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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隕天槍陣赴北疆

  • 天拙
  • 可愛拽拽
  • 10164字
  • 2024-06-02 18:30:53

三人卻不知曉,他們的所作所為所言都被李秋“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們身旁的一棵三丈高的大樹成了他們三人藏身的地點。卻不知道,李秋此時正在此樹之中,或者說,李秋就是此樹。

相同的做法,其余四人在另外的方向也隱藏了起來,同樣也被李秋看得清清楚楚。

李秋哀嘆一聲。回到了石屋之內。

他已經決定,北疆一行刻不容緩。但是在去北疆之前,得先去找到錢寅,只有找到他,才能查到逃走的兩人下落,而之所以李秋如此關心兩人下落,則是為了那陣中陣的施展口訣。

他洞府的護山大陣實在太過簡陋。說起來,若是有人趁他不在,轟上幾日,也能將陣法破除。到時,他洞府內的所有秘密必將一覽無余,現于人前。

想到此處,李秋突然記起了宗門山前的那個叫做九日的護宗神獸。據說專吃生魂。這也是為什么李秋從來不帶青青去宗門的原因。

他怕萬一被九日察覺,一口將青青吃了可就糟糕了。

宗門有護宗神獸,那么他也同樣可以養一只護山神獸啊。

李秋讓青青將白甲玄龜放了出來。

白甲玄龜初得自由,兇相畢露,眼睛又成赤紅,雖然被收走一魂一魄,它知道小撲天雕自己吃不到,竟然四爪一蹬,飛向了合歡樹……

李秋苦笑一聲,又是相同的戲碼。

手指一揮,青藤便將白甲玄龜縛住,扔了回來。

見到不能得手,而自身又被縛住失去了自由,白甲玄龜沖著李秋張開嘴巴,露出森然的尖牙,嘶吼起來,一臉的桀驁不馴。

青青本就對這食母肉身的妖族沒有好感,看了看李秋,見到公子點頭,便取出白甲玄龜的一魂一魄,用陰火炙烤起來。

果然,白甲玄龜雙目瞬間瞪圓,四肢不停顫抖起來。一會功夫,腦袋上汗水便如雨水般滴落下來。

巨大的痛苦如同波濤一般,一浪又一浪的打來。只是過了一刻鐘時間,白甲玄龜眼神便恢復到正常的青色,嘴巴禁閉,不復剛才的囂張模樣。

眼見對它的懲罰足夠,李秋悠悠的走到白甲玄龜身邊,慢條斯理的對它說道:“我對你們妖族沒有什么好印象,見到了就想殺之而后快。更何況你生食母體,不孝至極,我本可將你誅之,交于撲天雕食肉寢皮,但是念你也是天地中的靈物,若是能真心歸順于我,做這洞府的護山靈獸,我必將厚待于你。將來你修煉所需,我盡可滿足。如何,可愿意歸順?”

白甲玄龜由于靈魂被炙烤,此時頗為狼狽,有氣無力的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李秋,竟然滿臉的嘲弄之色,不過它好像知道此時形勢比人強,只是張開嘴巴,“荷荷”有聲。

李秋是聽不懂獸語的,有些茫然的望著七寶玄蛇,希望它能夠聽懂。

七寶玄蛇聽了一會,果然沖李秋走了過來,恭敬一禮道:“公子,它所說的,老奴聽明白了。它說,要想讓他歸順,除非公子百年之內跨過過金丹境門檻。在此之前,它只愿意在這洞府中幫你看家護院,并不是奴仆身份,而且一應修煉所需,都要讓公子供給。若是百年之內主人不能結丹,就必須放它自由。”

百年之內結丹?可!

李秋大手一揮,算是與白甲玄龜定結了盟約。并且將兩句極地狼蛛的尸體給了白甲玄龜,算是給它一點甜頭。

誰知白甲玄龜聞了聞極地狼蛛的尸體,竟然無動于衷,顯然對于吃得來說,它是非常挑剔的。

李秋也對白甲玄龜這一舉動惱怒異常,便說道:“既然你對于吃食如此挑剔,不如這次北疆一行,你就跟著吧。不過,你的安危還是自己多多看顧。”

說完,便再也不看白甲玄龜,收拾起來。

此刻李秋法器已經祭煉完畢:庚金針恢復原本威能,隕天槍意外被祭煉成為極品法器,雖然沒有幽蘭草是個缺憾,但是總的來說,再到北疆一行,已經無憂矣。

李秋也很好奇九幽燈火口中提到的“一元太庚陣”是個什么樣的陣法,不過聽起來,好像威力很大的樣子。

但是,他此時已經習得了九宮八卦陣,而且在斗法之中反復印證過了,威力確實不俗。也就暫時用這個陣法即可。

至于“一元太庚陣”以后再跟九幽燈火詢問。

蜂蜜肯定是必帶之物。李秋給自己與青青帶了至少可以吃半年的分量。

靈石基本告罄,除了幾塊中品靈石外,只剩下一枚高階靈石。而李秋此時將洞府視同自己的老巢,不假思索將高階靈石放在的護山大陣的陣眼之中。

不過怎么攜帶白甲玄龜與小撲天雕,李秋又犯了難。

兩個活物總不能放在肩上,而且無論白甲玄龜還是小撲天雕,都是與劍隼差不多,是可以交換幽蘭草的妖族,被別人看到李秋一下子有兩個,可能又會逼上門來,軟磨硬泡的要跟李秋交換。

七寶玄蛇此時學會了察言觀色,見到了李秋的苦惱,便對李秋說道:“主人勿惱,若是為了隱藏兩只妖物的行蹤,主人可將極地狼蛛的毛皮剝下,祭煉一番,作成一個靈獸袋,正好可以將兩只妖族放置在內。”

李秋臉上一喜,連忙問七寶玄蛇道:“這靈獸袋的名字我倒是知道,但是祭煉方法并不知道。宗門內的典籍之內也沒有記錄。”

七寶玄蛇道:“青木宗并不以飼養靈獸見長。實際上,幾萬年來,但凡名門正宗都不擅長此道。一來,是因為靈獸從根本上將屬于妖族一脈,為正道所不齒。二來,資質好的靈獸最好是從卵孵化后開始飼養,方才能有靈獸氣象。這就意味著需要從靈獸父母那里取得,無論是搶是偷,都是艱險異常;三來,靈獸修為極高,古往今來,靈獸反噬主人的事例層出不窮,因此飼養的就更少了。所以,宗門內沒有靈獸袋的祭煉方法也屬于應當。”

李秋點頭道:“果然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不過,前些日子,廣智非要與我交換劍隼的卵,而且好像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卻又是為何。”

七寶玄蛇道:“主人,廣智此人的底細我并不知曉,因此無法給主人準確的回答。但是我知道這世上有一類人,是非常熱衷于飼養靈獸之類的妖物的。”

“誰?”李秋饒有興趣的問道。

“散修。”七寶玄蛇答道。

“散修?為什么?”

“哎”,七寶玄蛇嘆了口氣道,“所謂的散修,顧名思義,就是沒有宗門作為依仗的修士。因為資質拙劣,不被宗門所容,只得萬事依靠自己。主人想一想,這靈氣充裕的名山大川,江河湖海,哪一處不被大宗占據。剩下的,稍微有些靈氣的山頭,可又有被那些有些勢力的小門派占據。這些散修沒有好的修煉之地,修為大多低劣不堪,當然他們手上靈藥、法器就更加的不堪入目了。所以,便有散修拼死一搏,去偷取妖族、靈獸的卵,從小飼養,等到養大了,便相當于有了同等修為的幫手,對敵時便能做到以二打一,甚至三打一或者多打一。”

原來如此。李秋此時腦中想起了錢寅,他是廣云的外甥。廣云為了這個外甥也付出極多,利用數不清的靈藥,將資質低劣的錢寅,生生推到了筑基境界。

想來廣智要跟自己交換劍隼卵的做法,恐怕也是為了自己在凡間的宗族中的某個散修吧。

李秋點了點頭。

不過,他此時時間緊迫,便跟七寶玄蛇要了祭煉的法訣。又將剩下的兩只極地狼蛛的毛皮剝掉,根據七寶玄蛇的法訣,祭煉起靈獸袋來。

靈獸袋倒也簡單,李秋只用了兩個時辰時間,便煉好兩個靈獸袋,每一只靈獸袋此時只有荷包大小,可以放置一只靈獸。

李秋試著將白甲玄龜放入其中,卻不料白甲玄龜頗為不情愿的樣子,李秋只好用青藤束縛,硬塞了進去。

果然,再也感覺不到白甲玄龜的氣息了。

李秋點點頭,又將小雕也放入另一只靈獸袋中,順便將極地狼蛛剩余的骨肉也扔了進去。

兩只靈獸袋,如果放在寬大的袍袖之中,根本看不出來。確實是個好東西。

事不宜遲,立刻動身。

不過,李秋若要想前往北疆,必須前往宗門報備。李秋心中仍是抱著做宗門任務的心思,出門游歷一番。

于是李秋又來到了證道殿前的任務榜文處。

此時的李秋,對于青、金兩色榜文看也不看,只將眼睛放在紫色榜文,徐徐看了下去。

要求:千面貍貓幼崽一只,獎勵:上品爐鼎。若是死的千面貍貓尸體也可,只是獎勵只有一百中品靈石;

要求:嗅天鼠一只,獎勵:上品法器,或者十枚高階靈石;

要求:鮮活的冰霜龍葵草一株,獎勵:上品法器,或者十枚高階靈石。

………………………………

李秋繼續看了下去,一直看到最后,也沒有發現當初廣云接取的劍隼卵這個任務。看來,已經被宗門撤下了。

千面貍貓與嗅天鼠李秋知道,前者是幻化萬獸的本事,就是可以變作任何它見過的人或者妖族;而后者則有嗅聞到靈草之地的神通,當然,只是一些低階或中階的靈草。

至于鮮活的冰霜龍葵草,其出處正好在極北之地。與李秋所行路途基本相同,李秋便立刻將其取下,算是接了任務。

不料李秋剛想要離開,卻被負責交割任務的煉氣弟子攔住了,李秋仔細一看,此人正是那個叫做陳子懷的。

卻聽陳子懷首先出聲道:“前輩,是來接取紫色榜文任務的?”

李秋點點頭道:“正是。”

陳子懷躬了一禮說道:“好教前輩得知,宗主前些時間已經交代下來,讓我務必注意接取紫色榜文的前輩,如果有,就告訴他,斗法大會馬上就要開始,需要各位前輩到時顯露本領,為宗門爭光添彩。因此,晚輩失禮了,前輩的這個任務,不能接取。”

李秋一怔,心想:想不到還是晚了一步,被宗主把出宗門的路給堵死了,只是這樣一來,自己出行又要晚上一年時間。真是熬人。

不成,得去找宗主申訴一番。

李秋說走就走。

來到宗門議事殿,只見殿中已有兩人正在殿中跟宗主訴苦:“宗主啊,我們兩個早些年就做好了出外游歷的打算……”

“斗法大會以后,你們愛去多久去多久,我不攔著。”元真冷冷話語,頓時澆透了李秋的熱情。

“宗主,我們兩個法力低微,少我們兩個不少,多我們兩個不多……”兩人繼續懇求道。

“既然你們兩個法力低微,更要在斗法大會上與其他宗門弟子交流切磋,這樣才能更快的增長修為啊”元真絲毫不給兩人‘逃出’宗門的機會。

兩人又在那里磨了半天,元真始終不松口,沒有辦法,最后兩人只好走了。經過李秋身邊,還朝著李秋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

李秋心想這可如何是好。

卻不料元真已經看到了李秋,連忙將李秋喊上前來。

“怎么,又來打聽你師傅的下落,不是對你說過了嗎,他出去云游了,時間到了自然會回來的。”元真以為李秋是來找師傅的,先開口勸解道。

李秋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打蛇隨棍上,嬉笑道:“正是如此。我對師傅甚為想念。因此這一次,我便打算親自出宗前去尋找一番。當然,也不能白出去一趟,這不,我還接了宗門的任務,這樣子兩不耽誤……”

李秋還在那里口若懸河的說著,卻見元真的眼神已經冷了下來。

“斗法大會之前,筑基弟子一個也不許出宗!”元真直接喝破李秋的本來目的,一點也沒有給他留情面。

李秋想不到宗主如此不近人情,一時間愣在當場。

元真看到李秋發愣,以為自己話說重了,又開解李秋道:“哎,廣秋啊,宗主我,難那。斗法大會這就要開始了,可是呢,筑基境弟子中,好容易一個能打的廣云,卻偏偏閉關去了,你也知道事關結丹,宗主我總不能將他拽出來吧。剩下的筑基弟子,其實斗法經驗都不太充足,我擔心到時再斗法大會會出丑,這才下了令,讓所有筑基弟子不得外出。你也體諒我一下,放心,只要斗法大會一過,你們愛去那里去那里,愛待多久待多久,只要再下一次斗法大會之前返回就行。”

李秋一聽,知道此事怕是板上釘釘,無法挽回了,只好朝宗主施了一禮,準備告退。

冷不丁“唰”地一聲,一道符咒破風而來,李秋閃身躲過,知道此符的目標正是元真。

元真一探手,將此符抄在手中,定睛一看,是一枚千里傳音符,也不怕李秋偷看,只是神識掃了進去。

李秋看著宗主元真臉上表情一會兒驚訝,一會凝重,一會兒恍然大悟,看來符中所說之事,事關重大。

直過了一刻鐘時間,元真才將符中所敘之事聽完,然后手指一搓,將其點燃,隨后仍在地上。

“你接的任務是去冰霜龍葵草對吧?”元真看來已經得到了陳子懷的稟報,對于此時知道的很詳細。

李秋自然點頭稱是。

元真嘆了口氣,“罷了,既然你要去,那便去吧,自己多加小心。”看到李秋一臉的興高采烈,又忍不住多說了幾句,“此去一路上多聽多看少說話,與別人和睦相處,但是也別忘了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回來后,立即到議事殿向我稟報,你可幾下了?”

李秋立刻肅容道:“謹遵宗主之命。”

元真大手一揮:“去吧,陳子懷那里,我自會處理好交割。”

李秋大喜道:“多謝宗主優待。”說完便跑。

空空的議事殿里,宗主元真一聲嘆息。

…………………………………………………..

李秋飛回洞府,卻在洞府上空對著一棵三丈高的大樹喊道:“三位師兄,在這里隱藏,可以在躲避仇家?”說完大笑著飛走了。

廣智、廣天、廣烈三人,還以為隱藏身形毫無破陣,卻不料被李秋喝破了行藏,只好狼狽而出,回到各自洞府去了。

同樣的,另外方向隱藏的四人,也被李秋一番擠兌,狼狽逃竄。

隨后,李秋冷哼一聲,便落到了洞府之中。

青青趕緊上前,關切的問道:“如何?”李秋走之前,曾經向她說過,由于離斗法大會時間太近,此時離宗,怕是會被宗門拒絕。因此擔心,有此一問。

李秋故意嘆了口氣道:“哎,宗主親自發話,道是所有筑基境弟子,斗法大會之前,一律不得離宗。”

青青果然中計,臉上神色瞬間便垮了下來,又強提笑容,安慰李秋道:“公子勿急,想來斗法大會之后再去北疆也是一樣的,只要多等一年就可以。”

“哈哈哈哈…….”李秋大笑了起來,“騙你的。宗主親自許可我出宗,不過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不去管他,趕緊收拾一下,我們現在就走。”

……………………………………

一個月以后,李秋的身影出現在一處叫做播仙鎮的地方。這處地方,離當時李秋四人遇伏之地,相隔不足百里。就在錢寅當時離開的方向。

李秋來此地,就是為了找到錢寅,打聽到伏擊之人的底細,然后找到此人,進而獲得陣中陣的運轉法訣。

退去道袍,換上長衫,李秋扮作一個書生模樣。他在俗世之時,師從楊老學究,詩詞歌賦無一不通,身上自然有一股書卷氣,再加上修煉多年,出塵之意甚重,怎么看怎么像是名門望族中的公子,一副溫潤如玉的瀟灑模樣,引得周圍的人都盯著他看。更有那膽大的女子,走上前來將自己的粉色手絹直接塞到他的手里,媚笑一聲,然后便走。便走便回頭看李秋,希望他能跟上自己。

李秋裝作不知所措,卻不料“一陣狂風”吹過,將李秋手中的粉色手絹吹走,正好飛到那女子的手里。

那嬌艷女子正在詛咒這該死的風,旁邊的一個漢子,身穿短打,敞著胸懷,大笑著對她說道:“哈哈……十三娘,這小雛雞看著水嫩,但一看就知道是大家族出來的公子,你不問問深淺,這就敢動手?小心人家家長找上門來,治你個勾引良家少年之罪。”

嬌艷女子兩手叉腰,冷哼一聲,開口罵道:“馬六,你個沒卵子的,麻溜給我滾蛋。這播仙鎮里,誰不知道我英飄飄家大業大,無人敢惹。這小雛雞我看上了,誰也不準動他。讓你手下的人老實點,一幫慫貨,連個和尚都對付不了。”

果然,馬六像被捉住了痛腳,又看了李秋兩眼,好像懾于十三娘的勢力,不甘心的揮了揮手,只見周圍頓時跳出來十幾個大漢,都跟著馬六走了。

“呸,一群沒卵子的慫包。”十三娘朝馬六離開的方向吐了一口。又見李秋并沒有跟上來,哼了一聲。揚了揚手中的絲絹,便見周圍一個青衣老者,點頭哈腰的走上前來,聽十三娘訓話。

便見十三娘對青衣老者說了什么,青衣老者不時抬頭望望遠處的李秋,然后點頭不迭。十三娘吩咐完畢,青衣老者則麻利的快步走遠,像是安排什么事情去了。

李秋也不去管她,自顧自的在鎮上逛了起來。

此地位于北疆邊塞,民風彪悍,這從大街上的打鐵鋪子就能看得出來。

只見打鐵鋪子中,有一個壯年漢子,還有五六個徒弟、伙計,正在打鐵。卻不是打地鋤頭、鐮刀這些農家的物事,竟然都是一些樸刀、長劍,甚至還有長纓槍。不時有人前來看貨,然后扔下散碎銀子抱著刀劍走了。

打鐵的壯漢,看到李秋過來,眼見他身嬌肉貴的公子哥模樣,雖然知道不是主顧,也知道這貴公子不好惹,便拱了拱手說道:“這位公子,俺這里是打鐵鋪子,打地也是刀槍劍戟,若是公子想要買佩劍掛在身上耍子,卻是找錯了地方。往前走三條街,那里有一家賣扇子的,他那里會有配飾,公子可移步前去看看。”

李秋嘴角一撇,并不以為意。只是很隨意的拿起了放在一旁的一把樸刀,手指輕彈刀背一下,便聽到沉悶的嗡嗡聲。將其擱置道一邊,嘆了一口氣。然后又拿起了一柄長劍,仍然彈了一下,便聽到了清脆的震動聲音,只是有些單薄的感覺,于是又嘆了一口氣。

壯漢見李秋不聽的唉聲嘆氣,似乎對自己打造的刀劍不滿,以為是來砸買賣的,便喝道:“公子唉聲嘆氣,可是對我鑄造的刀劍不滿?”

李秋笑道:“不錯。你這鋪子打造的刀劍委實不怎么樣?”

周圍的活計一聽,頓時圍了上來。壯漢知道眼前這人非富即貴,不好輕易招惹,只得壓住怒火道:“噢?公子竟然通曉兵器?不妨說來聽聽,我這鋪子當中的刀劍為何入不得公子的法眼。”

李秋沒有說話,只是將那柄樸刀拿出,指著厚重的刀背說道:“樸刀多用于劈砍,做出寬背倒也無錯,只是鍛打的時候實在太過敷衍,錘煉不到一千下,里面的雜質太多,雖然厚重,卻失之于鋒利,用來砍人,只怕連牛皮都砍不動。”

又拿起了那柄長劍說道:“這把劍則剛剛相反,為了達到輕盈靈巧的效果,鍛打的過分了些,雖然鋒利,卻十分脆弱,只怕砍到對方的武器,不出十下,便會折斷。”

壯漢顯然根本不信李秋所說,梗著脖子道:“空口說大話誰不會?”

李秋隨手拿起風箱邊上一把鐮刀,只見鐮刀上邊已經有了一個缺口,心中一動,將鐮刀舞了一個劍花,對著壯漢說道:“我觀你鋪子之中,唯有此物鑄造的頗有靈性,若是掌柜的不信,我就用它去斬那樸刀,不過,若是斬不斷,我愿意將你鋪中的所有鐵器統統買下,若是斬斷了,掌柜的要老老實實回答我幾個問題。”

轟,眾人都笑了起來。一柄有了缺口的鐮刀片子,怎么可能斬得斷厚重的樸刀。這人看來今天要破財了。不過,看他一個公子哥,這點錢估計只是他的九牛一毛。

壯漢頓時答應道:“好,就依你。我也不怕你耍賴,諒你也不敢。”

李秋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右手持鐮,左手拿刀,微微用力。

咔嚓,厚實的樸刀頓時斷為兩截。被斬斷的那截斷刀咣當一聲砸在地上。

滿屋子的人全都呆若木雞。

壯漢猶自不信,將那截斷刀撿起,放在眼前仔細觀看:確實是被斬斷的,端口平整光滑。

他從李秋手中接過那柄鐮刀,不可思議的撫摸了一下刀身,見到除了之前的缺口之外,鐮刀竟然絲毫無損,這下子,他也傻了眼。

不對勁,壯漢覺得不對勁,這柄鐮刀是他的徒弟打造的,當時用力過猛,將刀身打壞了一個缺口,所以才被扔在這里,這樣的殘品,怎么能夠斬斷樸刀呢。

壯漢不死心,又從打造好的兵器中,抽出一柄他認為最好的一柄樸刀,雙手顛了顛,足斤足兩,厚實沉重,然后用鐮刀狠狠斬了下去。

“鏘”的一聲,樸刀應聲而斷。

嗡,鋪子里圍著的人大聲議論起來。還有人看好了那把鐮刀,想要出高價購買。

這下子,壯漢無話可說了。

他倒也光明磊落,雙手一抱拳,大聲說道:“想不到今日遇到了行家里手。公子有什么問題,但講無妨。”

李秋點點頭,便問道:“我且問你,對面街上的那名嬌艷少婦是誰?”

卻見本來圍了厚厚一層的人群,聽到李秋問起了這個,瞬間便走了個干干凈凈。只留下壯漢跟幾個徒弟。

壯漢還在猶豫要不要說,李秋看出他的猶豫,也看到了幾個徒弟眼中的恐懼,便換了一個問題道:“那我再問你,這周圍可有仙山神廟,修真的道人?”

聽到李秋問這個,壯漢跟幾個徒弟明顯松了一口氣。心道:原來這公子哥是來尋仙問道的。

那壯漢道:“公子,這播仙鎮雖然帶個‘仙’字,卻根本沒有修真之人,更沒有道士。至于仙山,我等凡人,不知仙山何處。如果公子想拜訪仙山,我們這里四處都是沙漠,不過東北方向八百里外,有一處山叫做甘泉雪山,公子可去那里尋查一番。不過,前幾日,倒是有個和尚來過這里。這和尚還有些怪異,身體是金色的,鎮上很多人都想把他抓了去,看看是不是金子做的……”

李秋忽然眉頭一皺,急切問道:“你說什么,身體是金色的?你是幾日前遇到他的?”

壯漢見李秋也起了興趣,便想了想說道:“三日前,當時十三年看到了這個金色的和尚,叫他小羅漢,那小羅漢并不打理她。她便讓馬六出人,想要將小羅漢擄到她的府上,誰知那小羅漢十分厲害,十多個壯漢都不是對手,被小羅漢打地屁滾尿流。”

李秋心中確認,此人正是被佛門驅逐在外的去非小和尚。他從南疆回來后,已經聽到宗門中有人提到過此事。知道了去非由于對某位高能大德不敬,被罰在外云游,三年內不得回佛門。

想不到去非竟然來到了這里。

既然是故人,李秋立刻起了尋他的意思。

不過李秋還有最后一個問題要問宋鐵。

“你們這播仙鎮可有個叫做錢寅的?”李秋想知道錢寅是不是住在這里。不過,這里靈氣稀薄,估計希望不大。

果然,宋鐵細想了一會,搖了搖頭道:“這鎮不算太大,姓錢卻是沒有的。當然,這里地處邊塞,來往人多人雜,興許有姓錢的人也說不定。”

錢寅是廣云的外甥,那么這播仙鎮很有可能是廣云的母族之地。哎,平時只知道廣云叫做廣云,卻沒有問他俗家的姓氏,結果來到這里,竟然也無從查起。

不過若是那甘泉雪山如果能夠找到錢寅,就最好不過了。又想到去非一個人來到這里,無依無靠,甚是危險。

李秋這么想,并不是空穴來風。這里離著當初劍隼的老巢,不過兩千里路程。萬一……

李秋想到這里,就要離開去尋去非。卻不料被壯漢緊緊拉住。

壯漢道:“公子且留尊步,我宋鐵有眼無珠,不識高人,還請高人大人大量,勿要怪罪。高人既然指出我打鐵的本事欠缺火候,還請高人不吝賜教,我宋鐵在這里給你磕頭了。”說完,跪下就嘭嘭的磕下頭來。他的幾個徒兒也跟著嘭嘭磕起頭來。

李秋心中道:慚愧。那鐮刀只不過是他往里輸送一點金五行的靈力罷了。根本不是他真的會打鐵。不過,眼見這叫做宋鐵的漢子對于打鐵如此虔誠,而且自己剛才有些戲耍他的意思,更不好意思拍拍屁股走人。

于是李秋從求道殿中讀到過的典籍里,回憶了一片低階的煉器法訣,讓宋鐵找來紙筆,默寫了下來。交給宋鐵后,問清了小羅漢離去的方向是向東北方后,李秋便急匆匆往東北方向走了。

后來,這篇低階的煉器法訣在北疆引起了殘酷的爭奪,其中的血雨腥風不可盡述。

三日路程,按照去非的腳力,才是已在一百五十里開外。李秋來到鎮外,神識掃視一圈,取出隕天槍,便踩了上去,一瞬間,一道驚鴻閃過,李秋身影消失在東北。

與此同時,在不遠處的一處三層高的酒樓樓頂,虛空中一個閃動,露出了兩個人的身影。其中一個赫然就是那九把紫色陣旗的主人。

只見一個人道:“怎樣,你可看清了?”

另一個道:“我還用看嗎?這人剛來到鎮上,我便感受到了‘困仙陣’的陣旗靈力波動。定是此人無異。”

“嗯,既然如此,我們慢慢跟上去。這蔽識鐘確實不錯,有了它我們就不用擔心被發現了,小心點,此人的神識頗為強大,不要被他發現了。”

“哼哼,再強大也是一人。只要我們兩個利用蔽識鐘發動偷襲,一個照面就讓他死在我的‘破天抓’下。”

兩人密謀了一會兒,便在后面跟蹤李秋的身影而去。

一百五十里,對于馭使虛天梭的李秋來說,不過半日路程。

然而李秋在空中反復巡索,始終感應不到去非得氣息。李秋無奈,只好按下云頭,落到了地面。

再次搜尋無果后,李秋只好施展起“離神眼”。他相信,只要去非在十里之內,定然逃不過他的“眼睛”。

李秋的心神從一棵樹到了另一棵樹,從一里外到了五里外。

終于在一棵云杉之上發現了去非的蹤跡。

此時的去非相當警惕,不停地仰望天空,似乎在顧忌什么。李秋想著作弄他一下,心神一下跳到去非隱藏的云杉樹上。

誰料去非大叫一聲,從云杉樹上跳了下來,兩眼盯著云杉樹看個不停。

李秋暗道,想不到去非能感應到他的存在。佛宗果然有其獨到之處,雖然不知道李秋的離神眼神通,但是這份敏銳的感覺卻著實厲害。

隔著五里之遙,李秋雖有離神眼神通,但是云杉為凡樹,李秋使不得任何神通,只好收了心神,快速掠了過來。這一次,卻不用虛天梭,而是直接踩著玄火劍飛了過來。

果然,玄火劍獨有的氣息,被去非感應到了。去非這一次不再躲藏身形,而是在站在原地,看著李秋從空中慢慢落了下來。

等到去非看到飛劍上下來之人竟然是李秋時,頓時大吃一驚。

“子秋師兄,不,應該叫你前輩了,你們宗門什么輩分來著,我記不住。”

“哈哈哈,去非小羅漢,別來無恙否?”李秋信步走了過去,一把抓住了去非的手腕。

去非掙扎了一陣,發現掙扎不了,他也深知此時的李秋已入筑基境,非是自己所能掙脫的,便低下頭,行了個佛家起手禮道:“師……師叔……不知師叔來此,有何貴干?”

李秋將去非的手腕抓的更緊了,臉帶慍怒道:“去非笑我,實在難忍。你我道、佛有別,憑什么輩分。你若看得起我,還稱呼我為兄即可,若是難為,直接喚我俗家名字,東君。李東君。”

去非此時才開心起來,大笑道:“東君兄,哈哈……東君兄…….”

李秋也撫掌大笑起來,笑著說道:“去非弟弟,哈哈……”

兩人縱聲長笑,一刻有余,卻聽李秋又說道:“此地不是久留之地,亦不是說話之處,我們換個地方再敘話不遲。”說完便邀去非上了虛天梭,然后朝著東北方的甘泉雪山飛去。

李秋此時性格已經變得異常謹慎,將虛天梭籠了一個隔音罩,這才問起去非為何會來此地。

“無他,斬妖除魔而已!”去非回答的鏗鏘有力。

有妖氣?

李秋疑惑了,他無論在鎮上還是在剛才一路上,都沒有察覺任何的妖族蹤跡,更不用說妖氣了。

不過佛宗對于妖族確實有獨特的追蹤法門,這本事其他門派卻是沒有的。

“有兩道妖氣,自西北而來,路徑播仙鎮,然后往東北方的甘泉雪山去了。我游歷至此,偶然間感應到,便欲往東北方查看一番。”

周圍方圓千里之地,只有東北方的甘泉雪山,很有可能是一處靈脈,而錢寅極有可能就在其中。錢寅可是筑基境修為,那么在甘泉雪山那里,很有可能不止一個筑基境。若是有妖修潛入,則幾乎可以肯定,也是兩個筑基境妖修。而去非以一個煉氣八層的煉氣弟子,敢于追索兩個筑基境妖修,其大無畏氣魄,果然不一般。

“啪、啪、啪”,李秋為去非擊掌贊嘆,“去非師弟與你師兄酒瘦一般無二,大智大勇,頗具一往無前的氣勢。”

去非竟然也不謙虛,放聲大笑道:“小和尚也是如此覺得,哈哈哈……”

突然間,斜刺里一道驚鴻閃過,差點跟李秋撞個滿懷,然后一段嬌嗔傳來:“一個一個的都好不知羞。大的臉皮厚,小的也不知羞臊為何物。”

待到李秋穩下身形,定睛看去,這才大吃一驚!

竟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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