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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悲慟的低語

將軍府內(nèi),成功潛入的素昔并沒有立刻行動,而是靜靜地隱藏在暗處,確定莫宸爵和異悔兩人都被引出了將軍府之后,迅速往將軍府后面走去,途中直接挾持了一個人,得知司玉卿的位置之后,捂住那人的嘴巴,手中的匕首往他脖子上一抹,將他拖到了隱秘處,確定短時間之內(nèi)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之后才快步朝石牢走去。

一路上,除了避無可避的時候,素昔才會出手,事后又處理的非常干凈,竟然讓她幾乎是暢通無阻地來到關(guān)押司玉卿的地方。

詭異的是,石牢的入口居然沒有一個看守之人。

以為里面有埋伏的素昔,小心翼翼地走了進(jìn)去,一路走來,通道都沒有出現(xiàn)任何的突發(fā)事況,這種反差讓素昔心頭劃過一股不好的預(yù)感,讓她加快了腳步。

素昔走完通道,終于看到了石牢的全貌,心中不好的預(yù)感更甚。

昏暗潮濕的石牢內(nèi)充滿著令人作嘔的腐臭味還有濃重的血腥。只能靠著石壁上的燭火辨別腳下的方向,所以當(dāng)素昔來到那一處石牢面前,看著躺在里面的人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昏暗,還是眼睛上的毒又復(fù)發(fā)了,瞳孔微縮,一時間竟看不清楚眼前的畫面。

當(dāng)她打開石牢的們,一步一步極為緩慢地走過去,眼前的畫面一點點的清晰起來,每清晰一分,就感覺胸腔的氧氣被抽去一分,直到她走到那人的面前的時候,胸腔悶得感覺下一刻就要炸裂開來一般。

素昔蹲下身忙解下身上的侍衛(wèi)衣裳,披在他的身上,再小心翼翼地將躺在地上的人扶起來,盡量不弄痛他。可惜后者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素凈的衣裳早就被血染紅,污穢不堪,完全不清楚身上到底哪邊是傷口,哪邊又是完好的。她一動,懷中的人就被痛醒了。

“素昔......姑娘.......?”

司玉卿悠悠轉(zhuǎn)醒,感覺自己被人輕輕的扶起,雖然對方很輕柔,但是經(jīng)不住敷上加大疼痛藥物的傷口,司玉卿還是痛得直吸氣。但是當(dāng)他抬頭看到抱住自己的人是誰的時候,那瞬間渾身的疼痛都好像都離他遠(yuǎn)去般。

“為何你......會在這兒?”

“能堅持住嗎?”素昔查看著司玉卿身上的傷口,就算她不是醫(yī)者,也能感覺到司玉卿的氣息很微弱。“我?guī)汶x開這兒。”

“不用了。”司玉卿輕輕搖頭,阻止了素昔想要帶走他的動作。他抬頭看著皺眉不解的素昔,看到她淡漠的眼中隱現(xiàn)出的擔(dān)憂和焦慮,略微苦笑。“已經(jīng)不需要了。”

“我的手腳已廢,而且.......毒已入五臟六腑,救不了了。”

素昔的身體一僵,目光落在他始終沒有動靜的四肢上,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四肢以不正常的角度彎曲,右手腕處更是癱軟成泥,他的臉色也呈現(xiàn)不正常的紫青。素昔顫抖著手,盡量不讓自己失控弄疼了司玉卿,臉上卻是一片森冷。

半響,她猛地將已經(jīng)瘦弱許多的司玉卿打橫抱去,仿佛沒有聽到他那一瞬間的痛呼,轉(zhuǎn)身走出了石牢。

“極月的血能解你的毒,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找他。”

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似乎還是第一次。

司玉卿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容顏,但是眼前的畫面卻漸漸恍然一片,模模糊糊,似透著一縷薄紗,看不真切。

“素昔姑娘,我是一個醫(yī)者,醫(yī)術(shù)便是我的全部。”

素昔的腳步微微一頓,只是停頓了略微一秒之后又速度不改地朝出口走去。

“就算毒解了,連針都持不起的手,便算不得醫(yī)者。”

素昔的腳步漸漸慢了下來,聽著耳邊的喃喃細(xì)語,固執(zhí)地不去看懷中的人此刻的表情,堅定地往前走著,似要將他帶出這陰暗潮濕的地方。然而,卻不知道為何,明明出口就在眼前,但是她的腿卻沉重得幾乎要抬不起來。

“所以,真的.......不用了。”

宛如悲慟的哀鳴,帶著一絲祈求,就是這一絲祈求,像一道世上最沉重的枷鎖,緊緊地鎖住了素昔的雙腿,讓她剛邁出石牢大門的腿再也沒有力氣抬起。

素昔沉默良久,才彎腰將司玉卿輕柔地放在地上,讓他靠在自己的懷里,看著他,卻沉默的沒有開口。

“素昔姑娘,你說,人生來這個世上是為了什么?”

素昔沉默,不代表司玉卿也會沉默,畢竟他也知自己大限已至,若是不趁著這時間跟自己唯一在意的說說話的話,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見自己的話得不到答案,司玉卿固執(zhí)地又問了一遍。才換來素昔干涉有些勉強的回答。“為了生存。”

“生存?呵呵......咳咳......”司玉卿輕笑,卻不料牽動了毒素,一陣輕咳,好不容易止血的外傷再度溢出了血跡。也許是瀕死,身上的疼痛反而忽略不計。“若那是本能的話,那素昔姑娘當(dāng)初為何不想生存下去?”

素昔一愣,腦中浮現(xiàn)種種,前世的素安和自己,今生的皇后,還有在青藤皇宮中那枯燥又讓人厭惡的的十幾年,喃喃道:“沒有必要罷了。”一縷異界的孤魂,當(dāng)唯一能固定孤魂的那根線斷了之后,那孤魂也只能隨波漂流,漂泊久了,也就沒了什么意思。

“那現(xiàn)在可是有必要了?”

“可是那位......極月公子?”

素昔低頭,看著司玉卿直直望向自己的眼,那雙眼中,有著她無法讀懂的情緒。良久,久到司玉卿感覺自己的身體漸漸開始發(fā)冷的時候,耳邊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

“對不起.......”

卻不知道,這對不起指的是選擇了司徒極月,還是指將他卷入這事件中,讓他喪命。

然而,不管是哪一個似乎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司玉卿看著她,那雙清冷的眼此刻隱隱發(fā)紅,他似乎還看到了眼中隱忍的淚光。

眼前讓他莫名心疼的女子,就像在心里烙印數(shù)千年一般深刻而雋永。

“你沒有錯,是我飛蛾撲火了。”

恍然記起,還在邊境小鎮(zhèn)之時,每每自己外出回來推開門時,總能看到那一身素衣的女子獨自坐在夕陽下飲酒。看著自己再度走上前奪過了她手中的酒壺,勸誡著飲酒傷身的話語。這一次,那素衣女子終不再冷漠以對,而是抬起頭對著自己溫柔一笑。

“下次不會了。”

不自覺地,自己也勾起了嘴角的弧度,露出了自己真正的溫柔。

花無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有些東西在浮沉的流年里被漸漸沖淡,多年后偶然想起來,仿佛依稀只記得曾經(jīng)自己嘴角的弧度。

那是,此后再也模仿不出來的角度。

往西三渡,沉浮十年,終究是一場風(fēng)花雪月的夢,滋味只有個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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