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借酒澆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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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出去都不帶上我……”樂凡撅著嘴說。如雪從馬上跳下來，撫著他的頭，說：“等樂凡長的了，想去哪就去哪?！睒贩财^頭，搶過如雪的馬鞭，說：“不準姐姐再走了。樂凡要跟著姐姐……”龍騰飛一把提起樂凡，笑著說：“好男兒志在四方，為什么要跟著女人后面呢？”樂凡掙扎著想要回到地面，不經意甩開馬鞭，抽到龍騰飛身上。龍騰飛松開手，樂凡跳到地上，跑到如雪身后，說：“我就要跟著姐姐！”“傻瓜！”如雪拉著樂凡進了屋。

“齊王請上座！”尤山隱恭敬地說?！斑€是伯父坐。我等是后生晚輩，不敢越禮。今日沒有什么王爺，只有小輩孟志涵?！泵现竞妻o道?！袄闲嗑筒豢蜌饬?，都過來坐。”不一會，眾人坐定：尤山隱在上座，龍騰飛和薛寒坐在左邊，孟志涵坐在右邊，如雪和樂凡坐在最下面。

“凌崆呢？回去了嗎？”如雪問?！傲韪绺鐒傋撸胰ソ兴貋?！”樂凡說著就要出去?！胺矁?，回來，吃自己的飯！”尤山隱止住他，說。樂凡有些不樂意了，悶悶地不說話。如雪說：“也沒有什么好招待的，你們就將就著吃吧?！薄耙呀浐芎昧??！泵现竞f。

“大伯。我和志涵陪您喝酒！”龍騰飛說著就斟起酒來?！拔业眢w不好，該少喝兩杯。你們隨意，喝醉了就丟在地上，誰要不要管！”如雪說。“你舍得，婉兒也舍不得的，是不是？”龍騰飛問薛寒道。“我也不管，這又不是我府上。”薛寒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果然是我的好姐姐！”如雪笑著說。孟志涵徑直飲了一杯，說：“那又何妨！如此醉上一醉也是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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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醉得不省人事！”薛寒搖著頭說。她扶起仍在漏酒的壇子，看了看杯盤狼藉的景象，說：“看來王爺受挫不小，騰飛也是舍命陪君子?！薄胺凑撬麄冏约阂瘸蛇@樣的，我們才不要管呢？”如雪賭氣說道。薛寒架起龍騰飛，說了句“他就交給你了”，然后扶著龍騰飛回房了。如雪不太情愿地讓人服侍著孟志涵進屋了。

“娘子還是心疼我的！”龍騰飛躺在床上，半睜著眼說。薛寒將熱毛巾扔到他臉上，說：“就知道你裝醉！那么沉，真該不管你的?！饼堯v飛用毛巾擦了擦臉，起身抱起薛寒，笑著說：“娘子怎么舍得？”薛寒用食指點他的眉心，說：“看我舍不舍得！”……

如雪一時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她披著衣裳走到屋外。外面月光皎潔，亮如白晝。夜很靜，靜得只聽得到自己的心跳。她隨意舞起來，舞得凌亂落寞，如同那時那刻的凌靈。如雪腦海中擁擠的東西太多了，一時理不出頭緒，竟有些疑惑了，分不清自己的所想所要了。

如意端著一盆水走了出來，看到如雪站在屋外，便走了過去，說：“小姐早點睡吧。齊王已經睡下了……”如雪微喘著，說：“不困。我娘說想把你配給有祥，你不愿意。”如意嘆了口氣，說：“我配不上。我嫁過人，丈夫不到一個月就死了，蒙老爺夫人不棄才又回來。我只想照顧老爺夫人小姐少爺一輩子……”“罷了，你去睡吧。我會跟娘說的?！薄靶〗悖驱R王一直叫著小姐的名字……看來是為小姐而來的?！比缫庥行鷳n地說?！叭ニ伞比缪┑卣f。

第三節不認命

“多有打擾，還望見諒！我們就此告辭！”孟志涵對尤山隱說。尤山隱抱拳說道：“不敢，王爺慢走！”“怎么不見如雪？她也該來送送的?！饼堯v飛說。“小姐昨日睡得晚，現在還沒起，我去叫？”如意答道?！傲T了，我們走吧！”孟志涵說?！膀v飛，路上護王爺周全！”“大伯放心，我們走了。”

如雪拿起水中的毛巾，擰干些，然后幫秋玉陽擦臉，然后擦了擦手，最好還梳起了頭發。“雪兒，聽說他們要走了……”“應該已經上馬了。”“這附近的獵場已荒廢多年，齊王偏偏選了這里?！薄芭紶枔Q換地方比較有意思，這里小也別有趣味?！薄把﹥阂泊罅恕薄把﹥翰挪淮竽?，雪兒要永遠陪在娘在身邊。”“傻孩子……”“雪兒才不傻呢！”“雪兒是不傻，娘還記得你百日時有人說希望你不要做那薄命的紅顏，做個普通的人就好娘也是這樣想的。”“我的命硬，不薄。一生中總會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我們無法左右?！薄把﹥菏裁磿r候信命了？安平就從來沒有認過命……”木梳摔到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如雪彎腰拾起，原本的笑意蕩然無存。“安平從來都是溫和的孩子，我沒想到他會倔強地離開，但我很欣賞他的做法，甚至可以說是羨慕。他知道他要什么，也知道盡力去爭取所想所要。他是一個勇敢好孩子……”秋玉陽空洞的眼中又流出淚來，怎么都止不住。如雪早已淚流滿面，仍輕輕梳著夾雜著白發的長發，說：“他，從來都沒有后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