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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場大火

我不知道最后是怎么回到家里的,又是出于什么樣的心態,我居然沒有把那些黑漆漆的石頭丟掉,而是在進門后,就這么丟在了玄關處的地板上。

這些石頭實在是太過邪門了!

但是,當我把那些石頭一塊塊的拿出來,放在明亮的燈光下,仔細研究的時候,那奇怪的**聲,卻是再也傳來。

除了那塊黑色的大石頭,余下的六塊小的石頭,也有著淡淡的海腥味,只是不嚴重,開始的時候就被我忽略掉了。

我心中奇怪,那個小女孩子朵朵,不像是在騙人的,但翡翠原料我也見過不少,沒見什么翡翠原石,竟然帶著這么濃厚的海腥味,倒像是在海水中浸泡腐爛多年的東西……

或者,明天去找我姑父看看吧!雖然姑父賭石不怎么樣,但好歹還是有一些眼光的,至少,能夠分辨出來,到底是翡翠毛料還是普通的建筑石頭。

想到這里,我忍不住笑了一下子,算了,那女孩子的母親病的那么重,就算是玩仙人跳的,我也認了。

我把那幾塊石頭依然放在黑色包裝袋里面,然后,就丟在門口,去廚房弄了一點面條,吃了就躺在床上看電視。

大概是晚上的面咸了一點,我看了一會兒電視,十點左右,感覺有些口渴,起身去客廳倒水——房間的燈開著,在自己家里,我非常的熟悉,就沒有開客廳的燈。

拿著杯子,摸索著走到飲水機邊,突然,我借著房間里面的燈光,看到在門口,站著一個黑漆漆的人影……

“誰?”這一瞬間,我汗毛都豎了起來,鬧賊了?我回家的時候,沒有把門關好?

黑暗中,那人一動不動的,貼著墻角站著,影子老大老大的映在墻壁上,看著實在嚇唬人。

我迅速的摸向一邊,從飲水機的旁邊摸到一把水果刀,然后,我幾乎用最快的速度,轉身,開燈——等著我再掉過頭來,向著門口看去的時候,那個黑影,竟然在燈光下,詭異的消失了。

我心中有些害怕,難道說,那個賊趁著我轉身開燈的瞬間,躲了起來。

我手中緊緊的握著水果刀,一步步的向著門口走去,我的客廳里面沒有太多的東西,幾乎是一目了然,想要藏個人,還真是不容易,我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難道說——我近來沒有鎖好門,這賊趁著我開燈轉身的時候,跑出去了?可就算這樣,也應該有開門聲啊?

客廳里面空空如也,任何可能或者不可能藏人的地方,我都看過,沒人——然后,我終于走到門口,握著手柄,門是鎖著的,外人如果不撬鎖,想要進來是安全不可能的,里面的人想要出去,然后從外面鎖上門,也不太可能,尤其是在這么短的時間內。

“活見鬼了?”我在心中暗罵了一聲。

一念至此,我突然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鬼?難道真是鬼?我可以確認,我沒有眼花,我確實看到了一個黑漆漆的人影,站在門口。

一股海腥味撲面而來,我的目光落在那只黑色的袋子上,里面裝著大大小小,七塊奇怪的石頭,聯想到在巷子里,那些奇怪的**,還有那個黑漆漆的人影,一瞬間,我只感覺毛骨悚然。

燈光之下,一切的黑暗都無所遁形,我拿著水果刀,把那只黑色的袋子再次打開,石頭還是石頭,除了比普通的石頭黑了一點,丑了一點,還臭了一點之外,這些石頭沒有一絲一毫的特征。

我送了一口氣,轉身,向著房間走去,這一次,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我沒有關燈,晚上,我把水果刀壓在了枕頭底下睡覺,一夜之間,我都似睡似醒,似乎耳畔隱約都傳來那個古怪的痛苦**,似乎,有著一個黑漆漆的影子,在黑暗中看著我,有一種隱晦的恐慌,壓在我心頭,沉甸甸的難受。

第二天一早,我六點半起床,東方的太陽已經露出金色的光芒,天依然一如既往的冷,但好歹是個大晴天,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從書房找了幾瓶藥,包好了就出門了,我每天都有晨練的習慣,這個天跑個步,也暖和一點。

以前我都是繞著小區跑的,今天我準備去跑去那個小巷子里面,把藥送給那對孤兒寡母,然后跑回來正好。

天雖然亮了,但小巷子還有些陰暗,空氣中散發著一股難聞的焦火味,似乎是什么東西燒糊了。

跑到朵朵家門口,我不禁愣住了,門口圍著幾個大清早鍛煉身體的大媽大爺們,都在竊竊私議,而房屋里面,還有濃煙冒出來,里面一片狼藉……

失火了?這是怎么回事?我大驚,朵朵那么小,她媽媽有病著,不小心弄出火來了?我忙著沖進去,大聲叫道:“朵朵?”

“小伙子,危險!”一個大爺忙著一把拉住我,叫道,“這里要塌了,快讓開。”

似乎是應征那位大爺的話,就在我背后,有燒焦的東西,啪啦啦的落了下來,嚇了我老大一跳。

“大爺——你可看到一個小女孩和一個中年婦人?她們沒事吧?”我抓著那位大爺的手,急切的問道,雖然我還沒有走進去,但房屋里面還有著滾燙的氣息,透著難聞的焦味,從外面透過濃煙看過去,雖然現在不見火光了,想來里面已經是全部燒光了……

那位大爺的神色,有些怪異,目光中透著幾分詭異。

“大爺——”我心中著急,忍不住再次問道,“你可見到一個小女孩,這么高——”我一邊說,一邊比劃著,這房子燒掉了,朵朵怎么辦?

旁邊一個大媽插口道:“小伙子不要胡說八道,這地方很久就沒有人住了……”

“什么?”我震驚的看著那位大媽,沒人住了?很久都沒人住了?“我昨天還來過這里,見過一個叫朵朵的小女孩,她媽媽病了,需要錢治病,你看,我這還給她們帶了藥過來。”我伸手把手中的藥包遞給那位大媽道。

“啊……這不是風醫生嘛?”另外一個人忙著說道,“你怎么跑這里來了?”

我忙著又向那人打聽朵朵和她媽媽,但眾人都說,這地方很久就沒有人住了,昨天晚上,不知道為什么,就起了大火,消防員也來了,說是電線老化,也沒有在火堆中發現尸體,里面就是一些陳舊的物體,并沒有什么損失,加上這里快要拆遷了,燒就燒了,也沒有人在意。

這些晨練的老人閑著無事,才路過這里看看,至于我說的那個叫做朵朵的女孩和她媽媽,眾人都說,從來沒有見過,絕對不是這附近小區的人。

我愣愣然的站在小巷子里面,只感覺這事情從頭到尾,都透著一股詭異——要說那女人和朵朵行騙,但那女人的病,卻是真的,而且,也沒有必要燒掉房子啊?

我百思不得其解,只感覺背脊上冷颼颼的,這是早晨的風,似乎特別的冷,哪怕陽光明媚,都透著一股陰暗。有人好心安慰我,說我肯定是被人下了套,上當受騙了。我也想這么認為,可心底深處,卻始終感覺有些不對勁。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我取出手機看了看,居然是我姑父打來了。

接通電話,姑父的聲音有些焦急:“小唐,你在哪里?老杜病了,你能不能過來看看?”

我皺了一下子眉頭,對于姑父口中的老杜,心中很是不滿,這人四十多歲了,平日里游手好閑,不務正業,就喜歡吃酒賭博,猥瑣至極,曾經因為在公車上褻瀆女孩子,被判過刑,出來后依然死心不改,但由于和姑父算是老親,所以,姑父照顧他,讓他在自己的玉石加工廠工作,給他一些工資,讓他聊以糊口。

姑父既然開口了,我也不好拒絕,突然,我想起那買的幾塊黑色石頭,朵朵不是說,那是翡翠毛料嘛?既然這樣,我不如帶過去,姑父哪里有著解石機,全部破開來看看,我還真不信這個邪了。

“好的,我馬上就過來!”我答應了姑父,掛斷電話,轉身就向著家里跑去,既然火堆中沒有朵朵的尸體,就算她是騙子,我也放心了。

回到家里,我打開飲水機,泡了一包泡面,狼吞虎咽的吃了,提著那只黑色的袋子就出門直奔姑父家。

姑父家距離我這里不遠,租了人家的廠房做玉石加工生意,一看我去,姑父就一把拉著我,叫道:“你快去看看吧,這一個星期了,老杜都沒有來上班,我打電話也不接,今天早上跌跌撞撞的跑來,就這個樣子了。”

姑父說著,就帶著我向著廠房后面走去,那里有一間空房,原本的作為小倉庫的,后來老杜沒地方住,姑父就騰了出來,讓老杜住著。

小倉庫的門一推開,我就聞到一股臭味,老杜趴在床上,面孔朝著里面墻壁,蓋著的棉被一顫一顫的,他正在發抖。

我忍著令人作嘔的臭味,走了進去,伸手去扳老杜的身子,想要問問他哪里不舒服,但隨即,我就嚇得驚叫一聲,接連退了好幾步,這才站住腳步,愣然的看著姑父。

老杜的臉上,全部的都是黑色的腐爛斑點,散發著一股惡臭,整張臉已經不成人形了,那模樣,要多嚇人就有多嚇人……

“他這個樣子,我也不敢送他去醫院,所以,就打電話讓你過來看看。”姑父輕輕的嘆氣,摸出香煙來,遞了一根給我,自己抽了一根,嘆氣道,“也不知道這一個星期,他都跑去哪里了,弄成了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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