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思雨斜了朱晨一眼:“叫1/8老婆也行,只要是老婆就行,不管幾分之幾。”
朱晨瞪著她:“我說楊老板,三個女人圍著我,我都焦頭亂額了,要是有八個女人圍著我,我還不得粉身碎骨呀。”
楊思雨微微一笑,“人家皇上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后宮佳麗還有三千,也沒粉身碎骨。”
“那不是皇上嗎。不和你逗了,說正事吧。我有個想法,對你說出來,等我說完了你再說你的看法,好嗎?”
“好,你說。”楊思雨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朱晨。
“我總是覺得你和梅正紅是一家,不應(yīng)該成為死對頭。王董事長不在了,你和她應(yīng)該攜起手來,共同維護德輝,促進德輝的發(fā)展。”
“你說完沒?沒說完繼續(xù)說,說透!”
“我說完了,就這個想法。”
“你說完了我說。”楊思雨看著朱晨:“不是我要和她成為死對頭,而是她要和我成為死對頭。你不是沒看著她那架勢,恨不得將我吃了。”
“楊思雨,咱倆是同學(xué),也算是朋友,我說句……”
“朱晨,”楊思雨打斷他的話:“你不覺得你說的話有問題嗎?”
“沒有問題呀,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不管你的話說沒說完,你的話都有問題。咱倆怎么算是朋友呢?我就是你的朋友,而且是你的女朋友,最起碼是你的1/3老婆。你不要忘了,咱們是有協(xié)議的,是當著你叔叔嬸嬸老姨老姨夫的面簽訂的,那兩個當事人也在場。你說話做事,請注意咱倆的私人關(guān)系。”
“你看看你,我的話還沒說完,就惹你說這么一大堆話,行了,我也別說了。”
“你用不著說,我替你說。”楊思雨看著朱晨:“你無非是說我破壞了梅正紅和王德輝的婚姻,她梅正紅找我算賬是正常的,我應(yīng)該遷就她讓著她。”
“我確實有這個意思,就是想讓你和她捐棄前嫌,共同維護德輝公司的利益。”
“好一個公正高尚的董事長,好一個公正高尚的總經(jīng)理。”楊思雨站起身,走到朱晨面前,淚眼汪汪地盯著他的中眼睛:“我可以不要德輝公司,我可以將德輝公司和股票都給她梅正紅。但有一個前提:你朱晨娶我楊思雨,我只要你,其它什么都可以不要!”
楊思雨氣哼哼地走了,回她的辦公室了。
朱晨疲乏地坐在老板椅上,閉上眼睛。他累了,真的很累。制定公司發(fā)展規(guī)劃,設(shè)計產(chǎn)品,搞好宣傳和銷售,他都沒感到累。處理人際關(guān)系,卻讓他頭疼。而讓他頭疼的人,是他最喜愛的兩個女人。咳——朱晨長嘆一口氣。
手機響了。是秦燕。
“老公,你干嗎呢?”聲音嬌滴滴的,是她故意整出來的。親切、溫馨,有點兒麻酥酥。
朱晨沒好氣地說:“喘氣呢。”
“不能吧。”
“你說什么?!我不能喘氣,不就完了嗎!”
秦燕笑了,“不是,我是說,你不會在那心平氣和地休息,而是在生氣呢,氣囔囔地,氣鼓鼓地生氣呢。”
“好意思說。”朱晨故意氣呼呼地:“我讓你倆氣得……氣得都氣沖霄漢啦!”
“這就對啦,男子漢大丈夫怎能沒有點兒氣吞山河氣貫長虹氣沖霄漢的氣概呢。”
“行啦行啦,再氣我的肚子就爆了。你有什么指示?”
“我可不敢指示你了。”秦燕故意情意綿綿地愛昧地說:“老公,你別生氣了,我等你回來吃飯,吃完飯,我好好給你順順氣,啊。”
臭丫頭,你休想溫情麻痹我。朱晨在心里說,嘴上卻說:“老婆,今晚回家要晚,你別等我了,自己吃飯吧,我在公司吃工作餐。”
“哎,知道了。老公,你要注意身體,吃完飯在沙發(fā)上躺一會兒,休息休息,哪怕躺五分鐘呢。早點兒回來,我等你。”
“遵命,老婆。你也早點休息,別等我了。”
“是,老公,我想你。”
手機屏幕上的秦燕飛吻像一群鴿子飛向朱晨。他趕緊給她一個飛吻。因為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
鄭秘書進來,“朱總,楊老板和烏部長請你過去吃飯。”
朱晨對她點點頭,又對著手機說:“老婆,掛了,我去吃飯了。”
“去吧,老公,我愛你。”
鄭秘書看著朱晨,微笑著說:“你媳婦真愛你。”
“她像個孩子,愛跟我鬧著玩。”朱晨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鄭秘書,你認為秦燕是我媳婦嗎?”
鄭秘書看著他,笑而不答。
回到家里,看見秦燕呆呆地坐在沙發(fā)上,漂亮的臉頰繃得緊緊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斜著地面。朱晨納悶:她咋還在生我的氣呢,打電話的時候沒事了,有說有笑的。他明白了,她往公司打電話,怕員工講究,故意整景呢。
朱晨走到她跟前。“老婆,我餓了。”
“你餓了?你不是在公司吃工作餐了嗎?”
“啊,對了,是在公司吃的工作餐。吃了,不餓了。”
“我以為楊思雨氣得不給你飯吃了呢。”秦燕拿大眼睛翻了他一下,“餓了知道找我,穿衣服知道找我,換雙襪子都和我要,我從你腦袋頂上伺候到你腳底下,我能指望你啥?”
“咋這么說呀。”朱晨嘻嘻地陪著笑,“老婆,你說,需要我做什么。”
秦燕仰起頭,沖他“親切”地吼了一嗓子:“睡覺!”
“不就是睡覺嗎,多大點兒事呀,咱倆還少在一起睡覺啦。”
“你少給我打馬虎眼,我說的是做夫妻。”
朱晨嘿嘿地笑,和她套近乎。“做啥呀?咱倆不就是夫妻嗎,吃完飯保證實現(xiàn)你的心愿。”
“怎么還吃飯哪?你到底吃沒吃飯?”
“吃了,吃了。我這不是讓你逼急了么。”
秦燕狠狠瞥了他一眼,“咱倆誰逼誰?”
朱晨討好地說:“老婆,是我不好。”
哼。秦燕對他翻著白眼,兩把小扇子扇了他一下。
朱晨拉起她的手。“我知道你因為沒考慮你爸爸公司的事生我的氣。你仔細想想,我是董事長,又是總經(jīng)理,股東們?yōu)槭裁催x我呀?我這么年輕,走出校門沒幾年,德輝公司里的那些老人,比我優(yōu)秀的有都是啊。他們看中的不是我這個人,而是我的誠實本分,看中的是我一心為股東們著想的管理理念。”
“你就知道為別人著想,為什么不為自己著想。”秦燕抬起頭,看著他:“我爸爸媽媽就我這一個女兒,我爸爸的公司,我家的房子和車子,我家的錢,說到家的話,我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你不明白嗎,我家的一切都是你朱晨的!”
“我沒想這個問題,我不想占秦家的便宜。”
“是嗎,好偉大呀!”秦燕瞪著他,小紅嘴咧得瓢似的:“我可是秦家的女兒,含辛茹苦養(yǎng)這么大,你娶我不是占秦家的便宜嗎?”
朱晨無可奈何地笑了,看著她:“老婆,秦燕同志曾經(jīng)教導(dǎo)過我們,兩人結(jié)婚,是為了愛情,是夫妻雙方的權(quán)力和義務(wù)。所以,咱倆結(jié)婚不是誰占誰的便宜。”
“就你會說。”秦燕一直繃著的小臉,竟然閃現(xiàn)一絲帶有嘲諷的笑容,像咋暖還寒的春天里艱難開放的花蕾。
“老婆,你希望我是一個沒有胸襟沒有正義感,只為私利蠅營狗茍的人嗎?!”
“老公……”秦燕盯著朱晨,水汪汪的大眼睛滿含著哀怨,滿含著愛慕,也滿含著敬佩。她激動地摟住他:“對不起,是我不好。”
“不,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好。”朱晨疼愛地拍拍她的細腰,“伯父的公司遇到困難我是知道的,這些天我也在想這個事。這個周末咱倆回去一趟,我去你爸爸公司考察一下,看看我能不能幫上什么忙。”
“真的?!”秦燕激動地吻了他一下,掛著淚珠的長睫毛忽扇了兩下,淚眼婆娑地盯著他的中眼睛。
朱晨心疼地吻了她一下,“真的,你用不著這么激動,你是德輝的股東,幫助你也是我應(yīng)該做的。”
“謝謝你,”秦燕感激地看著朱晨,“看你這么誠懇,我考慮考慮獎勵你點啥……作為回報給你。”
“哇,還有獎勵!你快說。”朱晨興奮地看著她。
“獎勵你點啥呢?這么著吧。”秦燕抹了抹臉上的淚水,笑瞇瞇地看看他,貼著他的耳朵:“……”
“啊——別……別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