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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背影

我早上起來吃早飯,或許是因為前一天烤肉吃的太多了,我完全沒有胃口咽下早飯,我看著早餐拿起筷子撥弄了記下,然后我匆匆的喝了口水,就準備去上學了。

媽媽和我說:“怎么沒吃飯就走啊?”

爸爸對她說:“沒事,昨天吃那么多肉,估計也餓不著。”

媽媽:“祥子吃了能有2斤肉不?”

我聽著他們的談話,內心滿足的匆匆下樓去了。

在教室里上早自習的時候我的肚子也沒有餓意,這時候周飛和楚茜都提著鼻子到處的聞。

楚茜:“這么香,這么熟悉的味道。”

周飛:“烤肉,絕對烤肉味。”

最后他倆都盯著我看,看的我心里發毛。楚茜夸張的在我校服上狠狠的嗅了一大口,“祥子,你昨天吃烤肉啦?”她問我。

“額。”我說。

周飛:“啊呀,在哪里吃的啊?你這一身味,整的我現在都餓了。”

楚茜:“你是饞的,不是餓的。”然后還白了他一眼。

“祥子,可是聞了這烤肉味,我也餓了,怎么辦?你中午帶的是烤肉嗎?”楚茜繼續追問。

“啊”我出門太著急,忘記帶午飯了,爸媽是不是覺得我昨天吃的多,今天就不用吃飯了,他們居然也忘記告訴我帶飯了。

“踩你尾巴啦?”周飛說。這時候全班同學都被我這一聲“啊”驚到了,全都向我投來各種目光。這其中有好奇的,還有厭煩的。我老臉一紅,捂住嘴巴,不再出聲。

我著急的說:“我出門著急,忘帶午飯了。”

“沒帶飯怕啥的,去外面吃外賣唄!”楚茜小聲對我說。

我一想也是,然后摸了摸口袋里壓兜的10塊錢,心中頓時有了底。

這第一節代數課,我都在琢磨中午吃什么中度過,想了又想。在上代數課的時候,代數王老師還在慢條斯理,有條不紊,笑里藏刀的對著我們這些小孩子指指點點,同學們溫順的洗耳恭聽,無聊的趴桌子睡覺。我百無聊賴的四處亂看,聽也聽不懂王老師到底想說些什么。我第一次要在外面笑餐館吃飯,我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中午吃什么呢?

這時候我突然在教室門口發現了媽媽弱小的身影,媽媽個子不高,穿戴的也很普通,看得出一腦袋的汗,媽媽手里拎著我的飯兜子,在教室外面不知所措的張望著。隔著門縫,媽媽發現了我,在向我招手,我也看見了媽媽。我心頭不由得一陣緊張。我心中在想,我絕對不能讓媽媽等在門口,我一定要保護我的媽媽,我一定要讓她享福。

我的內心突然涌起了一股勇氣,這勇氣中有我對媽媽的愛,有我對媽媽送飯的情,更雜糅著對代數課的厭倦。我半舉手的居然第一次大聲對代數老師說:“王老師,門口有人。”

王老師遲疑了一下,看向了門外,發現確實有人,居然笑著對我說:“一看你就沒好好上課!”說著就準備去門口,我馬上站了起來快速的說說:“是我媽,找我的。”然后我沒等王老師的許可就迅速的跑出去。王老師呆在了講臺上,似乎沒有想過我會這樣做。

媽媽看到我,抹了抹頭上的汗,和我說:“你這傻孩子,飯都忘記帶了。”說著就把兜子遞給了我。然后說:“祥子好好學習吧,媽請假出來的,媽走了。”

我呆呆的看著媽媽離去的背影,口中只有一句輕輕的“嗯”。

媽媽拖著弱小的身體,有些加快腳步的向著走廊的那頭走去。媽媽突然停了下來,深深的喘了幾口氣,然后繼續走著。媽媽的穿著很普通,很廉價的衣服和鞋子,拎著一個三角布兜子,頭發系成了一個發髻。媽媽突然回頭看向我的方向,向我揮揮手,讓我趕緊進教室去學習。媽媽的體質不好,這大老遠的騎自行車給我來送飯,我的手不由的摸了摸口袋里的10塊錢,我心中更是充滿了感動和力量。

我心中說:“媽媽你何必這么辛苦呢,我兜里有錢,餓不著的。”

我輕輕的向著媽媽揮手。媽媽沖著我笑了笑,轉身繼續加快了腳步。弱小的身體一步一步用力的努力的向前走著,媽媽的腳步很輕,步履卻有些不協調。媽媽走走停停,看來這一路送飯的路上,媽媽一定騎車騎的很急很快。媽媽的背影逐漸拉的很長很長,這個弱小的身影肩負著我的衣食住行,忍受著我的青春期的莫名奇妙,弱小的臂膀守護者我、保護著我、溫暖著我。媽媽這一刻又給我大老遠的跑來送飯。我眼中一股熱力涌現,但是卻沒有淚,我用力的向媽媽揮著手,雖然媽媽并沒有看見。

我望著媽媽的背影,好像有一個世紀那么漫長。這一刻我多希望我能夠馬上的金榜及第,讓媽媽能夠好好的休息一下,讓不要再為了我而操心。

媽媽在走廊的盡頭拐了個彎,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我愣愣的拎著飯盒,還在走廊里站著。我突然跑到了走廊的盡頭,我看著媽媽走出了學校教學樓的大門,那個只有150cm身高的媽媽,那個身體孱弱的媽媽,那個每天洗碗洗衣的媽媽,那個照顧我衣食住行的媽媽,那個大老遠的給我送飯的媽媽。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回到了教室。

有個別的同學從窗戶探出頭腦來看我在干什么半天還沒回來,他們嘰嘰喳喳在說著什么。王老師目睹了這一切,他也沒有繼續講課,似乎在等我回教室。

我剛進教室,王老師破天荒的對我說:“去熱飯吧。等你回來再上課。”然后放下了手中的粉筆,對著班級里的同學說了些什么,我只是模糊的聽到了個大概“你們爹媽送你們來讀書,花了那么多錢,你們上課也不用心,不是睡覺就是吃東西。你們怎么對得起他們啊!”蕓蕓。

我摸索著飯盒,發現里面除了午飯,居然還有兩個蘋果。我跑去水房熱飯的路上,心中充滿了力量,也充滿了感動。我加快了奔跑的步伐,現在還是上課時間,我不能浪費時間,早點送過去,可以早點回到教室學習。蘋果給楚茜和周飛分一個,剩下那個我自己吃,我這樣想著。

我回到教室后,敲了敲門,王老師示意我趕緊回到座位上。楚茜度對我說:“祥子,你媽真好。”我居然第一次沖著楚茜咧著嘴笑了一會,我眼中還有東西在流動,看的楚茜一愣。

我把蘋果遞給她,她這次居然推脫,沒要。她說:“你留著自己吃,好好上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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