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荷香見此,也不由問道:“萬俟少俠,咱們師姐妹五人與你早已是生死之交的通道中人,你又有什么需要隱瞞的”。
西洛夕望了一眼滿臉憂色的崖上梅也接著道:“是呀萬俟少俠,你這樣遮遮掩掩的,難道你不知道咱們小……咱們大家都在為你擔心嗎?”
她說完已嚇出了一身冷汗,也不由自主的伸了伸舌頭,雖然她很好的隱藏了這話中的意思,但屋內之人又怎會聽不明白。
但見那芋付鑰陰晴不定的望向了崖上梅,可崖上梅卻并沒有因此去顧慮些什么。仍是關切的望著萬俟峰,那雙目中也洋溢出了渴望的神色。
常見見此,也不由道:“師兄,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再去隱瞞,你就將你的遭遇說出來,也許我們真的有辦法幫你,就算一時找不到方法,也總比我們不明不白的為你擔心的好”。
萬俟峰望了一眼常見,又將目光落在了崖上梅的臉上,但見那崖上梅渴望的點了點頭,他也不由心中一顫,長嘆一聲道:“其實這一切都要從我修煉了焰火天蠶甲上的地生心法說起”。
屋內眾人聽了此話,都不由的萬分不解,但聽得芋付鑰皺著眉頭道:“江湖傳聞萬俟少俠已經練成了‘焰火天蠶甲’上的絕世武功,沒想到原來的一套心法”。
但聽得萬俟峰又道:“自從我練了地生心法之后,我體內的真氣雖然突飛猛進,但卻化一為二,分為陰陽,而且每施展一次,便會陽盛陰虛,必須采陰氣補陰不可”。
屋內眾人聽了這話,又不由為之面面相覷了起來,但聽得常見自語道:“采陰,這豈不是一種邪門心法嗎?”
那芋付鑰也有些不可思議的道:“難道重陽四子都束手無策嗎?”
萬俟峰苦笑一聲道:“師父倒說了有兩種方法可行”。
“是哪兩種方法”。
崖上梅迫不及待的問出了此話。
萬俟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一是自廢武功”。
屋內之人聽了此話,都不由各自驚噓了起來。
“那第二種方法呢”
崖上梅又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萬俟峰思索了一下,平靜的道:“揮刀自恭”。
屋內之人又是一陣驚噓,而那東南西北梅五少女各自的臉上也頓時泛起紅來,各自移開了望向萬俟峰的目光。
此時,屋內眾人卻不約而同的沉默了下來,但聽得芋付鑰又問道:“萬俟少俠,你可否將地生心法背與我聽聽”。
萬俟峰有些為難的回答道:“門主,此事……這……”
他說到此處,便停口不語。
芋付鑰見此也隨即明白了過來,忙道:“萬俟少俠你盡管放心,我只是想探個究竟,并不是對你的內功心法有何非分之想”。
萬俟峰點了點頭,轉身望著常見平靜的道:“師弟,煩你到外面守著,以免隔墻有耳”。
常見聽了這話,已知道萬俟峰故意讓自己回避,心中也頓時失落了萬分,沉沉的道:“師兄,你竟然連我也防備了,好,我這就出去”。
他說完轉身便走。
萬俟峰聽了這話,心中不由一酸,忙道:“師弟,你切不可誤會,師兄如今的狀況你也知道,其實師兄是為了你好”。
常見聽了這話,愣了愣,轉身行了一禮道:“謹尊掌門法令”。
他說完,又轉身走出到了門外,并隨手關上了房門。
萬俟峰聽常見這話,已知道常見仍是有些介懷,也不由得搖頭苦笑了一聲。
而屋內的芋付鑰與東南西北梅五少女聽了常見所說之話,都不由為之一驚,但見芋付鑰急忙拱手致了一禮道:“原來萬俟少俠已經是重陽派的掌門人,真是失敬了”。
東南西北梅五少女也急忙各自拱手致了一禮,但她們的臉上此時卻沒有了驚訝,而是多了一種自豪與興奮。
萬俟峰也忙還了一禮道:“晚輩只是順應師命,暫代而已,門主無需多禮”。
芋付鑰點了點頭,望了一眼東西南北梅五少女道:“你們也出去吧”。
東南西北梅五少女也同時應了一聲,隨后一一開門而去,但那崖上梅卻有些很不情愿,這一點芋付鑰與萬俟峰都看的明白。
此時屋內只剩下了萬俟峰與芋付鑰兩人,那萬俟峰也不再顧慮,便將‘焰火天蠶甲’上的地生心法一字不漏的念了出來。
那芋付鑰聽完萬俟峰所念的心法口訣后,也隨之思索了起來,而她那臉上的氣色也瞬間變幻不定。
萬俟峰見此忙道:“門主,你……你可看出其中的玄機?”
芋付鑰深深的吸了一口道:“依我之見,應該還有一法可以做到兩全其美,不但能讓萬俟掌門體內的陰陽二氣為你所用,還可讓這陰陽二氣融為一體”。
萬俟峰驚喜的道:“門主,你此話當真?”
芋付鑰點了點頭道:“自廢武功乃無法之法,揮刀自宮,乃無情之法,我所悟出的乃有情之法”。
萬俟峰雖然此時是興奮異常,但卻并不明白這有情之法其中的深意,不由又問道:“門主,這有情之法又為何解?”
芋付鑰皺了皺眉頭道:“萬俟掌門,我只悟出此道,至于如何解說,老身也是有些迷茫,還請萬俟掌門見諒”。
她說完,拱手一致道:“萬俟掌門,門內尚有要事處理,我也不便在此多留,萬俟掌門大可在我玉女門好生休養幾日再回重陽山也不遲”。
她說完便轉身而去。
萬俟峰已明白這芋付鑰一定知道這有情之法的奧妙,但見她不愿坦言,也只得拱手一禮,目送她出了房門。
這芋付鑰剛走,便見常見與崖上梅已從門外走了進來。
那常見一進房門便問道:“師兄,門主可有辦法解你體內的陰陽之氣?”
萬俟峰點了點頭,但卻并沒有說話。
但聽得崖上梅驚喜的道:“真的?我就知道師父一定有辦法”。
但當她看到萬俟峰并沒有一絲高興的樣子,不由又隨之問道:“萬俟少俠,你怎么一點都不高興”。
萬俟峰苦笑一聲道:“你師父只說有情之法可以使我體內陰陽之氣融合,但并未說出何為有情之法,而我也猜不出這有情之法到底指的是什么”。
崖上梅與常見也是不解的隨口念道:“有情之法”。
那常見念完望著崖上梅問道:“崖姐姐,既然門主知道有情之法,那也一定知道何為有情之法,但她卻未和又不將此中奧秘相告,難道這有情之法也和無情之法,無法之法一樣?”
崖上梅沉思了少許道:“師父既然可以說出有情之法,那她肯定知道何有情之法,而且這有情之法也定然可行,萬俟少俠,你放心,我一定會向師父問個明白”。
萬俟峰感激的道:“不必有老崖姑娘了,既然門主知而不言,那這其中一定有她的原因,若要追根揭底反而不好了”。
崖上梅微微一笑道:“不論是何原因,我都會向師父問明白的……”
她說著,語氣一柔又道:“你先在這里好好休養,但是……你一定要等著我給你回話”。
她說完便轉身而去。
萬俟峰沒有勸阻,因為他知道,他阻止不了崖上梅要為他所做的事,他只有望著走出門外的崖上梅輕嘆一聲,陷入了深深的傷情之中。
常見此時此刻的心中卻也是一片的傷情,但他卻不由自主的自語道:“如果有一天,崖姐姐也能這樣對我就好了”。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已是次日的傍晚時分,這萬俟峰常見二人在玉女門吃罷晚飯,便在崖上梅、東樓月、西洛夕三人的陪同下來到玉女門后山的叢林中祭拜王月驚一家。
此刻,那萬俟峰跪在王月驚的墳前,他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其實他的心中有好多話,有好多的事情想講給王月驚聽,但此時的他卻無法說出一個字來,也許最痛苦,最無奈的時候,沉默是最好的辦法。
常見、崖上梅、東樓月、西洛夕四人也是為之傷神起來,但聽得崖上梅低語道:“就讓萬俟少俠與王少莊主單獨呆一會兒吧”。
她說完便轉身而去,常見與東樓月、西洛夕三人各視了一眼也隨后而去,只留下了萬俟峰獨自跪在王月驚墳前。
崖上梅回到玉女門,便捧了一杯香茶,來到了芋付鑰房門外,但她卻不知如何是好,竟站在門口發起愣來。
“梅兒,有事進屋來說”。
屋內傳來了芋付月的聲音。
崖上梅聽得一驚,急忙應了一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慌亂的心情才推門而入,并順手關上了房門。。
這崖上梅見芋付月盤腳在床上運氣療傷,便靜靜的站在一旁,等待著,不時,那芋付鑰便收功坐到了一張太師椅上,這崖上梅也急忙將手中的茶杯遞的過去,并隨口道:“師父,請用茶”。
芋付鑰沒有言語,接過茶杯便緩緩的輕咽了一口,才將茶杯放到桌上,望著有些精神恍惚的崖上梅,嘆道:“梅兒,你是為了萬俟峰而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