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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被劫持

是夜,繁星在夜空中半明半昧,閃閃爍爍。

幾匹快馬飛快的奔馳在地上,黃沙飛揚,卷起滾滾塵埃。

眼眸半睜半闔著,塵埃飛入眼眶,素昔難受得眨了眨,妄圖眨掉眼鏡里的塵埃,努力片刻,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徒勞無功。身體控制不住地晃動顛簸,胃部更是直接被頂著,讓她一陣陣的難受,卻不得不強(qiáng)忍著。

畢竟一個被迷昏、劫持中的人質(zhì),此刻是沒有什么知覺的。

素昔閉上眼,趁著顛簸悄悄地移動了位置,讓自己舒服點,一邊暗暗地記下來時的路線。

寒風(fēng)呼嘯,狂肆窗堂過境。

屋內(nèi)的暖爐燙著燒得發(fā)亮的炭,硬是將滿屋子的寒風(fēng)驅(qū)散,空氣漸漸變得十分干燥。

聽著耳邊或粗俗或下流的談話,素昔“悠悠轉(zhuǎn)醒”,似感覺空氣中那讓人嗓子發(fā)癢的干燥,黛眉微蹙,略顯不滿。素昔緩緩抬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陌生臉龐,魁梧的身軀,渾身散發(fā)的霸道氣勢。

余光掃視一圈,發(fā)現(xiàn)身處的屋內(nèi)十分空曠且簡單,不像牢房,也不像客房。

“你是誰?”

清冷淡漠的口吻,令那魁梧大漢微微一驚,隨即仰頭大笑,笑聲震動胸膛,不斷起伏著,吵得素昔微微蹙眉。

“你很吵。”她平靜地陳述。

聞言,那魁梧大漢笑得更為歡暢,素昔卻不再多說,微擰著眉,卻顯示了她此刻的不悅。

魁梧大漢笑夠后,大手一掏,勾住他的下巴,幽深黑眸迸出異樣精光,說道:“青藤太子果然如傳言般是一個極為冷漠的人,連到了此刻都能不改本色。”古怪的語氣,不知是贊美還是諷刺。

素手不掙扎,就這么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人,然而那完全沒有任何情緒的眼卻讓對方不知為何有一種危機(jī)感,下意識地放開了手。

“倒是有趣。”魁梧大漢收斂起眼底譏笑,看著面無表情的人,眼中閃過一抹陰狠。“在下的弟弟多虧了太子殿下的關(guān)照了,此刻還處于昏迷不醒中。”

在北垂邊防被冷落的一個月中,素昔也將大莫和青藤的武將的身份、特征還有誰與誰的之間的關(guān)系都了解一遍。“戰(zhàn)場上,你們之間的立場,是敵非友,有的后果想來卓遠(yuǎn)將軍早已有心理準(zhǔn)備。”她只傷過卓然一人,眼前的人自然就是外號“猛虎”的卓遠(yuǎn),卓然的哥哥。“卓遠(yuǎn)將軍擄本王至此,難道只有這個目的?”

“太子殿下你倒是臨危不懼。”

“多謝夸獎。”淡漠的神情,不因環(huán)境的改變而有所改變。

卓遠(yuǎn)冷然一笑,眸中透出少許諷刺:“比起身處深宮,足不出宮的太子,青藤的將軍可就不怎么樣了。”

“誰?”她清楚記得,被擄劫的人只有她一個,哪來的將軍?

卓遠(yuǎn)朝守在門外的守衛(wèi)一揮手,不多時,一個五花大綁的年輕男子在推推搡搡下被壓了進(jìn)來,膝蓋上一踢,筆直挺立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被壓著跪下。

“太子殿下,您沒事吧?該死的!有本事上沙場上真刀真槍跟我比比!以眾欺寡算什么本事!呸!”忿忿地吐了口唾沫,渾身是傷的男子鄙夷地瞧著陰沉著臉的卓遠(yuǎn)。

壓著那男子的兩個侍衛(wèi),狠狠抽了他一耳光,抽得他嘴角掛彩。

“徐明朗?”凝視片刻,素昔好不容易從他腫得老高的臉上依稀辨認(rèn)出他的身份。“你怎么也在這?”

“太子殿下,您快逃啊!愣傻著做什么?”徐明朗見太子養(yǎng)尊處優(yōu)地依靠在床欄上,急得幾乎要跳腳。

“逃?”素昔掃了窗外的人影一眼,不用看也知外面有重兵把守。“徐將軍,門里卓遠(yuǎn)將軍親自看守,門外又有無數(shù)精兵守著,你叫本王怎么逃,往哪里逃?”

徐明朗一呆。卓遠(yuǎn)又是放聲大笑,滿臉嘲諷地斜視著徐明朗,氣得徐明朗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徐將軍,你還沒回答本王的問題。”

冷靜下來,徐明朗掃了卓遠(yuǎn)一眼,默不作聲。卓遠(yuǎn)調(diào)侃道:“青藤的太子,需不需要本將軍出去啊?”

無所謂地眨眨眼,素昔瞧著徐明朗,示意他說話。

徐明朗看了看站在一旁,完全沒有想要回避的卓遠(yuǎn),猶豫著將自己之所以被抓的前因后果一一道來,一邊說,一邊不時惡狠狠地瞪卓遠(yuǎn)幾眼。

原來自從那日在段驚鴻營帳,素昔一臉淡漠地訓(xùn)斥了徐明朗一頓后,他便請軍醫(yī)在最短時間內(nèi)治好自己的傷。

當(dāng)晚,剛換好藥的他,感覺營帳里悶得厲害,便策馬出軍營,在廣闊的草原上盡情奔馳,感受天地的廣闊無垠。縱馬飛馳大半夜,在他想要回軍營時,卻發(fā)現(xiàn)有幾匹快馬往大莫與青藤平川交接城鎮(zhèn)豐云飛奔而去,其中一匹馬上似乎還趴著一個人。

奸細(xì)!

當(dāng)時的他,不曾想過,趴在那匹馬上的人是他們的太子,憑借一腔熱血,他縱馬追去,在殺了對方幾人之后,終究寡不敵眾,被捉來此地。

就在剛才,卓遠(yuǎn)命屬下對他嚴(yán)刑拷問,想從他嘴里得知征北大軍的消息,始終沒有結(jié)果。

原來如此……

素昔微歪著頭,看著跪在地上的徐明朗,耳邊是卓遠(yuǎn)得意的笑聲,臉上依然一副淡淡的表情,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砰——哐啷——

鬧了一夜別扭,天漸明的時候才回來的司徒極月看著空無一人的營帳,走到了凌亂的床鋪,伸手探了探,入手卻是冰涼,說明人已經(jīng)離開很久。鼻尖微微動了動,敏銳的嗅到了空氣殘存的某種迷香,頓時滿臉陰翳。一揮手,直接打落了一旁的屏風(fēng),還有椅子,巨大的聲響瞬間引起了在營帳外保守的士兵。

“怎么回事?”

“不好,太子殿下不見了!”空無一人的營帳,滿地的狼藉,讓沖進(jìn)來的士兵變了臉色,忙去通報。

誰也不曾注意到,一只小白貓從一旁鉆了出去,速度極快地竄入不遠(yuǎn)處的營帳中。掃了一眼那鼓起的兩團(tuán),小白貓直接跳上了其中一張床鋪,直接一爪子毫不客氣地朝左清寒那似還在睡夢中,一點兒警覺性都沒有的臉揮了下去。

刷——

在爪子幾乎就要在那張俊臉上留下到此一游的痕跡時,小白貓感覺到一旁一股掌風(fēng)襲來,小小的身子瞬間彈跳起來,避開了那揮過來的掌力。也在一個躲閃的瞬間,原本應(yīng)該在床上好好躺著的人已經(jīng)翻起站在床邊,見襲擊者是一只眼熟的白貓之后,左清寒才微微放下戒備。

“小貓咪,你果然和你的主人一樣,連叫人起床都這么猛烈。”

“我還有更猛烈的!”不待小白貓有多反應(yīng),一道陰森森的聲音從左清寒的身后,一人一貓轉(zhuǎn)頭看去,見白澤坐在另一張床上,臉色青白,幾近陰沉地瞪著左清寒。

“喲,白澤,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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