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沈文瑞，問：“誰指使你？”

他看了看我，默不作聲。

“既然你們……是我的親人，今天的事就當是一個玩笑，我不會放在心上。”我做出保證。

他的目光在沈景德和沈文玨的身上掃了一眼，然后指指莫菲凡，說：“他的老婆。”

“什么？”我們倆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

“她和我老婆是好友，前段時間她們閑聊聊到了‘云之翼’，然后就聊到了你。沒過多久她就打電話跟我說，想不想嚇一嚇你。當時剛好我媽媽過世，我情緒非常低落，便聽進去了她的話。她摸清楚所有的一切，抓住機會她自己親自把你女兒帶過來的。”

“我就覺得奇怪，小雪是不會跟陌生人走的，”我轉頭看著莫菲凡：“你真娶了一個好老婆。”

他臉色灰敗。

我向門口走去：“讓你的人撤了，帶我去見她。”

他匆匆追上來，說：“對不起。”

“對不起？”我已經氣得雙手發抖，“這句你何不當著小雪的面去說。”

“何麗她心腸不壞，一定是……”

我不等他說完，截斷他的話頭冷聲道：“不用在我面前顯示你們伉儷情深。我告訴你不管是誰，只要她敢傷害小雪，我一定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他不再說話，薄唇緊閉看著前方認真的開車。

他開著車子把我領到一個不怎么大的小區，市中心，臨國道，周圍的環境說不出的噪雜，這一向是他最不喜歡的帝反個，我忍不住出言相譏：“這又是玩的什么花樣？”

他仍然一言不發，停了車領著我往一棟已有了些年歲的居民樓走去，住在八樓居然還沒有電梯，樓梯間的電燈還是壞的，高跟鞋沒踩穩，我差點跌了一跤，他及時的伸出手摟住我的腰，他的手強勁有力，我一哆嗦站直身子又忍不住發脾氣：“你是在耍我嗎？”

在黑暗中，他輕聲嘆息：“何麗就是住在這里，我也就來過一次。”

我停住腳步：“什么意思，你不住這里？”

“我和她的婚姻只不過是一項交易，她為了錢，我為了……”他的氣息就在我的耳邊，溫溫的，軟軟的。

“為了什么？”我呆呆的問。

“因為麻煩，總被人取笑說是不是同性戀或者有什么隱疾。”

我有點想笑，卻實在笑不出。

到了門口，他伸手敲門，我仍然有點呆呆的。

門很快被拉開，看見他，何麗顯然很興奮，她直把他往里讓，竟然沒有看見我。

我越過莫菲凡，直接沖了進去，攔在她面前，臉色冰冷，語氣更加的冰冷：“我想你清楚我為何而來吧？”

她頓時臉色蒼白，但她卻詭異的笑了笑：“沒想到這么快你就查到是我。”

她居然還笑得出來，瘋了吧。

莫菲凡向前走一步，神態中盡是不可置信：“真的是你干的？”

“對，”她抬起頭看著他，眼神當中是一種孤勇，“可我這么做都是因為我愛你。”

這個女人，是不是智商為零，小雪是他莫菲凡的女兒她又不是不知道，做出這種事情來竟然還說是因為她愛他。她愛他，所以找人綁架他的女兒，這是什么見鬼的邏輯。

“你在想我為什么這么蠢是不是？”她突然又轉頭看我，聲音凄厲，“我告訴你，只要能讓莫少每天多笑一次，再瘋狂的事情，哪怕要了我的命，我也會去做。……可我沒想到你竟然這么無恥，女兒丟了就知道去找莫少求救。如果不是莫少，你找得到小雪嗎？”

“為什么，究竟為什么要針對小雪，她只是一個孩子。”我開始頭痛欲裂。

她不理會我的問話，只是繼續控訴我：“你知不知道這些年，他有多寂寞孤單，除了工作，每天就是對著你們母女的相片一遍又一遍的看，那么的愛小雪，恨不得每天都看到小雪，他也只是苦苦的等著你施舍給他的那么幾天。……我就沒見過像你這么殘忍的女人，害得他們莫家后繼無人不說，自己找了個好男人過得有滋有味還要霸占著他唯一的執念和希望。……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在享受天倫之樂的時候想著莫少一個人孤苦無依良心有沒有不安。……可笑的是，他竟然還一直這么的愛你，維護你。你到底憑什么？”

我呆呆的看著她，她又說：“你很驕傲是不是，莫少這樣的人物，卻最后被你給耍得團團轉，你知不知道莫少為什么要把我放在他身邊……就因為你當初那么一句玩笑話。你的話比圣旨還靈是不是？可是你卻又做了什么？……”

“住嘴。”一直默不作聲的莫菲凡突然喝斥道。

何麗被他吼得一愣，然后捂著臉放聲大哭。

莫菲凡看著她繼續說：“何麗，我念在你單純熱情，工作能力強所以提拔你，看來我錯了，從明天開始，我會給你調過另外一份工作，薪水不會少你的。……小雪的事，我就不追究了，希望你好自為之，再也不要干這樣的蠢事。”

何麗一直在哭，肝腸寸斷。

莫菲凡轉頭往外走去，我麻木的跟在他身后，走到門口他卻又轉身看著何麗說：“拿你當擋箭牌是我不對，可……我沒想到你會存這樣的心思，我向你道歉。……你媽媽的醫藥費我早讓許哥一次性付清了，你不需要再為了這個討好我。”

“不，我愛你，莫少，我愛你。”她跑過來，從背后抱住莫菲凡的腰。

莫菲凡漠然的拉開她的手。

“對不起，我沒想過對小雪怎么樣，我只是想把小雪帶過來讓你能和她多相處幾天，順便嚇一嚇這個可惡的女人。”她手足無措的哭。

“那你指使別人要一千萬又作何解釋？”莫菲凡回過頭盯著她。

她指著我，披頭散發，口氣兇狠：“她欠你的，不是嗎？一千萬讓她傾家蕩產，小雪就只能讓給你來撫養，我全都是為了你好，我有什么錯。”

“可是你忘了，她是小雪的媽媽，是我這輩子最愛的那個人。”莫菲凡仍然盯著她，一字一句的說，“不要以為我和你結婚，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我是你老婆，你這樣對我，我會讓你身敗名裂的。”氣急敗壞的何麗在他身后暴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