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驚看著萬俟峰猶豫不絕的樣子傷感的道:“難道你真的不聽為兄的話?難道你真的要讓為兄身陷絕境嗎?”
萬俟峰聽了此話,慢慢的伸手接過‘焰火天蠶甲’。
他此時的心情十分的沉重,這種感覺他從來都沒有過,他知道這種感覺他日后一定會擁有,但沒想到來的如此之快,那就是……責任。
王月驚見此,低喝道:“穿上它!”
萬俟峰也不再猶豫,急忙脫了外衣,將‘焰火天蠶甲’穿在身上,又重新穿上了外衣,然后故作輕松的拍了拍胸脯道:“大哥,你放心吧,為弟保證甲在人在,甲丟人亡。”
王月驚暢懷一嘆道:“你如今已是個身懷奇物異寶之人,凡事在不可大意,也不稍有不慎,即會釀成千古之恨”。
萬俟峰點頭嗯了一聲,沉重的道:“放心吧大哥,小弟一定會言謹慎行的,待我從西域歸來之時,不但物歸原主,也一定會求回武林神藥‘蓮心赤膽丸’”。
王月驚一點頭道:“雖要萬分小心,切不可太在意,凡事自然一些的好,其他一些,為兄都不重視,為兄在乎的是你,無論是否能求到神藥,為兄都要你回到萬通山莊,為兄希望你能夠做到,這也是為兄對你的要求”。
萬俟峰心中一陣陣激動,沙啞著道:“是,大哥,為弟一定會在一年之期內趕回萬通山莊”。
王月驚也是一臉沉重的點了點頭道:“為兄相信你”。
就在此時,忽然聽得門外有人叫道:“少莊主,萬俟少俠,莊主有請客廳用飯”。
萬俟峰、王月驚二人相互點了點頭,朝門外走去。
待眾人飯罷,已是過了晌午,這萬俟峰起身與王月驚、全老二人告別。
全老見萬俟峰去意已決,也不多言,從懷中掏出一白色古瓶,遞到萬俟峰面前,說道:“此乃老朽自制的‘續(xù)神丹’,雖不可稱之為神丹,但對一般內腑經脈之傷卻頗有療效,少俠此去西域天山,可將此藥隨身而帶,以備不時之需”。
萬俟峰急忙鞠了一禮道:“如此神藥,晚輩,愧不敢當,前輩還請收回”。
全老一笑道:“君子雖有所不求,但此藥乃少俠不求之物,老朽此藥只送有緣之人,少俠不必推辭”。
王月驚見此也忙接著道:“兄弟,前輩如此圣意,你萬不可推辭”。
萬俟峰聽了此話,也不再猶豫,伸手接過藥瓶,又鞠了一禮,恭敬的道:“多謝前輩大恩”。說完便將此藥揣入了懷中。
他說完此話,深深的望了一眼王月驚,鞠了一禮,道:“大哥,為弟去了”。
他話音一落,便縱身躍上了早已備好的一匹棗紅色駿馬,跟隨著一名莊中武士,朝莊外而去。
王月驚望著漸漸消失在眼前的萬俟峰,心中一陣失落,那種不舍,那種無奈,不言而喻。他的眼中漸漸的濕潤了起來……
那莊中武士將萬俟峰帶出了莊前迷陣后,便返了回去。
而萬俟峰打馬出了樹林,辨識了一下方向后,才打馬而去,時間一晃了無痕,不時,以臨夜色,他看了一眼早已累得氣喘吁吁的坐騎,不由朝遠處望去,但見前方五里處,隱隱約約有房屋的跡象,心中不由一喜,自語道:看此情景,一定是處集鎮(zhèn)了。
他話音未落便又急急打馬而去。
不到半盞茶的時間,萬俟峰已入了那座小鎮(zhèn)。
此時,雖已臨近夜色,但這小鎮(zhèn)上卻還是有些熱鬧,萬俟峰打馬來到一家客棧門前,剛一下馬,就從門內奔出一名小二,點頭哈腰的接過萬俟峰手中的韁繩,并道:“客官,里面請!”
萬俟峰從懷中掏出了一錠銀子,遞到店小二手中,說道:“煩勞小二哥給這畜生添些草料,待會還要趕路”。
店小二陪笑道:“客官放心的去用膳,一切都包在小的身上了”。
那店小二說完,牽著馬兒朝一旁的馬棚走去。
萬俟峰進了店內,就被一名店小二引到了一邊的木桌旁,坐了下來,隨即便要了幾樣小菜外加一壺燒酒,那小二也急忙準備去了。
萬俟峰目送那店小二離去,也借機掃了一眼店內的眾食客,見無可疑之處,心情也隨之放松下來。
不是,那名店小二雙手捧著一壺燒酒,外加幾樣小菜,一一的擺在了桌上,才陪笑而去。
萬俟峰也不顧其他,自斟自飲起來,不時已喝得五分醉態(tài),便不再飲了,埋頭猛吃起來,不時,盤中的菜肴已被他吃了個所剩無幾。
就在此時,一旁傳來了一聲悶哼。萬俟峰也忙隨聲而視,只見一旁的木桌旁,坐著三人,其中兩個身著青衣的少年,十分的正端,而且英氣外散,使得萬俟峰也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但見另外一名四十開外的壯漢,伸手一指盤中的燒雞,說道:“好!怎們就吟詩取食,不知二位誰先來”。
一名青衣少年一笑,說道:“我為兄,當然我先來”。
這名青衣少年說著眼珠一轉,念道:“一九得九,此肉我先嘗一口”。
這青衣少年說完,伸手扯下了一只雞腿,湊到嘴邊,啃了起來。
另一名青年見此,急不可待的念道:“管他三七二十一,盤中燒雞算我地”。
這名青衣少年念完拿起那缺腿的燒雞啃了起來。
這兩名青衣少年一人一句,便將已將整只燒雞給拿走了,依此看來,這二人是故意取巧,只氣得那名壯漢雙目一瞪,半晌說不出話來(看來這壯漢也知自己吃了個暗虧)。
萬俟峰見此,不由輕聲一笑,但他恐惹事端,忙收住了了笑容,裝作不知。
此時萬俟峰已是酒足飯飽,正欲起身而去,忽聽的有人叫道:“哎呦,小子,你敢踩我的腳?”
萬俟峰又隨聲而望,說話之人正是那名四十開外的壯漢。
這壯漢話音一落,只見那名拿著雞腿的青衣少年夾著嗓子說道:“誰踩你的臭腳了?”
那壯漢怒氣沖沖的說道:“你!”
青衣少年呵呵一笑,說道:“你嘛只眼睛看到我踩你的腳了”。
那壯漢怔了一怔,說道:“我……我兩只眼睛都看到了”。
這壯漢此話一出,惹得店內眾食客隨聲而笑。
萬俟峰也不由得附聲而笑。
但見那少年將手中的雞腿放到木桌上,又是呵呵一笑,說道:“是我踩你怎么樣,誰讓你沒事把腳放在地上,再說你那臭腳跟石頭一樣硬,墊疼了我的腳,我都沒找你晦氣,你倒好,居然來個惡人先告狀”。
這青衣少年此話一出,又惹得眾食客一陣哄笑,但萬俟峰的心中卻升起了幾縷厭惡感來。
那壯漢呆滯的道:“什么?墊疼你的腳了?”
那青衣少年雙眉一皺,嗯了一聲說道:“不錯,而且還很疼,你說怎么辦吧”!
那壯漢聽完此話,猛然一拍桌面喝道:“小子,你踩了鐵四哥我的腳不說,如今還倒打一耙,看來你小子是活的有點不耐煩了”。
那自稱鐵四哥的壯漢這一舉動和之前簡直判若兩人,也使的眾食客們都不由驚疑的望向了他。
萬俟峰也是為之一愣。
此時,那名啃著燒雞的青衣少年慢慢將手中吃的只剩下骨頭的燒雞輕輕的放在了桌上,淡淡的道:“鐵四哥,我大哥是踩了你的腳,但你的腳卻墊疼了我大哥的腳,你說怎么辦吧”。
聽這話,看來這兩名青衣少年是一對兄弟了。
萬俟峰本想付賬離去,聽了少年這話也不由得靜坐了下來,想看一看鐵四哥如何應對。
這鐵四哥聽了這話后,冷哼一聲道:“四哥我也不是得理不饒人之輩,只要你大哥將腳放在地上,讓四哥我也踩上一踩,那此事就此作罷”。
萬俟峰聽了此話,心中不由一陣苦笑,他還沒見過有如此做法的人。
鐵四哥這話一出,只聽得先一名青衣少年沉聲道:“想踩我的腳,好,那得先問問我的手”。
他話音一落,伸手一拳打向了鐵四哥的胸口。
沒想到這少年說打便打,只驚得眾食客們一陣輕噓。
但見那鐵四哥冷笑一聲,單掌一翻,便迎了上去,只聽‘嘭’的一聲,二人各自被彈了出去。
那青衣少年腳步還未站穩(wěn),右手往腰間一探,手中便也多了一根兩尺余長的黑色棍子,只聽得他輕喝一聲,掄起手中黑棍向鐵四哥頭頂打了過去。
鐵四哥見此,手掌一揮,一道暗勁掀起身前那木桌,迎向了那青年手中的黑棍。
只聽得破裂之聲炸響,那木桌已被少年的黑棍砸了個四散而開。
店內眾食客見二人動了真格,哪里還敢停坐不起,紛紛起身朝四周閃去。
萬俟峰細觀那少年手中黑棍,此棍有些粗糙,又有些柔軟,可擊在那木桌之上時,卻又似鋼鐵一般堅硬,此種兵器他還是頭一遭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