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償命
- 韓城I殊途
- 覃黙
- 6295字
- 2014-05-29 21:17:52
韓閣學院,第八訓練場
韓閣學院的第八訓練場里,氣氛略顯靜謐。
“就差一點點,這‘越界’時空陣法便能大功告成。沒想到我這把年紀,還能將這陣法布置得如此完美,著實不易啊。”梅子塢望著地上散發著淡淡白光的陣法,滿臉自得地喃喃自語。
“你應該清楚我要你救的人是誰。”藍雋看向梅子塢疲憊的模樣,眼神變得頗為復雜,其中既有內疚,更多的卻是感激。
“我知道。”梅子塢回應道。
“其實,你本可以不答應的。”藍雋的聲音帶著一絲感慨。
第八訓練場位于室內,光線有些昏暗。在這朦朧之中,藍雋的雙眼似乎泛起了淚光。
“藍大老師都開了口,我哪敢不答應呀?”梅子塢最后在陣法上輕輕一點,隨后微笑著看向藍雋,“我可不敢拒絕。”
藍雋著實被感動了,眼眶中蓄滿了淚水,可她還是強忍著,努力不讓自己太過失態。畢竟,對于上了年紀的女人而言,感動得涕泗橫流的模樣實在算不上好看。
“陣法已經布置好了,我可得回去好好睡一覺。不然,明天起來那模樣,實在沒法見人,雖說現在還是大白天呢。”說罷,梅子塢便離開了第八訓練場。
藍雋卻依舊留在原地,目光始終未曾從陣法上移開。她心里明白,陣法不會無緣無故消失,也堅信這個陣法定能在關鍵時刻救下昱哥。然而,她的內心卻陷入了激烈的掙扎,始終在猶豫是否真的要救昱哥。
藍雋緩緩靠近陣法,以她的能力,即便越界陣法啟動,她也有把握將其摧毀。但最終,她只是看了看陣法,便轉身走了出去。
就在這時,訓練場內突然響起一個平靜得近乎冷漠的聲音,沒有絲毫節奏與情感,仿佛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魔鬼的咆哮。“你不該瞞著我做這樣的事。”
聽到這個聲音,藍雋瞬間如遭雷擊,整個人僵在原地,目光中滿是恐懼與害怕。
陰暗的角落里,緩緩走出一個高貴且高傲的年輕人。他沒走幾步便停了下來,身影依舊隱匿在陰暗之中。“你知道,我最討厭別人試圖瞞著我行事,哪怕這個人是你。”高貴的年輕人忽然睜開雙眼,那眼神犀利無比,仿佛能穿透一切。
藍雋沉默著,身體微微顫抖,但她的目光并未避開年輕人犀利的眼神,似乎她并非真的完全恐懼。“我希望這是最后一次。”年輕人說罷,轉身準備離開。
“你真的肯放過他?”藍雋深知眼前這人的行事風格,她迫切想知道對方不阻止自己的原因。
“為什么不肯?”年輕人的身影漸漸融入黑暗。“韓昱的存在雖對我們日后的計劃構成極大威脅,但也并非毫無用處。我最近發現了一個重大秘密,留著他,執行計劃的過程想必會有趣得多。”
聽聞此言,藍雋只感覺身體逐漸僵硬麻木,血液仿佛瞬間凝固,冷得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她開始懷疑,自己二十多年前的決定是否錯了。
又或者,所有的事實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錯誤。
不承認事實的人,只會不斷重復錯誤,直到最后才發現,人生本不該一錯再錯,可這又是多么無奈與悲哀的事。
不知何時,天際變得愈發昏暗,仿佛連外面的道路都難以看清。藍雋也覺得,自己未來的道路變得模糊不清,或許從她看清某些事的那一刻起,就已然如此。
難道只有韓昱消失,她的路才能重新明朗起來?她不知道答案。她只知道,無論黑夜多么漫長,終究會過去,黎明總會到來。
從第八訓練場到韓閣學院后院的路上
從第八訓練場到韓閣學院后院的距離并不算遠。此刻的梅子塢實在太過疲憊,當他走到自家門前那片竹林時,滿心期待著那張雖有些怪味卻無比寬大的床能立刻出現在眼前,好讓他能一頭倒下,好好睡一覺。
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著實讓人煩悶,若不是雨下得這般大,他也不至于在疲憊不堪的狀態下,還要在身體周圍結下一道遮風擋雨的結界。他暗暗發誓,以后但凡天氣不好,一定要帶上傘。
畢竟,像他這般高大的身形,在這個年紀還能保持健康的身心,實屬不易,怎能被一場雨輕易擊垮。
想到這兒,他不禁笑了笑,覺得這確實是個不錯的決定。
梅子塢舉起手,正準備推門。然而,手剛觸碰到門,他便突然停下了所有動作,整個人僵在門前。
這一瞬間,他的臉如同石化一般僵硬,就像一個潛逃許久的神偷回到家,猛然發現家中有他人來過的痕跡。
不同的是,梅子塢既沒有害怕,也沒有打算逃跑。以他的身形,怎么看都不像是個會臨陣脫逃的人。
況且,他實在太累了,已經不想再逃。既然逃避如此辛苦,那便不再逃避。
梅子塢推開門,走了進去。臉上很快恢復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他倒了一杯酒,仰頭喝了下去。這時,身后傳來一個一字一頓的聲音:“你回來晚了。”
這聲音依舊難聽至極,令人心生厭惡,甚至有嘔吐的沖動。
梅子塢沉默片刻,又喝了一口酒,緩緩說道:“你來晚了。”
那人并未看向梅子塢,而是盯著自己那雙比女人還細長細嫩的手,說道:“的確來晚了,足足晚了五個月。”
“來晚了,總比不能來要好。不過……”梅子塢臉上的笑容愈發戲謔。“既然來了,再想走,可就沒那么容易了,你說呢?”
“你現在這副模樣比以前更讓人討厭,難怪藍雋十年來都瞧不上你。”那人毫不留情地譏諷道。
梅子塢握住酒杯的手穩如磐石,仿佛根本沒聽到對方那些刺耳的話。“你知道飛飛臨死之前對我說了什么嗎?”梅子塢突然問道。
聽到“飛飛”這個名字,那人的手瞬間緊握成拳,整張臉也緊繃起來。
這一切,都被梅子塢看在眼里。他接著說道:“飛飛說,她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住進了寧家,遇見了你。只是她……”
話未說完,一道白光如閃電般襲來,這道白光蘊含著致命的力量,隨時都能取人性命。
原來是那人緊握的手中驟然發出的攻擊。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梅子塢迅速扔出手中的酒杯,巧妙地化解了這道白光。“你不配提起這個名字,你根本不配!”那人強忍著憤怒,臉色極為難看,這話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我確實不配提起飛飛,但我有責任把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地告訴你。”梅子塢又倒了一杯酒,那酒呈天藍色,恰似當年飛飛倒在他面前時,傷口流出的液體的顏色。“盡管你一直不愿相信這個真相,但我還是要鄭重地再告訴你一次,飛飛只是別人安插在你們寧家的一顆殺人棋子,她的目的就是要毀掉你們寧家。”
聽到這些話,那人的身體開始抽搐,胃部也劇烈痙攣起來。他雙手緊緊握拳,極力克制著自己,不讓嘔吐的欲望和淚水宣泄出來。
梅子塢凝視著手中的酒,甚至都沒有看那人一眼。因為他明白,當一個人心中深深記掛著一個已逝去的人時,一旦有人提起,活著的人內心的痛苦便會如洶涌的潮水般襲來,難以抑制。
他雖沒有親身經歷過,但曾在這人身上目睹過類似的場景,所以他深知此刻對方的感受。然而,他還是必須要說出來。他希望,當痛苦達到極致時,這人能真正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
“本來飛飛這次的任務幾乎毫無懸念會成功,可她犯了很多人都會犯的錯——愛上了不該愛的人。”梅子塢摸了摸鼻子,繼續說道。“她對你下不了手,所以只能選擇自我毀滅。她不想讓你看到她狼狽的樣子,便讓我……”
“夠了!”那人用盡全身力氣吼出這兩個字,淚水也隨之奪眶而出。他沒有擦拭眼淚,而是惡狠狠地盯著梅子塢,一字一頓地說:“別把你殺了飛飛這件事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不管你怎么辯解,都不可原諒!”
梅子塢緩緩轉過身,不再打算多說什么。畢竟,再殘酷的事實,反復講述幾遍后,即便再想逃避,也能接受一些了。能接受一些,便是一個好的開始,這對梅子塢來說已經足夠。
畢竟他并非當事人,不能期望對方一下子完全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然而,那人并未就此罷休。又一道白光如利箭般射出,轉瞬即逝,連同梅子塢一起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化為了云煙。
這道白光自然是那人發出的,而梅子塢似乎毫無防備,以至于一擊即中。
那人抽了抽鼻子,任由淚水再次滑落。他心中想著:無論是誰犯了錯,都必須付出代價。
隨后,他轉過身,冒著雨水徑直走去,甚至都不曾看一眼周圍的其他東西。此刻,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確認梅子塢已死在自己手上,其他的一切都無關緊要了。
宇仙塔,平地上
大雨終于停歇,天空中的陰霾也逐漸散開,可勁風卻愈發猛烈地刮著。
這并非自然風,而是絕塵與韓昱兩人激烈交手所產生的勁風。
在這股勁風的肆虐下,山石被震裂,草木被削斷,水流也突然斷開又涌起巨浪,仿佛世間萬物在它面前都脆弱得不堪一擊,盡顯這股力量的強大與恐怖。
摧毀,似乎是人性潛藏的另一面欲望。有人認為,摧毀之后便能獲得重生,重生之后便能愈發接近完美。
然而,絕塵與韓昱兩人并非是為了追求這樣的境界,可他們在激烈的戰斗中,卻都忘卻了生死,也忘卻了自我。他們所追求的,不過是平凡人內心深處平凡的渴望,正是這種渴望,讓他們心甘情愿、無怨無悔地舍棄了生與死的顧慮。
終于,他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彼此對視著,就如同今日初次見面時那樣,面對面,目光交匯。
而后,他們都露出了笑容,那是一種如釋重負、放下一切的笑。在這場戰斗中,他們惺惺相惜,體會到了尊重與痛快,這些情感足以讓他們露出這樣的笑容。
這一笑,仿佛是一個全新的開始,一個生與死的開端。一旦開啟,便注定只有生或死這兩種結局。
就在這時,韓昱伸出了手,在他伸手的那一剎那,周圍的虛空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扭曲了一下,空間都為之震顫。
絕塵依舊面帶微笑,此刻的他已然放開了所有的負擔。假如注定要死,他希望在死亡的那一刻,依然能夠保持瀟灑的姿態。于是,他決定采用與韓昱相同的手法,一種近乎同歸于盡的決絕打法。
兩雙手緩緩觸碰在一起,頓時,勁氣在兩人之間暗涌,虛空仿佛承受不住這股強大的力量,開始劇烈地扭曲,似乎隨時都會被撕裂開來。
命運讓他們在此時此地相遇,然而他們內心的執念卻驅使著自己一步步走向毀滅。
隨著時間的推移,虛空扭曲得愈發強烈,甚至開始顫動起來,一條條觸目驚心的時空裂縫在虛空中慢慢裂開,仿佛要將世間萬物都吞噬進去。
下一刻,這恐怖的時空裂縫似乎就要將兩人吞噬。可兩人都沒有松手的意思,也根本松不了手。他們只能拼盡最后一口氣,讓這死亡來得更加迅猛、更加激烈。
時空裂縫如惡魔的巨口,慢慢蔓延開來,兩人的身體也隨著時空的扭曲,一點一點地被無情吞噬……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剎那,一切突然歸于平靜,仿佛時間都在此刻靜止。
然而,“命”的內心卻無法平靜下來。一種心神不寧、心緒不安的感覺涌上心頭,迷茫與恐懼交織在一起,讓他從未如此害怕過。
“難道韓昱真的已經死了?”“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這么多年來,這是他第一次站起身。可此刻的他,身形已不再挺拔,仿佛在剛才的瞬間,一下子蒼老了許多,老得連站起來都有些不穩,差點摔倒在地。
“命”走出房間,緩緩走在走廊上。走廊的盡頭一片漆黑,那黑暗如同無盡的深淵,又似一場可怕的噩夢,讓人看不清方向,也看不到盡頭,仿佛一切都被這黑暗吞噬。
在這黑暗中,看不清的恐懼悄然滋生。人有時候不也是如此嗎?看不清自己,看不清周圍的一切,內心的恐懼便會油然而生。
“命”的呼吸變得沉重而急促,他一步步走到Y室前,手停在門把手上,卻沒有推門。此時,他的手心已滿是冷汗,內心充滿了糾結與不安。
室內沒有人的話,韓昱是不是真的就死了?可室內要是有人,韓昱是不是就一定還活著呢?
最終,“命”緩緩推開門,走了進去。
室內有兩人,一個靜靜地躺在床上,一個則安靜地坐在一旁。
看到這一幕,“命”心中瞬間涌起一股喜極而泣的沖動,這種情緒在眼眶中打轉,卻被他深深隱藏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
他依舊站在陽光照不到的角落,仿佛早已習慣與黑暗相伴,隨時隨地都能融入這黑暗之中。
“你沒有死?”“命”的聲音出奇地平靜,仿佛所有的情緒都在這一刻被壓抑住。
“我沒死。”韓昱的聲音同樣平靜,他看著床上躺著的人,眼神中透著堅定,“我不能死。”
明明是一件讓人激動不已的事情,可兩人卻都如此平靜,仿佛這一切都在他們的意料之中。
究竟是怎樣的經歷,才能讓一個人的心磨練得如同平靜的湖面,波瀾不驚呢?
“很好。”“命”淡淡地說。
在他看來,人始終堅定地抱著心中的信念,無論面對何種情況,這都不是一件壞事。
“不好。”韓昱看著“命”,眼神變得有些奇怪。“不管怎么說,你都不該走出那個房間。”
“我已經走出來了。”“命”回應道。“不僅走出了房間,也走出了心里的束縛。”
“你有多久沒走出過那個房間?”韓昱突然問道。
“忘了。”“命”回答。“應該是很久很久了。”
“我們初次見面的時候,好像也是在那個房間里。”韓昱換了個姿勢,繼續坐著。“那時候,她還是躺在這里。”
“命”的目光落在床上的人身上,緩緩說道。
韓昱看著床上的人,眼神逐漸變得迷茫,思緒仿佛又回到了過去,回到了那一年。
——那一年,仿佛是世界末日,沒有風的吹拂,沒有陽光的照耀,也沒有人的蹤跡,整個世界一片死寂,什么都沒有。
——就在那一年,她永遠地離開了,而他的心,也仿佛在那一刻隨之死去。
“的確很久了。”韓昱又換了個姿勢,輕聲說道,“好,很好。”
“你呢?”“命”看向床上躺著的女人,問道。“你什么時候才能走出來?”
韓昱沉默了,他也不知道答案。這顆心早已被打上了死結,或許永遠都無法解開,永遠都走不出過去的陰影。
“命”忽然問道:“絕塵他也沒有死?”
“他沒有死。”韓昱回答。
“他絕對不是個容易對付的人,跟他交手,先死的絕對不是他。”“命”再次鄭重地說道,他必須讓韓昱清楚地認識到絕塵的可怕。他希望韓昱明白,這次能平安無事,只是如同奇跡般的幸運。
“我從來就沒想過要他死。他死了,對我一點用都沒有。”韓昱說道。“只需要他受傷,只要他還活著,許多人就會有所顧忌,不太敢做他們想做的事情。”
“命”的神情突然發生了變化,可韓昱并未留意。“命”接著說:“所以,他們這樣相互顧忌、相互牽制的局面,對你的計劃而言,倒是可以順利推進下去。”
其實,這個計劃的開頭并不順利,甚至可以說糟糕透頂,他們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但韓昱已經不想再等待了,他已經等得太久太久,漫長的等待讓他身心俱疲,仿佛一下子老了許多。
等待,對人來說確實是一種煎熬,是一種看不見的傷痛,而且時間越久,這傷痛就越深。
韓昱緩緩站起身來,剛一站起,便不停地咳嗽,一口又一口的鮮血從他口中咳出。
經歷了這一場激烈的戰斗,他還能活著,著實是一件不可思議的奇跡。
“命”沒有看向韓昱,其實他本該知道韓昱的狀況,卻沒有說一句話。
過了一會兒,韓昱稍微好了一些,傷口的疼痛也沒那么劇烈了。他擦干嘴角的血跡,緩緩朝門外走去。當走到“命”身旁時,韓昱忽然停了下來。
“你從過去走出來了,以后有什么打算?”韓昱問道。
“沒打算。”“命”回答得很干脆。
“沒打算阻止我?”韓昱又問。
“我們是朋友。”“命”說道。
在他心中,朋友是一種特殊的關系,一種若即若離、相互牽掛的關系,彼此之間,你死我死,你好我也好。
“作為朋友,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告訴你。”“命”一臉認真地說。
“梅子塢沒有死?”韓昱猜測道。
“他死了。”“命”肯定地回答。
“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風跡絕對殺得了他。”韓昱說道。
“梅子塢一死,風跡就徹底解脫了,他一旦解脫,將會成為一個極為可怕的人物。”“命”憂心忡忡地說。
“風跡的確是個非常可怕的人物。”韓昱認同道。
“所以,你不該讓他殺了梅子塢。”命微微皺眉,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
“風跡不會活過來的,只要他與梅子塢相見,他就永遠活在過去,解脫不了。”韓昱目光堅定,似乎對自己的判斷深信不疑。
“你肯定他們會面之后,梅子塢又會將那件事再解釋一遍?”命目光深邃地看著韓昱,試圖探尋他內心的想法。
“風跡無論再怎么不愿去相信一個事實,聽了幾遍之后,他的心都會變得沒那么堅定。”韓昱微微瞇起眼睛,仿佛看到了風跡內心的掙扎。
“所以,他就會親自去求證。”
“真相往往最折磨人,到最后他才真的解脫,永遠的解脫,不是他就是別人。”韓昱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感慨。
“所以,我要告訴你的事就是你現在需要的應該是好好的休息一下。”命拍了拍韓昱的肩膀,眼神中流露出關切。
“你要替我去做接下來的那些事?”韓昱抬起頭,看著命,眼中帶著一絲詢問。
“現在,我也應該要做一些事情了。”命微微點頭,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你知道?”韓昱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他似乎沒想到命會知曉某些關鍵之事。
“知道,控制圃星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