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片冷光掠過她的眼,洛水水過度驚慌,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許久也沒見長劍抹過自己的脖子,洛水水迷糊地睜開眼,卻見是冷夜祭半道上以折扇將慕容無雙的劍擋了下來。
“無雙,殺了她這樣卑賤的人只會污了你的火鸞劍。”
洛水水原本柔和的目光都變得尖利起來,什么?卑賤的人?好個該死的金剛娃,剛才也覺得你像個好人呢,原來也是禽獸不如。
“冷公子,萬一計劃暴露,你們都會遭受滅頂之災。”慕容無雙低低地凝著洛水水,風華絕代的臉上一貫冷若冰霜。
“不會的,我向你保證,”他似乎挑釁地睨了她一眼,“在她活著的時候,我不會讓她離開御劍山莊半步。”
什么!洛水水愕然,她這一輩子的人身自由就被金剛娃的一句話給抹殺了?
洛水水有些欲哭我無淚,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好歹小命算是保住了。
后天的幾日,冷夜祭似乎是刻意的,安排她做一些最辛苦的活。
打掃院子,修理花草,偶爾還要刷茅廁,到馬桶,總之日子過得苦不堪言。
而冷夜祭祀日日早出晚歸,兩個各忙各自的,也沒有多少交集,就這樣,日子過去了好久,終于有一天,洛水水在打掃書房時,無意中看到了倚在檀木椅上翻閱書籍的冷夜祭。
“公子……”洛水水沒有好氣地喚了句。
冷夜祭蹙了蹙眉,卻沒抬眼,“進屋子不懂得敲門么?不懂規矩……”
洛水水捏緊抹布,很想走上去在他英俊的小臉上揮個一拳,嗷,門明明沒關,還讓她敲門,簡直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洛水水將抹布甩在肩頭,拎著水桶,搖晃著身體沒走出幾步,腳下一滑,“哐啷當……”水灑了一地,洛水水驚慌,連忙崛起屁股去擦地上的水漬,不想又碰翻了擺放在書桌一側的青花瓷。“乒呤乓……”又是一陣巨響,水漬夾雜著花瓶的碎片落了一地,屋子里儼然一片狼藉。
冷夜祭終于放下了書冊,站起來,他的身子如弓箭一般崩地筆直挺拔,帶著一種霸者的壓迫感,一步一步向洛水水走近。
洛水水傻傻地匍匐在地上,看著他嚴酷的眼神,頭皮有些發麻。
“你這個大膽的臭丫頭!”滄厲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緊接著他曲下膝蓋,伸手捏起她的臉強迫她與他對視。
看著她賊溜溜的眼神,冷夜祭恍然大悟,轉眼間,眼神又冷卻了幾分,“那日在溫泉,是你?”
“啊,啊,不是吧,我和公子素昧平生,你一定是認錯人了……”
認錯人?讓他受這樣的屈辱,冷夜祭很想說,即便她化成灰,他也認得。
“我找了你這么久,你居然自動送上門來,早知道你這么粗俗和無用,那日就該讓無雙取了你的性命。”
“不是吧,這些日子我很乖的,干了那么多活,怎么說我也是個勤勤懇懇的勞動人民。”
“勤勤懇懇……”他目光一移,淡淡地掠過地上的碎片,“這就是你勤懇的杰作嗎?”
“馬有失蹄,何況是人!”
狡辯是洛水水最大的本事,她從地上爬起來,擰了擰被水漬浸濕的裙擺,冷夜祭睥睨著她的動作,從頭到尾,不置一詞,反而是洛水水開始滔滔不絕。
“我洛水水堂堂一個千金大小姐,淪落到給人刷馬桶的地步,完了還要受盡責罵,我已經夠凄慘了,嗚嗚,難道你們這些公子哥的命就是命,我們這些丫環就同螻蟻一般,一文不值嗎?”
“是,”冷夜祭干凈利落地答道,“在我的眼里,你的命的確一文不值。”
嘖嘖嘖,洛水水手里甩著黑兮兮的抹布,上上下下把冷夜祭瞧了個遍,這個自以為是,又極度自大的家伙,她洛水水總有一天要他匍匐在她腳下,然后叫她姑奶奶。
雖然這個夢想是何其遙遠……
洛水水撿起地上的拖把,在他面前甩了兩把,濺了他一身泥巴,嘴里還直嚷嚷,“閃開,閃開,別妨礙本姑娘打掃衛生!”
冷夜祭避之不及,一把推開了洛水水,他厭惡地脫下外袍,拿在手里聞了聞,英宇的劍眉湊成一團,“你的拖把,很臭……”
“不是吧!”洛水水很是驚訝,特意拿起來湊在鼻尖聞了聞,之見她捏著鼻孔,小手不停地擺動,“耶~剛才拖過后院的茅廁,我居然忘記洗了……”
一句話,把冷夜祭給噎死。
打,拍臟了他的手;罵,他不屑。
從來也沒有遇到過如此棘手的女子在,冷夜祭覺得她的存在或許對他來說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你,可否還記得當時你求我救你時許下的承諾?”
“承諾?有嗎?”洛水水努力回想,那日身負重傷,恰又遇上了他,驚為天人,然后她扯著他的衣衫,求他救命,至于說了什么話,她還真記不得了,莫不成是以身相許?
“不記得了嗎?那好,我來提醒你,你說……若我救你,你愿以重金相贈,如今你平安無事,可我卻一兩銀子都沒見著。”
“啊哈哈……”洛水水又開始耍賴,“我說呀,萍水相逢便是緣分,況且你家大業大,又不是缺錢花,何必要在我身上摳肉呢,我很窮的。”
冷夜祭像是早料到她所言似的,倒也滿不在意,“就憑你也不可能拿出多少錢,可既然說了此話,就改言而有信,你欠我的救命之情,再加上你打破的青花瓷瓶,還有我的外衣,一同加上去,算你一萬兩銀子!”
“一萬兩銀子!”洛水水差點跳起來,“我的命有這么值錢嗎?”
“你的命一文不值,可瓷瓶和我的衣衫卻是千金難買。”
“一萬兩,要錢沒有,要命,想都別想!”
“說了,我對你的賤命不感興趣,但是你欠我的卻一定要還,我正好缺一個婢女,你就做我的貼身婢女好了。”
洛水水欲哭無淚,“有沒有別的辦法啊?”
“有,”冷金祭雙手一攤,平滑得像一塊石板,“現在就給錢。”
“那,有沒有限期的?”她弱弱地問。
“限期,這個隨我高興……”
洛水水恨得牙癢癢,金剛娃,你丫的吃定我了,是吧,好,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