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頑童戲君主
- 弱水三千取一瓢
- 殊途難歸旅
- 3027字
- 2011-08-09 22:1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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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更久之前,孟凌崆帶著心腹太監來喜和三將青龍、白虎、玄武來到了如雪住的地方。他還記得這里,卻沒有想到如雪就住在這里。“來喜,敲門!”他令道。太監上前敲了敲門,大聲叫道:“有沒有人啦?”沒有人答應,太監用力了些,木門吱的一聲開了,太監不好意思地說:“爺,門沒關。”
太監來喜先走了進去,邊走還邊問:“有沒有人啦?”還是沒有人答應,突然做腳下一拌,摔倒在地,伴隨著的還有鈴鐺的響聲。小女孩從屋里探出頭來,大笑著說:“哥哥,我說有用的吧!”白虎、玄武一左一右拉起來喜,青龍則閃身進屋。小女孩立刻縮回,等青龍到時已經不見蹤影了。
孟凌崆站在屋中央,看著屋內簡單干凈的擺設不禁想起了尤府。他拿起桌上還熱著的茶壺,大聲說:“我是凌崆,我來接你了!”有祥拿著掃帚從后院跑了過來,見孫少爺孫小姐不在便松了口氣,說:“小姐不在,出去了。”孟凌崆看了看,說:“有祥?雪兒果然沒有死!”“我娘才沒有死呢!”柜子里傳來氣憤的女童聲。“叫你不要說話的!”男童責備的聲音響起。柜門打開,女孩走出來,說:“誰讓他咒娘的,他壞蛋。”男孩捂住她的嘴,說:“你剛才還害那個人摔倒了,不要說了,小心他們……”男孩還沒說完就拉著女孩跑到了有祥身后。
秋剛陽邊往屋里走邊說:“溫兒,暖暖,怎么不把門關好呢?教了多少次了,要把門……”他看見屋中多出的幾個人,忙改了口,說:“有客啊!沒想到走開一會就有這么大變化。”凌崆仔細看了看,覺得有些反感,問有祥道:“他是誰?”秋剛陽說:“我還沒問你是誰呢?這樣私闖民宅,你連基本的禮節都不懂!”尤暖跑過去拉了拉秋剛陽,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說:“又去喝酒了,酒鬼爹不聽娘的話……我不告訴娘,酒鬼爹也不要生氣,暖暖要的禮物呢?”秋剛陽立馬喜笑顏開,抱起暖暖,說:“酒鬼爹下次一定給買!”有祥向孟凌崆行了一禮,說:“小姐不在,您還是請回罷。”孟凌崆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說:“她過得倒挺好的!”尤暖掙開秋剛陽,跳到地上,把孟凌崆往外推,說:“走!走!不要你呆在我們家!”
來喜拉開尤暖,對她說:“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這天下最大的人……”尤暖雙手插腰,模樣頗為有趣,說:“騙人!我冰姨才是最大最厲害的!”秋剛陽拉回尤暖,尤溫忙抓住尤暖不讓她亂動亂說。秋剛陽小聲問有祥道:“他們是群什么人?來者不善啊!”他話音還未落,就被白虎按到地上動彈不得。“酒鬼爹!”尤溫尤暖一齊大聲喊,眼中除了不滿還有一絲震驚。有祥跪到地上,懇求道:“請皇上開恩!”尤溫拉著尤暖跪下,說:“請皇上開恩!”尤暖看著秋剛陽的樣子就哭起來了。
孟凌崆的手伸向尤暖,尤溫把妹妹一拉,然后擋在她前面,很是防備地看著他。孟凌崆尷尬地收回手,勉強笑笑,說:“朕沒有惡意的,不要怕,朕不會傷害你們的……”尤暖撅著嘴,說:“那你放了酒鬼爹!”孟凌崆揮了揮手,白虎立刻放了人,孟凌崆笑著說:“朕記得院子里有一個石臺,用來下棋的,可以帶我去看看嗎?”尤溫看了看四周,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此時有祥和秋剛陽已經被青龍白虎制住,既不能多說什么也不能有什么舉動。
孟凌崆看著石桌上遍布的青苔,忍不住摸了摸,問:“你娘很少下棋嗎……”“我娘不下棋!”尤溫說。“我娘念經,明天都念。我娘還會跳舞,酒鬼爹會彈琴……”尤暖自豪地手舞足蹈的。孟凌崆面色變得更難看了,卻忍住了,又問小兄妹道:“你們叫什么名字?”“我就尤暖,溫暖的暖,我哥哥叫尤溫,溫暖的溫。冰姨說她們的名字冷就要給我們取暖和的名字。”尤暖一下子全部都說了出來。尤溫扯了扯尤暖的衣裳,示意她不要多說話。孟凌崆笑起來,說:“真是好名字!你們的爹呢?在哪里?”“在屋里!”尤溫說。孟凌崆又說:“我是問你們的親生爹,你娘的丈夫!”“就是酒鬼爹!”尤暖說:“我們有爹!”“那你們多大了?”孟凌崆問。“七歲。”尤溫說。“我也七歲!”尤暖不甘示弱地說。孟凌崆看著他們,會心一笑,心想:雪兒,我見到我們的孩子了……我也好想見到你,可是我傷了凡兒,你會生我的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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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皇上嗎?你為什么來我們家?”尤暖見他面目和善,便壯著膽子好奇地問道。“我叫孟凌崆,是來接你娘和你們回家的。這里的花都是你娘種的嗎?”孟凌崆看著滿院子的紅花問道。“是啊,我娘種的花都很美!”尤溫說。尤暖見他要摘,忙說:“不可以的!不吉利!”“那為什么還要種呢?”孟凌崆問。“因為娘喜歡。”尤溫答。“因為它美。”尤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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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請來有祥。孟凌崆喝了一口茶,說:“有祥,你跟隨小姐這么多年,什么事情都知道。朕只問一句,這孩子是不是朕的?”“小的只是一個奴才,主子的事從來不過問”,有祥頓了頓,說:“小的只知道他們是孫少爺、孫小姐。”孟凌崆放下茶杯,說:“這茶還是一樣,可惜已經涼了,你不說朕會讓她親口說的!”有祥看著他,不卑不亢地說:“皇上已經很不一樣了,小姐又何嘗不是呢?皇上現在要怎樣對小姐呢?”孟凌崆眼一瞟,不屑地說:“這不是一個奴才該管的事。不過朕會讓你看看朕是怎么對待對朕不敬的人的。”有祥意識到他指的是秋剛陽也能感覺到他的不滿甚至是殺氣,他已經和以前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了,于是跪下來,說:“酒鬼姓秋名剛陽,是小姐的親舅舅。”孟凌崆笑了笑,問:“孩子是什么時候出生的?”“是敬德元年三月,孫少爺是十五的子時,孫小姐稍晚。那一次小姐難產,是酒鬼連夜到城里請的產婆,他們母子三人的命還是酒鬼救的,還請皇上開恩!”“難產?”孟凌崆有些黯然,頓了頓,又問:“雪兒為什么詐死?尤府又為何被滅?這幾年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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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走,不走,不走嘛!”尤暖跺著腳跑到有祥身后,說:“酒鬼爹、獨臂爹不去的話,我也不去!”孟凌崆半蹲下來,牽著她的小手,說:“去找娘也不去嗎?那我只帶哥哥去了。”“我也不去。我們要在家里等娘回來。”尤溫說。“要去的地方很大很美,有很大的花園,中滿了各種各樣的花;有一個很大的荷塘,上面建了一座宮殿;那里有成千上萬的房子,想住哪里就住哪里……”“是王宮,大姨講過的。”尤暖說:“大姨說要帶我們去的,可是娘不準,還是天靈宮好玩……”“暖暖”,尤溫拉著她,說:“我們進屋!”“你又不讓我多說話!”尤暖嘟著小嘴,不滿地說。
“都去!他們也去。”孟凌崆說:“你們娘在那里等你們!”尤暖偷看了尤溫一眼,說:“好,不好玩我們就回來。”尤溫看了看秋剛陽、有祥,說:“不要欺負酒鬼爹和獨臂爹!”秋剛陽、有祥互相望了一眼,略微點了點頭。
孟凌崆帶著尤溫尤暖坐馬車,其他人都騎馬。尤溫尤暖趴在窗邊,看著外面,看起來十分高興的樣子。孟凌崆問道:“你們很少出門嗎?”“是啊,娘從來也不出來,只讓酒鬼爹帶我們出來,一年也就一次。”尤暖說。“天靈宮去得多嗎?”“去了幾次,歐陽杰大壞蛋,老是欺負我們……”尤暖說。“酒鬼爹,我也要騎馬!”尤溫沖車外的秋剛陽說。“小心不要摔出來了,小心點!以后教會了再騎!”秋剛陽說。“酒鬼爹說話算話!”尤溫高興地說。“我也要!我也要!”尤暖連忙也跑過去說。孟凌崆關上窗,說:“風大,小心著涼了。”尤溫頓時沒了興致,悶悶地坐著。尤暖見哥哥不高興,也收斂了些,沒怎么理孟凌崆。
“你是誰?為什么會來我們家?”尤溫不滿地問孟凌崆道。“我是你們你們的親爹。你娘是我的結發妻子。”孟凌崆說。“你騙人!我娘說我們的爹已經死了,你才不是呢!”尤暖大聲說。“等見到娘就知道了”,尤溫想了一會,說:“暖暖聽話,不要亂說話。娘知道了,會罰你的。”尤暖立刻捂著嘴,搖搖頭。孟凌崆問:“你娘真的說爹已經死了嗎?”兩人都不回答。孟凌崆不禁有些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