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書名: 牧心人作者名: 牧心將軍本章字數: 2174字更新時間: 2011-06-25 10:57:12
我們回到房間以后,燈也沒吹,兩個人就這么端坐在床頭,都沒有說話,這倒讓我很是詫異,一般的敏敏晚上只做兩件事,一是睡覺,一是說話,說話也是為睡覺做鋪墊,培養催眠曲的感覺。
但是她還有個表現是我萬萬不能接受的,她笑了,就是那么毫無征兆的笑,還沒放過她的手指頭,含在嘴里,有一種眼斜嘴歪的作風,我著實嚇了一大跳,我禁不住想起爺爺去世前那痛苦模樣,爹爹說這是萬惡的抽風。
我推了推她,聚齊眼神里的光:“喂!你這怎么了,小小年紀怎么就惹上這毛病!”
她無動于衷,繼續著這種表情,依然是那種捉摸不透的笑。
末了我逼得實在沒轍,就蒙上被子向周公姬旦爺爺尋求答案。
姬旦爺爺告訴我,這就是史上失傳許久的淫笑,他清楚的記得,在那個月夜風高的晚上,他看見了妲己姐姐的那個笑,那個標志性的笑,而姐姐的面前,不是他,是那個他,紂王,所以姬旦爺爺終其一生都在進行著偉大的伐紂革命,其中他遇見的無數風姿女人都無法入他的法眼。
不過第二天早上醒來我卻忘記了姬旦爺爺的教誨,倒是敏敏提醒了我,她說她還沒睡飽,姬旦爺爺非要纏著給她講故事,將他與妲己姐姐的傳奇故事說的羨煞旁人,我說真巧,姬旦爺爺也跟我講了一宿的故事,不過她現在的狀態倒是讓我想起了她之前的一句名言,在偉大的愛情來臨之前,女人總是嗜睡的。
我不禁汗顏,問:“你確定你昨晚夢里的男主角是姬旦爺爺?”
她點點頭。
我又是一番大汗,搞不明白,總從跟敏敏混在一起后,我老是盜虛汗。
我說:“人都那么大年紀了,你怎么這么不道德,他有兒有女的!”
她推了下我的頭,擺出一副極其矯情的傾城面容黯然道:“當然不是啦!人家明明很單純啦!”,我記得她以前說過,女人是最偉大的語言學家,她們可以隨著心理情景任意修改要發出的語氣詞,這種本領特別會體現在單純的女孩子身上,而戀愛或愛情來臨前的女孩子往往都是最單純的,而單純為了表現這種本領,總喜歡把所有的語氣詞都換成“啦”,而且必須發展為長音,另外把自己還說成“人家”。
我越來越肯定這姑娘勢必起了騷動心,而她又否定了姬旦爺爺,這段時間她接觸到的男人也不多,到底是何方男子激起了她的少女春心。
我正在為她的情事做多項選擇題時,為什么說是多項呢,因為敏敏一向是多口味的人,除了牛肉外,她既喜歡吃豬肉還喜歡吃羊肉,推而廣之,在獵色的問題可以參考上文條例,她又推了一下我,擺著一個激靈的造型,滴溜著眼問:“喂!我們去看看他?”
我問:“誰?”
“他啦!”
“到底哪個‘他’啦啦啦?”
“就是他嘛!”
“到底……”
我話還沒吐完,就瞧見她就朝著隔壁擠眉弄眼,我頓時會意,真有如醍醐灌頂,大夢初醒,我早就應該想到是他。
“木子李?”我確定一下最后的判斷。
“嗯!”,她故作羞澀的點點頭,“我們去看看,上午一起出發!”
“你個‘婊子’!小色女!牲口!禽獸!畜生!”,我笑了,真的笑了。
我們很容易就推了他房間的門,我還納悶,這孩子睡覺怎么也不關門,要是碰見敏敏這號色女,這孩子前途就毀了,清白沒了。
木子李的睡姿也讓我很矛盾很迷茫,準確的說這不叫睡覺,哪能這么睡,屁股還是坐在油燈前的床頭上,身子卻倒在床上,仔細一看,手旁散開了一本書,我輕輕拿來一瞧,果然不出所料,真是李煜的詞,昨晚那句就是出的他口,還真別說,這愛好跟我的有一腿。
我說:“人孩子昨晚學習的太晚,睡得太沉,咱別打擾了!”
敏敏好像沒打算聽我說話,眼神很直,我估計此時的她恨不得變成一個“眼科動物”,集全身之力為眼睛服務,把眼睛當嘴把人小青年給撕吧了。
我說:“這不好吧,別讓人做惡夢!”
她總算聽到了我的話,橫了我一眼便輕輕的走了出去。
等我們吃早飯時,木子李的房間里總算傳來了一絲動靜,但絕沒有敏敏的反應大,我只是看見她端了一大碗玉米粥急頭白臉的往隔壁趕,剛踏出房門又退回來了,我以為她良心發現,知道我沒吃飽,誰知她又從我這兒搶走了兩個雞蛋,還是我最愛的咸蛋。
我說:“這不道德吧?你自己的都跟餓鬼投胎似地吞沒了又來剝削我的!”
她白了我一眼,屁也不放一個就溜走了。
我也沒辦法,就當減肥,敏敏說過,雞蛋是最罪惡的東西,不過我知道這只能起到自我安慰的作用,我一上午拿什么活。
可敏敏回來后又挑起了我的興奮神經,她的那些施舍沒有博得人家的共識,很明顯,木子李謝絕了敏敏同學的好意,我除了表達惋惜之意外,就是對我失而復得的意外之財表示欣喜。
不過敏敏還帶來個屬于她自己的好消息,她告訴我,木子李答應我們一起去學校,我問她是用什么陰狠招數逼人就范,她說的相當委婉,只有八個字: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上午的天氣很好,但我們大家的心情卻都很沉重,縣令大人一大早就集合全縣官僚呈“二”字形排在官道口。
縣令大人握著我兩的手,表情說不出是痛苦還是猙獰,但說出的離別詞是很讓我們感動的,大約朗誦了很久,我理解為朗誦,敏敏也很好奇他就這么紅口白牙的能嚼出這么多話,不過沒這左右逢源的口才也當不成縣令,而敏敏的爹爹李博士則是祖宗,我爹爹也是為其才學與口才而深深折服并發誓終身奉教,在怡紅院不離不棄。
快到中午時,縣令大人的送行演講總算接近了尾聲,我和敏敏同時暗喜。
到了最讓人感傷的最后別離了,縣令大人抹了抹鼻子,含住幾滴眼淚,我怕他悲傷過度,便安慰道:“不要執著,因為分離是必然的!”
敏敏則很激情的感慨一句:“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縣令送我情!”
我一度很佩服她的即興能力。
就這樣,我和敏敏還有木子李三人又坐上馬車恥高氣揚的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