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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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如雪說。凌崆看著她在梳妝，問：“什么時候起的？”“有一會了。”如雪說：“昨晚的酒后胡言，你不要放在心上。還有，休書我已經寫好了，你蓋上印章就行了……”“為什么？”凌崆走到她面前，說：“我沒說過要休你。”“昨晚說出來，心里好受多了。我也想通了，我還是不該嫁人的……”凌崆抱住她，說：“我不管！你是我的人的，你是凌夫人！我愛你，你也是愛我的！不準你再說這樣的話！”“我們根本什么事也沒發生。我后悔了，要反悔了。”“不準你反悔！”凌崆抱起她，說：“我現在就補給你。”如雪聽到他如鼓的心跳，紅著臉掙扎著，不好意思地說：“放我下來。”凌崆把她放到床上，說：“我一輩子都會對你好的……”不久，如雪推開他，說：“我還是……”凌崆抱她入懷，說：“沒事的！我不逼你了……雪兒，不管怎么樣，請你記住我是真心愛你的……”如雪閉著眼睛依在他懷里，什么話也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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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走進院子里，看到樂凡手持木劍用力舞著。他動作不太熟練，架勢還算清楚，頗有幾分練武的樣子。如雪在一旁看了一會，小聲問葉冰：“是你教他的嗎？”葉冰努努嘴說：“是他教的。”單若水瘸著腿走進了兩步，說：“以前答應過的。”如雪忙上前扶他坐下，說：“你的傷還沒好就不要勉強，該好好休養一陣。”“無尤，你真是沒用！你不遠萬里趕來，還差點為她丟了性命，她卻棄你不顧，嫁給你別人。你怎么還有臉待在這里，跟爹回去！”單易壓著怒氣說。“爹”，單若水一瘸一拐地走向爹，說：“不是這樣的，尤小姐當時被人挾持……”“她把你玩弄于鼓掌之中，你還替她說話！失蹤了六年，誰知道她到底是誰！”單易怒目瞪著如雪。

凌崆牽起如雪的手，走到單家父子面前，跪下來，說：“單公子的救命大恩請受我夫妻二人一拜！”拜過之后，凌崆扶如雪起身，說：“不管她是誰是什么身份經歷了什么，我凌崆都會永遠愛她讓她幸福。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妻子，永遠不會改變。”“還沒有跟二位說恭喜吧，”單若水對二人說：“我終于知道了。你們成親，我也沒備什么禮物，就將這枚玉佩送給你們吧。祝你們夫妻恩愛，白頭到老！”如雪接過他從腰間取下的玉佩，笑著說了聲謝謝。“爹，我們走吧！”單若水無比平靜地說。單易張了張嘴，卻什么也沒說，只是扶著兒子走了。

“我終于知道了”，葉冰笑著說：“知道我二姐為什么要選你了。姐夫，說的話要算話啊！”“當然，當然。”凌崆應道。樂凡撅起嘴，說：“單哥哥不能教我劍法了。”“他不是把劍譜給你了嗎？再說了，你眼前不是有位真佛嗎？”葉冰點著他的額頭說。“好姐姐，你也教我嘛！”樂凡拉著葉冰撒嬌道。如雪握著通透的玉佩，看著上面的結出神。“那得求你的親姐姐。”葉冰沖樂凡說。樂凡滿是渴望地望著如雪，可憐巴巴的樣子。“教可以，要正牌大氣。”如雪說。“謝謝姐姐。”樂凡說著就拉著葉冰讓她教。葉冰偏又賣起了關子。“這玉佩怎么了？”凌崆問。“沒什么……”如雪答。

第二節紅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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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伯父父子已經走了，沒有用府上的馬車，也沒有收任何東西。”如雪向爹稟報道。尤山隱嘆了口氣，沒說什么。“爹與單伯父三十多年的交情，過些日子再登門拜訪應該是可以挽回的。”如雪寬慰道。“只能如此了。”尤山隱語重心長地說：“以后處事還是不要弄得人盡皆知才好。”“是，這次讓爹爹為難了。”“爹是相信你，才讓你全權作主的。爹如此寵你是因為你懂得分寸。爹這次擔憂的不是得罪人，而是你的安危。不管你想怎么樣都好，最重要的是你的安全和幸福。凌崆是可好孩子……”如雪笑著替爹捶肩，說：“就因為爹的放縱，女兒才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兒都是向爹學的，女兒還想做一件事。”“什么事？”尤山隱問。“帶凌崆去見嬸嬸。女兒答應過嬸嬸的。”“當然要去，如你娘所以，你還該去見見你的公婆。”“一定會去的。還是先去見叔叔和嬸嬸。”“以后啊，你和凌崆商量就好了，出嫁從夫嘛！”“是，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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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飯的時候凌崆就不見如雪，本想去找的，薛寒卻說如雪已經吃過了，不用他擔心。他有些心不在焉地吃完了飯，和薛寒葉冰說了些話就等不及去找如雪了。

“雪兒，原來你回房了”，凌崆走到床前，說：“我找了你半天，你晚飯也沒吃。怎么這么早就睡了？身體不舒服嗎？”問著，他就示意要給她把脈。如雪半天才伸出手。凌崆給她把了把脈，說：“你的脈跳得好快，你哪里不舒服？”他又摸了摸如雪的頭，說：“還好，沒有發燒……”他發現她的臉很紅很燙，問：“雪兒，你說啊，你哪里不舒服？”如雪把他的手拉進被窩，什么話也不說。凌崆一陣狂喜，問：“可以嗎？”如雪閉上眼睛，說：“大姐叫我這樣做的……”凌崆這才看見床邊放著的衣裳。

“你怎么哭了？”凌崆一邊給她拭淚一邊說。“我會懷孕嗎？”如雪問。“不知道啊。你在想什么呢？小傻瓜！”凌崆笑著說。“我以為我一輩子都不會嫁人，也不會有孩子……可是我好想有一個像我哥哥那樣的孩子……”如雪說。“我倒想要像你這樣的女兒！我們以后要好多好多的孩子，有像你的，像我的，什么樣的都有……”“不要臉，誰要跟你生孩子？”“你啊！別人生的，我還不疼呢！”“不要臉！”“你說誰不要臉？”凌崆把手伸向她，威脅似地問。“我說我自己的，我自己的……”如雪求饒著說。“更不準說你自己！雪兒，你是冰清玉潔的。”“都怪你，不是了。不過我不后悔，你說的話也要算話！”“什么話？我說的話可多了。”“你混蛋！”“不要動氣，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還有呢？”“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這還差不多。”“那要是我娶了別人呢？”“你敢！那我就把你休了！讓你一輩子也見不到我！”“不敢不敢！不過你脾氣這么大，說不定哪天就不理我了，我要記清楚記號。”“什么記號？”“你后背上有三顆紅痣……好美……”“你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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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三歲那年的夏天是和安平一起在河邊度過的。那一天，安平又躲到水里，如雪這回沒有慌，跟著也跳進水里。安平冒出頭來，叫了好久也沒有得到回應。他鉆到水里，到處找，又急又氣地叫著。如雪這才從荷葉底下出來，沖著他笑個不停。安平一臉生氣的樣子，走上岸就要回家。“哥哥！”如雪大聲叫著，突然撲通一聲沒了身影。安平立刻跳到水里。

不多久，安平就抱著如雪走上岸。如雪嘟著小嘴，說：“雪兒不乖，哥哥不要生氣了……”安平撫著她的頭，說：“你再這樣胡來，哥哥永遠都不理你了。哥哥不是生你的氣，哥哥是氣自己沒有看好你。”如雪抱住安平，說：“我剛才只是腳被東西纏住了，不然的話才不需要哥哥幫忙呢！我現在沒事了，哥哥不用擔心的。”安平放她下來，說：“還有以后不準在外面脫衣裳！”如雪拾起地上的衣裳，說：“哥哥可以，為什么我就不可以呢？這衣裳這么大，穿著就不能游了，我只脫了一件，還穿著肚兜呢！”“雪兒是女孩子，不可以跟男孩子比的。以后也不要在外面游了，家里有個池子的。”安平說。如雪不情愿地點了點頭。“雪兒，回家了。”安平說。如雪正對著太陽，說：“等一下，我要把肚兜和褲子曬個了再回去，不然娘又要說我了。”安平笑笑，說：“哥不該帶你來的。”“哥哥不帶，我也會自己來。”如雪驕傲地說。

這是剛好有一個道人模樣的人走過，看到河邊的兄妹二人，說：“小兄弟，在下出門在外，盤纏用盡，不知可否借些許銀子吃頓飽飯。”安平拿出身上的銀子，剛要遞給道人，如雪就拉了拉他的長褲。安平笑笑，小聲說：“與人方便于己方便。”道人接過銀子，說：“在下無以為報，就給小兄弟算上一掛吧。”“也好，那就給我妹妹算算吧。”安平笑著說。如雪撅著嘴轉過身去，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道人一連占了三掛，不住地搖頭。安平不安地問：“怎么了，不好嗎？”如雪在一旁探著小腦袋望，也不太懂。道人說：“紅顏命難測。小姑娘的命實在不凡，卻也不是一帆風順的。是福是禍，還要看造化。”“請您多多指點迷津！”安平說。“你看小姑娘背后有三顆紅痣，成三角狀，上面兩顆左邊的是福痣右邊的是禍痣，禍福相依，難解難分。下面的最重要是一顆平衡痣，能讓兩者均衡，平衡痣還是稍微偏向福痣的，說明福大于禍，有慶幸之處……”道人說。安平似懂非懂，問：“是不是說我妹妹會經歷坎坷卻會化險為夷對嗎？”“差不多，還是保重為妙！”道人說著就走了。如雪拉了拉若有所思的安平，說：“我的衣服都干了，回去吧。”安平幫她穿上衣服，說：“雪兒，記住不要做那薄命的紅顏！”如雪不太懂，只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