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嗣？呵呵......”顧云霄笑了一聲，收回手。“父皇可曾想過，為何后宮妃嬪眾多，卻在八年前就不再有孩子，就連妃嬪懷孕的消息都不曾有過？父皇可曾想過，為何八年前出生的孩子，除了皇兄之外，都以各個問題夭折？”

皇帝面色一凜，看著他。“什么意思？”

“因為兒臣忍受不了，這個世界上，除了兒臣之外，還有人流著和皇兄一樣的血，獲得皇兄的關注。所以只能讓他們消失。”皇帝一驚，看著自己的二兒子用若無其事的表情繼續道：“但是這種辦法最終不能解決問題，斬草要除根。父皇，只要你這根不能用就行。只要一貼絕育藥，兒臣就不用一次次絞盡腦汁地在想用什么辦法才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你......你——你這個逆子？！”皇帝此刻才知道，自己多年前忽然的問題到底是出在了哪里。八年前？八年前，他也只是一個差不多十歲的孩子，居然.......這么深沉的心機，這么狠毒的心腸！

等等——

幾乎被憤怒和不知名的恐慌沖昏頭的皇帝忽然想到了他話中詭異的一句話。半響又似發現了什么驚駭的事情，瞪大雙眼看著顧云霄。

“你.......你.......”各種驚駭的事情交織在一起，讓這位算計了整整十八年的帝皇在此刻居然緩不過氣兒來，胸口再度炸開般的疼痛更加讓他呼吸不暢，下意識地張口呼吸。下一刻，一股冰冷的液體猝不及防地灌了進來，再度被嗆了一下。還未緩過神，耳邊傳來二兒子如同鬼魅般的低語。

“以防萬一，父皇你這根，還是完全拔除的好。”

皇帝想要睜開眼，想要叫人，意識卻越來越模糊，身體的疼痛卻越來越清晰。

顧云霄看著就算陷入昏迷依然痛苦不堪的皇帝，這時宮女們陸續走了進來，顧云霄起身讓位，一邊道：“看來父皇很是痛苦，你們小心伺候著。”

“是。”

顧云霄剛要回瑞景宮，半路上就看到隨身的小太監小跑過來。

“二皇子，齊王和李太師、陳太傅在瑞景宮，說有要事找您。”

顧云霄神色一凜，要事？難不成是皇兄.......顧云霄抿了抿唇，快步走向自己的宮殿。

等顧云霄踏進瑞景宮時，看到的是齊王、李佑民和陳琛三人以分庭抗禮之姿坐在那兒，三人的臉色都十分不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到顧云霄回來，臉色也有些怪異。顧云霄心中一突。

“皇叔，太師、太傅，你們是有何要事？怎么都.......”

“二皇子，皇上的情況如何？”

“太醫說，只要撐過今晚便無大概，慢慢調理便可。”顧云霄面色擔憂。“我已讓太醫后在寢宮，只要情況一有變，隨時能施以醫手。”

齊王點點頭。想到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又是恨得咬牙切齒。“云汐那些孽畜，居然真敢下殺手。也幸虧禁衛軍圍剿及時，逼得那孽畜和她的同伙墜崖，如此下場也是罪有應得！”

“皇兄墜崖了？！”這個消息來得太忽然，太震撼，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顧云霄根本就顧不得偽裝，臉色大變。

“禁衛軍傳來的消息確實如此，不過還是讓另外兩名逆賊逃脫了。不過已下令全城緝捕，就連皇宮大臣的府邸都不能放過，定要將另外兩名逆賊捉拿歸案。”說道這兒，齊王余光看了一眼臉上陰晴不定的李佑民和陳琛倆人。大殿上太子道出的陳年秘事，讓朝中斗了大半輩子的兩派都傮了。

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處理？特別是皇后那一派，畢竟皇后頭上還頂著謀害皇上的罪名。

專注著李佑民和陳琛兩人反映的齊王再一次錯過了顧云霄的異常，以為他的失態也只不過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血足忽然死去而震驚罷了。

“二皇子！二皇子！麗貴妃醒了！”慌亂的腳步在殿外響起，一道焦急的聲音打破了四人詭異的沉默，四人同時看去，認出這人是伺候在麗貴妃身邊的小宮女。“現在一直吵著要見殿下，奴才們攔也攔不住。”

話音剛落，四人就聽到了從瑞景宮外傳來的喧鬧，還有麗貴妃憤怒又焦急的聲音。等顧云霄等人走到門口的時候，剛好就和她撞上。

“云霄，云汐呢？云汐在哪兒？”

顧云霄伸出手忙接住差點兒就被絆倒的麗貴妃。“母妃，怎么起來了？”

“云霄......云霄，云汐呢？你的皇兄，不對，你的皇妹呢？她在哪兒？！她在哪兒？！我要見她！我要見她——！！！”麗貴妃緊抓住顧云霄的手，看了四周，神色恍惚又焦急道。

“皇叔已經派人去找了，目前還沒有皇兄的消息。”顧云霄安撫著情緒激動的麗貴妃，看著她的神色，眼中光芒微閃。在齊王還未開口之時搶先道。“母妃放心，若是一有消息，兒臣定第一個通知你。在此之前，兒臣定會保皇兄無恙。”

話一出口，站在一旁的齊王第一個變了臉色，掃了一眼顧云霄溫和淡然的側臉，眼神微動，卻并未說什么。李佑民的臉色也或多或少的不自在和猶豫，看之前大殿上的對峙還有女兒的態度就知道，太子和二皇子的身份，確實.......相對于齊王和李佑民，陳琛臉色倒是很平靜，并沒有太大的起伏。

“真.....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畢竟皇兄再如何罪惡滔天，依然是青藤的太子，除了父皇之外，沒有任何人有那個權力治她的罪。”顧云霄點頭，將話說得十分直白，卻不知這話是在安撫麗貴妃還是在威懾身旁早就對素昔動了殺心的齊王。“就算是死了，她也是皇室血脈，怎可遺留在外？”

不過顯然后者的成分要大得多。至少齊王聽到這話之后，臉色完全不加掩飾的難看起來。剛要說話，就被顧云霄給截了去。

“既然母后醒了，可要去看看父皇？”

“他怎么了？”

“父皇被皇兄所傷，此刻還是昏迷中，太醫說，只要能撐過今晚，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