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jié)太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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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依蔓帶著一群宮女太監(jiān)來到了雪月宮，笑著對孟凌崆說：“皇上果真在這里，讓臣妾好找。”如雪牽著尤溫尤暖往里走。“賢德貴妃！”依蔓叫住她，問：“見了本宮都不用行禮的嗎？這宮里的規(guī)矩還要不要？”“找朕什么事？”孟凌崆臉色不好地問。依蔓溫柔地笑笑，說：“臣妾差點忘了。臣妾是來送龍袍的。太皇太后要見您呢。”“朕知道了，下去吧。”孟凌崆說。依蔓伸手去接孟凌崆的扣子，說：“臣妾為您更衣！”孟凌崆看了如雪一眼，推開依蔓，說：“不用了。”依蔓往后退了兩步，幸好貼身的宮女上前扶了一下才不至于跌倒。如雪冷笑著說：“皇上還真是絕情。不過是換件衣裳，有必要這樣嗎？因為我而做戲的話，大可不必！”“是臣妾笨手笨腳的。”依蔓低頭說道。“雪兒，你也更衣，和朕一起去。”孟凌崆接過龍袍，說：“依蔓也去。”

“請貴妃娘娘更衣！”宮女呈上華美的袍子，恭敬地說。如雪仍是一動不動。孟凌崆走過去，說：“雪兒，見太皇太后要緊，你先更衣。”“我不想去。”如雪說。“雪兒，這對你以后在回宮里立足很重要。”孟凌崆小聲說。“我穿成這樣就不能見人了嗎？”如雪反問。一個宮女端茶走近如雪，腳下剛好一滑，整杯茶潑到如雪身上，她忙跪下求饒道：“奴婢該死，請貴妃娘娘恕罪！”孟凌崆用袖子擦了擦如雪身上的茶水，關(guān)切地問：“燙到了嗎？”如雪看了看濕了一大塊的衣裳，說：“這個丫頭真厲害，居然用茶來逼我換衣裳。你身邊的人果然個個都了不起！還愣著干什么？更衣！”孟凌崆笑笑，沒有多說什么。跪著的宮女立刻起身為如雪寬衣。如雪拉住衣領(lǐng)，對孟凌崆說：“你，出去！”孟凌崆看著她略帶嬌羞的神情，不禁笑了，說：“朕就不走，朕還要幫你更衣。”“你再不走我就不換了。”如雪有些急了，威脅著說。“好，好，好。朕出去。”孟凌崆說著就走到門外。

如雪的衣服剛穿好，孟凌崆就從屏風(fēng)后面走出來，牽起她，說：“走！”如雪驚訝地看著他，問：“你怎么從那里出來？你明明出去了……”孟凌崆說：“雪兒，以后親眼看到的也不要完全相信，除了朕誰也不值得你相信。這宮殿中有很多機(jī)關(guān)，對于你而言也許是一種保護(hù)……”如雪笑笑，說：“你也不值得。”孟凌崆擁她入懷，說：“記得要照顧好自己，朕也會有力所難及的時候。”如雪突然冷冷地問他：“你騙過我多少次了？”“朕從來都沒有覺得是騙你，朕只是愛你。”孟凌崆頓了頓，說：“你瘦了，卻還是一樣美……”“你真無恥！”“自從娶了你以后，朕就變成這樣了。雪兒，是你改變了朕……”如雪冷笑著問：“是嗎？”“朕喜歡你，你不要這樣對朕，朕心里真的很不好受。”孟凌崆說。如雪把手放在他的心口，笑了笑，問：“是這里嗎？也許我到這里來就是讓你這里難受的。”孟凌崆抓住她的手，笑著說：“即使這樣朕也心甘情愿。朕會一輩子愛你，一輩子都和你在一起，再也不要分開了！”

“一輩子太過漫長，不要輕易許下一輩子的承諾，也許我真的會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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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見皇祖母，孫兒回來了。”孟凌崆略行禮，道。“拜見太皇太后！”依蔓、如雪一道行禮，呼道。尤溫尤暖學(xué)著孟凌崆的樣子，還邊說邊笑著對望。

滿頭銀發(fā)的老人拄著龍頭拐杖蹣跚著走向尤溫尤暖，笑開了花似的，一邊端詳一邊笑著說：“是哀家的曾皇孫嗎？好……與崆兒真像……女孩也跟姝兒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依蔓上前扶住老人，說：“老祖宗，蔓兒也覺得像。這兩個孩子在民間多年，天真無邪，很討人喜歡。”老人笑得更開心了，伸手示意如雪走近些，說：“這些年，辛苦你了。”如雪攙著另一邊，微笑著說：“不辛苦，都是應(yīng)該的。”

尤暖把手中的桂花遞給老人，說：“老奶奶，你聞，好香的。”孟凌崆笑著說：“暖暖，要叫老祖宗或者太皇太后！”暖暖撅著嘴，不叫，然后對尤溫說：“拗口！”尤溫乖巧地叫道：“太皇太后。”“小孩子不懂規(guī)矩，臣妾以后會好好教導(dǎo)的。”如雪說。“皇上這兩年勤于朝政，子嗣不多。哀家想承歡膝下，頤養(yǎng)天年都不行。今日見到兩個乖孫，不知你肯不肯讓他們住在哀家這里多陪陪哀家？”太皇太后問如雪道。“孩童頑劣，恐驚擾了太皇太后。您若喜歡，讓他們多過來就是了。”孟凌崆忙說。“哀家問的是你的妃子，又不是你，不用你插嘴！”太皇太后微怒地斥責(zé)道。“臣妾替孩子們多謝太皇太后的恩典了。不過溫兒暖兒剛進(jìn)宮，又正是頑劣的時候，恐會惹不少麻煩，太皇太后不該為此費心。等臣妾好好調(diào)教一番，再送過來不遲。”如雪說。“你對宮中規(guī)矩也不清楚。皇后賢良淑德，又沒有子嗣，讓她幫你調(diào)教再好不過了。”太皇太后說。“老祖宗，孩子是離不開娘親的。朕會找人教他們的，不勞老祖宗費心了。”孟凌崆說。“皇上，怎么能這樣跟老祖宗說話呢？”依蔓小聲說。“你不也不是你親娘帶大的嗎？慈母多敗兒！哀家只是為整個皇室著想。”太皇太后生氣地說。如雪上前行了一禮，道：“臣妾既非出身高貴也不懂宮中規(guī)矩，太皇太后不讓臣妾養(yǎng)育皇室骨血無可厚非。但他們不僅是皇室血脈，也是臣妾十月懷胎辛苦生下來的。臣妾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們好，比任何人都真心愛他們，請?zhí)侍篌w諒一個母親的心。除非臣妾死了，不然臣妾不會把他們交給任何人。”太皇太后命人扶起如雪，說：“好！哀家只是不希望你成為第二個凌靈，既然愛他們就永遠(yuǎn)不要拋棄他們，用心去愛護(hù)他們。如果你做不到，哀家會讓其他人代勞的。”“謝太皇太后！”如雪道。

第二節(jié)何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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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你聽朕說，朕真的不知道太皇太后要試你……”孟凌崆解釋了一路。如雪突然開口，說：“閉上眼睛，不準(zhǔn)動！”孟凌崆愣了一會，果真閉上眼，站著沒動。如雪進(jìn)了殿之后命人關(guān)上了門，然后頭也不回地往里走。孟凌崆聽到關(guān)門的聲音，睜開眼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關(guān)在門外。他輕輕一躍，跳了進(jìn)去。葉冰倚在墻邊，笑著說：“功夫不錯！姐姐真的生氣了……”他沒有多加理會，只是追了過去。

“砰”的一聲響，房門也關(guān)上了。孟凌崆敲著門，說：“雪兒，你開開門，讓朕進(jìn)去……這樣會讓人笑話的。”尤溫在屋里問道：“娘，為什么不讓父皇進(jìn)來？”“因為他壞！不管他了，你們乖乖去睡覺。”如雪說。尤暖拉著如雪，哀求道：“娘，讓父皇進(jìn)來嘛！暖暖要聽他講故事。”“溫兒暖兒，來給父皇開門！”孟凌崆在外面喊道。“這么吵，我們睡不著。”尤溫說。“姐姐，外面好冷，開開門！”葉冰敲著門叫道。尤暖看了如雪一眼，跑出去開了門。葉冰拉著尤溫尤暖往另一間房走去，說：“冰姨陪你們睡。”

尤暖掙脫開來，跑去一手拉著如雪一手牽著孟凌崆，說：“我要跟爹娘在一起。”葉冰推了尤溫一把，說：“好，你也去！一家四口早該團(tuán)聚了。”

尤溫尤暖在中間已經(jīng)睡熟。如雪側(cè)著身子躺在尤暖身邊，見她睡熟了便幫她蓋好被子。孟凌崆也把尤溫的被子拉上了些，然后小聲對如雪說：“朕知道你舍不得孩子，不過以后不能這樣頂撞太皇太后了。若她老人家真的生氣了，這**就難容你了。”如雪轉(zhuǎn)過身子，不理他。他輕手輕腳地走下來，走到床的另一邊，抱起如雪。如雪嚇得叫了一聲。孟凌崆輕聲說：“不要吵醒孩子了。”如雪捶打他，小聲說：“放我下來！”孟凌崆抱著如雪向另外的房間走去，笑著說：“朕今晚要尤貴妃侍寢！”

“凌崆，答應(yīng)我，不要讓別人從我身邊把孩子奪走，好嗎？”“好。你要什么朕都答應(yīng)。”如雪不禁淚如雨下。孟凌崆擁緊她，問：“怎么啦？朕答應(yīng)你，你要什么朕都給你。”如雪的眼淚更加止不住了，她聲音哽咽地說：“你是皇上了，削了藩，一個人坐擁天下，可是我想要的你給得了嗎？我要我爹娘仍在世，我要凡兒安然無恙，我要凌崆只有我一個妻子，我要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有爹在身邊……皇帝又如何，皇宮又怎樣，還不如七年前的一切。我應(yīng)該取悅你已獲得庇佑的，應(yīng)該順從你以求安生的，可是我做不到……”孟凌崆抱住她，說：“我不要你順從我，取悅我，我只要你留在我身邊。我知道這些年你有很多氣很多怨，我不怪你，就讓我來取悅你補(bǔ)償你，我永遠(yuǎn)都是你一個人的凌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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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不要讓我這么想要相信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