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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懊

  • 劍有殤
  • 河東詩翁
  • 2377字
  • 2016-02-20 07:25:50

劍仙門坐落在云嶺,那敞闊的大門洞開,顯現得威武莊嚴。的確十二年前劍仙門打敗九陽門已然成為了江湖第一大派,劍仙門的新生代領軍人物樂百川也名震江湖。

十二年后樂百川反出劍仙門,縱然十數位劍仙門的高手也阻攔不住這位年輕劍客的去意。劍仙門外有一片原野,劍仙門的副門主溫一清親自帶隊追叛將樂百川。樂百川是他培育多年的希望,甚至他認為當今武林要想打敗神話諸葛無極也只有樂百川一人。他的武學天賦非于常人。

溫一清終究是追上了,盡管他知道要挽回樂百川絕無可能,但他還是想最后試一次。甚至有個邪惡的念頭在這位老者的腦海中出現,既然不為我所用,或許我應該讓他從這個世界消失。當溫一清看到樂百川仇恨的眼神時,那個欲除后患的念頭更加的濃烈了。

“接過老夫三掌,咱們恩斷義絕”,溫一清無奈的說道。

更讓他絕望的是,樂百川并沒有任何反駁的意思。溫一清無奈的運氣內力,希冀一掌將樂百川打得沒有還手之力,然而這個武學奇才卻偷師了十三槍會的嵐云訣氣。就在這一刻,讓溫一清意外的事發生了,阿辛憤怒的沖向了上官云妮。那一刻他看見發了狂的樂百川一瞬間便閃在云妮的面前,龍嘯劍刺穿了阿辛的心臟。

溫一清的思緒仿佛回到了三十年前。

三十年前的劍仙門雖然在江湖上還有地位但絕不是第一門派。那時的門主養了四個義子,而最為出色的便是有著小劍仙之稱的溫一清。不過那一年二十六歲的溫一清卻帶著自己愛的女人想要離開劍仙門,老門主勃然大怒,對于這次叛逃劍仙門全體出動,在原野上溫一清被劍仙門的眾多高手團團包圍。

“一清,你真的要走嗎?”老門主問道。

“義父,難道我就不能有一次自己的選擇嗎?”溫一清跪在了地上。

“你想要自己做選擇,好!義父并非無情之人,只是這世界情本就是虛幻,義父只是想要你看清這點。”老門主捋著髭須“義父不希望你做錯誤得選擇。你今天帶她走,江湖上的所有你都放棄了。或許現在你認為值得,可是等你沒有了現在的地位,沒有了拼殺的血性,她還會喜歡一個一無所有的農夫嗎?”

“這,”溫一清有些說不出話,將臉轉向了身旁的女子,似乎他的眼中有了不自信。女子微微一笑:“回去吧,他說得是對的。我不值得你為我犧牲這么多。”

“可是你答應過我的,咱們有過海誓山盟”溫一清的臉上很多的疑惑。

“回去吧,別忘了你是小劍仙,別忘了你要挑戰諸葛無極的決心。別忘了你還要振興劍仙門。”女子搖了搖頭,那一刻溫一清的左手松動了,他分明感覺到對方的手在抽回去。

“不,這些我都可以不要,只要你跟著我走。”溫一清乞求的望著女子。

“一清,別再執迷不悟了。回頭吧!”老門主大聲的呵斥著“劍仙門副門主的位置為你留著。”

溫一清的眼睛在女子和老門主之間轉換著,一個眼睛里充斥著責備和訓斥,另一個眼神似乎很堅定。他還在猶豫,卻在此刻左手抓著的東西忽然被抽空了。

女子的右手抽了出來,一把推開了他:“走啊,回去做你的小劍仙。我只不是個普通的女子,你只不過是我生命里碰到的第一個男人而已。也許幾十年后我就會愛上別人,然后有一段幸福的生活。放棄我吧,給我幸福。”

女子頭也不回的走了,溫一清傻傻的站著,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腦海中回響著“放棄我吧,給我幸福”。

三十年過去了,溫一清一直醉心于劍仙門的發展,他曾經為劍仙門培育出了一個曠世的武學奇才,他已經讓劍仙門成為了武林的第一門派。可是如今他似乎病了,他的心空空的,三十年前的事再一次回到自己眼前。這一刻他呆呆的望著樂百川的背影,這年輕人比自己勇敢得多。有個奇怪的想法出現在他的腦海,如果當初不是自己動搖了那會是怎樣一個結局呢?

“義父,咱們回去吧,”身邊的幾個年輕人喚醒了溫一清。

“恩,走吧”,溫一清似乎沒有了先前的霸道,他騎上了馬,任憑馬悠閑的走著。

“或許我應該去看看”溫一清自言自語。

劍仙門內,溫一清帶著義子回來了,正上面坐著一個年紀相仿的老者“大哥,回來了。”溫一清點了點頭。

“百川回來了沒有”,那老者繼續問道。

“樂百川走了,阿辛也死了”,溫一清淡淡的說道。

這兩件事對劍仙門來說都是巨大的損失,一個是基本上內定了的下任門主,一個是劍仙門出名的戰將。然而更讓老者害怕的是,他的這位義兄已沒有了豪氣。

“門主,老夫想告假數月去處理一些私事”,溫一清的語氣還是那么緩和。

門主的心中疑惑起來,他的這位義兄自小是個孤兒,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幾乎無話不談。三十年來,他是第一次提到私事。他會有什么私事呢?然而門主還是答應了:“大哥,節哀順變。早去早回。”

“謝門主”,溫一清的腦海出現了一系列的疑問,他轉身走了。

龍巖是一個荒涼的地方,這里很少有人煙。三十二年前有人盜走了劍仙門的《清仙劍譜》逃到了這里,而后一個被稱為小劍仙的青年追查到此。那個青年便是溫一清,那年他身負重傷,跌落在一個山谷里,兩天后被一個女子救了。

溫一清回到了這個當年待過的地方,一切那么熟悉,那片山上還是住著四戶人家,最東邊還是那熟悉的茅屋,只是那屋門卻關著。溫一清輕輕的推開屋門,里面結滿了蜘蛛網,布滿了灰塵。

“哎呀,你是什么人?別碰那個不祥的地方。”說話的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女人。當看到溫一清的時候驚訝了:“是你,你怎么來了?”

“李姐,是我,我回來找雨兒了。”溫一清的眼里流出了淚水。

“哎,冤孽啊!”李姐搖了搖頭講起了三十多年前的事。

“當年雨兒走后,大家原本以為她不會再回來了。可是兩年后她一個人回來了,而且還帶著肚子。村里人問她,她什么都不說,后來是一個雷雨交加的晚上。有人看到她站在村頭哭,大家都以為她魔障了。也沒有人敢去理她。后來孩子生下來是個死胎,當天晚上她就尋了短見。村里人都認為那屋子是不祥的地方,這么多年都沒有人碰過。”

李姐的話還沒有說完,溫一清的老臉已經滿是淚水。他從來不曾這么懊惱過,如果當初自己做的和樂百川一樣,或許一切都不是這個結局。

人生啊,為什么有些事情等失去以后才懂得珍惜!

數月以后,劍仙門的眾多弟子來了龍巖,運回去溫一清和雨兒的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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