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通8
8.五小累
五大石向南直線距離五里之處有一座小山,形若饅頭。向南的一邊呈緩坡趨勢,面積總有百來畝。這里是一元宗的墓葬之地。元十八就住在此。名義上是看守墓地。
堂堂一元宗在修行人眼中,敬仰還來不及,誰還敢來搗亂?所以看守墓地就是個幌子。
元十八落到地上,喘息了好一會兒。其實短亭符送人落地是最輕柔不過,差不多如走下一步臺階,與劇烈無關。
“唉!老了,不中用了!”老氣橫秋地自我嘲笑了一句,又自語著:“看來是得離開。太傷人了,都看不下去了。”
六年的一次探魔洞,實際上是五大門派的年輕才俊,匯聚到一起的比武較技——名稱就叫歷煉。殺魔積累外功,年青人交友結朋,為以后修道創造條件。這是好事。六年作為一個循環,也剛好魔洞的妖魔猖獗到一個高潮之時。
元十八看不得!好多如他一般年紀的都修行有成,有了“道業”,他還一無是處。好多比他小的門人也嶄露頭角,他還是事無所成。只增加了歲月,長大了年齡。
他都不敢和不想見人了!就選擇了看墓。
選擇看墓的另一個原因就是《大學問》也在墓地。
《大學問》是本書,是本石書。那本書任誰看到都覺得神奇,能夠自動翻動。甚至你只要想看哪一頁,只需念一下書頁的數目,它就會自動翻到。
想看此書的人多,一元宗也不限制誰誰不準看。可看懂的人沒有。至今為止,就只有元十八。書上那些條條叉叉、點點杠杠能讓耳聰目明的頭暈,能讓靜坐若石的人失去耐心。看不懂,看不明白,也就不看了。
后來,元好景干脆將此石書搬到墓地,專給元十八一人觀看研究。元十八不負眾望,研究出了成果:石書是本字典,教人說話的字典,說:干什么叫瓦哎,你好叫蛤漏------
眾人當著一本正經的元十八面時忍著笑,元十八走后,就忍無可忍地哈哈大笑,瓦哎蛤漏是什么的干活?
若不是元十八破解了五大石其中三石之謎,說不準就有人說他是“小瘋子”。
“我真呆不下去了!如果有機會,我真想證明給你們看看,我所說的都是對的!”
說走就走,趁著有生之月和日,走出一元宗,到個別人不認識自己的地方了卻殘生。
清洗符兩張,沐浴符兩張,短亭符五十張。小小丸三十粒(吃一粒可保一日不食)。幾件內外衣服。這些就是元十八的全部家當。
臨走之前,一定要去看看《大學問》,這本給他信心的書是無法帶著的。這一走,也不知方向,但一定回不來了。
《大學問》放在墓地旁一個凹進去的山洞中。元十八走進這二十來米高,十幾米深的凹窟,一眼就看到閃著微光的那本古怪的石書。石書合著時就像個方形石墩,全體發出青灰色的微光,面上有這個世界所用的三個方塊字——“大學問”
元十八的手不禁地撫摸著書面,心里翻滾思緒,也不知多少日月就在此書面前渡過。他無意識地說出四字真言:“我要看書!”
一陣輕微的叮鈴鈴音樂聲自無人無形中響著,極為悅耳,那本書嘩地翻開了一頁,就像一本紙制書打開的聲響。“你真棒!”
書頁一陣嘩嘩輕響,好像回應元十八的贊美。
“我要走了!”這一回,沒有看書,只是撫摸,像是對一個朋友的告別,元十八言語中透著一絲苦澀。“這一走,我們就是永別。只怕你又要無盡歲月的寂寞了。——”
這本書是元十八偶然打開的,開書的秘訣就是“我要看書”加上另一句“你真棒”,缺一不可。而自從元十八開書后,別人就是知道了秘訣也是打不開。充其量只能旁觀。
這本書不是那么簡單的!有的內容是用眼看,有的內容是用手觸摸才知道的。更有的內容還是書與讀者心靈的交匯。那些內容奇奇怪怪,匪夷所思。元十八都可以肯定,五大石絕對與《大學問》有關。天地間,好多神奇的東西與《大學問》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五大石只是其中之一。
“——真不知道你怎么就選擇了我。你可曉得我只有三個月好活。縱然我通曉天地大道,又有何用?責備你又有何用?你只不過是塊石頭。哈哈。一塊有著奇異功能的石頭。”
“合!”元十八收回了手,石書輕輕地合上,依舊靜靜地躺在那兒。“謝謝你給了我知識,更要謝謝你陪我那么多時光,咱們就此別過!”邁步向外走去,再不回頭多瞧一眼。
出得洞口,元十八就要祭出短亭符開路了。可例外就出現在此。
一道光華掠過,人影乍現,墓地多了一人。夜晚只瞧見那人背對著山洞。此人穿著一元宗弟子的服裝,自然是宗內門人。要知道墓地在白日里尚且無人光顧,更別說夜晚。
此時來人,元十八一怔。那人先高聲喊了一句:“十八哥,你在哪兒?”
聲音有些耳熟。
“你誰啊?我在這——”
那人轉過身,幾步就到了元十八身邊,“我是二十啊。大伯找你有事。你跟我走吧。”隨手放出一件法寶,平地出現一塊祥光,若隱若現是副圍棋盤。
“是二十弟啊!你怎么有三伯的‘天元乾坤板’?”元十八是認識來人,同時也認識那件寶貝——三伯元好水的看家寶貝。
“錯!是我自己的!不過是三伯幫我祭煉的。它有‘天元乾坤板’十分之一的功效。就是切開五大石的任何一塊,也不費吹灰之力。厲害吧?”元二十抖落開自己的法寶,不無得意。
元二十是元十八第七伯元好峰之子,原來叫元善圖,排行到了二十。
元家元來如此共生九子,九子再生二十二人,元十八正是排到第十八位。無巧不巧的千秋石顯示他也只能活到十八歲,與一干醫家所診斷的完全一致。元善圖今年十七歲,修道卻修了有十多年了,身上至少有著十年的道業。
所謂道業,就是靈力法力仙力神力的總稱。如同功力一樣,是一番修煉的結晶,它當然是一種力量。常人有著幾十年的功力,就可以開碑裂石,力舉千斤。修道人的道業,就是使其駕馭法寶,對陣殺魔,飛行騰挪的力量。修煉歲月越久,所得的道業越多。修煉有成者,擁有百年千年道業的也不是不可能。道業是延年益壽的動力,擁有的多少,直接關乎其人的壽命。道業也是消耗品,一旦過度運用,就會損耗,下降。非重新修煉或吃靈丹妙藥不可補回。
十年八年的道業,在修道人眼中,實在是不算什么,也就是個開始而已。但是,對元十八而言,那是可望不可及的奢侈品。
“大伯找我?那我們走吧!”臨走前見一見大伯他們也好。元十八踏上天元乾坤板。這件寶貝鋪展開來有著載人的功效,由著駕馭者的心思,快慢自如。“善圖,你可比十八哥強多了。好好修煉啊!”
聽著元十八平淡的話語,元善圖一下子想到他這位十八哥不能修煉的事,自己喜歡炫耀,可不正好傷了十八哥的心么?
“你不用自責,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元十八好像看出元二十的心思,先頭堵著他的話語。
“奇了怪了,他怎么知道我要說自責的話?他會讀心術不成?”元二十心中嘀咕一句,有些異樣的眼神看了元十八一眼。對于元十八,他有些惋惜與極大的同情。如果能夠修煉,元善圖絕對相信其成就大于自己多多。“不是啊,你別多心才好!我們走吧。”嘴里嘀咕著說著,心虛都不敢多看。雙手拿捏個奧妙的訣法,一指寶板,輕念個“起”字,法寶發出一片光華,緩緩地升了起來,非常的平穩。
元善圖小心地駕馭著寶貝,忍不住開口:“十八哥,這兩天四大派來了好多人。我知道你不喜歡熱鬧。沒來尋你玩------”
“不!”輕拍拍元善圖的肩頭,“我喜歡熱鬧滴!二十弟,你又長高了。對了,大伯找我何事?”站在天元乾坤板上,法寶的光華抵擋住迎面的強風,平穩極了。元十八如同站在地上一樣。不同的是他們在飛,眨眼已是三十里路程甩在身后。這速度當然還不到平時的十分之一。
一元宗與元十八說得上話的沒有幾個,元善圖就是其中一個。只是平日修煉多過玩耍,見面的時日反而不多。元二十同情元十八的尷尬光景,當然也就不會生元十八的氣,一點都不介意其話語的頂撞。“這次探魔洞,四大派還派遣了數十名初入山門的凡俗弟子。六伯叫你,多半與其有關吧。十八哥,你別介意啊,要不要速度慢點?”
“我還行!”對于元善圖的關心,雖然有些刺心,但卻知是他真的怕自己不適飛行。所以只是淡淡應了句,不再說話。
時間不大,兩人落到獠牙雙峰前的一元宗議事大廳——滅魔堂。堂中石火明亮,如同白晝。仙山洞府照明所用,多是一種發光的玉石——熒光石,也有用夜明珠的。一元宗財大氣粗,熒光石都是極品,發出光華既不刺眼,又明亮如晝。加上玉幾雕案,潔柱朱檐,果真是神仙中人,站于神仙之地。
當今一元宗宗主元好景排行第一,正是元二十口中的大伯。
“十八,二十,你二人進來。”才到門口,就從大廳傳來元好景的聲音。
大堂頗大,內分四個小廳與一個大廳,由巨大的雕花屏風分隔。主事大廳依舊有畝許大小,兩排蟠龍高柱聳立,一塊巨大的浮雕石象鑲嵌與廳堂上首。石象正卷鼻邁足,迎面怒奔,栩栩如生。元好景就坐在浮雕下、宗主寶座上。
“見過宗主!見過二伯三伯,五伯七伯。見過各位兄弟!”
在座的有當今“元宗八子”中的五人,分別是老二元好山,老三元好水,老五元好光,老七元好峰(元善圖之父)與宗主老大元好景。還有七八個站立的人,卻是幾人的子侄。
在坐的元宗五子中,每個人都有幾百年以上的道業,修為不凡,法力高強,桀驁不馴,修行界享有盛名。元十八進來,幾人的眼光都落到他身上,無不透露溫和。他們心中都有一份對于元好久早逝的虧欠,可又是無法彌補的遺憾,每每面對元十八時,感觸更深。不知怎樣才能心安。
“十八不用多禮!”元好景和藹地說道,“是這樣的,二十天后,六年一度的探魔洞誅魔又將開始。這次略有不同,其他四派還送來了一些初入山門的弟子。要在咱們這里住上一年半載的。他們與你一樣,無一絲道業,甚至不能辟谷不食。咱們雖然有弟子三萬,可除了閉關修煉的,其他內門弟子又忙于準備探魔洞事宜,抽身不得。我宗又必然準備些俗物吃食。這等瑣事雖小,總不能馬虎,總要安排放心之人辦理。所以便決定委托你去一趟凡世集市采購。你可愿意?”
“我去當采辦?”元十八一陣激動。所謂放心之人,其中卻是有我么?
“是!你生來就是嫡系的內門弟子,當然有資格且當仁不讓的去辦。而且必須二十天內辦好!你可有異議?”
元好景的語氣話音如同有著魔力,將一件小事說得鄭重無比和責任重大。頗讓人覺得負擔沉重。可對于元十八來說,滋味別樣。他曾經想過,若讓自己做事,哪怕是萬分艱難的事也會用心去做,除了修煉。
望著大伯殷切的目光,元十八差點流出眼淚:終于,門派發現了自己,有事可做了!
“沒有!一點都沒有。我當然能干好。”元十八笑出淚花,“其實,我還能干很多事情的。”
眾人一片笑聲。二伯元好山笑道:“事情多的是,有你忙的,我都想過了,你就一件一件的來。聽說你會設計房屋、雕刻。咱們神象山添它個千把八百間房屋還是不算多的。弄些別出心裁的雕塑,豈非更添大雅?十八啊,你就慢慢地來吧。到時,我將‘量天尺’借你用用,搞他幾十間精品來!”
“采辦也不是件簡單的事!你心事靈敏,向來讓人放心。如此,就這么決定下來,明日有人會到辭仙臺送去銀兩與交代的事宜,二十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你可要不嫌繁瑣,一一辦妥才好!”元好景溫言勉勵幾句,不難聽到所托之事較為看重。
“一言為定!我回去準備!”元十八陡然興奮起來,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
“我終于有事可干!宗內還是發現了我!呵呵,我當然要好好干好,讓他們對我刮目相看……”為此,元十八興奮了一夜,早已忘了要出走的事。這一夜注定元十八無眠。
十八歲本來就是多變的季節!
第二日,辭仙臺上。元十八早早地等在那兒。他要等管后勤的弟子送來購買的清單與銀兩。可是,直等到日上三竿,耐心大失之時,才見幾人珊珊而來。
奇怪的是,那幾人中一大半還不是一元宗的弟子。準確地說,有四人衣服與一元宗的不同。漸漸走近,四人中還有一名十幾歲的女孩。
“十八弟,讓你久等!”隔老遠,當先一人就與元十八打著招呼。
“元帥!是你?”元十八驚奇了一下。元帥是元好山的長子,也是二十二個兄弟中的老大,更是一元宗年青一輩中道業極高者之一,至少有一百八十年以上的道業,(若得途徑法門,修一年可得一年道業,也可以達到兩年或數年。但也有用靈丹妙藥提高的,也有吞噬他人修為的。還有一種就是別人傳送的。)元帥都是自己辛辛苦苦修煉而來。
“是我!讓這幾個垃圾拖后腿,搞到現在才來。”元帥毫不留情地指指身邊的幾個稱為“垃圾”的人。
“難道大哥和我一起去采購?你不用修煉么?”元帥的勤奮那是在一元宗出了名,連元十八也是知道的。若有他去,只怕元十八連手都不用伸一下、話不用多一句就能辦好一切事宜。
那時,豈非一點趣味也無?
“我?不不不。我要去大秦國布雨。順便攜帶你們一程!哪,這是你要采購的清單。另外還有五張‘縮地成寸符’,三張‘大力符’。一百粒小小丸。”
“好好好!”元十八很高興地將幾張符紙揣到懷中。撈過清單細看,忽然啊地一聲大叫:“兩萬斤大米,三千斤肉食,各類蔬菜瓜果五千斤,天啦,我我我怎么拿得動?”元帥微微一笑,一只手伸到元十八面前,手掌一翻,手心出現一只小小的荷包袋模樣的迷你小袋。“儲物袋?!”修仙的寶貝神奇無盡,別看儲物袋不大,都能裝下一座房子。內部自成空間,外邊再怎么搖晃擊打,只要不是毀壞儲物袋,里面的東西一樣也不會損壞。就是裝滿東西,攜帶在身,也不過袋子自身的分量,很是方便。
元帥點點頭,一道念想傳遞去,加入到元十八的腦海中,將儲物袋的功能運用盡數告之,也就是說,元十八已經可以使用儲物袋了。
這種寶貝,也不是人人都有,煉制起來也不是容易。一元宗自然能夠輕易地拿出。一般的小門小派弟子,有的甚至一輩子也沒見過。各門各派的使用方法不盡相同,是為秘傳,外人輕易不得而知。元十八都感覺到身邊有人射來貪婪的目光。
“認識一下!”用異樣眼神盯著儲物袋的那少年大咧咧走近元十八,“我叫唐打狗,打是打架的打,狗是貓狗的狗,盛唐苑正宗唐家弟子,五小累之一!”
唐打狗?相當奇怪的名字!唐打狗身材高大,與元帥一般。若是衣衫楚楚,就與元帥一樣的奪人眼球。可他不,一個“松”字足夠形容了他。衣服松散,鞋襪松弛,頭發松亂,站姿松垮。怎么看都像是覺沒睡好,飯沒吃飽,做事做砸了。“有空可要把那儲物袋讓我玩玩啊!”
元十八下意識后退一步,“等等,我來先搞清楚。”看著元帥,“大哥,你剛剛說什么送我們一程。我們,我們是指誰誰?”以手指點點那四人,“不是他們也同我一道吧?”
“你猜中了。十八弟!”元帥沒辦法地攤攤手,“我也不想與垃圾為伍。可是六叔的意思有時候就是命令。沒辦法!”
“誰是垃圾啦?”四人中那名冷酷酷地二十來的少年不滿了,“告訴你,我忍你很久了!你不是修行者的話,我都想打你一頓。你都說了十三遍垃圾了!”
“明天崖,我代表仿宋閣支持你,打他一個豬臉。元帥元帥,好囂張的名字。我宋英雄這么拉風的名字都讓你給比下去了。不打你,我自尊都饒不了我。”說話的是那虎頭虎腦的十八九歲少年。
元帥轉眼瞪向那兩人:天明池的明天崖、仿宋閣的宋英雄。兩個少年接觸到元帥如實質般的兇煞目光,莫名地全身一哆嗦,矮下頭來。到辭仙臺之前,這兩人已吃了元帥的暗虧,眼下只是口惠而實不至。畢竟修道之人遠比普通人強大,只需一個念想,都能讓凡人叫苦不迭。“你們身在福中,卻不知珍惜,自甘墮落。不是垃圾是什么?”
可是他們卻是大名鼎鼎的“明天池、仿宋閣”的弟子,一個姓明,一個姓宋,那是兩派的家姓。而元帥更知他們根本就是兩派的嫡系弟子。以他們的身份,只要修煉,應該有機會、有能力修道有成。可他倆無疑還是實實在在的凡人!
兩人氣惱不已,打不過,說也說不過,無比納悶。“不識相啊不識相。”看著兩人吃癟,那個小女孩毫無顧忌地咯咯直笑,一副大大方方的幸災樂禍表情。
就聽元十八看著唐打狗說,“你老兄所說五小累卻是什么意思?”有人輕笑。又是那位女孩發出,元帥是阻止不及。“我呀,你呀,他呀(唐打狗),他呀(宋英雄),還有他呀(明天崖)。”
“我?我也在其中?我不明白!”
“真夠笨的!”宋英雄大嘆一聲,“首先申明,我是不愿修煉,不像你們煉不好,所以不煉。我們都是一年道業沒有的修仙門派的正宗嫡系。年紀也老大不小,放出去,可不是對門派的小小丟臉,給了門派的小小拖累。原來我們四人,又剛好門派不同,稱之為四小累。現在又出現個你,仿佛與我們一般般樣子還略偏下,便自作主張地算你加入了。咱們剛好五人,那便是五小累。一元宗有五大石,咱們五小累,與之對應,豈非相得益彰。”說著自顧大笑,一點沒有末流的覺悟。
“豈有此理!”元帥隨手一指,一股無形有質的真氣就將宋英雄的嘴給封閉。
禁口術!
宋英雄笑到一半,陡然發不出聲音,只將小臉漲的通紅。元帥略作薄懲,立即解了禁術。
“哈哈哈哈!”元十八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們竟然將我算在此中,倒是看得起我。要說我們為門派累贅,倒也說的過去。”叉腰說道:“五小累么,果真名副其實。我參加!”
唐打狗、明天崖都陡然眼睛大張,有副見到知音的感覺。宋英雄卻要狂笑,陡見元帥眼神瞧來,趕忙閉嘴,兩只手卻不禁拍了起來。
“走,咱們是相見恨晚,有酒就好。我聽說凡間有酒肆,用金銀就可買到好酒。如今我有銀兩,總要去喝他個天昏地暗才好。”元十八難得放開心扉,一時不管不顧,就想好好與四人結交一番。
“好好好,這就走!”唐打狗興奮起來,“這喝酒也要有菜,我就到俗世打幾條狗,用來下酒可好。”
為君結識意,不負打狗名!
“那是一定要滴!”明天崖大聲說,“難為我們將你算到五小累之中。”他想到一個心潮澎湃的計劃:“狗要黑狗,酒要煮熱,最好是到荒郊野外,青梅樹下,鐵盔溫酒,瓦罐燉肉,無忌暢談,那才有味!”
“怎么能沒有一堆熊熊燃燒的篝火呢?怎么能不仰天長笑吟詩歌舞呢?還要攜酒登高,還要放舟大湖,總要喝它個十天半月------”剛解了禁口的宋英雄拍拍胸口,兩眼放光地提出自己的想法。那些意境直叫人大暢心懷,無束放浪,自由自在。每說一聲,其他四人立即響應,一時渾忘所以。
元帥目瞪口呆看著幾人,連連搖頭,大惑不解。他可以舉手投足施展法術,卻理解不了眼前的五人心思。竟然只字不提修煉為榮的事,還是修行門派弟子么?
“大哥,你快帶我們走吧,我都迫不及待要去喝酒了。”良久,五人才省悟要使計劃實施,還得元帥幫助才能成功。畢竟,在神象山是沒有膽量與條件去干的。
【說一句:不在字數。謝謝點擊本書,您覺得還行,就笑一個。您點,您盡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