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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遺愿

不知不覺中龍吟平在嵩山上已經待了將近一個月,他的身體早已痊愈,他和周明艷之間也見了起了深厚的友誼。

這天天剛蒙蒙亮,周明艷打開房門,見到龍吟平已經站在院子中,仰著頭看著天空,心中有一絲悲傷,道:“龍吟大哥,你真的決定了嗎?”龍吟平慎重的點點頭道:“明艷,你不是也說過嗎,我的命運不會就此終結的!”周明艷微笑道:“大哥,我有點舍不得你離開!”

龍吟平心中也有一絲不忍道:“明艷,我走后,你一個人在山上,會很寂寞的,不過你放心,只要我脫險就會通知周伯伯來救你!”周明艷點點頭并不答話,龍吟平又道:“你自己保重啦!我就走了!”周明艷又是只點點頭,龍吟平提身就走,身后周明艷輕聲道:“龍吟大哥,江湖險惡,你自己也要小心啊!”

“我會的!”龍吟平低聲答道,徑直向外走去,龍吟平來到門口,門外兩名漢子攔住他,詢問道:“小子,你想去哪兒?”

龍吟平微笑道:“去哪兒?當然是離開這個鬼地方啦!”兩名漢字一愣,當明白過來想要出手阻攔卻已經晚了,二人的“膻中穴”都中了龍吟平的重重一擊,立時斃命。

龍吟平毫不猶豫從其中一人身上拿起一柄劍,便向山門走去,這條路在這一個月中,龍吟平不知道走了多少遍,只是沒有人知道罷了,包括周明艷也不例外。

“是誰?”突然龍吟平身后一人大聲喊道。-----

不用回頭龍吟平也知道出聲的是文烈,絲毫不敢停留,繼續向前跑去,心中想著:“守門的賊人一定也聽到了文烈的喊聲,應該會有所防備,我就從別的地方離開。”該向西北跑去,面前被一間房屋擋住。龍吟平縱身躍起,突然背后傳來破空之聲,龍吟平身在半空躲避不及,左肩被暗器射中,文烈在身后喊道:“龍吟公子,你中的鏢上有毒,要想活命就留下來吧!”

龍吟平站在屋頂上拔出毒鏢,冷笑一聲將毒鏢彈出,自己跳入房屋后的樹林中,緊接著身后傳來尖叫聲,想是有人中了毒鏢。

林中灌木叢生走起路來十分困難,文烈的聲音又在身后響起道:“龍吟公子,你難道真的不怕死嗎,樹林中有很多毒物,你快點出來吧!”龍吟平大笑道:“文先生怕了的話,就不要追趕了,子放可不奉陪了!”繼續向叢林深處走去,文烈雖然有那么一絲懼怕,但是將龍吟平放跑了,在教主面前也不是小罪,于是帶著十幾名漢子緊緊地跟在后面。

龍吟平不停地跑啊,不知道過了多久,覺得渾身無力,心道:“想必文烈他們應該回去了,我就在這里休息一會兒吧!”于是就找到一顆大樹,靠著樹休息,哪知道竟然睡著了。最后被草木的響聲驚醒,聽到文烈幾人就在不遠處,心中暗自責備自己太過大意了。

其中一人說道:“文二哥,我們已經進來兩三哥時辰了,這么找下去也不是辦法,再往前面走可是有生命危險的,教主也不會怪罪的!”龍吟平聽出這是和尚的聲音。文烈嘆口氣道:“你們以為我愿意嗎!我們再找一會兒吧!”

龍吟平站起身子向前走,覺得自己應該是在下山,才走出十余步,突然左腳一陣疼痛,不由輕哼一聲。

“在那邊,快!”文烈驚呼道。龍吟平看清咬傷自己的是一條有胳膊粗的白蟒,本來蟒蛇是不會咬龍吟平的只是龍吟平一腳恰好踩在蟒蛇的身上,出于本能蟒蛇才會咬了龍吟平一口,聽到文烈幾人向自己接近,龍吟平毫不猶豫抬起右腳將蟒蛇踢出,蟒蛇就向文烈幾人奔來的方向飛去。

“啊!”突然有人尖叫道,“蟒蛇!”又一人大叫道,“大家快跑!”十余人那還敢再上前,就是文烈也拼命往回跑生怕成為蟒蛇的口中餐。

龍吟平搖搖頭苦笑一聲,慢慢脫下鞋襪,見傷口已經微微腫起,從內衣上撕下一塊布條將傷口包裹住,然后才繼續向山下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龍吟平感到十分疲倦,就找到一棵大樹,在樹上躺下,他知道除了猛獸之外沒有別的動物回來打擾自己,而且大樹這么高根本不會被猛獸發覺更別說襲擊了,因此誰的十分安心。

睡夢中的龍吟平被耳邊怪叫聲吵醒,睜開眼睛見到身邊一只猴子不停跳動和尖叫,龍吟平十分好奇,扭頭見身后一條小蛇,頓時明白過來,抽出長劍將小蛇斬為兩段,心中雖然有點過意不去,但也沒有別的做法。

猴子歡喜地跳著,龍吟平捂住,饑餓的兔子這才想起自己不知道有好長時間沒有吃東西了,猴子好像明白龍吟平的心情一樣,用右手扯了扯龍吟平的袖子,然后跳到前面的大樹上,龍吟平就跟在猴子的身后。

突然,龍吟平一腳踩在一根朽了的樹枝上,身體失衡向地上摔了下去,龍吟平從地上站起來,左手摸了摸被枝葉劃傷的左臉,見手中的血液為暗紅色,心道:“這葉子有毒!”仔細觀看了葉子,葉子邊緣為鋸齒形,他小心地摘了幾片葉子放入懷中,又跟著猴子繼續向前走。

猴子停在一顆大樹前,龍吟平抬頭見周圍的樹上都長滿了果子,龍吟平大喜,跳上大樹一邊吃一邊往身上裝,龍吟平吃飽后躺在樹上心道:“這密林中十分難走,我要如何才能走出去呢?”看了猴子兩眼暗道:“不知道猴兄可不可以帶我出去!”于是提劍在樹上畫了一個大山的形狀,又在山中畫了一個人,在山下畫了一個人,最后向猴子招招手。猴子來到龍吟平身旁奇怪地看著龍吟平畫在樹上的東西,龍吟平指了指山,又指了指自己代表山里的人,然后用直線將山里的人和山下的人連了起來。

猴子若有所悟地點點頭,揮了揮左手好像在向龍吟平講:“跟我走!”龍吟平一步不舍的跟在猴子身后向山下走去。

沒有用到一個時辰,龍吟平發現身邊的樹木已經變得疏松許多,猴子停了下來,深處右手指著前方,龍吟平心想也許猴兄不會往前走,這是在對我說一直向前走就能出去了。于是朝猴子點點頭,猴子扮了個鬼臉后跳上一棵樹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龍吟平不再停留按照猴子值得方向向前走,果然沒有用到一炷香的時光,龍吟平的人就已經站在嵩山腳下,龍吟平面向太室山道:“等著吧,不出五年龍吟平一定會再會來的!”說完轉身朝北大步走去。

走了差不多五六十里地,龍吟平見對面有兩人跑來,其中一人是中年婦女,身上到處都是血跡,另外一個是小女孩大約十一歲,穿著一身淺白色的衣服,臉上都是驚恐和焦慮。

突然,婦人左腿跪在地上,“娘!”女孩驚慌地喊道。

婦人痛苦道:“凝兒,別管我,你快走!”“娘,我不走!”女孩哭道,“我要和娘在一起!”

“韓夫人,這又是何必呢?讓自己受苦嗎?”不知何時二人背后站著三人,三人都是一襲黑衣,領口處繡著一朵火蓮,為首的漢子年級四十六七。

韓夫人冷笑道:“你們火蓮教作惡多端,就算我死也不會讓你們得逞的,我大哥和夫君絕不會放過你們的!”

為首漢子大笑道:“你死了,你女兒可還在我們手中,到時候不知道韓大俠他會怎么選擇呢!”說話哈哈大笑。

韓夫人抱住小女孩道:“凝兒,娘對不起!”小女孩哭泣道:“娘,冰凝愿意和娘永遠在一起,絕不分開!”

為首漢子道:“韓小姐,你年級這么小怎么想著死呢,只要令尊答應加入我教,你和令堂都不會有事的!”

韓冰凝正色道:“我才不會讓爹爹和你們這些壞人一樣呢!大不了就是死而已!”為首漢子上前兩步道:“這恐怕不是韓小姐你能左右得了的吧!今天你們就認命吧!”

“這恐怕未必吧!”韓冰凝身后一人冷笑道。

為首漢子抬頭見說話的是一個少年,不由一驚,他早就看見這個少年卻沒有將他放在眼中。

說話的正是龍吟平,他心懷俠義,見韓家母女受難自會舍命相救,況且他本來就和火蓮教有血海深仇,此刻見對方只有三人更加不會在意。

為首漢子平靜下來心想龍吟平身后必定另有高人,于是高呼道:“在下火蓮教程非,不知何方高人在此可否現身相見!”

龍吟平冷笑道:“不必喊了,對付你們三個小腳色,在下一人還嫌多了呢!”

程非右首漢子大怒,提劍便刺,龍吟平輕松閃開一招“接天蓮葉”,身子已欺到漢子的身后,一招正中漢子本心要穴,漢子立即軟倒在地上。

龍吟平笑著對程非道:“怎么樣,在下沒有說假話吧!”程非暗驚心道:“這小子兩招就殺了曲兄弟,我當小心應付!”其實龍吟平兩招殺了姓曲的漢子完全是僥幸,程非斜劈一掌提劍攻上,龍吟平冷笑一聲,抽出長劍還了一劍“近水樓臺”,程非虛攻兩劍,刺向龍吟平的右腿,龍吟平跳起來一招“飛流直下”!

以上攻下,這招“飛流直下”用得恰到好處,龍吟平這一招凝聚了全部的功力,程非的長劍剛剛送出,還未碰到龍吟平的劍就覺得手臂微微發麻,急忙躲開,心道:“這小子年紀這么小內力怎么如此厲害!”

二人斗了三十余招,龍吟平尋思:“此人劍法精妙不可強取,只可用計!”于是故意露出一個破綻,程非哪能想得到龍吟平一個少年會有心計,長劍急忙遞出,將龍吟平的長劍擊飛,龍吟平假裝摔倒在地上,右手慢慢從身上取出一片毒葉。

“小兄弟,你不礙事吧!”韓夫人單手捂住傷口道,她知道自己已經堅持不了多久,曾將希望寄托在龍吟平身上,但此時見龍吟平落敗,心中不愿拖累這個少年。

龍吟平從容不迫地站起來,右手背后,用左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微笑道:“前輩放心,在下只是一時疏忽而已!”

程非哈哈大笑道:“小子大言不慚!”

龍吟平輕蔑笑道:“那就試一試也不妨!”右手抖動,手中樹葉激射而出,正好刺在程非的右手上,程非把握不住,長劍脫手掉在地上。

“你……”程非怒道,左手小心地將樹葉拔出,轉頭對另外一個漢子道:“尤兄弟,去殺了那小子!”

姓尤的漢子心道:“那小子兩招就解決了曲兄弟,我去和他打,那豈不是去送死嗎!”于是恭敬地對程非道:“程壇主,屬下武功卑微,還是壇主自己解決他吧!”

程非臉色大變,喊道:“小子,受死吧!”單掌大力劈出,可是右腳剛跨出一步,程非整個身體重重摔倒在地上,移動也不動。龍吟平冷笑道:“你以為自己是我的對手嗎?簡直是自不量力!”

姓尤漢子大驚,雖然他還不知道龍吟平是用什么方法殺了程非,但心中想著自己肯定不是龍吟平的對手,于是轉身向反方向跑去。

龍吟平看著他的身影冷笑兩聲,也不去追趕,而是蹲在韓夫人的身旁道:“前輩,你現在感覺怎么樣啦?”韓夫人搖搖頭道:“多謝少俠救命之恩,敢問少俠姓名!”

“龍吟子放!”龍吟平脫口而出道,隨即又道:“太行山龍吟平!”韓夫人進入中原已經有一些時日了,關于龍吟家的事情也聽說過一些,見龍吟平毫不隱瞞地告訴自己的身份,微笑道:“原來是龍吟公子,公子身負重任,我本不該拖累公子,只是……”

龍吟平知道韓夫人已經沒有太長的時間了,于是不等韓夫人說完,便道:“前輩有事,但說無妨,只要子放能夠辦到,定當竭盡全力!”韓夫人道:“多謝公子!”看了看韓冰凝后道:“凝兒年紀太小,我希望你能將她送到長白山,叫給他父親韓羽泰,我知道這有些難為你了!”

“娘!”韓冰凝哭道,“你不會有事的!”

韓夫人撫摸著韓冰凝的頭發道:“凝兒,別哭!你忘了你是韓家的子孫嗎?”

韓冰凝有手拭去淚水點點頭道:“娘,冰凝不哭,但是我們此次來中原不是要道舅舅家去嗎?”

韓夫人搖頭道:“凝兒,你年紀還小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的,你記住一路上要聽子放哥哥的話!”韓月如輕輕地點點頭。韓夫人對龍吟平道:“子放,此去長白山路途遙遠,不僅火蓮教,還有一個叫余文波的人都想不利于凝兒,一路上要辛苦你了!”

龍吟平鄭重地點頭道:“前輩放心,子放答應你,我會好好照顧凝兒的,不會讓她受到任何欺負!”

韓夫人欣慰地笑道:“多謝!”然后閉上眼睛。

韓冰凝附在韓夫人身上,一臉痛苦的表情,龍吟平可以看出她在盡力忍著淚水,于是勸道:“冰凝,你心里苦就哭出來吧,那樣也許會好受一些!”

“不!”韓冰凝搖頭道,“子放哥哥,我們將娘她葬了吧!”龍吟平點點頭。

龍吟平、韓冰凝站在韓夫人的墳前,韓冰凝道:“娘,凝兒答應你一定好好活下去!”龍吟平亦道:“前輩,你安息吧,無論如何子放也會將冰凝妹妹安全地交給韓前輩的,總有一天,子放會讓火蓮教從武林中灰飛煙滅!”

韓冰凝道:“子放哥哥,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盡早離開此處吧!”龍吟平點了點頭心道:“凝兒心思縝密,要將她帶到長白山也不是十分困難!”

二人一路向北沒到午時就來到了黃河南岸,河水平靜,河中央有一只船想對面而去,龍吟平道:“冰凝妹妹我們就在這里等一會兒吧!”

韓冰凝點點頭見龍吟平臉上的傷口道:“子放哥哥,你臉上的傷?”龍吟平微笑道:“不礙事!”韓冰凝從懷中取出一個粉紅色的手帕問道:“子放哥哥,冰凝不明白你剛才是怎么殺了那個壞人的!”

龍吟平道:“你忘了他中了我射的樹葉了嗎?”韓冰凝好奇道:“就那一片樹葉,就殺了他嗎?”龍吟平道:“冰凝妹妹,你可別小瞧了那一片樹葉,它可有劇毒,凡是被它劃傷的人據只有死路一條,我臉上的傷就是被它劃傷的!”

“什么?”韓冰凝驚道,龍吟平微笑道:“不過冰凝妹妹不用擔心,我和普通人不一樣,這個世上沒有一種毒藥可以傷我!”說著指了指左腳道:“這個傷口就是剛才在密林中被毒蛇咬傷的,我肩上的傷是被人用毒鏢射傷的,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這里嗎?”

韓冰凝不敢相信道:“可是子放哥哥,怎么可能有這種事情呢?”龍吟平道:“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我以后再慢慢告訴你!”

韓冰凝點點頭舉起手帕想為龍吟平擦去臉上的血跡,龍吟平止住她道:“不可,血中有毒,這么好的手帕豈不可惜!”韓冰凝道:“子放哥哥,救冰凝性命,一個手帕而已,子放哥哥不必在意!”輕輕為龍吟平拭去臉上的血跡。

龍吟平想起一件事情于是問道:“冰凝妹妹,你舅舅他如何稱呼?”韓冰凝一邊清洗手帕一邊道:“我大舅叫張年!”

“張年?”龍吟平表面平靜,心中卻十分詫異暗道:“張盟主就在身旁,前輩為何不讓我將凝兒送到嵩山上,而要送到遙遠的長白山呢?”

“子放哥哥,你在想什么呢?”韓冰凝好久不聽龍吟平說話好奇道,龍吟平搖頭道:“沒什么?”見韓冰凝要將手帕放入懷中忙道:“冰凝妹妹,手帕上的毒液是清洗不掉的,你那樣放在身上,十分危險的!”韓冰凝不舍道:“可是子放哥哥,我舍不得就這樣丟了!”龍吟平想了一會兒道:“這樣吧,你把手帕給我保管,如何?”

韓冰凝毫不猶豫地將手帕交給龍吟平,龍吟平剛將手帕收好,身后就傳來馬蹄聲,龍吟平回頭看去見前后兩匹馬停在岸邊。前面一人是個青年,年紀二十五六,后面一人年紀在四十七上下,頜下長著短須。

中年漢子仔細大量青年一番,道:“是武當鐵少俠吧!”

青年正是武當派沖靈的弟子鐵成光,聽中年喊出他的名號先是一愣,也是仔細看了中年幾眼,認出他是江陵紅楓莊莊主劉承安,抱拳道:“原來是劉前輩,晚輩有禮了!”

紅楓莊自從劉心成創立以來,在武林中一直有很高的名望,劉承安微笑道:“尊師近來可好?”鐵成光道:“多謝前輩關心,家師身體康健,一切安好!”

劉承安看了龍吟平二人兩眼,見龍吟平身上有不少血跡心中十分詫異道:“兩位這是要到什么地方?”

龍吟平道:“我們兄妹要到關外探親!”劉承安和鐵成光都是大驚,鐵成光道:“此去關外何止千里,兩位就這樣去嗎?”龍吟平微笑道:“這樣有何不可,當今大明盛世,難道還有強盜!”

鐵成光道:“只是兩位步行,未免……”龍吟平道:“我們的坐騎在嵩山下被狼嚇跑了,我們只有步行了!”“原來如此!”鐵成光道,“既然這樣,兩位如果不嫌,就乘在下的坐騎吧!”

龍吟平心中贊許道:“武當派弟子果然不凡!”于是笑道:“那就多謝啦!”

這時候船已經靠岸了,龍吟平請劉承安和鐵成光二人先上船,自己和韓冰凝最后才跳上船。劉承安和鐵成光對視一眼,均看出龍吟平二人不是普通的孩子,而是身懷武功的人。

劉承安抱拳道:“在下江陵劉承安,這位是武當派鐵成光少俠,不知道兩位師承何人?”

龍吟平本來不愿太多的人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但此刻劉承安即已看破,自己便不便隱瞞正準備吐露自己的身份,哪知道韓冰凝搶先道:“晚輩韓冰凝,以及兄長子放,家父長白山韓羽泰!”

長白山韓羽泰人稱“關東之虎”是關外武林中第一高手,就是放眼中原武林武林在他之上他也只在少數,成名江湖二十余年,鐵成光年幼也許不知道,但是劉承安早有耳聞。而且長白山韓家和紅楓莊也頗有淵源,當年夕照宮創始人獨孤俊風自創“冰天玄功”,在他去世前傳給了長子獨孤沖,獨孤沖后來又傳給劉心成。劉心成有兩個傳人,其子劉凡學得“天寒訣”,另一個便是學得“冰天玄功”的韓功,韓功早年名震中原,到了中年就隱居長白山,至今已經又五十余年。

劉承安雖知道韓羽泰之名,卻和很多中原武林之人一樣不知道他娶何女,生幾子,聽韓冰凝說龍吟平是韓羽泰的兒子也沒有懷疑,笑道:“原來是長白山韓兄的公子和小姐!”又對鐵成光道:“不知道,鐵少俠此次北上所為何事?”

鐵成光道:“特奉家師之命帶一封信給戚師兄!”劉承安驚道:“怎么?戚大俠不是在江浙抗倭嗎?怎么回京師了!”鐵成光恨恨道:“當今圣上不理朝政,國家大事全有嚴嵩父子做主,誰知道放著倭寇不打,為何把戚師兄調回京師!”

龍吟平不知道他們所說的是江浙抗倭名將戚繼光,戚繼光生在官宦世家,自太祖洪武年間以來世代為侯,不僅飽讀詩書,兵法大略爛熟于心,而且自幼就跟隨沖靈習武,可謂文韜武略。自從京師保衛戰一戰成名,在江浙抗倭更是名震天下,手下戚家軍更讓倭寇聞風喪膽。便道:“劉前輩,既然這樣,難道武林中的俠義之士就坐視不理嗎?”

劉承安道:“嚴嵩身邊的高手何止一二,殺他豈非易事!”韓冰凝道:“習武之人怎甘心寄人籬下呢?”劉承安道:“嚴嵩有錢有勢,又有誰不想呢,他手下高手有名的有鄭玉老盟主的二弟子‘劈神掌’余文波,天山派掌門江維平的師弟馬維榮,夕照宮陳宮主的師兄康清,華山派掌門何柳的師叔黎正輝。這四人都是當世少有的高手其中馬維榮十六年前在大漠獨除火蓮教五位堂主而名震江湖,黎正輝的劍法之快當世罕見,造詣超過他已故的師兄鐘正陽,可謂是華山派第一高手。”

龍吟平心道:“余文波不是前輩說的人嗎?”于是道:“各大門派出了叛徒難道就不聞不問嗎?”劉承安道:“我只知道華山派和夕照宮多次動手都沒有成功,華山派何柳的大師兄也是那時候死的,要不然何柳能有資格當上華山派掌門。”

這時,船已經靠了北岸,龍吟平上岸道:“劉前輩、鐵兄,我們就此告辭!”鐵成光道:“一路小心!”

劉承安道:“子放,代我向令尊問好!”龍吟平點頭道:“晚輩明白!”縱馬遠去。

第二天上午,龍吟平和韓冰凝就來到太行山,龍吟平先帶著韓冰凝來到自己上次與文烈幾人相遇的地方取出墨笛,然后才來到山莊,眼前一片狼藉,龍吟平心道:“不知道公孫老前輩將爹娘的尸首葬在什么地方?”

“嘎,嘎!”頭頂上空傳來兩聲鷹叫,龍吟平抬頭看去,見兩只鷹在上空盤旋飛翔,正是小龍和小吟。過了一會兒,它們突然向山上飛去,龍吟平喊了聲:“我們跟上!”拉著韓冰凝跟著鷹向山上跑去。

小龍和小吟越飛越低,最后飛入一片樹林中,龍吟平和韓冰凝趕到見它們站在一個墳頭,龍吟平見墳頭木碑上寫著“龍吟公諱來夫婦之墓”。

“砰!”龍吟平當即跪在墳前,傷心道:“爹、娘,孩兒不孝,沒能親自送你們去!”當即拜了六拜,才道:“爹、娘,你們放心,孩兒定會手刃兇徒,你們安息吧!”

韓冰凝安慰他道:“子放哥哥,你別太傷心啦,等到了長白山我讓爹爹收你為義子,這樣你就又有家了!”龍吟平起身道:“多謝你,冰凝妹妹!”又撫摸著小龍和小吟道:“我還有要事處理,不能在這里陪你,你們自己要小心,照顧好我爹娘啊!”

小龍和小吟都不住點頭,龍吟平雙臂抱住它們,道:“我走了!”然后松開它們,與韓冰凝并肩離開,小龍和小吟目送龍吟平下山。

二人來到山下,韓冰凝見龍吟平臉色有異問道:“子放哥哥,你怎么啦?”龍吟平拉住她的右手,自己上前一步大聲喊道:“何方朋友,出來吧!”

“哈哈!”從樹林中走出一人大笑道,“小兄弟好本事,竟然知道有人藏在旁邊!”然后看了韓冰凝一眼道:“這就是韓羽泰的女兒嗎?”“不錯,六爺!”又有十余人相繼走出,其中一個短須漢子說道,“這丫頭正是余三爺要的人!”

被稱為六爺的人道:“首輔大人此次派你們來就是為了這個丫頭?”短須漢子笑道:“小人們這次是奉了余三爺的命令,希望六爺幫忙!”那位六爺怒道:“楊川,信不信我現在就廢了你,不要用余文波來壓我,老子此次是奉了首輔大人的命令辦事不是為余文波辦私事的!”

龍吟平心道:“果然是余文波派的人,千萬不能讓冰凝妹妹落入余文波的手中!”于是道:“六爺,我們和余文波素不相識,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楊川冷笑道:“小子,你不用狡辯,我認識這丫頭,余三爺就在洛陽,很快就會來此的!”他這句話實際是對六爺說的。又道:“你就老實一點吧!”伸出右手想去抓龍吟平的手,龍吟平一招“西風殘照”反抓住楊川的手,用力將楊川推出兩丈外,冷笑道:“未免太小看人了吧!”

六爺不由一驚,隨后心道:“余文波這小子在洛陽,我就和他玩一次!”于是道:“小兄弟好俊的功夫,不過既然余三爺要這丫頭我也沒有辦法,小兄弟不要讓在下為難!”然后轉頭對韓冰凝道:“我正好要回京復命,你就先跟著在下去京城吧!”楊川急忙道:“六爺,三爺說了要帶這丫頭去洛陽!”六爺轉頭冷冷看了楊川一眼道:“老子要回京,難道你還想讓老子送她去洛陽!”

楊川道:“不敢勞煩六爺,小人自己就可以了!”六爺冷笑道:“你想得挺美的,到時候就是你一個人的功勞了!反正余文波也要回京的,我就帶她去京城!”

龍吟平心道:“我恐怕不是他們的對手,只好先跟他們走,找機會逃跑!”于是道:“在下與韓姑娘一路結伴如何?”

六爺驚訝地看著眼前這個少年,道:“小兄弟如何稱呼?”龍吟平道:“太行山龍吟平!”六爺臉色一變,隨后回復平靜笑道:“原來是龍吟公子,失敬,既然公子如此大義,在下也不好拒絕!”

龍吟平拱手道:“多謝!”

六爺揮揮手一行人就此啟程北上,可是他們不走河北平原,而是走山西山路,一路上平安無事。

這晚,一行人在距離恒山不遠的地方露宿,幾人剛吃過飯,一人匆匆忙忙地趕來對六爺道:“六爺,三爺連夜趕路明天晚上就能趕上來!”六爺看也不看對方一眼道:“哪有怎么樣?滾回去睡覺吧!”對方討了個沒趣,退了出去。

等到差不多子時左右,六爺和楊川都睡去了,只剩下兩個守夜的漢子,龍吟平輕輕叫醒韓月如,韓冰凝低聲道:“子放哥哥,有什么事嗎?”龍吟平低聲道:“余文波明天就來了,我們趁現在離開!”韓冰凝看了守夜的人道:“我們怎么離開呢?”

龍吟平早就想好了對策,低聲道:“看我的!”緩緩站起來,守夜漢子見龍吟平爬起來,兩人走過來,其中一人問道:“干什么?”龍吟平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拉住其中一人的手道:“不舒服,我想方便一下!”

另一人對被龍吟平拉住人道:“你和他一起去!”轉身就要離開,就在這時侯,龍吟平握住漢子的左手突然點中漢子的“膻中穴”漢子還來不及發出一絲聲音,龍吟平輕輕將尸體放在地上。另一人還沒有發覺,龍吟平快步朝他跑去,漢子覺得身后有腳步聲,急忙回頭,迎接他的是龍吟平的右掌,龍吟平一掌正中漢子胸口,漢子頓時斃命。

龍吟平才拉著韓冰凝輕聲離開,繼續向北方走去,一路上不敢有絲毫大意。

到了第二天的中午,龍吟平本以為逃脫了六爺幾人的追趕,哪知道楊川幾人尾隨而至,龍吟平只好拉著韓冰凝快速跑,此處已經是恒山的地界,山路十分崎嶇,眼看楊川就要趕上龍吟平和韓冰凝,突然從山石后跳出一個年紀五十上下的女人擋在二人的身后。

楊川突然見一人擋住自己的路,不由一驚,當看清對方的面目后冷笑道:“老太婆,快滾開,大爺從來不殺女人!”

“哈哈!不知死活!”龍吟平身后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女子聲音充沛想是內力不弱。龍吟平回頭看去,見一個三十四五的女子緩緩走來,左手中握著一柄劍。

楊川道:“你們是什么人?不知道大爺的身份嗎?”

女子冷笑道:“閣下的身份我們自然知道,閣下楊川,邛崍山乘風觀第十六任掌門妙常道長門下第六弟子,嘉靖二十九年殺師叔妙因,背離師門,投靠嚴嵩,我說的對不對?”

“你……你……”楊川驚道。

女子道:“你們這些賊人各個該死,格殺勿論!”女子話音剛落,從山石后跳出眾多女子,與楊川的屬下打斗起來。

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楊川等人都已經授首,只剩下站在遠處觀看的六爺。

女子道:“莊先生認為如何?”六爺莊家祥一愣,微笑道:“夫人和蔡融一蔡大俠如何稱呼?”女子道:“小女子蔡若雅,蔡融一乃是亡兄!”

莊家祥道:“原來是‘玉面書生’蔡森前輩的小姐,在下告辭!”蔡若雅道:“請!”

待到莊家祥離開后,龍吟平上前謝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蔡若雅道:“你就是龍吟平吧?”龍吟平一愣點點頭道:“正是晚輩!”

蔡若雅微笑道:“救你,可不是我的主意!”然后大聲道:“阿琳!”

龍吟平這才仔細看救自己的人,二十余人全部是女人,年紀大的有五十余歲,年紀小的還不滿二十歲。

一個年紀十八九歲的少女走過來道:“姑母,除了寧姨和孫姑受傷外,其余人都沒有大礙!”蔡若雅點點頭對龍吟平道:“龍吟公子,就是我的侄女要救你的!”

龍吟平十分納悶,問道:“姐姐認識我嗎?”蔡琳雙臉微紅,搖頭道:“不是,我認識顧大哥!”龍吟平頓時明白過來,顧利川曾對他說過自己已經有了心上人,現在想來就是眼前這位姑娘,于是笑道:“原來如此,多謝姐姐!”

蔡琳低聲問道:“聽說龍吟山莊出事了,不知道顧大哥現在怎么樣?”龍吟平道:“姐姐不用擔心,大哥當時不在山上,送我姐姐去岳陽啦!”蔡琳點點頭心中放心許多。

蔡若雅笑道:“現在好了吧!傻丫頭,早就說了你不用擔心,就算顧少俠在山上,以顧少俠的武功也不會有事的,你看龍吟公子不是好好的站在我們面前嗎!”然后對龍吟平道:“龍吟公子,想必顧少俠正在找你,我看你就暫時在我們這里住下,我派人去尋找顧少俠如何?”龍吟平道:“前輩好意,子放本當遵從,只是子放要將凝兒送到長白山,恐怕不能耽擱,還望前輩見諒!”蔡若雅思考了一會兒道:“想來追你們的人未必肯罷休,你們獨自上路我也不放心,我看這樣,你們現在先住下這里,姑娘寫一封信給令尊,讓令尊來此處便可!”

龍吟平望著韓冰凝,問道:“冰凝妹妹,你認為呢?”韓冰凝遲疑道:“前輩,不僅朝廷的人火蓮教也要抓冰凝,前輩這樣做,冰凝心中難安!”蔡若雅笑道:“姑娘多慮了,我們從來不懼怕別人,你就放心地住下吧!”韓冰凝這才點頭道:“那就多謝前輩了!”“那我們就上山吧!”蔡若雅道。

恒山為五岳之中的北岳,雖然已是秋季,山上風光依然秀美,山道兩旁高樹直插云霄,樹下灌木叢生。

眾人來到一群房舍前,一個老夫婦人迎上來道:“游夫人,你回來了!”

蔡若雅臉色一變,隨即平靜道:“你還是改不了啊!”

“娘!”一個嬌聲響起,接著走出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道:“娘,你就別怪婆婆了,再說爹都已經死了這么多年了,你還是不肯原諒他嗎?”蔡若雅撫摸著他的長發,慘然笑道:“丫頭,你還小,不會明白的!”

小女孩望見龍吟平和韓冰凝,道:“娘,他們是什么人?”蔡若雅笑道:“龍吟公子、韓姑娘,這位是我女兒,你們以后也可以多陪陪她,免了她一人寂寞!”游茜大笑道:“好啊!”拉住龍吟平和韓冰凝的收道:“龍吟哥哥、韓姐姐,你們不知道我從前有多無聊啊!”

龍吟平和韓冰凝住的院子中種著三株桃樹,但是樹葉已經有大部分落去,這日龍吟平二人正在院中練武,蔡若雅一人進來道:“兩位在這里還習慣吧!”龍吟平道:“前輩費心了,在下一直有一件事情想向前輩請教。”蔡若雅道:“子放有事但說!”

龍吟平小心道:“前輩和‘金槍無敵’如何稱呼?”原來龍吟平曾聽趙經提起過火蓮教有一位長老娶了關東‘玉面書生’的女兒,才會有此一問。蔡若雅渾身一震,因為游海已經過世九年,龍吟平不可能知道,于是詢問道:“子放怎么知道亡夫的名號?”龍吟平并不回答,而是從身上取出笛子,隨手在身前點劃了幾下道:“前輩,可認識?”

那幾下在別人眼中算不了什么,但在蔡若雅眼中在再熟悉不過了,龍吟平用的正是游海“喪魂槍法”中的一招“江上弄笛”,龍吟平也是從趙經那里學來到。蔡若雅神色激動道:“你會‘喪魂槍法’?”龍吟平搖頭道:“子放和‘通天神魔’之子乃是結義兄弟!”

“通天神魔”蔡若雅自然知道,九年前正是他從火蓮教的手中救下她們母女二人,這一點龍吟平也知道,蔡若雅道:“你和恩公的孩子結義,自然識得恩公,不知恩公近來可好?”龍吟平道:“趙伯伯已經仙逝了!”

蔡若雅驚道:“恩公神功蓋世,當今武林堪稱第一,怎么會去世呢?”龍吟平道:“趙伯伯是病逝的,當年的變故,趙伯伯的妻子和長子遇害,趙伯伯心中苦悶,而導致郁郁而終的!”蔡若雅道:“可惜恩公一世盛名,封追害人不淺啊!”說著慢慢離開。

二人在恒山上待了兩個月有余,蔡若雅和蔡琳來到院子中,韓冰凝問道:“前輩,是不是我爹爹來了!”

蔡若雅搖頭道:“我也事為此時來的,按照路程來算,韓大俠應該早到了,可是為什么偏偏沒有音訊呢?”頓了一會兒問道:“冰凝,令尊是不是經常出門啊?”

韓冰凝道:“家父很少出門啊!”蔡若雅疑惑道:“那到底事怎么一回事呢?”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突然龍吟平大聲喊道。

一個身影從屋頂躍下,抓向韓冰凝,蔡若雅驚道:“冰凝小心!”剛要出手,龍吟平已經搶上前一招“山高月小”,來人另一只手擊出,龍吟平雙拳齊出一招“他鄉遇故”內息直逼對方。

龍吟平以往與人對敵,往往只有招式,只有在與人對掌的時候才用上內力,是以空有一身內功,但在恒山兩個月蔡若雅曾提醒過他,是以今日這兩招的威力大增。

來人對眼前這個少年不是十分了解,但見他兩招威力之大,心中暗暗驚嘆,但也并無懼意,當下運功于掌心,劈向龍吟平。龍吟平一招“白浪滔天”,二人雙掌空中相擊,兩股內息激烈沖擊,龍吟平向后飛去站在地上感到右臂微微發麻,來人飄落在屋頂上,身體不住后退瓦片紛紛落下。龍吟平見來人年紀不下五十,衣著華麗,心道:“武林中人很少有這樣穿著,此人掌法如此厲害,而且與冰凝妹妹有仇,莫非就是余文波!”于是笑道:“大名鼎鼎的‘劈神掌’余三爺果然厲害,佩服,佩服!”

余文波在門中排行第二,在投靠嚴嵩之前江湖上人人稱他“余二俠”,在投靠嚴嵩之后,地位低于馬維榮和黎正輝,朝中人稱他“余三爺”,龍吟平本來不知道,但是曾聽楊川幾人這樣稱呼,才這樣諷刺余文波。

余文波本來就十分震驚,現在又聽龍吟平喊出自己的名號,更是驚訝,道:“請問小兄弟姓名,師承何人?”

蔡若雅見來人是余文波,笑道:“原來是余大哥,小妹真是榮幸啊,大哥來為何不下來喝杯茶水呢?”余文波冷冷道:“我和你大哥是有一些交情,今日是不會為難你的,我勸你還是不要插手的好,不然可別我不顧往日的情面!”

龍吟平的手臂仍然麻痛,心道:“余文波果然名不虛傳,可惜竟然甘為走狗!”于是冷笑道:“余三爺也未免太自信了吧!”

余文波笑道:“閣下內功的確不錯,很可能在在下之上,只是你也未必能阻止在下帶走韓羽泰的丫頭!”龍吟平故作驚訝道:“余三爺懼怕韓羽泰,笑話,笑話!”余文波知道龍吟平在譏諷自己,道:“小子報上姓名來,或許在下還能留你一個全尸!”

“哈哈!”龍吟平笑道,“殺我也沒有什么了不起的,只是怕以后余三爺會被人纏上的!”“哦!”余文波道,“我倒是想知道是什么人能為你報仇,而且讓我余文波寢食難安?”

龍吟平微笑道:“殺了我,你就得罪了火蓮教!”“火蓮教?”余文波吃驚道,他當然知道火蓮教的厲害,七年前各大門派圍攻天磨山時,當時他們師兄弟九人除了周文濤已故外,有五人都喪命于那一戰,近來他也聽說火蓮教在中原活動,笑道:“你和火蓮教又關系嗎?”

蔡若雅道:“余大哥,你當年的豪情壯志都道哪里去了,怎么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余文波冷冷道:“你有什么資格教訓我呢,你老頭蔡森和大哥蔡融一在時,我倒有些敬畏,你的功夫我根本沒放在眼中!”

“你?”蔡若雅大怒,抽出長劍一招“陳橋兵變”攻向余文波,余文波冷笑一聲站在屋頂上一動不動,待到蔡若雅到一丈外左掌陡然擊出。蔡若雅兩劍刺出,在余文波身旁來回飄動,一口氣刺出二十三劍,余文波卻始終只揮動雙手,蔡若雅一共攻了百余劍皆被余文波化解,余文波見蔡若雅挺劍刺自己面門,冷笑一聲一掌擊在劍鋒上,蔡若雅渾身一震,手中的劍被震成幾截,蔡若雅向后拋出。

“姑母!”蔡琳喊道準備上前,余文波右掌大力擊出,“小心!”龍吟平喊道,上前幾步施展武當派的“梯云縱”手上一招“水光漣漪”,龍吟平和趙經在一起時,趙經曾對他說過武當派的“梯云縱”非常有用,他便用心的記下來,想不到此刻竟然派上了用場。

但是龍吟平并沒有完全將余文波的掌力化解,蔡若雅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數口鮮血。

龍吟平趕緊扶起蔡若雅道:“蔡姨!”蔡若雅搖頭道:“沒事,沒什么大礙!”

余文波道:“小兄弟,你剛才用的是武當派的‘梯云縱’吧,你是武當弟子!”龍吟平微笑不答,余文波搖搖頭道:“不對,招式不像,況且武當派弟子不會在未滿二十歲就下山的!”

龍吟平道:“余三爺果然見識淵博!”余文波思索一會兒道:“你看老夫的功夫如何?”龍吟平笑道:“雁蕩山余二俠的功夫江湖人人皆知,不需要我這個小輩評論!”

余文波點頭笑道:“我看你資質不錯,將來一定可以成為一代高手,不如你就拜我為師吧!”“哈……哈……”龍吟平仰天大笑。

余文波道:“臭小子,你笑什么?看不起老夫嗎?”龍吟平道:“在下擇師有三個條件,第一我的師父一定是一個至少成名二十年的高手!”余文波點頭道:“馬馬虎虎,老夫也算是一個!”

龍吟平道:“第二嘛,他的功夫是正派的功夫,余三爺是鄭玉老前輩的弟子,想來也可以,只是第三個條件三爺可未必了,那就是他一定為人正直,并非為非作歹之人!”

余文波這才知道龍吟平在耍他,笑道:“小子,別廢話了,時候不早了,在不把韓丫頭帶走今天恐怕就要打擾蔡家妹子啦!”

“余老二,你活膩啦,敢欺負我家夫人!”突然聽到一個老婦厲聲道,余文波、龍吟平二人同時看去,見說話之人正是當日的那個老婆子,龍吟平心道:“莫非這位婆婆也是位高手?”

余文波盯著老婆子,道:“你認識在下嗎?”老婆子冷笑道:“想來你也認不出我!”聲音已經變得輕柔,說著從臉前撕下一張面具,龍吟平見他年紀雖不在余文波之下,但也掩不住容貌,想來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美女。

“哈哈!”余文波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嫂子啊,十幾年不見了,沒想到嫂子還沒有……哈哈!嫂子別來無恙吧!”原來這婦人名叫薛水芙,是周文濤的妻子,十六年前他突然失蹤,周文濤才另娶文維怡為妻!

薛水芙道:“老了,不比賢弟你,步步高升啊!”余文波聽她語氣中的譏諷之意,有一絲怒氣道:“十六年前,小弟不是嫂子的對手,十六年后,嫂子未必還能勝過小弟!”薛水芙道:“江湖上都說你余老二的功夫已經勝過你師哥,若是文濤還在,不知道他會怎么想,他要是知道有你這樣的師弟恐怕會親手殺了你吧!”

龍吟平心中一驚暗道:“原來周伯伯已經不在人世了,難怪近年來江湖上沒有他的消息!”

余文波笑道:“大哥的境界小弟自知是永遠不會達到的,可惜他已經不在了,為了一個女人而死的,一個女人!”言外之意是指不是嫂子你,薛水芙臉色絲毫不變道:“文濤雖然不在了,就讓我替先夫收拾你吧!”說完手中已經多了一根長鞭,長約七尺,“呼”地一聲掃向余文波。

余文波大聲道:“十余年不見,我也想見識當年的‘鬼哭神鞭’現在究竟變成什么樣啦!”“呼呼!”雙掌劈出,二人雙腳都不移動,薛水芙長鞭游動,余文波則是雙掌連續擊出,相隔三丈遠。

蔡若雅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在自己身邊七八年的老婆子的武功竟然如此厲害,想起這么多年自己對他的不敬,心中十分慚愧。

薛水芙和余文波過了七十余招,余文波突然道:“嫂子的內力增長了,但是鞭法好像沒有大的提高!”薛水芙冷笑道:“你以為每一個人都和你一樣,專靠殺人來提高自己的功夫嗎?”身體躍起長鞭像蛇一樣游動在余文波的身旁,余文波社體前傾雙臂揮動,三塊瓦片飄在他身前,余文波連著三掌拍出,三片瓦迎擊薛水芙的長鞭,長鞭擊碎三片瓦后,柔軟地向下落去,薛水芙右手運功,長鞭再次擊向余文波。

龍吟平幾人已經退出院子,龍吟平注視二人的打斗,這是他一生當中見到的最精彩的打斗,當日在洛陽城中,趙經以一敵四,卻也沒有此戰激烈,雖然余文波和薛水芙的武功和趙經有很大的差距,但他們兩人無論公里還是招式精妙都不相上下,所以一時難分高下。

余文波縱身躍起,薛水芙的長鞭擊在屋頂之上,粉碎的瓦片紛紛落下。余文波單腳站在一棵桃樹上,薛水芙收回長鞭站在屋頂上,余文波道:“嫂子,你我再打下去,也沒有什么好處,而且傷了我們之間的和氣,你我不如就此罷手,我只帶走韓羽泰的女兒!”

薛水芙道:“羽泰與文濤親如兄弟,我若這樣做,以后到了陰間恐怕沒有臉去見文濤的!”長鞭抖動直襲余文波,余文波縱身躲開,“啪!”的一聲響樹葉紛紛飄落,長鞭緊追余文波不舍,余文波回身一掌拍在薛水芙的面門,薛水芙翻身躲開,身后的樹被余文波的掌風震得來回擺動,薛水芙一招“直搗黃龍”余文波的身影在四周飄動。

余文波運掌如風帶起四周的落葉襲向薛水芙,薛水芙長鞭在輸樹葉中穿梭,長鞭橫掃“啪!”的一聲將一棵桃樹擊斷,余文波右腳將桃樹踢起,左掌將它打向薛水芙,薛水芙身體水平凌空而起,長鞭連擊,將樹枝擊成幾截。

兩人又斗了百余招,薛水芙的長鞭直擊余文波的胸口,余文波右掌迎出,兩人以內力相拼同時退后幾步。

薛水芙雙手盤地而坐,余文波笑道:“嫂子,怎么樣?”薛水芙臉色十分難看。

余文波轉頭掃視了眾人一眼笑道:“韓丫頭,你就乖乖的跟我走吧!”韓冰凝右手緊緊握住龍吟平的左手,龍吟平低聲道:“別擔心,還有我呢,子放哥哥絕不會他傷你分毫!”

余文波大聲道:“沒有人能阻攔我了!”縱身躍出,單手抓向韓月如,龍吟平擋在韓月如的身前,右掌擊出用上了十層的內力。此時二人兩個不足一尺,余文波若要推開必定會被龍吟平的掌風擊到,萬般無奈下只好與龍吟平對掌,余文波只感到胸口一熱,身體不住退后,龍吟平只退后了三步。余文波臉色大變道:“韓丫頭,今日就暫且放你一回,小兄弟,你的姓名可否相告!”

“太行山龍吟平!”龍吟平大聲道。

“龍吟平?”余文波道,“龍吟平果然厲害,告辭!”縱身向山下躍去。

“前輩!”龍吟平來到薛水芙的身旁道,“前輩?”薛水芙站起來道:“沒事,龍吟公子果然如武林傳聞一樣啊!”龍吟平一愣,薛水芙笑道:“你怎么會和羽泰的女兒在一起呢?”

龍吟平便將自己如何遇見韓冰凝的事情簡略的告訴薛水芙,薛水芙道:“弟妹被火蓮教的人害死了,原來如此!”

蔡若雅道:“前輩,這么久來我對前輩多有不敬,請前輩見諒!”薛水芙笑道:“蔡家妹子見外了,令尊蔡大俠對我有救命之恩,‘前輩’這個稱謂可擔不起!”

龍吟平道:“前輩,子放有一件事向前輩請教!”薛水芙收起長鞭道:“公子但說無妨!”龍吟平道:“敢問周伯伯真的已經過世了嗎?”

薛水芙十分驚訝地看著龍吟平,道:“不錯,八年前,我就在他身邊,不知道公子為何關心此事呢?”

“子放有個朋友,托我打聽周伯伯的消息!”龍吟平道,薛水芙點點頭笑道:“原來這樣,文妹妹為文濤生了一個孩子,你見到她了!”

龍吟平點頭道:“就在嵩山之上!”

薛水芙道:“余老二,此次受挫一定還會上山的,我看我就先帶冰凝和龍吟公子到長白山!”

韓冰凝道:“前輩,回長白山并不急在一時,況且前輩還有傷在身!”龍吟平道:“前輩說的不錯,余文波下一次來的時候,一定會帶著大批的好手,就不好應付啦,如果離開的話,以余文波的為人應該不會傷害無辜的人,他一時間一找不到我們!”

薛水芙道:“公子說的不錯,今晚你們就好好休息,我們明天就上路吧!”龍吟平點點頭,目送薛水芙、蔡若雅三人離開。

次日,龍吟平、韓冰凝在薛水芙的陪伴下離開恒山,向關外的方向趕路。

注:1.《明史·戚繼光傳》中記載戚繼光字元敬,號南塘,晚號孟諸,漢族,山東登州人。父戚景通,世代為官,嘉靖一十七年,戚繼光十歲繼承其父爵,官居四品。書中言其為武當弟子,實乃作者為情節需要而將歷史改動。

2.《明史·奸臣》中記載吳鵬奉旨賑濟南直隸受災地區,嚴嵩起草的敕書寫道:“命爾前去會同彼處撫按官及營田都御史,督同該府州縣官,將被災人戶查審以完,計口給賑,如前項銀米不敷,即查各府州縣預備倉糧,及在庫無礙銀兩相兼支用,分投給散,務使貧民各沾實惠,毋致里書人等侵留作弊。”嘉靖三十二年(1553),嚴嵩與世宗討論賑濟問題,又談到:“請以太倉米數萬石平價發糶,或可稍紓日前之急。其山東、河南等處當多發臨、德二倉米給賑。”“發米出糶,雖米價稍平,但四處饑民有身無一錢者,未免仍坐斃道路。請于十萬石內以八萬石出糶,濟在京軍民,二萬石敕戶部委官運赴城門外各廠,每早召集饑民,人給一升,庶得并沾實惠。”嘉靖二十四年(1545),分宜等縣旱荒,民眾乏食,嚴嵩還將世宗所賜銀二千余兩買稻谷五千余石陸續賑濟饑民。

嚴嵩有言:“倭寇之起,因閩浙人下海通番得利,聚徒眾盛,遂起狂謀。去歲只在沿海侵犯,今則各地深入。據報,真倭數不滿千,皆系漳溫近海賊徒結伙導引,一如北虜我逆之導也。”這在當時相當一部分士大夫的看法。而且他還認為,數年來東南戰事不利,“皆本之銓曹及督撫諸司懷欺不忠,號令不一,寡謀失律之所致”。在他起草的給總督胡宗憲的敕諭中宣布:“其在軍門及行軍之際不用命者,武職自參(將)、游(擊)、都指揮以下,許以軍法從事;副總兵先取死罪招由,令其戴罪殺賊;文官四品以上指實參究,五品以下徑自拿問。”胡宗憲對平定倭寇海盜起了不小的作用,嚴嵩的信賴和扶植,是他成功的重要因素之一。

由此可見嚴嵩弄權,但是未必就誤國,書中寫嚴嵩誤國亂政,皆因小說內容所需,并非個人的歷史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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