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師父漸漸消失在階梯邊的身影,雪嫣不禁悵然。兩年了,師父不辭而別已經兩年,時隔兩個春秋再見到師父,竟沒有自己設想的那般物是人非。師父沒有變,流云谷也沒有,一切都沒有變,變的只是自己,只有自己。
雪嫣垂下眼瞼,收回了清澈的目光。轉身看破著仍在昏迷的孤風。雪嫣不覺心生愧意,挽了耳畔的碎發,又端起桌邊的清水,幫孤風清理傷口。把血肉模糊的部分清理掉,用藥水洗一遍,再將流云谷秘制的藥草膏敷在傷口上,用紗布包好。做好這一切,雪嫣只幽幽的嘆了口氣,剛欲起身,只覺得自己的手已經被另一只手修長有力的手握住。
“嫣兒。”聲音低沉而溫柔,有一種奇異的迷惑力。
雪嫣回頭,輕啟紅唇:“孤風。”眼神中有幾分愧疚。
孤風曖心一笑,輕聲道:“謝謝。”
雪嫣垂下眼瞼,掙脫了孤風的手,只道:“我要去給師父請安了。”便快步離開,如同她師父一般消失在階梯邊,像一只輕盈的蝴蝶。
孤風看著雪嫣離去的背影,不禁嘆了口氣,掙扎著起身,雙手撐著床面,只覺得右肩微疼,苦笑道:“嫣兒還真是不留情面啊。”旋即,抬頭,瞥見窗邊停著一只黑鷹,孤風會心一笑。下床,輕步走到窗邊,伸手取下黑鷹腳下的信條。修長的手指將其展開,孤風低頭細讀。
“沒想到嵐宇他們速度竟有這么快,已經趕到了荒蕪殿了。”孤風笑道。說著,輕輕向外招手,示意黑鷹離開。
將信條丟在香爐里,孤風自言自語道:“看來我也得快把傷養好,處理完嫣兒的事。”
香爐外,白煙裊裊。
…
冬之谷,北樓。
雪嫣踏上最后一級階梯,上了北樓,站在珠簾外。雪嫣有些躊躇,只得輕聲道:“嫣兒給師父請安。”而后,微微躬身。
珠簾內的青衣女子微側頭,眼神平和,“嫣兒啊,先進來坐吧。”聲音溫潤。
雪嫣輕咬紅唇,猶豫一下,便蓮步輕移,挑開珠簾,進去坐在青若水身邊的玉椅上,青若水伸手給雪嫣斟了點酒,放在雪嫣手邊,眉目微挑,道:“嫣兒,師父就問你一個問題,你就真的那么恨葉野,恨到非要殺了他不可?”
聞言,雪嫣垂下眼瞼,抿了一口酒,才用極其平和的聲音道:“此恨綿綿無絕期。”平和之下,是強忍的淚水與痛苦。
青若水偏頭注視著雪嫣精致的側臉,神色堅毅,不禁嘆了口氣。靜靜起身,走到窗邊,憑欄獨倚,輕聲道:“既然如此,我會將畢生所學全部傳給你,助你一臂之力。”目光在更遠的遠方,似清晰,似模糊。
“師父。”雪嫣的聲音有一種淡淡的悲哀。
“嫣兒。”青若水轉身面對雪嫣,面帶笑容,“師父支持你,明天黃昏來找我吧!現在你先去照顧孤風。”
雪嫣沉默的站起來,向青若水稍稍欠身,便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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