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你拉我到這么遠的地方來做什么？”樓小霧奇怪的看看四周，這地方又偏又靜，也不怎么寬闊，要表演在他們住著的那個院子里不就行了。

“小霧。”豆豆跑得有些喘，他稍稍歇息一會兒，順了口氣才又嚴肅的看著樓小霧。

樓小霧被豆豆這么一看，有點嚇到，也不自覺的擺上正正經經的表情站著——豆豆他，極少露出這樣的表情，雖然配上他的娃娃臉有點好笑，可是……又真的蠻有氣勢的。

“你不要再喜歡三少爺了。”豆豆一出口，卻又是扔了一個超級霹靂炸向樓小霧。

樓小霧愣了一下，接著瞬間紅透整張臉。她看著豆豆，別別扭扭的對戳著兩根食指說：“你，你怎么知道……知道我……”

“這不廢話么！”豆豆忍不住連翻了好幾個白眼，“你對三少爺的愛慕，明顯得連呱呱它們都感受得到了，我這么聰明絕頂還會不知道？”

“啊？真有那么明顯么？”樓小霧紅著臉，滿眼不好意思。

“當然！”

“那……那師父他，不會也發現了吧。”樓小霧好想挖個地洞鉆下去哦！她一直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雖然有時會做出一些……咳咳，但那是夢游啦。有時又會說一些……但師父會不會認為童言無忌，不放在心上呢？

“說到三少爺……”豆豆精彩的表情又恢復成一派正經。

其實他也不清楚三少爺的心思。說三少爺知道吧，他又沒什么反應，說他不知道吧，他聰明絕頂，怎么可能會連路人都看得出來的事都不明白。難不成他是感情白癡？可是……他真的難以想象心思那么深沉的三少爺，在某個方面會是白癡，所以……

三少爺是知道的，而他知道卻沒有反應，只能說明一件事——三少爺不喜歡小霧。

也不是不喜歡，三少爺對小霧的好，對她的偏心甚至寵愛，他一直都明白，但……這應該只是師父對徒弟的疼愛，是三少爺羨慕小霧的好身子才特別照顧的吧。

三少爺對小霧，應該沒有男女之情。他一直是這么想的，可是三少爺好像又對小霧很崇拜野林公子的事情很不滿，甚至為此生氣。可是，他和小霧也非常好啊，只差沒有同穿過一條褲子呀，也沒見三少爺有任何表示。

哎呀！他真的真的搞不懂了！>_<豆豆煩惱的搖搖頭，三少爺真的太難揣測了，而他也早已放棄去揣測他真正的心意，他唯一明白的是，他不想讓自己的“兄弟”小霧受傷。

雖然他經常看她不順眼，經常損她，也曾經真的很妒忌她……可是，畢竟那么多年了，他們……

“師父怎樣？”樓小霧也是真的不懂，她身體好，腦袋……其實也算不上笨，但一碰到師父就成一團漿糊，除了時常能憑直覺感受到師父當下的情緒好壞之外，對他的心思，她是真的猜不透。

而豆豆也是她怎么努力都趕不上的。

“三少爺知不知道我也不清楚。”豆豆還是不忍心直接將自己的判斷告訴樓小霧，“可他一直當你是好徒弟，對你很好我卻可以肯定。”

“這個，我也知道，師父對我很好。”樓小霧臉上的熱度慢慢褪了下去，“就因為這樣，我才越來越……”

“可是小霧，你有沒有想過，三少爺他早晚有一天要成親的，而他娶的人不會是你。”

“他……”

“他今年都23‘高齡’了，就算他不想，金家的人也會為他安排親事的。”豆豆嘆了一口氣，“三少爺雖然我行我素，但如果是他該做的事，也不會推拒。比如他的成人禮，就算他沒有想要，卻也還是去了。又如他沒有想要出來巡查各處分店，但因為金家需要他就來了，甚至到最后連管賬什么的一堆事情都交到他手上。”

“可是……成親……這么大的事。”

豆豆看樓小霧還是執迷不悟，恨鐵不成鋼似的狠敲一下她的頭：“你怎么說不通呢！你以為我為什么挑現在和你說這件事？”

那么久了，他知道小霧喜歡三少爺那么久了，他雖然沒有想過小霧會成為他的三少奶奶，他……也許心底深處，也覺得小霧配不上三少爺，竟從沒有支持過小霧，雖然也未曾阻止。

會喜歡三少爺，難道不是人之常情么？三少爺那么完美，如果他是女的，他也會不自覺喜歡上三少爺的。

“為什么？”

“其實，早在來臨云閣之前，我和府里的人通信，”豆豆在金府里的“眼線”甚至比金風還多呢，這是他一直驕傲的地方，“才知道金家已經為三少爺尋得了一門好親事。對方是個郡主，據說是南陵第一美人，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總之無論身份、外表和才德品性全都和三少爺十分般配。”

樓小霧沒有說話，只是臉色已轉為煞白。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只覺得大腦中一片灰蒙蒙的，什么都看不見、想不起，就連豆豆的話，都開始變得有些遙遠。

她以為她的心會很痛，但其實不會，沒有任何感覺，心也好身體也好，都沒有任何感覺。

“我就知道，老爺夫人最寵三少爺，什么都給他準備最好的。據說他們已經和對方談過，現在只等三少爺一回府，看過對方覺得合適，就能結親了。”豆豆看著樓小霧沒有任何表情的臉，有點放心，他還以為小霧聽到這些會難過得放聲大哭呢。

看來，幸好他阻止得及時，小霧他對三少爺，還沒有到那個地步吧。也許所謂喜歡，還是崇拜與尊敬占的成分最多。

“我看三少爺雖然可能不想太早被妻室捆綁，但這于他是無可無不可的東西，也是時候了，他應該會樂于……”

不對，小霧的臉色越來越白了，連一向紅潤的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小霧她……

“小霧，你沒事吧？”豆豆擔心的問，見樓小霧沒有反應，又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回神回神！”

“沒事，我沒事。”樓小霧搖搖頭，“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回去了。”

他沒有錯，看著樓小霧有氣無力的背影，豆豆告訴自己，他沒有錯，長痛不如短痛，他這是為小霧好，是為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