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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驢唇不對馬嘴

  • 葦草
  • 翁俁
  • 3691字
  • 2016-02-22 15:45:00

在這天晚上,我又與父親吵了一架,原因是因為我在向他們抱怨作業(yè)繁多,他對我說的是,叫我把房間整理整理,就這樣兩個人驢唇不對馬嘴吵起架來,結(jié)果自然而然是我告低頭認(rèn)錯,因為我與父親的每一次爭吵,都關(guān)系到我未來半個月的生活費情況,還有——

我才不是驢唇,他就是馬嘴。

我失望地回到自己房間,緊鎖上門,這樣把自己封閉起來會讓我認(rèn)為,全世界都沒有人存在,我想為什么父母總是與我沒有共同語言?為什么很多事情,我們的看法不一致?我無從知道,大概只有等我也做了父母后,才能明白他們的感覺了吧?這時,我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我拿起手機定睛一看,是一個陌生的電話,那位陌生人給我發(fā)來了短信這樣寫著:

“最近還好嗎?”

這五個字,既不硬朗也不曖昧,而且我想我這個人沒有什么朋友,鐵定這個人是發(fā)錯了信息,我連忙給他回復(fù)“您發(fā)錯了”,我又怕萬一是個某人男人找前女朋友復(fù)合?我可不能誤了人家舊愛纏綿的時機。后來我轉(zhuǎn)念一想,萬一是哪個曾經(jīng)喜歡我的人呢?想到這里,我又懊悔起來,也許那個女孩長得與蘇洛一般可人,或是比蘇洛更好?那我豈不是虧大了?這個女孩八成是喜歡上我由來已久,多年不給我表白,如今終于想通,想要追求自己的幸福?我還不知對方是何方神圣,但好歹也該給她一個機會不是?哎,我悔恨自己操之過急,也許這條“您發(fā)錯了”,會讓我終結(jié)了那女孩兒的想法。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正等著那女孩兒的回復(fù),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可手機也不震一下,更別說亮個屏幕。而皇天不負(fù)有心人,手機終于有了反應(yīng),不錯,正是那個女孩的電話號碼,我打開短信,信中寫道:

“我是王偉”。

過了幾天,劉海班主任宣布,他不做我們的班主任了,取而代之的是語文老師王老師。該消息一出,全班男生都為之歡呼,其個中道理,大家都懂,當(dāng)然還有一些同學(xué)是喜歡劉海的,他們都發(fā)出一陣陣失望的嘆息聲,好像他們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的到來。還有一小撮同學(xué)更是奇怪,劉海公布完消息后,他們的哀嘆聲比誰都大,與男生們的歡呼聲混在一塊兒像哭似的,然后等呼聲弱了下來,他們再是偷偷嘴角向上一揚,待他們發(fā)現(xiàn)像我這樣的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行動,他們卻忽然擺出一張一本正經(jīng)的臉,看著我們,最后他們什么話也沒說,只是低頭看著課本等待故事的發(fā)展了。

像蘇洛這類旁觀者派也有幾個,林正樂亦是。我是微笑派,但我不是為老師而笑,蘇洛的樣子;比一百個班主任免職更讓人為之心悅。

今天下午有一場體育課,體育課在我看來彌足珍貴,主要原因是,劉海常任是體育老師,她的體育活動便是比跑個一千米還累的動腦做題。然而終于在今天體育課被解封,全班成員,普班同慶,皆大歡喜,在這一場體育課,我與同學(xué)們打了一場痛痛快快的比賽,雖然我每次打球都被別人搶斷蓋帽,可揮灑汗水的感覺也是非常興奮的。盡管與一些堅信大力出奇跡的人打球,打的不是球,而是命。不過這些不良情況的出現(xiàn)并不影響我的情緒,我與林正樂坐在校園的長凳上,喝著可樂,因為天熱,打完球我三下五除二便把可樂解決個精光,坐在原位休息著,林正樂問我:“韓飛,你有想過以后去哪個高中讀書嗎?”我的回答是:“沒有,不是還早嗎?”

“不早了,我們很快就會升一個年級了,你有什么目標(biāo)嗎?”林正樂說。

“沒有,我不是回答你了嗎?”

“我說的是人生目標(biāo),是夢想之光”。

我細(xì)想一會兒,道:“其實也沒有什么夢想,走一步算一步吧,可能以后去搬磚也說不定。”

“這你可別小瞧搬磚,以后做大了,是工業(yè)建筑材料運輸公司”,說這話的人,不是林正樂,而是王偉,他突然在我們后面說起話來,我與林正樂都嚇了一跳。

“你怎么回來了?你這么久都去哪兒了?”我問道。

“去醫(yī)院了啊。”王偉說。

“是運動會那個時候嗎?你的肚子疼到住院了?”林正樂插進(jìn)話說。

王偉冷笑,臉上有點無奈,說:“是的,不過現(xiàn)在好了,我又回來了。還是聊聊你們的夢想之光吧,其實我覺得任何一個事業(yè)認(rèn)真做,做大了都會有出息。搬磚做大了,運輸公司不是夢啊!”

這時林正樂說:“搬磚做大了,不應(yīng)該是搬鋼筋水泥嗎?”

“去你的!”我說,然后我們?nèi)她R聲笑了起來,這是上次運動會結(jié)束以來,我們?nèi)说谝淮尉凼住依^續(xù)道:“林正樂,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怎么可能輕易告訴你呢”,他說完停頓了幾秒,后道:“其實我也沒有想好,人生變數(shù)很多的,說不定的,萬一以后我火了做了名人呢?”

“就你?做做男公關(guān)吧?以后電視上就會出現(xiàn)‘社交名人林正樂’這樣的話,以后要來我家做客呀,最好留下你的照片”,王偉說完,獨自哈哈大笑起來。我眺望了會兒天,又快到黃昏了。我發(fā)現(xiàn)黃昏與黎明,是那么像,一個代表著開始另一個意味著結(jié)束。結(jié)束是為了更好的開始,開始是為了有一個好的結(jié)束,就如黃昏黎明晝夜交替,生生不息,而我現(xiàn)在最大的感覺是我的后背好痛。

“你干嘛?”王偉這一掌,力道生猛無比,拍得我經(jīng)脈盡碎,武功全廢。林正樂說:“打的就是你,你想什么呢?”

“沒什么……你們說到哪兒了?”我說。

“忘了……大概說到你還欠我們錢”,王偉說。

“亂講,我什么時候欠你們錢了?”我說。

林正樂這時插話道:“沒什么錢好欠的,我們在說給樂隊買新設(shè)備的事兒。”聽完這話我這才明白,原來我已經(jīng)很久不碰唱歌,很久沒有去過排練室了。

“韓飛,你不會在我不在的時候唱歌一點兒都沒練吧?正樂可是每天都練基本功呢!你也是每天都練發(fā)聲的吧?”

“當(dāng)……當(dāng)然”,我笑道,心中痛罵林正樂,練習(xí)還不叫上我,這暗推推得挺成功啊!我用唇語的方式對林正樂說了一句:

“去死吧!”

“他在說什么?”王偉問林正樂。

“沒什么,他說我?guī)洠 绷终龢氛f。

于是我抬起雙手往林正樂脖子上掐去,王偉攔住了我,我們?nèi)说男β晜鞅榱诵@過道,因為這個時間操場只有我們班用來上體育課,我們的笑聲更加肆無忌憚,好像在與黃昏的靜謐爭斗著,天上有幾只飛鳥,像極了大雁,但叫聲卻像烏鴉,我聽到了它們在說“啊”,我相信林正樂與王偉也都聽到了……

正打鬧期間,一個難聽的聲音打斷了我們。是潘奇,但是潘奇并非是來找茬的,她告訴我們,王老師出事兒了。

我們四人來到了教室。因為體育課,教室里空空如也,王老師坐在蘇洛的位置上,啜泣之聲明顯,想必是哭了許久,而在王老師旁邊的是蘇洛。她的手放在王老師背上,顯然是在安慰著王老師。

我們四個走近了些,希望也能給王老師一些安慰。“老師,你別哭了……”蘇洛說。

王老師沒有回應(yīng),仍舊把頭埋在蘇洛的桌上抽泣著。

“老師怎么了?”林正樂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一進(jìn)教室就看到王老師在哭,哭到現(xiàn)在……”蘇洛說道,臉上也露出難過的表情來,她難道也要跟著王老師一塊哭了?而后她對潘奇說:“奇奇,你下樓去買包紙吧,我的紙不夠用了。

潘奇應(yīng)聲下了樓,屋子里只剩下四個人。

王老師大概是因為哭了太久,開始喘息起來,她用微弱的聲音說著:“他……走了,他……不要我了……”

眾人都聽到王老師說的話,蘇洛連連問王老師到底怎么回事,王偉林正樂看著王老師,他們倆什么都做不了,而此時我正看著蘇洛,她的眼睛里居然真的噙著淚水,一定是悲傷可以傳遞,王老師的哭泣讓蘇洛也難過起來,蘇洛難過,我也難過……

“沒有了……都沒有了……”

“老師什么都沒有了?老師你到底怎么了?”蘇洛不斷地問著,眼淚卻也在這時落了下來,她邊落淚邊說道:“老師,我求你別哭了,你哭我也會哭的……”說完,她用手擦拭了眼。

林正樂與王偉也開始勸起王老師來:“是呀,老師別哭了,你這樣我們也會難過的。”林正樂在話音未落抱怨道:“潘奇怎么還不回來。”

我已心碎,我不想見蘇洛流淚,可她連哭也那么美。

正在眾人憂傷難過間,王老師站了起來,然后緩緩離開蘇洛的位置,她臉上的妝已經(jīng)花得不成樣子,而且多得是紅色的眼睛與留滿臉蛋的淚痕,王老師確實很痛苦。她花了點時間重新振作了起來,接著緩緩道:“孩子們,老師有些話想跟你們說,老師可能以后做不了你們的班主任了。”

“啊?”

王老師繼續(xù)故作微笑道:“原因解釋太麻煩,老師在走之前最后送你們幾句話——過自己喜歡的生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好好對待自己喜歡的人,堅持你們的夢想。”言畢,她轉(zhuǎn)頭,疾走離去,啜泣聲漸遠(yuǎn),我的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我們與王老師緣分也漸遠(yuǎn)了。

“王老師到底怎么了?蘇洛,到底怎么回事?”王偉說。

蘇洛此時也恢復(fù)了平靜,說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也許人家有她的苦衷,我們順其自然吧。可惜到最后,我們連王老師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林正樂對我們說。

“她叫王玉華”我說。

“你怎么知道?”王偉說

我回答說:“我無意間聽到的,林正樂聽到過一次,大概沒記住。”

“王老師剛才那幾句話什么意思?”

“我猜應(yīng)該是王老師的男朋友與她分手了吧,或許是男朋友死了……王老師一定很愛她的男朋友,我想現(xiàn)在她心里一定很痛苦……”說完,我心中便覺得傷感起來,沒有什么能比所愛之人消失更痛的了吧?

蘇洛眼中也有哀色。

“就算這樣那也不至于吧?為什么要走呢?她不做我們老師了?”林正樂說。

“我也不知道,我們又不是她?我們怎么會知道她到底多難過?”王偉說。

“呀,別這么傷感嘛,就算我們悲傷難過,也還要生活下去的”,林正樂充當(dāng)起好人來,又道:“不要因為王老師影響情緒呀!”

黃昏依舊,還是那么美……我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蘇洛”。

“啊?”

“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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