非懂,卻覺得有理,問道;“那我如何又會呢?”

這問題他一定也沒有想明白。

這次呢?

悠悠笑了笑,道;“意境。”

莊易重復道;“意境?”

悠悠點點頭,道;“幾乎是所有人的學劍都是從劍招開始,然后領悟,然后頓悟意境。而你卻是相反,你一開始就從意境之中頓悟了劍招。”

她也嘆了嘆,接著道;“所以你的劍沒有劍招,換句話來說,你根本不會劍法,你所會的是意境。你的劍出,不是跟著劍招,而是跟著意境。這意境也分很多種,你卻讓我想起青蓮居士,他先詩后劍,是不是他的劍也在跟著意境走,所以沒有人能模仿他的劍?”

武學之道,玄之又玄。

悠悠袖口中的劍忽然又一次出現,猶如春風掃過大地,柔柔春風之中卻藏著無盡的連綿之力,跟隨者無盡的后招。

劍尖點中一張板凳,又回到悠悠的袖口之中。

風吹進客廳中,板凳竟然像是風中飛沙,隨風而去。

莊易眼睛出現驚訝。

悠悠笑道;“武當太極劍。”

她又接著道;“這一劍或許可以從不同的角度刺來,但我一旦摸透這一劍,這一劍對我就沒有任何危害之處。你不同,我摸不出你的劍法。”

莊易問道;“你為何說出這些對我有益的事情?”

悠悠不答反問;“就算你沒有劍,哪怕手中的是草木,皆可傷人。”

莊易又問;“我不明白你的意識?”

悠悠道;“你不需要明白,你只要記住我的話對你的好處便可以。”

她又坐下去,道;“現在我要你完成第二件事情。”

莊易道;“什么事情?”

悠悠道;“十天之后,浩然正氣盟會設下百門宴,吊哀松風子之死,我要你去。”

莊易道;“然后呢?”

悠悠道;“沒有然后。”

莊易忽然笑道;“我發現我中了你的圈套,我連你知不知道誰救走了黑龍王也不知道,卻已經答應了一件事情。”

悠悠笑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讓你做的兩件事情,沒有一件對你有害,第一件事情,你反而得到一些好處。第二件事情,我讓你去松風子的哀事,卻不讓你去做什么,所以你只要去,我并不管你去干什么。這對你也沒有壞處。“

這一刻,他才清楚悠悠的可怕,因為他已經無路可選。

而悠悠讓他去完成的事情,對他不光沒有壞處,竟然還有著好處。

這樣的事情,就算到頭沒有得到誰救走了黑龍王,對莊易一點兒壞處也沒有。

莊易起身,朝著外面走去,他需要冷靜,冷靜的想一想。

他一走,客廳中忽然走進來十八個人。

悠悠道;“如何?”

其中一人道;“他剛才劍帶著鞘出手,根本無跡可尋。”

悠悠道;“一點兒也看不出?”

那人道;“是的。”

悠悠讓他們退下以后,喃喃道;“如果成為敵人,該如何針對他的劍法?意境劍法?”

忽然,客廳后傳來一道女人之聲;“讓他沒有意境,他的劍法就沒有一點兒用處。”

這一招讓悠悠也冷汗直流。

如果莊易沒有所謂的意境,他不過是一個二流高手而已。

這也會毀滅了莊易的一生。

莊易剛剛走出這座院子,院外一個人便恭敬道;“莊貴客,亦貴客在你們來的酒樓等你。”

莊易點點頭,卻沒有去那酒樓,去了另一處地方。

他需要冷靜。

他用喝酒來讓自己冷靜,反而想的更多。

他不在喝酒,沉思的坐著。

他的思想像是進入了沒有路的巷道中,但他唯一所知道的便是悠悠不會騙他。

有種人,即便一眼,卻已經足夠。

悠悠就是這樣的人,絕不會用這樣的事情來騙莊易。

就算悠悠不清楚誰放走黑龍王,只要悠悠答應的事情,就是天涯海角答應的事情,天涯海角要查出誰放走黑龍王,并不是一件非常難的事情。

他只是想不通,悠悠的三件事情其中兩件一件說出來讓他去做,非但沒有壞處,反而已經得到一些好處。

她為何對自己要這樣好?

難道真的沒有什么意圖?

還是她要對自己很好,然后把自己拉入天涯海角?

砰的一聲,一個壯漢坐在莊易身邊,拿起桌上的酒,喝了起來。

莊易抬頭看去,還沒有看這個人是誰,就被這個人左臂上的紋身所吸引。

那真的是一只栩栩如生的猛虎。

有這樣猛虎紋身的人很多,但有這樣跟猛虎一樣身材還有著這樣猛虎紋身的人,莊易能想到的便是展虎。

黑龍王能有今天這樣龐大的集團,絕少不了展虎和王一手的功勞。

莊易驚訝道;“你們都來了?”

展虎道;“不不,不是都來了,我本來就是天涯海角的人。”

莊易疑惑不解。

展虎笑道;“但入天涯海角之前,黑龍王卻是我的恩人。”

間諜有很多種,最難的卻是雙面諜,比雙面諜更難的就是這種兩方都清楚的雙面諜。

展虎笑道;“跟你想的一樣,他們都清楚我是雙面諜,但我對天涯海角沒有壞處,黑龍王大哥跟天涯海角更不是敵人,甚至偶爾還有溝通,我沒有理由被殺。”

他笑了笑,接著道;“這不重要,我來是告訴你一件事情。”

莊易道;“但我卻不清楚你今天用什么身份。”

展虎道;“黑龍王。”

莊易點點頭。

展虎道;“天主讓你去哪里?”

莊易道;“浩然正氣盟。”

展虎笑了笑,笑中帶著果然如此的表情,道;“你是不是很不明白?我這樣告訴你,松風子的喪事上絕對會提出報仇,報仇的對象卻還是你的朋友凌山。”

莊易先吃驚后又笑了笑,道;“這樣來說,就算悠悠天主不說,我也會去,何況凌山在哪里,誰能找到?”

在獵人的眼中,狐貍難找,孤僻的狼王更加難找。

他們從不會在一處地方多多停留。

展虎眼中的笑意漸漸發大,道;“沒有什么人是天涯海角找不到的,只是凌山可會去?”

他說完,起身,離去。

而凌山會不會去,莊易不清楚。

莊易卻已經決定去了。

跟亦曉菲一起回浩然正氣盟。

參加松風子的喪事。

他呢?

又會不會去?

或許會,或許不會。

但他卻是一個有恩必報的人,絕不會讓莊易陷入危險之中,而坐視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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