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懂其中奧妙的人，也知以青藤的兵力正面對上大莫完全討不了好。而此刻經過燭陰的解說，所有人都明白太子的陣法完全是為了青藤軍而量身打造了，更有人忍不住喊了一句妙哉！開始摩拳擦掌。

“不過殿下，大莫的兵力遠勝于我青藤，若只靠著陣法，大莫軍只要加派兵力，恐會有變。”

“段將軍，你以為本王率軍突襲大莫先鋒軍營是何意？”素昔抬頭掃了一眼略有些顧忌的段驚鴻，余光又掃了一眼似也覺得段驚鴻所說有理的其他人，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大莫的十萬先鋒軍，莫宸爵還沒有那個魄力和膽量再去用。”

雖與莫宸爵的接觸時間不長，但只要幾句便能大概了解他的狂妄自大又多疑的性格。

太子這話一出，在場所有的人，包括參與突襲的白樺山的眾護法們都有些摸不著頭腦，正待發問，營帳外傳來一聲通報。

“殿下，京城來圣旨了。”

“進來。”

不多時，皇帝身邊的貼身太監汪公公手持圣旨走了進來，眾人下跪接旨，也讓那一抹挺拔的身影十分的惹眼。汪公公看了一眼只是放下手中的事，不再有任何舉動的太子，眼中閃過一絲讓人讀不懂的思緒。

似察覺到了對方的目光，素昔抬起頭，正好捕捉到汪公公來不及收回來的目光。后者被抓了個正著，假意咳了咳，低頭宣讀圣旨。

內容是關于前段時間洪浮攸叛變的事情，對于太子多加贊揚，分別嘉獎了徐明朗和蒼翼兩人，對于洪浮攸的家族，不意外地滿門抄斬。而關于段驚鴻等人擅自讓太子掛帥之事，并未提一字半句，仿佛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一般。

就不知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刻意忽略。

不過當宣讀完圣旨，眾人站起身之時，聽到汪公公對著太子道：“太子殿下，皇上讓奴才傳達：京都的天漸冷了，皇后身子開始有些乏力，皇上已讓宮人們細心照顧，這天寒地凍的，也讓殿下仔細自己的身子。”

素昔抬起頭，只是汪公公的眼，那一瞬間暴起的冷意，讓在深宮中打滾多年的汪公公心中一顫，差點兒就跪了下來。汪公公能感覺到，離素昔更加的段驚鴻等人自然也是感覺到了，心中本能地升起一股危機感。下意識地轉頭看向源頭，卻見殿下神色如同，并未有什么不同。但是了解朝堂局勢，心思較重的人還是能敏感的察覺到什么。

“這天寒地凍的，確實是要注意一些。”素昔看著汪公公，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但看在知情的汪公公眼中卻充滿著森冷的詭異。“特別是肩上擔著整個青藤王朝的父皇。”最后的話，讓汪公公在這白雪皚皚的冬季硬生生給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太子殿下關心皇上，奴才自會告知。”

“天寒地凍的，汪公公路途定是受累了，是否要在軍營休息幾日再回莫都？”

“回殿下的話，不礙事。”一聽這話，汪公公背后的冷汗幾乎要濕了他的衣裳，忙道：“手底下的小太監們也不是細心的主，奴才不放心，還是盡早回莫都伺候在皇上身邊才安心。”

“汪公公倒是心系父皇。”這話，極為平淡。卻隱隱透著一絲冷意。

自從親眼見證太子離開莫都，在御書房與皇上的談話之后，汪公公完全不敢小看平日不顯山不露水的太子。

畢竟不是誰都有那個魄力拿整個北垂邊防，整個青藤王朝來要挾皇上，只為保皇后無憂，而且那個人還是在別人眼中平庸無能的太子。

“也罷，汪公公回到莫都之后，代本王給父皇和母后問聲好。”

“奴才定帶到。”汪公公點點頭，又客氣了幾句便借機離開，連口水都沒喝就原路返回。這讓眾將領十分摸不著頭腦，畢竟他們是第一次看到宣旨宣得如此匆忙的情況。不過心思較多的段驚鴻和其中的幾位都看出了一絲不對勁來。

汪公公的態度明顯就有異。

段驚鴻想到太子來到邊防之后的種種表現，再結合從皇宮傳來的消息，心中有了計較。蒼翼和徐明朗互看了對方一眼，也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思緒，堅定了心中某種信念。而遠離朝廷紛爭的白樺山等幾人都是一些人精，自然也是看出了異樣，看向素昔的目光頓時變得更加的興致濃濃。

感覺落在自己身上各種意味不明的目光，素昔掃了眾人一眼，被掃到的人都不由地低下頭或者移開了視線。直到所有人都乖了之后才道：“迎戰的對策就先談論到這，紙上談兵倒不如隨機應變。做好本王吩咐的事情。”

“是！”

“這幾日莫宸爵就會出擊，眾將領還是加緊按照本王的計劃訓練士兵，做好準備。若是有一絲一毫的出錯，軍法處置。”

“末將領命！”

“殿下，您之前說大莫的十萬先鋒軍是何意？”

“字面上的意思。你們只要知道這場戰役......”看著半跪在自己面前，對之前自己的話十分疑惑又隱隱興奮的青藤將領，素昔的眼中卻是一片冰冷，并未過多解釋。“本王定會讓你們終生回味！”

汪公公的到來，加速了素昔的危機感，聽到皇帝隱晦地再度拿安來威脅自己，素昔心中的殺意差點兒就要控制不住。特別是之前從洪浮攸的口中得知皇宮中的情況，還有陳琛傳來的消息，素昔瞇了瞇眼。

這一戰，必須速戰速決！也必須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