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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三章

自從永安和玉婷伏擊了葉世謀之后,明德總是擔心葉世謀要報復。但接連幾天風平浪靜,大家在忐忑不安中渡過了一個太平祥和熱鬧的好年。日子還是和從前一樣,太陽從東方升起,西邊落下。明德以為葉世謀不知道打他的黑槍的是永安和玉婷。

今天初五,金安鎮開集了,永平和妻子桂芳、永安和玉婷都雙雙趕集去了。高強一個人在屋子里不知寫著什么。李木匠端了個小橙在院子里曬太陽。明德想想沒有什么事做。野豬肉吃了幾天,讓人覺得沒了味道,他便拿上鐵錘想到河里砸幾條魚去,幫老伴給大家改善一下生活。

金安的南河和北河里都有魚。冬天,魚都聚集在一起鉆在石頭底下,你用鐵錘對著大石頭猛地一砸,那魚全部被震死了,翻著肚皮浮到了水面上。那明板子魚三寸來長,明光閃閃的,肚皮上還有兩道紅色斑紋;柳魚子,黃褐色帶著黑點,圓圓的身子,肉乎乎的;紅谷川子魚非常漂亮,雪白的肚皮,紅色的斑紋,黑褐色的魚翅。一個多時辰,明德就砸了好大一堆,大概有四五十條,都是筷子長的大魚。他從柳樹上折下一條柔柔的柳枝,把皮從根部剝了一截,用兩根手指夾住向下一扯,在柳條的梢部綰了一個結,然后把魚拾起來,用柳條從腮里竄進去,再從嘴里出來。一條一條的穿完,整整兩大串。他找了一塊平整,光滑的大石,坐在上面,一邊曬著太陽一邊從后腰取出那二尺多長的黃銅煙鍋悠閑地抽著家種的煙葉。美滋滋的享受這河道的里寧靜與溫馨。

“玉婷這孩子真是個好姑娘,她整天和永安形影不離。好的像一個人似的。她不但人長的漂亮,還知書達理,心靈手巧。要是真能和永安結成一對,倒了卻了他的一樁心事。只是不知道人家姑娘是啥想法。現在人家沒爹沒媽,要是搞不好,眾人會說咱是乘人之危,反到不好了。他想等過了十五,讓高強問一下,看人家是什么意思。如果娃沒有意見,等麥子一收,就給兩個娃把事情辦了,大人就再也不用操那份心了,讓那個整天不落屋的永安也有個盼扯。”明德一邊抽煙一邊想。

剛才還是藍天白云,紅日東升。現在突然冷風嗖嗖,烏云壓頂了。明德看看天變了,就提著兩串魚要回家。這時他抬起頭向遠處望了望。這一望使他大吃一驚,那金安街的后嶺上有一隊人馬正從山坡上向下移動,一定是葉世謀從縣上調來了隊伍。怕是要對我們尚家下毒手了。

葉世謀那個狗日的,還怕從大路上直接過來,引起我們的警覺。故意從后嶺上繞過來,是想打我們個措手不及,太狠毒了。明德立即拿上鐵錘提著魚往家里跑。

他一進院子就大聲地喊:“趕快收實東西,向后山跑,葉世謀領隊伍來了。”

永安娘從屋里出來著急地六神無主。她站在樓門外的大樹下,對金安街的方向望了望,嘆了口氣道:“這幾個孩子,都什么時候了也不見回來,這可怎么辦呀!”

明德提著那支獵槍從門里出來,見永安娘還在那里站著,大聲說:“都什么時候了,你還站在那里做什么,還不快收實一下上山。你是等葉世謀來了招待呀。”

“你這個死老頭子,嘴里胡咧咧些啥,孩子還沒有回來呢。你光顧自己,不要孩子了?”永安娘生氣的說。

高強柱著拐杖,拿著永安那把手槍,從院子里出來對永安娘說:“他們上集去了,集上的人那么多,葉世謀他能從集上找到他們嗎?你還是不要擔心孩子,趕快上山。”

李木匠也催促道:“對著哩,街上人多,葉世謀他絕對找不到的。再說了,那幾個孩子怪聰明的,你放心,不會有事的。還是趕快上山吧,一會兒就來不及了。”

明德對大家說:“把家里那幾把槍都帶上,是熟食也全部帶走。再帶點水,山上沒有水。”

大家分頭行動,一會兒功夫都準備停當。每個人的身上都是東東西西一大堆。明德讓高強帶著大家先上了后山。

他轉身沿門通知尚家村的人,讓大家趕快上山躲躲,但大部分人都不聽他的勸告,他們說:“葉世謀是當地人,平時又沒有得罪他,他不會把頭民百姓怎么樣的。”尚明德耐心地勸說半天,還是有一部分人不愿意上山。他只好叮嚀大家閉緊門窗,找個地方躲起來。特別是姑娘媳婦千萬不要露面,免得讓敵人發現了,保警團那可都是一伙畜牲。

他帶著尚家村的群眾上了后山把他們一個個都安置好,又看看沒什么問題,才去尋找永安娘。

葉世謀在靈洛縣城住了整整五天,經過多方游說,說動了縣長,縣長讓崔團長帶著一個營前來捉拿尚明德父子。

為了來個一網打盡,葉世謀和崔團長帶著保警團的一個菅,悄悄的摸到了金安,他們沒有直接到鎮公所,而是從后山兵分兩路,一路直撲尚家村,一路封鎖金安街。葉世謀非常欣賞自己的建議,這樣不管是在家的,還是去趕集的他們一個都跑不了。

如意算盤到打的不錯,只可惜到頭來還是沒有抓住尚明德。

崔團長和葉世謀一到尚家村,首先封鎖了所有進出村子的路口,然后又派兵守住了進入后山的道路。然后他們直撲明德的家,但家里一個人也沒有,連一點能吃的東西都找不到,但這絲毫不影響崔團長的情緒,他一邊指揮敵人挨家挨戶地搜查,一邊讓副官把敵人從群眾家里搶來的,像樣的,他看得上眼的東西全都收集起來歸為已有。這伙敵人進入了村子,就像狼進了羊群。他們到處亂竄,見什么槍什么。上房揭瓦,抬門撬窗,見雞捉雞,見狗殺狗,就連幾只小白免也不放過。更讓人不能容忍的是他們良心喪盡,禽獸不如,稍微有點姿色的女人他們一個也不放過,稍有反抗的就用刺刀挑死。一時間血流成河,尸橫遍野。

他們本來就是土匪收編過來的,前一陣子王團在家被殺,崔團長當時還是一個菅長,他買通了縣長,從一個才收編的土匪營長,搖身一變便成了靈洛縣保警團的團長了。他索性就連王團長的家一塊接管了。還住在了王團長原來住的那個院子里。這次葉世謀到縣上搬兵,第一個找的就是他,因為他是靈洛縣地方武裝的頭號人物。崔團長覺得,到鄉下有油水可撈,再說了他帶的是一伙土匪,所發的軍餉,他都用來買官了,幾個月沒發軍餉了,大家都不滿意,所以他想讓弟兄們這次也多多擦點油水。

一個婦女抱著小孩子藏在了麥草中,但小孩子的哭聲引來了一群禽獸,一個排長上前一把將婦女從草跺中拎了出來,他從婦女手里奪下小孩,看到那婦女可憐楚楚的樣子就起了淫心,拽住那婦女的頭發就拉進了院子,當著婦女的婆婆公公讓婦女脫衣服,公公婆婆跪在地上求情,那排長便掏出了手槍,一槍一個,媳婦看到躺在地上的兩具血淋淋的尸體,氣憤地拾起身邊的一塊石頭就砸了過去,那排長低頭躲過了。他“嘿,嘿,嘿”地笑了笑,舉起孩子走到了井邊,就要將孩子給井里扔。婦女見嬌兒要遭毒手,便大聲的喊道:“別動我的孩子!”那排長回頭看時,那婦婦已經脫下了綿襖,露出了粉紅色的肚兜,她正在慢慢地解褲帶。那排長笑了笑,把孩子放在了地上,抱著那婦女進了屋子。孩子躺在地上大聲的哭著。仿佛是對那個禽獸的血淚控訴。

崔團長進了一個比較富裕人家的院子。看到院子里一個年青的婦女正在給小孩喂奶,他走上去,摸了摸小孩的頭笑著說:“怪可愛的小孩子,他父親呢?”那婦女抬頭一看是一個當兵的,嚇得把孩子緊緊地抱在懷里,這時從家里走出一個老頭,他見院子里來了生人,忙端了一個小橙讓客人坐下。崔團長坐在橙子上,問:“老人家,我們是來剿匪的,是保你們平安的,你得給我們出點錢,慰勞慰勞!”

老頭說:“我們這兒沒有土匪。”

崔團長馬上變了臉,狠狠的說:“老東西,一會把你也一塊抓了,辦你個通共,拉到縣上斃了。”

老頭說:“你們斃了我,也是沒錢。”

那崔團長向身邊的幾個人吼道:“把這老東西,給我吊起來!”

那幾個人立即把老人捆起來吊在了院子里的一棵杏樹上。

抱小孩的婦女嚇得直哭。

那幾個人找了一條皮繩,從水缸里面浸了浸,對著老頭狠命的抽打。不管怎么著,老頭就是不開口。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家伙從院子里拿了一把掃帚,又從家里拿來了食油澆在了掃帚上,點起了火,罵道:“不信你老東西,要錢不要命,先燒燒你的后門。”說畢,就拿著冒著火苗的掃帚塞到老頭的兩腿之間,棉褲著了,露出了被煙熏黑的光屁股,不一會發出了皮肉燒焦的臭味,老人殺豬般的慘叫聲,使人毛骨悚然。那婦女抱著小孩磕頭如搗蒜:“你放了我公公,我給你們說錢在那里。”

那伙人停止了對老人肉體的摧殘,拽住婦女的頭發問:“說錢在那里?”

那婦女指了指房頂:“在房脊上。”就昏了過去。

老人罵道:“你個沒用的東西,讓他們燒死我算了,那是我一分一文從嘴里省下的,是準備給你們置地用的啊!”

不管老頭怎樣喊,他們就像沒聽到一樣,端來了梯子就上了房,一會兒抱下了一個罐子,從里面倒出了一堆銀元,崔團長還罵道:“不識相的貨,為什么不早說。”

崔團長前腳剛走,就擁進來一伙士兵,他們不由分說,就把那位婦女拉到了屋子里。不一會兒從屋子里就傳出了撕心裂肺的女人的喊聲……。

崔團長剛走到門口,就碰到了葉世謀,葉世謀垂頭喪氣的說:“村子里的人大都溜了,尚明德家里也是一個人都沒有,就連能吃的都讓他們帶走了。你是不是讓弟兄們到山里搜搜,他們肯定聽到風聲后躲到到后面的山上了,這兒的山不大,一定能把他們找出來。”

崔團長說:“好吧,你帶路,我就不去了,讓黃菅長帶上弟兄們去吧。”

葉世謀見村子被子糟蹋的不成樣子了,知道崔團長是土匪出身,他又不敢出面勸說,只好隨他們的便了。他想:“把村子糟蹋成這個樣子,尚家村的人可能恨死他了,崔團長一走,這尚家村的人還不知要做出什么事。他真后悔去縣上找了這么一伙混帳王八蛋,但現在說什么都晚了,先顧眼前,只要把尚明德抓住,殺殺他的威風,對這兒的人或許還能起到震懾的作用。”

他正要和黃營長出發,一個士兵跑過來對葉世謀說:“崔團長讓你給找一個地方休息。”

葉世謀說:“這么大的村子,還沒有一個休息的地方,他想到那兒休息,誰還敢攔他。”

黃營長笑了,他對葉世謀說:“是要抽一口了。”葉世謀犯愁了,那兒有大煙,他還真的不知道。自己家里有,可是那又太遠,遠水解不了近渴。他突然機靈一動。這兒不是有一個有名的王寡婦嗎,她可是抽煙有了名的,好大的一所宅子被她賣光了,男人氣死了。現在是誰只要有煙讓她抽,她什么事都干。

葉世謀帶著崔團長向左一拐進了劉寡婦的院子,幾個士兵剛好嘻嘻哈哈地從屋里出來。他推門一看,這寡婦還一絲不掛的在被窩里躺著。葉世謀對她說:“把你的煙土拿出來侍候崔團長抽幾口,只要你把崔團長哄高興了,事情過后我給你送煙來。”

劉寡婦一聽,馬上來了精神,立即坐了起來說:“那好啊,你是鎮長說話可要算數,正好我這里還有一點,你讓他來吧。”

葉世謀立即把崔團長請來交給了劉寡婦。并一再叮囑她,一定要把崔團長侍候好。

黃營長帶著一群兵痞根本不用心搜山,只是順著大路一直朝坡頂上走,像游山玩水一般。氣得葉世謀一個勁的罵,可是又誰聽他的,黃營長也不怎么管,只是笑著不出聲。這時一只兔子突然從草叢中竄了出來,那伙士兵笑著追了過去,誰知那個該死的免子,竟然跑到了永安娘藏身的草叢中,一頭鉆了進去,那伙士兵向這兒趕了過來,永安娘嚇得連大氣也不敢出,只是眼睜睜的看著。

這時,在不遠處的高強他們也不敢有任何動靜,眼看永安娘就要被發現,現在是冬天,草叢雖然很深,但是只要到了跟前,還是很容易被發現的。高強急中生智,撿了一塊石頭向坡下扔去,那石頭順著慢坡滾了下去。壓得蒿草一路搖晃,敵人還以為是免子跑了,又折身向下追去,高強這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黃營長和葉世謀帶著那一伙人在坡上向裝腔作勢的走了一遭,什么也沒有發現,他們上到了山頂,坐在那里休息了一會,就要下山。葉世謀對黃菅長說:“天還早著哩,不如我們從山梁后下山再從磨子溝出來,說不定還能再碰上幾只兔子呢。”一聽說有兔子那伙人非常高興,都嚷著要從山梁后下山。黃營長走過來問葉世謀:“從山梁后下山,到尚家村還有多遠?”

葉世謀馬上說:“不遠,從這里下了山,出了磨子溝不到二里路就到尚家村了。你一出溝就能看到尚家村了。”

他們下到坡跟,天已經快黑了。還沒等他們出溝,就碰到了永平,永平從小就跟著父親上山打獵,他的槍法很好,這讓黃營長他們一伙吃盡了苦頭,首次交鋒,就讓黃營長白白的損失了五個弟兄。黃菅長氣的大罵葉世謀是喪門星,葉世謀則罵黃營長帶了一幫草包。他們狗咬狗,唇槍舌戰的罵了好半天,幸好他們抓住了永平,要不然死了五個弟兄,崔團長那里是不好交代的。

明德、高強他們一直等到天快黑了,也不見搜山的敵人下山。他們正在納悶,突然聽到了一陣槍響,明德向山下的村子里望了望,沒有看見有什么情況,敵人仍然是不停的走動,出了這家,又進那家,身上背滿了搶來的東東西西。他聽出來了那槍聲是從磨子溝方向傳來的。他才明白了,原來葉世謀領著搜山敵人翻過了山梁,從磨子溝出出了。他又向高處上了幾步,終于看清了從磨子溝那兒跑過來一個人,那個人是從麥地里斜跑過來的,他一邊跑一邊回頭看著,身后的敵人窮追不舍,一邊追還一邊向空中開著槍。看來敵人是想活捉那個人。明德突然發現這個人跑動的姿勢怎么那么熟悉呢?他睜大了眼睛也看不清那人的模樣,但從他跑步的姿勢他敢肯定,他就是永平。

明德一拍大腿高聲說:“壞了,那是永平啊!”這時高強也上來了,他一看,肯定的說:“就是永平。”

永安娘一聽說,永平被敵人追著跑,就要下山。高強一把拉住了她道:“你下去有什么用?敵人正盼著你回去哩,等一會看看再說。”

一會兒明德下來了他提著那支獵槍說:“狗日的把永平捆上了,我要去把他救出來。”

李木匠抱住明德的腿哭著說:“你能救出永平嗎?他們人那么多。你去只能是白白地送死。”

明德一邊跺腳一邊說:“豁出我這條老命也要把永平救出來。”

高強過來說:“我向你保證,我一定幫你把永平救出來,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敵人把永平押走,正等我們去救他,想一網打盡。現在永平不會有危險的,他們還想用永平做魚餌哩,你放心。

明德看著永平被押走,心里十分難過。再看到永安娘在那里抹眼淚,心里更是不好受。只有坐在那里嘆氣。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看到村子里沒有什么動靜,他就想回家。高強說:“等我回去看看再說,你們現在先在這兒呆著。”說著他就向山下走去。

李木匠一把拉住了他說“還是讓我去吧,我的腿腳靈便。”

高強告訴他一定要小心,李木匠點了點頭下了山。

一會兒李木匠上來了,他告訴大家,敵人走了,村子里被糟蹋的不成樣子了。

尚明德又挨個通知尚家村的群眾讓大家回家去。

尚家村的群眾三三兩兩地回到了村子,首先看到的是一具具血肉漠糊的尸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大場里,小路邊。他們一個個全都目瞪口呆了。當他們推開院門看到自家的妻子,女兒被蹂躪至死時,他們徹底崩潰了,他們撲在親人的尸體上失聲痛哭,最初的是一個人,接著第二個,第三個,最后也分不清有多少人在哭了。尚家村的上空彌漫著凄涼的陰霾,響徹著悲慘嚎啕。

家里被抄的不成樣子了,什么東西也沒有給留下。家具被砸成了碎片,被子被澆上了水,鍋臺倒了,鍋被砸了個大窟窿。明德沒有管自家的屋子,而是到村子里轉了一圈。敵人的這次突襲,村子共有十八個人被打死,還有好多人被打成了重傷。沒有來得及躲藏的婦女大都凌辱過。村子里倒處是一片狼籍,到處是一片哭聲。

還有一個婦女,丈夫和兒子同時被打死,她一氣之下瘋了,一陣哭,一陣笑,全身脫的一條線不掛,滿村子亂跑。大家拿著衣服四處攆著給她穿。

明德心里非常難過,這些禍事都是因自己而引起的,災難是自己給帶來的,敵人是沖著自己來的。所以他決定要幫鄉親一把。

他回到家里拿起镢頭在院子里的杏樹下挖了一會,露出了一個淘罐,伸手在里面一摸,錢還在,他稍微放下了心。這些錢是他藏起來的,本來是準備給永安結婚用的,但現在他顧不得這些了,他要用這些錢為死者買口棺材,讓他們入土為安。

他東家出來進西家,不但送去了錢,而且還安慰死者家屬,一直忙到半夜。

他回到家里,只啃了幾口干饃。想喝口水沒有鍋燒。他讓永安娘到隔壁明禮家里燒點水拿回來,讓大家先喝口水。

永安娘出去了。

明德見大家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一整天了非常疲勞,又從院子里抱了點麥草,讓大家先躺在上面休。他也盤腿坐在了麥草上。

剛閉上眼睛,就聽到了門響,他一骨碌爬起來,還以為是敵人又回來了。急忙摸那支獵槍。

只聽外面低低的聲音說道:“爹是我,我是永安。”

他開門一看真的是永安,急忙把永安讓到草堆上坐定。等永安把經過說了一遍,大家才長長的出了口氣。

這時永安娘提著一壺開水剛回來,她一眼看到永安,一下子把他摟到懷里放聲哭起來。明德著急的跺著腳:“娃剛回來,你到是哭什么。”永安娘才止住了哭。

永安娘流著淚說:“你哥被葉世謀抓走了,讓我怎么活呀!”

明德過來對永安娘說:“娃能平安回來是好事,你哭什么,還不讓娃喝點水,”永安娘這才放開永安,到廚柜里面找碗去了,找了半天才找了兩個好一點的碗,她拿過來讓大家先輪流著喝。

永安把高強拉出來低聲對他說:“我想今天晚上就把我哥救出來。”

“恐怕不行,今天晚上敵人肯定看管十分嚴,再說,我們也不知道永平到底關在那里。”

“我先到管家那里打探一點消息,然后再說怎么救我哥。”

“管家他能告訴你?”

“我想能,上次我們打葉世謀的埋伏就是管家提供的消息。”

“那也好,你可千萬要小心,不管打探到什么消息,一定要回來,我們大家商量一下,再作決定。可不能一個人蠻干。”

永安點著頭,一個人向葫蘆坪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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