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程一諾愁眉苦臉的趴在桌子上，等著姜晚琪回來。

鑰匙響了幾聲，門開了。

“一諾，我回來了。”姜晚琪的聲音。

“哦。”程一諾抬起頭來，“回來了，餓死了。飯煮好了，就等你炒菜了。干嘛不讓我做？等著你回來炒菜什么時候才能吃啊！”

“噓，小聲點，有客人來了。”

“啊？”程一諾站起來，這才發現門口站著一個淺黃色頭發的老外小伙。

姜晚琪說：“介紹一下，這是我表妹程一諾，這是我的英文老師，micheal。”

“嗨，一諾你好！你的名字很有意思。”

程一諾有些意外：“你好，你中文說得不錯啊，你明白我名字的意思？”

“當然，我學語文的。程一諾就是makeapromise。”

“不錯嘛，琪琪教你的？”

“他就是我的英文老師，我請他過來吃純正的中國家常菜。”姜晚琪放下包，立刻開始圍圍裙，“所以叫你多買點菜，等我回來下廚了。”

“這樣的話，我就原諒你對我廚藝不信任的行為吧。”程一諾兩手一攤。

“謝謝你們邀請我。”micheal笑。

“對了，你來中國多久了，漢語說得這么好，怎么會沒吃過純正的家常菜？”

“快一年了。念master研究生，一直在學習，所以沒有機會吃飯到朋友家。”micheal一字一句的說。

“哈，這就是英式中文啊。那你還在念書？你多大了？”

“24。”

“Metoo.”程一諾跟他握了握手。

吃飯的時候，在micheal的強烈要求下，姜晚琪和程一諾開始聊天。

“你確定要我們不跟你客套，聊自己的？”程一諾懷疑。

“Absolutely，我聽說中國人在飯桌上都很喜歡聊天，我想知道你們都聊些什么。”

“行，你就當中文四六級考試吧。”程一諾說。

“我見著他媽了。”程一諾直接進入正題。

“誰媽？”姜晚琪問。

“你不是傻了吧，何期年的媽。”

姜晚琪一口湯差點噴出來：“他不是去香港找他媽了嗎？怎么他媽會出現在這里？”

“是的，很奇怪！他是去找他媽的老公，不是找他媽。”

“wait，wait，please!”micheal插嘴，“sorry，他媽的不是罵人的話嗎？”

程一諾和姜晚琪一愣，隨即笑起來：“注意上下文和斷句，這里是指我們討論的主角的媽媽。Youknow?”

“OK!”micheal聳了聳肩。

姜晚琪接著說：“也就是說，他媽，呃，他媽媽并不知道他去找他媽媽的老公了。哎喲媽呀，我要被我自己繞暈了。”

程一諾：“你突然放慢語速，加一字一句，我好不習慣。”

“遷就下外國朋友，再說他還是我英文老師呢。”

“行。繼續。”

姜晚琪說：“看來他與他媽媽的關系并不太好，這種事都不愿意告訴她。”

“是的。”

“會不會存在這樣一種情況，他想和他的繼父像兩個男人那樣對話，不想通過他母親的關系？”

程一諾和姜晚琪同時一愣，這話說得好有道理，簡直無言以對。后來才知道事實的確是這樣，何期年不想通過裙帶關系獲得這份投資。

“但是母子關系是不會改變的，準婆婆對你印象怎么樣？”姜晚琪問。

程一諾扒了口飯：“什么準婆婆，別扯遠了。一個字：沒戲。”

“沒戲？她不喜歡你！”

程一諾不接話。

“不會吧。”姜晚琪上下打量她：“她怎么看不上你了？怎么說你也一副良家婦女的樣子，她對你怎么不滿了？”

程一諾無奈：“跟我沒關系，她就是一自戀狂，認為自己兒子天上地下獨一無二，沒有哪個女人配得上。”

“真的假的。當初陳明的媽可沒這樣，雖然陳明人品不行，他媽還是沒話說，有什么事都不會偏袒兒子。”

“那你們分手她知道？”

姜晚琪頓了頓：“瞞著呢。別打岔。”

程一諾嘆了口氣：“所以，還是勞動婦女好啊，純樸。你知道何期年的媽以前是做什么的嗎？”

“職業不分貴賤，她做什么的？”

“名模，全國得過獎的。”

姜晚琪愣了半天：“話說，那個年代有模特？”

“應該有吧，不然她哪冒出來的。雖然年紀大了，身材還是保養得很好。”

姜晚琪不知道說什么好，轉頭問micheal：“你都聽明白了？”

Micheal一臉無辜：“完全分不清他她它指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