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姬對鏡自憐自艾,忽然轉(zhuǎn)過頭來笑道:“好歹是因為你們我才能出去,既然如此,我就饒了你們的不敬之罪?!?
“你出去之后,不怕了如大師再次抓你嗎?”蕭臨睿笑道。
黛姬哼了一聲:“那個老禿驢想活活餓死我?沒門!他以為我會餓死在這里,但他絕對沒想到這里不僅有食物和水,還有武功秘籍。我的武功比二十年前更高一層樓了!哈哈哈哈,等我出去,非宰了那個老禿驢不可!”
她長袖一甩,下一刻飛到石門前飛身而去,“你們就好好待在這里享福吧!”
黛姬哈哈大笑,一甩袖射出幾枚梨花鏢,蕭臨睿立刻抱著柳隨心飛身閃開梨花鏢的攻擊。
但是他們千想萬想,覺得沒想到這黛姬居然如此恩將仇報,她居然從外面關(guān)上了石門!
等到蕭臨睿他們躲開梨花鏢的時候,早已經(jīng)遲了,石門已經(jīng)只剩下最后一道縫隙了。蕭臨睿心中一急,如果當(dāng)真被關(guān)進這里,只怕他們是出不去了。
只聽黛姬的狂笑聲傳來:“哼,多謝你們闖進這里了!”
蕭臨睿匆忙間瞥見一個銅鼎,他朝著石門底部一扔,剛好在最后一刻擋住了石門的墜落。
但是那也只是留下了不大的一道縫隙而已。而且這石門重有千斤,銅鼎也撐不了多久的,果然,那銅鼎被大石壓碎,門徹底關(guān)上了。
黛姬的狂笑聲越來越遠了,前方一道道石門關(guān)閉,顯然一切退路都被她給切斷了。
這女人居然這么惡毒!
連一條生路都不放!
“難道這石門從里面就一定出不去嗎?”柳隨心走到石門前,只見上面印下了不少手掌印,顯然是內(nèi)力極為深厚的人轟擊石門造成的。可是以黛姬如此高深的武功,卻也沒辦法打開這石門,在這里困了二十年。
石門上沒有什么玄機,只有一個凹進去的千手觀音像。
這千手觀音像被損毀多處,顯然是黛姬恨極了了如大師,拿著觀音像發(fā)泄怒氣。
二十年的時光讓它落滿了灰塵,沾染了塵世的泥土。
難道他們真的出不去了嗎?
蕭臨睿忽然叫道:“娘娘,你看那里!”
柳隨心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只見宮殿深處隱約有光芒閃現(xiàn),不知道是什么東西。
“反正也沒法子,我們過去看看?!彪m然出不去,她倒是并不著急,邁步朝宮殿深處走了過去。
朦朧的薄紗在身側(cè)飛旋,起起落落。掀開垂落的珠簾,眼前的一切讓人目瞪口呆。
奢靡華麗的宮室處處金雕玉刻,一排排書架置放在墻邊。
華麗的波斯地毯,熏染的南海香料,寶簾閑掛小銀鉤,象牙屏風(fēng)上還掛著一件紅紗衣物,似乎是黛姬的。
往這宮室深處走去,推開一扇紅木精雕的小門,一方極大的浴室呈現(xiàn)在他們面前。
黑白搭配的浴池中滿是清澈見底的溫泉水,幾個圓潤閃亮的夜明珠垂掛在珍珠雕刻的壁燈中,將這里照得如同白日。
浴室左側(cè)有扇小門,推開之后里面是一個階梯,順著階梯而下,原來是個地下冰窖。
難得是這里盛放了無數(shù)事物,美酒佳肴,因為存在冰窖中,一直保存完好,沒有腐化。
這里倒像一所地下宮殿。
只是不知道是誰在這里建了這一切?
柳隨心拿了些事物出來,回到原來的寢室。再往旁邊推開一道門,居然是個廚房,煙囪直通到地下去,從沒見過的設(shè)計。
她于是隨意做了點飯菜,和蕭臨睿美餐了一頓。
兩人從昨天到現(xiàn)在一直沒進食,早就餓了,這會兒也管不了這飯菜能不能吃了。
吃完飯菜,柳隨心在寢室里的衣箱內(nèi)找了件合身的衣物,然后去浴池洗浴了一下,蕭臨睿則在書架上翻了本書看。
這里奇書到處都是,他隨手翻的一本,居然是墨家的劍術(shù)。
他正看得津津有味,忽然聽到她輕柔的聲音響起,“蕭將軍,你也去清洗一下吧。我找找看有沒有男人的衣服。反正暫時是出不去?!彼故请S遇而安。
蕭臨睿抬頭一看,這一看卻是再也轉(zhuǎn)移不了視線了。
她剛剛出浴,身上穿了件白紗長衫,烏黑的秀發(fā)依舊滴著水滴,而那張沐浴后白嫩嬌紅的臉龐更如同一朵出水蓮花,純美無暇。
她低頭在衣箱里翻找著,終于找到了一件男裝,輕移蓮步向他走了過來。
“這件倒是合身。”她把衣服往他身上比了比:“去換身衣裳吧,你的衣服墜崖的時候都破了。”
隨著她的靠近,一股淡淡清香直沖鼻端,讓他不由得呼吸急促起來。
“怎么了?”她抬起頭看著他,黑白分明的眸子亮如珍珠。
“沒什么,多謝娘娘。”他拿起衣服,簡直是落荒而逃地奔進了浴室。
“蕭臨睿,你這是怎么了!”他一拳打在墻壁上,深吸口氣,好不容易才定下心神。
千軍萬馬前他鎮(zhèn)定自若,刀槍劍雨中他英姿煥發(fā),可是唯有在她面前,他卻變得如此失常。
這浴池還分了兩三個池子,他解開衣服進了一個浴池,忽然想起她剛剛也在這溫泉水中沐浴,不由得再度心猿意馬起來。
“蕭臨睿,她是皇后??!”他閉上眼睛,沉入水底。
不能多想,不能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