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也想躲進別人溫暖懷中
- 夕塵光影
- 疑夢亦倩
- 3101字
- 2011-06-14 12:39:44
常常,大多數的人偏偏喜歡聽傷感的樂曲,懷著一顆易傷感的心,沿一路的泥濘風雨,聽一個美麗凄婉的故事,看一部傷感的電影,品一行行傷感深情的文字,直至于情不自禁淚流滿面,但又無法不去碰觸那文字中淡淡的憂傷,而這種憂傷,卻又是如此的打動著一個又一個心靈的莫名酸楚,它體現在每一個人的情緒中,因為每個人的心情不會每天都是開心的,生活也不完全是完美的,都會有或多或少情緒失落的時候,很多時候,埋在內心深處的那種或深刻難忘,或淡淡綿綿的憂郁,慢慢地浸入傷感的心田,演繹著一個個動人的畫面,豐富著蒼白的生活,有時候,我覺得淡淡的憂郁,淺淺的傷感,也是一種淺淡的美。
我剛伸手準備去扶池橙,便聽見了媽媽氣急敗壞的聲音,“非非,你說的是真的嗎?你懷孕了?”
我放大了瞳孔驚慌的看著站在門口的爸爸媽媽,迂腐的神經依舊在做無謂的反抗,手足無措的神態盡落眼底,逐漸衰退的記憶力讓偶爾路過的細膩柔情瞬間即逝,我沙啞的聲音沒有任何力量去抗拒已決定的下一秒,試圖張了張嘴,最終我還是放棄了,就算是解釋也過于蒼白,不解釋也罷了,我迷茫的看著窗外,一直在想,到底哪里,才是我的家。
爸爸沖過來拽著我的手往門外拖,然后對媽媽說:“走,我們去醫院,把這個孽種給打掉。”頓了頓,看了我一眼,又繼續說:“順便把DNA也做一下,讓大家心里都清楚點。”
我甩開爸爸的手,企圖想要跑出去,可是爸爸一反手就把我給鉗制住了,我朝他又是踢又是打,嘴里喊著:“你們真的很自私,從來沒有顧及過我的感受,你們有沒有想過在你用什么態度對待我的時候,我心里有多難過。”
我漸漸停止了打鬧,委屈的哭了起來,媽媽試圖想要過來安撫我,但是被爸爸擋在了身后,我倔強的看了爸爸一眼,然后用力的擦干了眼淚,對著爸爸充滿怒氣的眼睛說:“池橙來了這里之后,在你的面前我就象個小丑一樣,被你訓斥著,沒有自由的傀儡著。沒有任何權利反抗一旦我說不,你就會兇巴巴的對我發怒,我只能聽從,只能服從,避免你生氣,避免你的教訓,我就得無條件去服從你的任何要求,在這樣的家庭里讓我覺得好累好疲憊,我知道你們想要我走,放心,我馬上就走。”
我拿出行李箱開始收拾自己需要的東西,準備去已經被錄取的圣德大學補課,身后響起爸爸冰冷的聲音,“明天你必須跟我們去醫院。”
我剛拿起一件衣服放到行李箱里,聽狀,又把衣服拿了出來,平靜的轉過身掃過他們每個人的臉,拿起手機往門外走,池橙攔住我,說:“你去哪里?爸爸的話你沒聽見嗎?”她的臉上還掛著兩條淚痕,我就知道夏昊一定是她最致命的傷。
我手掌用力的拍在她的手臂上,立馬就浮現出紅印子,池橙則痛的尖叫一聲,我沒好氣的看著她,然后再對著爸爸輕柔的說:“爸,你不是說要去醫院嗎?”我依然熟稔的叫著那個可能不是我爸爸的男人,沒到最后的最后,結果只要還沒出來,我依然是驕傲的公主,我不怕輸,我怕的是從此以后我都是只身一人。
爸爸抬起手看了看手表,說:“現在這么晚了,醫院也下班了,明天再去。”
我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然后對他們下逐客令,“我現在要睡覺了,明天還要保持精神去醫院折騰呢。”
爸爸冰冰的看了我一下,然后叫媽媽和他一起出去了,池橙走在最后,把門關的很重,無聲的抗議著。
第二天早上,從家里出發到醫院,約莫二十五分鐘左右,我們到達了醫院門口,我站在門口沒有動,爸爸媽媽已經走到前面去了,池橙諷刺的說:“裝什么清高?做了這樣的齷齪事,還不敢進去了。”我狠狠的盯著她,然后一步步逼近,幾乎要貼著她的臉,語氣淡薄的說:“你等下聽醫生宣布結果,你就知道是誰不要臉了。”然后我的頭輕輕的偏了一下,對著池橙的耳朵悄悄地說:“高考完班里聚會那天晚上你對夏昊下迷藥沒得逞,我可還沒告訴爸媽。”說完,我就瀟灑的往醫院里面走。
池橙顧不得爸媽在前面,脫口而出的問:“你怎么知道?”
我故作無辜狀說:“哦,夏昊告訴我的。”
走進了婦產科,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我厭惡的捂住鼻子,然后跟著爸媽走進了一間辦公室,里面沒有外面難聞的藥水,反而是一股子淡淡的沁心的中藥味,坐在里面的是一位很年輕的女中醫,笑起來很溫暖,難得醫院有醫生給人一種安心的舒適感,我全身頓時放松了下來,按照醫生說說的坐在凳子上,然后她問了一些問題,又是把脈什么的,最后她思索了一下,抬起頭微笑的對著爸爸說:“先生,我想是您弄錯了,您的女兒并沒有懷孕啊。”
爸爸媽媽還有池橙三個人的表情我盡收眼底,我不免笑了起來,然后淡然的說:“原來這十幾年來,我在你們心里就是這么不堪。”
媽媽趕緊握著我的手,溫溫柔柔的對爸爸說:“沒懷孕就好,非非自己有分寸的,不會亂來。”
爸爸卻不依不饒,拉著我說要去做DNA,我笑笑的釋然了,剛才已經經歷過一次了,我麻木了。
抽過血后,結果還要過段時間才能拿到了,我便又要繼續回到那個家里,池橙一路上都是悶悶不樂,沒有來的時候那樣盛氣凌人,反而像個挫敗的刺猬,我的心情變得很好,還輕輕的哼起了歌,媽媽寵溺地看著我笑,池橙氣鼓鼓的瞪我,要是眼神可以殺人,我現在連骨灰都不知道被池橙殺到哪里去了。
回到家里,我拿出手機,上面有兩個未接電話和一條短信,電話分別是寧程和方敘打來的,寧程似乎很久沒有和她聯系了,兩個人的友情,如果只有一個人惦記和付出,那我寧愿不要這份友誼了,我若是付出了,就必須要回報,不然就毀掉,至于方敘么,那天掛掉電話后,也很久沒有說過話了,我還以為他從此以后都不會再理我了。
短信也是寧程發來的,她說:非非,我有事要跟你說,下午二點在你經常去的奶茶店。
我想了想,奶茶店?應該是我和盛末藍還有尹子默常去那家吧,女生的第六感告訴我,下午一定不會是什么好事,寧程這種狠毒的女人,早在那天有人搶劫我的時候,然后又報出了她的名字,我就看透了,只是我不想說穿了而已,看她能演戲到什么時候。
我回了方敘一個電話,他的聲音滿是疲倦和沒睡醒,聽見我的聲音,忽然又變的很焦急,我沒空理會那么多,直接了當的問:“有事么?”
那邊沉寂了一下,繼而說:“非非,我這么久沒聯系你是因為,因為我居然輸給了一個——一個已經不在這個世界的人。”我能想象得到,方敘的痛苦和難過,可我卻毫無辦法,畢竟我自己也深陷在愛情的旋渦里無法自拔,我只能當一個傾聽者,傾聽方敘對我的愛戀,至少方敘比我好吧,至少我愿意聽,而尹子默呢,不愿意聽也永遠都聽不到了。
“我想明白了,就算傾盡所有,我也不會放棄你,至少我可以真真切切的陪在你身邊,無論你快樂或者難過,我都不會缺席。”
說不感動那一定是假的,可是我不愛方敘,這是不爭的事實,我的聲音忽然溫軟了下來,我說:“方敘,謝謝你,謝謝你那么愛我,可是我不是一個值得被愛的人,你知道嗎?”
“非非,愛不問值得不值得。”方敘不愿意放棄,堅定的說。
忽然覺得這句話好耳熟,記得以前問過盛末藍愛尹子默值不值得,她也說非非,愛就是不問值得不值得。
我突然間語塞了,換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此刻的我是尹子默,而方敘是我,那我是多么希望尹子默可以接受我,就算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了。
回想在那些青蔥,懵懂的歲月里,我們都有固執過,但是都沒有堅持過,曾經為你化作一潭死水,再也不會驚起一灘漣漪,除了困頓,一切都平淡無奇,舊年月的笑靨,拿走了最美好的年華,留下了滿目瘡痍和波瀾不驚的心,現在,我還是會看著你的名字,就淚流滿面。
我終于明白有些人始終是泅渡一生都無法求得的圓滿,就算是窮其一生也換不來你的回顧,曾經我以為你是我的歸人,卻不曾想到我只是你的過客。
在回憶的恍惚中,我聽見了方敘歡呼的聲音,我的嘴角也被感染的上揚起來,我記得剛才我很輕很輕的說:“我們交往吧。”
其實我也是一個虛偽的人,說著違心的話,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即使再怎么難受的想哭,照樣能肆無忌憚的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