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3成長的代價
- 背叛宿命
- 少了把刀
- 5389字
- 2016-03-09 00:23:07
一轉眼的時間春季來臨,崇文即將讀三年級下學期,學校里英語課上的知識和電腦課也要努力學習,(崇文讀書的小學三年級就可以學習英語課了,在崇文讀五年級的時候,后來學校改名成中心小學。)崇景讀一年級下學期。在這福利院的日子里,時光似乎變得悠長而又充滿故事。崇文和崇景現在已經習慣了院里的生活,在這里度過的時間,仿佛已經很久很久。院里的變化也如春天的微風一般,迅速而又明顯。新樓已經全蓋好,總共三個門棟,每個門棟里可以住下六個班級的樣子,都是三室一廳,一衛一廚的布局,面積很大,寬敞而又明亮。
院里在分班之前,又開了一次會議。具體說是說(孤兒)人員會有些調動,這個事情從崇文也沒有意外,她早早的了聽說了此事。還是每天和崇景去公立學校按時上下學,期待著新的宿舍條件。在公立學校,崇文在同學們的推薦選舉下,順利當了班長。全班有四十七人,崇文在大家面前讀了她自己寫的當班長之后會怎樣做的讀稿,大家一致認可。崇文也愿意接受做班長的機會,她覺得很鍛煉自己的管理能力。在老師不在上課的時候,她會組織大家一起看書、做題,幾乎老師在書上劃的數學題,崇文都是要在黑板上的抄下來,讓同學們做,同學們直接寫答案在本子上。崇文幾乎是一邊在黑板上抄題的時候,一邊在心里算好了答案,回到座位就寫好了。班里的衛生、紀律情況、勞動情況,都是同年級里最好的,經常在學校里的稱為模范班集體。每次評比中都會得到獎賞,崇文也很開心。學校其他方面的課外活動崇文個人也會積極參與,在學校舉辦的寫作文筆賽中,崇文的作品有異受到了同學和老師們的贊譽。崇景也在學校當上了班長,成績優異。崇景學習成績優異,這是崇文最值得高興的事情。
福利院里關于新家分配開始了,崇文被分到了新樓里的一班。她的班級成員沒有新的大變動,只是多了一個姐姐,是原來白色舊樓五班的,她的腿不大好,聽說是因為車禍。崇文現在不敢多問,多打聽情況,只忙著和大家一起搬行李,整個院子像螞蟻搬家一樣,忙碌而又充滿期待。對面的家庭樓里的孩子,都看著崇文他們來回搬進新樓里。新樓里設施很齊全,床是新的床墊,也是最好的、帶彈力的很厚,是席夢思床墊。開會的時候單股長也說了,床是紅木的床,床頭都可以打開放東西,靠在床頭也不會硬,有軟的墊子。衛生間有浴缸、水流很大,客廳很寬。大家只管搬自己的行李就可以了。崇文住在女生班的三樓,男生班級也是一樣的房間和床。這讓崇文放心很多,她希望崇景可以有自己的床住,這次搬進新樓特別高興。舊樓里搬進來的人都像家庭樓里的孩子一樣環境了,崇文分到一個小房間內,和一個新來的孩子叫竇月的住在一起。大家搬好后,每個班級都開了一次會議,因為每個班級都分到了一個值班老師,他們值班老師到晚上八點就回家了。第二天上班在一樓辦公室,下午才會來班級來看看。實際上基本上都是周六周末過來視察一下,其他時間大家都去上學了。
幾日之后,院里給每個班級都安裝了電視、洗衣機等重要的物資。這意味崇文和崇景以及大家要過和家庭樓里孩子們一樣的生活了,不需要天天去鍋爐房打熱水了,只安排在周六周日,可以去打水。(因為新樓里里有足夠的水,再去鍋爐房打水是因為洗大件衣服)院里新建了籃球場地,運動設施、圖書室、音樂室、動植物標本室。在新樓前修建了兩個花壇和長椅,崇文也幫著干點力所能及的勞動,翻土、種新花、澆水。看上去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仿佛春天的希望在這福利院里綻放。勞動時,院里的老師們經常會對孩子說:“你們有福了!”所有的福利院的大孩子夸贊院長(馬福)干了一件大實事。
自從入住新樓以后,崇文覺得院內的氣氛好了許多,連兩棟樓之間的關系也變得融洽一些了。就像春天的陽光漸漸融化了冬日的冰雪,溫暖而又和諧。
夏天到了,院子里的丁香樹上開滿了紫色、白色的丁香花,其他所有的花種也開了,顏色艷麗,香味宜人。微風拂過,花瓣飄落,仿佛一場美麗的花雨。在樹蔭下坐著,看著眼前的環境,就像在花的海洋一樣。崇文喜歡躺在草坪里,在陽光的照耀下讀著書信,她經常給姥姥寫信,也經常給在外念書的大姐姐千葉寫信,千葉姐姐學習很好,正在讀高二。千葉每次回院里時候,都會與崇文交談一番,所以崇文總會給千葉姐姐寫信,而且姐姐也會回信給她,鼓勵她好好學習,好好照顧自己。崇文總會在讀信的時候感到溫暖與幸福。她成了院里去辦公室取信取信最多的人,而老師們也會經常叫她來拿信。
這一天,崇文被叫到辦公室拿信。辦公室里有兩個男老師,其中一個手里拿著她的信的是金老師,另一個是隋老師(副股長),隋老師正在吸煙。崇文問好后,金老師開口到:“你家是水城的?”崇文:“嗯”了一聲,金師說:“不好意思,給你!”崇文很無奈的問:“誰寄來的?”金老師說你:“你姥姥,”金老師又從兜里拿出二百元錢和信一起給了崇文,崇文從金老師手中接過之后,拿著被撕開的信封出來了。作者提示:【在福利院孤兒的信被撕開、或者丟失都是常有的事……】崇文找到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讀起信來。【信里姥姥說:給夾了二百元錢,要她和崇景好好讀書,說腿好了之后會來看他們……】崇文邊哭邊讀完了信,看到日期卻是幾個月前的。崇文立即氣憤起來,她覺得:(金老師不應該這樣對她,為什么把的信撕開了,還這么久才給她?錢也是褶褶皺皺的,在福利院里經常見面,為什么現在才給她?這封信對她來說是多么多么的重要啊。更何況,金老師也是孤兒,是院里以前呆過的孤兒,在體院畢業后,政府和領導給他安排在院里工作的。他在院里成了家,老婆也是院里的阿姨(福利院工作人員,被之前老院長安排的)她的孩子也比崇文大,每天早上給所有人軍訓也是他,崇文想不透自己做錯了什么才會這樣對待她?………崇文氣不過,也不敢告訴其他老師,就只好找梅姐姐商量,發泄一下情緒。梅姐姐就是腿不好的那個大姐姐,(聽說因為車禍,非常有才華的一個人,長得漂亮,有潔癖,喜歡學習外語)她每天在班級里呆著,也不能去上學了,院里老師都暗地里說她(梅姐姐)以前學習成績很好,但出了車禍以后就只能天天呆在院里了。自從崇文搬進新家認識了這個梅姐姐,和她住在一個屋檐下,相處的付出好。崇文尊敬梅姐姐,她常常看見梅姐姐在桌子上,獨自寫英文單詞,自學教材。梅姐姐心地善良,對每個人都很好。班級里的人每天輪流給她(從食堂打飯給梅姐姐)打飯,梅姐姐很少下樓去食堂吃飯,經常穿著校服在窗口望著外邊,看著大家早訓、吃飯前的排隊、孩子們相繼離開院里去上學、下午又等大家放學回來。崇文每次放學回來(從公立學校回福利院)敲門,也都是梅姐姐開的。崇文在新樓生活之后與梅姐姐逐漸親密起來,但崇文會和大家一樣默默的保護著梅姐姐,不敢多問關于車禍的事情。梅姐姐看了信后對崇文說:“你以后要經常自己跑去問問有沒有你的信,不然這樣的情況或許還有,也許不止你一個,辦公室每天值班老師不一樣,幸虧把錢和信都給你了,你就是幸運的了!你告訴你姥姥不要往信里夾錢了,郵丟了怎么辦?”崇文聽后也只能點點頭了,這件事情對崇文思想波動很大,她感覺院里的老師不能輕易去相信了。
炎熱的夏季,福利院安排所有的孩子拔草。凡是草壇里的和小區里的雜草都要拔干凈,拔草結束之后,每個人便分到了兩只冰棍兒,崇文坐在地上津津有味地吃起來。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她舍不得一下子全吃掉又不能放起來,只好享受這個過程了。崇文邊吃邊看著手上磨起個小泡,心里想著要要是再干點活,可以再得到兩支就好了,這是福利院里夏季第一次發雪糕啊!想到這兒,忙著找崇景,崇景也正在吃,她看著放心多了。
很快暑假來臨,院里的孩子歡天喜地的在一起玩耍。崇文也加入隊伍一起玩兒,闖關、彈溜溜、玩卡片、還有蕩秋千、滑梯,看著大孩子們打籃球。崇文經常帶著崇景去樓后面的假山玩,崇文偷偷溜出去買零食給弟弟崇景吃,想著不在學校真好,不用看別人有吃的自己眼饞了。崇景自從搬進新樓里,長得很快很快,也很壯實,腦袋圓了不少。崇文看著崇景長高,覺得踏實了不少,兩個人都想要早點長大。
崇文以為這個夏天會很平靜的過去,誰知道這天突然被叫到辦公室。崇文開始沒有被叫進去,聽其他男孩子說是因為崇景和其他的孩子打架,不聽話,崇文心疼極了。一邊隔著窗戶喊著:“隋老師,別打了!”一邊跑到門口,急急忙忙的敲門。關著的,敲門也沒有人開。崇文又跑到窗戶口那,隋股長一邊吸煙,一邊擺手叫崇文離遠點兒。崇文又跑到門口敲門,門開了崇文趕緊把崇景扶起來,看見屋子里的大人一直在打麻將,一個男老師在她旁邊站著,也是剛給她開門的翟老師,另一個則是副股長隋老師。崇文氣憤地質問:“為什么打他?為什么打我弟弟?”她(崇文)看著崇景身上的印記,眼淚瞬間掉了下來。房間里打麻將的老師聽到聲音也停下手來,都看著她。崇文繼續問:“你們沒有人來攔著一下嗎?”崇景嗚嗚~的哭著說:“姐姐,你出去,不用管我!”崇文拉著崇景就要出去,隋老師(副股長)一把攔住說:“崇景惹事,不修理他不行!”崇文狠狠的問:“他惹什么事了?隋老師(副股長)說:“他偷拿別人的東西,還打人。”崇文問:“和誰?”隋老師說:“他班長,陳立男的東西,還和他班長打起來啦!………”崇文一聽火氣更大了,鄙視的說:“陳立男比我弟大那么多,我弟不聽他(陳立男)的去偷東西,他(陳立男)就欺負我弟弟,你怎么不管???”隋老師(副股長)罵了幾句崇文,給趕出來了。崇文站在辦公室窗外,看了一下午,直到晚飯時間,辦公室里的人都散了,崇文惡狠狠的眼神送走了這些人離開。敲鐘聲音響了,看見崇景出來,眼睛都紅腫腫的的。看到一個個人從樓道里向外跑著,準備排隊去吃飯,其中跑出來的人就有崇景的班長陳立男,崇文恨恨的看著他(陳立男)從自己身邊跑過去。崇文沒有辦法解決。看著大家都排好隊了,所有人看著崇文姐弟兩個人站在辦公室的一樓,值班老師回頭問:“你們趕緊歸隊!”崇文賣力氣地喊到:“我們不吃了!”大家都向食堂走了,只有崇文和崇景站在門口。崇文背著崇景到自己的房間呆著,叫崇景不要動。把門關好就跑出福利院,跑出福利院到最近的食雜鋪,買了許多好吃的,有面包、牛奶、香腸和一些糖還買了一些零食,回到房間后一邊哄著崇景一邊給他吃。崇景說:“姐姐,我想離開這里,想跑出去!”崇文說:“你還太小,跑出去住哪啊?去哪啊???在忍幾年,我們就大了,大了誰也不會欺負我們,我知道你沒有拿人家東西……”兩個孩子一起吃一起哭,崇文很快叫崇景就回去了,怕大家吃完飯后會發現,(在福利院里有錢得偷著花,沒有親人的孤兒是沒有一分零花錢的,甚至是有親人的都常年不會過來看望。個別勢力親人會在孩子考上著名大學了再回來認領的)崇文說:“今晚回去千萬別說話!”崇景應了一聲“嗯。”
崇文根本記不清崇景被打了多少次,也不知道他不敢開口的委屈是不是比天空里的星星還多。這一份心疼如影隨形,讓崇文的內心充滿了無奈與憤怒。
福利院里在暑假舉行拔河比賽和一些體育項目比賽,對于崇文來講這早已是常事。冬季和夏季都會有這么多的比賽,崇文參加過了,便帶領崇景去圖書室,她給弟弟(崇景)找了一本《安徒生童話故事》讓他讀,帶拼音版本,可以崇景讀起來更容易。自己則找了一本《中華上下五千年》上本開始讀起,她(崇文)每天會用適當的時機做些讀書筆記。崇文的讀書筆記本已經很多了,她想著選擇一本,開學的時候交給班主任,班主任吩咐過她在假期找機會多讀書。
臨近暑假末尾,崇文和崇景這幾日都在發高燒得重感冒,一起去了醫務室打點滴。躺在床上崇文和崇景都打著點滴,醫務室里的有兩位醫生(護士出身)范阿姨和徐阿姨,分別在開藥和檢查其他孩子的時候,一邊聊天一邊檢查。范阿姨說:“這個高圓圓,也太不檢點了!”另外一個徐阿姨回應:“可不是嘛!孩子那么多,管理不過來,院里會處理他們的。”崇文聽到這里也不太懂,但是本能的反應過來用一只手捂住崇景的耳朵。崇景的耳朵在發燒,突然開口看著崇文說:“姐姐,我好熱啊!你別捂著我的耳朵,我想吃罐頭~…!”崇文說:“那怎么辦啊?現在吃不了,沒有錢啊!我想吃冰棍兒,夏天感冒真難受……”崇文又接著說:“給姥姥寫信了,”瞬間壓低聲音說:“以后我們給姥姥攢一些藥吧!姥姥去養老院了!姥姥信里告訴我的,是被政府送過去的!也不知道姥姥過的好不好?”崇景聽后說:“那咱們家怎么辦呢?”崇文說:“我也不知道呢……(沒有接著往下說)以后我們裝病,最好混到一些治疼痛和感冒的藥,兩人說話聲音極小,崇景聽聽懂了,崇文說的話沒有再敢放大聲音分貝。崇景說:“以后寫信的時候,我也給姥姥寫幾句吧!”崇文聽了點點頭。崇文繼續幻想著,可不可以叫徐阿姨開條(指的的是病癥患者可以拿福利院醫生寫的食堂里的人做一些清淡或者適合病者吃的食物)叫食堂里的師傅做點好的..她好想吃【地三鮮】這個菜呀!還想著給弟弟開個條讓崇景喝點小米粥。她(崇文)轉頭一看,崇景睡著了,她連忙看緊藥瓶里的水還剩多少,自己也有些困。但不敢睡,他怕崇景的藥水先沒有了,沒有人管。她要看著點,自己的點滴一滴滴快速的進入滴管里,融入自己的血管。{這讓她想起了媽媽去世的時候,姥姥得了場病,在家里打點滴,她不小心睡著了,姥姥也睡著了的那次。她突然醒的時候看見姥姥的血已經被吸進一大半了,她害怕的不會拔針,叫醒姥姥,姥姥叫她大膽把針拔出來……}崇文想起來,就感覺到非常難受,非常愧疚,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這一段回憶如同一根刺,深深地扎在崇文的心里,讓她更加珍惜與崇景在一起的時光,也更加渴望著未來的生活能有所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