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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大神通6

  • 大神通之龍舞
  • 神王獅
  • 7141字
  • 2013-11-18 19:12:56

大神通6

6.鐵肩擔當界分三千

“啊——”造化狂吼一聲,一拳轟向一座山峰。燥動的力量流竄全身,仿若萬馬踐踏,無束奔放,已讓熱血沸騰到血管暴裂的邊緣。拳頭未到,奔雷也似的狂飆已去。精鋼也似堅固的山峰,面粉一般的化作飛灰。天地爆發一團巨大的煙塵,勁風四溢。有許多樹木莫名地折斷,空間有些不穩定處,產生了真空和裂縫。

要知道造化可是超越仙神以上的存在,與生俱來的神通已是極大。眼下無意識的狂暴,蠻力發作,力氣大到了他原來的極限。產生的破壞足以驚天動地。一座山峰,強力之下,紙糊一般。

一拳才是開始,接下來,造化就是拳打腳踢,毫無章法與目標。打山打水,打天打地,只有開始,卻不知何時何地為終。

劇烈的轟鳴爆炸,劇烈的空氣勁流。一個人所產生的影響,就像發動了一方戰爭。

“大大!我難受啊——”造化的身體里,就像有百萬只兇獸齊聲厲吼,十萬只惡禽撲撻串行,一萬只妖魔鬼怪在肆虐。“你下賤吧,你放蕩吧,你為所欲為吧!”僅存的一絲細膩的神念,傳出一句呻吟,立即就被無形心魔的引誘打斷。

“我有慧心,給你一些。不過,也只能稍減你些痛苦。度劫要靠你自己智慧與悟性。”自然也是痛苦難受,連站也站立不起。他自胸口一抓,似乎抓出了什么,反手揮出,就見一道水色的光團飛出。未飛多遠,一分為三,分向造化、秩序、太初飛去。此去如電,剎那就到,沒入三人身體之中。

造化一頓,但一會兒又現癲狂。太初與秩序尚未發作。卻不知如何是好。“打坐,清心,無欲,無求!”一道神念同時傳入兩人耳中。

“老大?”“大哥!”秩序與太初聽出是盤古傳來神念,同時叫出聲來。當下,二人連忙跌坐。太初在坐下時,憂愁說道:“救救二哥吧!”盤古微點點頭。

事情更嚴重了。太初才生憐憫,請求盤古拯救造化時,一抹魔性驟生,瞬息壯大,操縱太初之心,驀然控制了她。

眼前一變。太初站到一座繁花似錦的山坡上。山坡下傳來人們的歌聲笑聲。那是極度歡暢、自在的表現。太初高興極了。她要看看,要和他們一起歡聚一堂,一塊跳舞唱歌。轉過山嘴,她看到了一群人聚成個大圈子,手拉著手,轉著圈子跳著唱著。圈子里,堆放著成熟的果實和盛滿清水的瓦罐。這好幾百人正在為食前而歌舞。

望著眼前自己創造的人們幸福快樂的場景,太初開心不已。她步下加快,就想加入他們之中,共享福樂。

隨著一聲仿若笛子的鳴叫,【想來這支笛子不小,那聲音已然響徹云霄】,接著,一只大腳陡然踏天而來,重重地踏下。這只腳頗大頗平,連帶著那條腿也圓圓粗粗,就像一截萬年的樹身,樁一般落下,狠狠地踐踏在果實與瓦罐上。立即清水與碎瓦齊舞,漿果共塵土飛揚。一腳甫定,一腳又落。一只高過樹頂、八丈來長的六牙猛犸巨象闖入人群。小小的人,在它面前,比螞蟻大不了多少。獠牙一挑,就有兩人被其對穿,微摔脖子,兩人未曾死去,先已疼的昏過,再一路若騰云駕霧般飛出老遠,眼見是難以幸存。人們驚呼亂走,張慌失措,有女人有小孩甚至于原地打轉,不知方向,哭喊哀叫,早將剛剛的歡樂丟掉了。

巨象卻不慌亂,那是見人就挑,方便就踏,純當作玩耍。轉眼間,十數條人命逝去。

太初大怒,“畜生敢爾!”暴烈而奔,手中掐訣,幾條線條應手而出。無形而有質,快若閃電,一下擊中猛犸。線條有著無堅不摧的切割分隔之功。皮粗肉厚的巨象碰上,也是豆腐遇快刀一樣的結果,剎那被切成十七八塊。鮮血斷肢碎肉裂骨轟然灘下,就象裝滿七色染料的大缸驟然被打破,地上一片狼跡。

幸存的人們早已跑的無影無蹤。一招之下,得到如此恐怖的后果。太初看著面前的一切,沒有絲毫的傷感,反而有一些快意:破壞原來也是有痛快感覺的。看著鮮血滿地,太初有著極大的沖動愿望:我要殺要殺要殺,我要殺!

血腥傳出,四方十里百里的嗜血兇禽猛獸紛紛聞聲而動、聞風而動、聞風聲而來。

“我不殺你,你必殺人,該殺!”

“你如此嗜血,該殺!”

“你們兇惡的不像話,該殺!”

聞訊而來的禽獸,露出猙獰的嘴臉,瞪著嗜血的兇眼,流著貪婪的漣涎,張牙舞爪,悍不畏死地沖擊。立即,就讓太初為自己找到屠殺的理由,手下再無保留,下手當然毫不留情。大分割術,大抓拿術,大開闔術------三千大術中的幾種厲害攻擊之術毫不留手地運轉發出。野獸的哀嚎,瀕死的殘喘,飛舞的血腥都是太初的動力。“唔——爽快,啊——痛快!”她感到了沖動帶來的痛快淋漓的享受、肆無忌憚的快樂。

殺殺殺殺殺殺殺!

盤古心中輕嘆一聲,隨手化解了太初的瘋狂攻擊。

造化所見,太初所見皆幻。可他們的攻擊卻是真真正正的。盤古若不出手阻攔,他們攻擊的將是天地。他們的攻擊,可使天裂,可使地陷,可使山粉,可使海沸。盤古非阻截不可,非阻擋不可。他【她】們心性迷失,他沒法停止弟妹們的狂暴,只能將所有的攻擊引到自身承受。盤古自身也有劫數,只不過隱而未發。他有先前萬年的靜坐參悟,修行道行,可以封凍存儲,慢慢地釋放,慢慢地化解。即便如此,非有大決心、大智慧、大耐力和大慈悲不可。

這是一場持日長久的戰斗。一方瘋狂進攻,一方無奈防御。

那一日,秩序也突然癲狂。不過,他沒有參加到兄弟的內戰,而是驟然地遠走,將瘋狂帶向遠方。

秩序臨走的獰笑與眼珠中流露的邪惡,真讓人心驚膽戰。盤古馬上感應到了,立即傳出一念:“東方青龍,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爾四方之圣,秉承天地開始而生。原來就是此世界之一分子。如今助我糾纏住秩序,不得令其危害生靈。我當拜封你四人為圣,永鎮一方,永享尊貴。秩序雖一人,可令世界毀滅。天地不在,爾等亦不存。切勿自誤!”

“遵真人令!”東方青龍浩蕩之聲傳來,響徹云霄。

“敢不聽命!”南方朱雀尖銳的聲音響亮清脆。

“我等原想出力,只不得法!真人之言,方向大明,來也!”一聲虎嘯,乾坤震蕩。白虎威風凜凜,排頭十足。

“玄武遵命!”北方老龜慢吞吞送來沉穩四字。

四方四圣都是神通廣大之輩,有著奇異的法力道業。四人合力,也能天翻地覆,顛覆世界。有他四人相助,秩序應該弄不出什么大亂子。四圣答應,盤古小松了口氣。

戰斗在進行著。戰斗是漫長的。

十年,百年,千年。轉眼間,一千年過去。戰斗中的那些超越仙神存在的巨頭們依舊沒有露出疲乏狀態。

好在戰爭在天空深處進行。只偶爾有一道驚雷或一道神通泄漏,流落到地上,轟中了人或樹或獸。轟中了人,只要他不死,少不了要咒罵幾句老天;轟中了樹,那樹也自認倒霉,折斷了枝椏,有生機再慢慢生長;轟中了獸,那獸若未死,只怕更懼怕老天。也許只不過是轟焦了一片花花草草。天空時常風云動蕩,翻滾如浪,狂暴奔騰。可日月依舊運轉,日夜照常替換。

兩千年過去,三千年過去,直到五千年,五千年后的某一天。

那一天,盤古將戰場引到須彌山上,自然打坐之處不遠。天空云涌霧翻,光華亂耀,霹靂連連,隱含著極大的殺機和毀滅性的力量。

“五千年了,你還不曾化解么?”盤古傳出一道神念。當然是傳給自然。“我快壓抑不住了。”

自然忽然睜開眼睛,做出一個滑稽的鬼臉。

他竟然如此的表情!可惜大戰中的造化、太初與盤古沒有一人看他,也沒時間看他。

“哎呀,白做表情了,浪費!”自然心痛一句,接下來罵道,“你呀,我就說你像塊木頭,一點幽默感都沒有。就沒看你開過玩笑。悶死人了!我就讓你們打,打打打,再打個五千年。就沒見過,一場架就打了五千年。煩不煩啊煩不煩?沒事干啊,沒事干打坐修煉啊!打架好玩啊?真是!”

身邊風雷滾滾,造化與太初施展的神通在肆意狂轟,一絲一毫,尋隙而攻,方寸之間,也爭先手。

“我真得壓不住了,大大!你不想讓他們毀了這天地吧?”

“他們敢!”自然幾乎蹦了起來。

“他們不敢。可他們不知啊!‘創世大劫’蒙蔽了他們的心竅,他們本心也不想啊!”

“那我也沒法!你找別人吧!”自然無賴般的推卸,渾忘了自身的責任。

盤古無語,氣結。心里一陣翻涌,壓制的“病毒”就要發作。那是心魔作祟鼓噪。

“你就裝吧。我知道你還能堅持個十年八年的。你就裝吧。給誰看呢?反正我是沒看到。嘿嘿,我老人家多睿智啊!”自然以一種看破盤古心思的眼神不屑地看來,一付得意洋洋。

“一個人總有極限,我也不例外。說不得我只好下狠手,將天地放逐。”這五千年來,盤古忍受了多少委屈,耗費了多少修為。原指望自然脫困后,助他一臂之力,將造化三人封印,經年華洗禮,慢慢消除造化、太初、秩序三人身上病毒,恢復當初。

可自然卻以如此嘴臉、這付言語對他。無法之余,心灰意懶。起了放棄之心。

“老大!”“大哥!”

偏偏這時,意外發生。造化與太初同時住手,招呼了盤古一聲。

“你們?沒事了?”盤古驚喜莫名。

“我們怎么會和大哥打了起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大不會記恨我吧?”

兩人一臉的悔悟,上下打量著,似乎看看有沒有傷害到盤古。

一場架打了五千年,要說一點傷沒有,誰會相信。可盤古是誰,就是有傷,他也有著極端的恢復能力——雖然五千年來,他一直是以防守為主。——他有的多是疲憊與焦慮。

現在好了,他造化太初二人驟然醒悟,盤古是大喜過望,厚厚的嘴唇裂出一絲笑意。

“你看,大哥臉上都有灰塵了。”太初說。

“哎呀,老大的衣服皺了。那地方好像破了耶!”造化道。

兩人走近盤古,悔過中有著心慌和無措。

“沒事沒事,大哥沒事!”盤古心情大好。

“小子,別說我老人家沒提醒你啊。他們可不懷好意!”自然有氣無力地說出一句。說這話時,他全身都在抖動,就像打擺子一樣。一剎那間,醞釀多年的神格驟然分化,自他的頭頂飄出一屢濃郁青煙,只一個盤旋,落到一邊,化成一人,與自然一模一樣。此人嘴角輕扯,深沉隱晦地笑著:“你叫自然,老夫就叫超然。今日你我一體分二,他們當然也是我的子女。可如今你便是你,我就是我,再不合二為一。”

超然一分化,自然立即恢復,轉眼精神煥發,全身不再萎縮拉遢。看一眼超然,苦笑道:“我中有你,你中依舊有我,天涯海角,一念皆到。自然超然,還是自然而然。此乃定數,若逃的開,我算你能!唉,可惜了盤古,我卻無力幫他。”神格分化,力量也在分配恢復,此時有心而無力。顯然是最虛弱之時。精神煥發,不過是表面。他的眼光落到盤古與造化太初三人身上。眼看著造化與太初舉起了掌,狠狠地印向盤古。

這二人近身發難,盤古一絲防備也無,一雙掌分成前后,打中盤古前后胸,同時,也將大量的自身病毒轉載到他身上。

那是什么樣的掌力?任誰的掌力都可以劈波斬浪、裂山破地。

盤古鮮血如水般自大口中噴出。那么魁梧的身軀,立即前癟后凹。“嗷——”盤古忍不住大喊一聲,發泄無比的痛苦。那么魁梧的身軀,都支撐不住疼痛,彎曲了下來。

造化跳了起來,“哈哈,五千年了,終于打中了你,你這個打不死的魔頭。哈哈哈哈!看你還死不死!”

太初也說:“你就是幻化成大哥的模樣,須瞞我不過。你這惡魔,在你手中,殺死多少無辜之人,總須設計讓你伏誅。看你還變化成大哥模樣!”

二人一掌得手,可不留手,再不停手。那是趁此機會,狠下殺手。拳腳交加,見縫插針,一招招往死里對付盤古。如同九生十世的仇人。

“你,你們?你們還不曾醒悟么?”盤古心痛身疼,也立即明白造化太初的身上病毒還不曾化去,魔由心生,依舊占據著他們身心,剛剛的作態,不過是表演,目的是讓他盤古上當中招。卻果然讓她中招受創。“我恨啊!”盤古苦澀無比。這天地幾乎是他一人獨撐。他若罷手,勢必早在五千年前就毀于造化太初之手。

如此多彩的世界,真不想讓他就這么曇花一現啊!

手伸處,那柄開天大斧回到手中。保住這大千世界,就必須殺死造化與太初,“兄弟鬩墻,那又如何?人少不了有私心,神也不例外!”一剎那間,盤古都有殺人的沖動。

罷了罷了!我放棄了!再不守護了!我太累了,也該歇息歇息了。五千年已經磨光了我的耐心。罷了罷了!這就放手了。

盤古雙眼怒瞪,身散殺氣。狂風倒卷,亂流迸射,無形有質的勁氣似十萬好漢全力舞動鋼刀利劍;濃郁的殺氣仿佛聚集百萬天神的憤怒。

我就不能殺人么?

前跨一步。這一步地動山搖,乾坤顫動,方圓萬里的山峰崩裂,湖泊浪濤。只這一步,就令造化倒跌三百里。太初更差,整整被亂流吹到五百里外。

盤古大喝一聲:“呔——”大斧高舉,目光已鎖定造化,一股殺機首先沖擊著造化的心田。憑這一眼,造化心胸已傷,重傷!

誰能阻擋盤古的大斧?誰能在盤古的大斧下不死?

“對于你對你兄弟造化的這種態度,我是不贊成滴!我那時就說過,你太古板了。看看,看看,一發火起來,像甚么樣子?斧頭那是不能砍下滴!不要弄壞了山山水水,花花草草耶。”超然一臉蠱惑地說著。

大蠱惑術發動!

自然雙手亂舞,眨眼間千萬道禁制法訣打出,那是世上最最玄妙的手法,一時間都作用在盤古身上。

大禁制術發動!

盤古在三千大術中的兩大神通下,漸漸有些遲緩,神志有些清醒。大斧晃了兩晃,要落未落。

事情就是這樣的:有著難以預料的突然發生。

就在盤古有些迷惑之時,自他身后,現出一人。不是別人,正是秩序。秩序詭譎一笑,雙掌猛擊,狠狠砸中盤古腰桿子。也傳出去他秩序自身的大部分病毒。

這兩掌可闖了大難。盤古壓抑多年的心魔終于撞出了胸腔,由虛幻過度為真實,一剎那重重疊疊,與造化、太初、秩序三人的病毒匯合,化做億萬魔頭,向著大千世界沖出。這些魔頭奇形怪狀,著紅掛綠,嗷叫嚎啕,捶胸頓足,歡呼咆哮。更是奔馳若風,驅使若電,四散而去。

秩序嘻嘻哈哈,伸手撈來,抓住一全身漆黑一團的魔頭,笑嘻嘻道:“我給你按兩翅膀,可好?”也不管那魔頭答不答應,隨手化出一對翅膀,插到魔頭背上。“好看好看!我叫你暗**可好?”秩序拍手叫好。在他身后,這才露出氣喘吁吁、氣急敗壞地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圣。他們一個不留神,就讓秩序跑回。待他們趕到,大錯已鑄,盤古再傷,億萬魔頭脫離而遁。

盤古長嘆一聲:“唉——世界多難了!”魔頭放出,盤古的劫數立解。四人中,就數他化解劫難最快。可是,億萬魔頭飛走遠跑,也復制走了他大部分神通。

自然長身而起,雙手伸出,只一撈,就將造化與太初撈回。超然一笑,道:“那邊還有一個!”一把將秩序抓來,在他頭上重重地拍了一下,“臭小子,差一點兒就使老子心思白費,該打!”一拍之下,秩序立時雙眼陡睜,臭汗浹背:“我,我是怎么啦?”他與造化一樣,都不知自己干了什么。超然二話不說,隨手將他禁錮,丟到衣袖中。

“盤古,魔邪已往,覆水難收。為今之計,由你運大神通,將大千世界破開,人魔分隔。我再盡力而為,將魔邪聚送到某個世界之中,設下大禁,令其不能越界害人。”自然正氣凜然說道。

“你要我將這世界劈開?”

“不錯!趕緊,要快!若讓魔邪再遁,就不在我意識之中。跑了一個,都是乾坤里的大劫。待到魔消,你我再運神通,將世界還原。”

“好!”盤古重操大斧,再運神通。就在這一刻,他看到自然緊緊抓著的太初,淚流滿面的太初。那一張嬌媚惹憐的臉都是悔恨。他還聽到她喃喃不休地說:“大哥,對不起;大哥,對不起------”盤古知道她在某一刻間已化解了劫難,真正的清醒過來。不然,不會流下眼淚。淚水落地,化為五色彩石,如水銀一樣,鉆入地下深處。凡人若得一顆,就能平地成仙。

至此,只有造化還不曾清醒。可有自然與超然在此,再無大礙了。

盤古心里一寬,沒來由的力量大增,一身的疲憊消散而去。大手更加抓緊了大斧。

他清楚地知道,他自己差點就大斧劈下,劈到兄弟的頭上。差點就鑄成他自己無法原諒的大錯。雖屬未釀成悲劇,可深深地自責依舊充塞著胸臆。這就是盤古,傳說中人的情懷;對于秩序打他的兩掌,一點都不記恨。甚至于連造化與太初對他的出手也不計較。這就是史詩中人的胸襟。

他只想、就想化解億萬魔劫!為世界清朗出力。

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出現在天地間,手中一柄巨大的斧頭,狠狠地揮舞于天地之間。

不久,大千世界一分數千,無人知道到底分成了多少份,多少個世界。反正,魔邪不滅,世界是不會一統。那些魔邪一個個有著巨大的神通與無比的狡猾奸詐,一個個都不好滅。不過,大部分強大的魔頭已被隔開,送到危害不到人們的世界中去。在哪里,永遠有著殺戮、血腥、戰斗。

極少的魔頭潛入到凡人的世界。用著各自的陰謀入侵到凡人之中,他們有的是看的見的強大,有的早埋藏于人或什么心中,難以想象的隱蔽,想挖出來也就難以想象的困難。卻在人們意料不到之時,不知不覺之間蠱惑著人們去迷茫、彷徨。魔頭們也有自己的追求,那就是喜歡看到人們的悲傷與憤怒,無時無刻,都在尋找、利用著可趁的機會,樂此不疲。

三千世界終于劃分成功,盤古又一次疲憊不堪。他都需要以斧杵地才能站立,運動神通,耗費了巨大部分的精力。神也不例外。

許久過后,盤古回到了先前盤膝跌坐處,自然也在那。大世界的分裂,耗盡了創世神的大部分精力。留下的除了數千世界,還有無數的傳說。

“走了?”盤古沒有看到超然、秩序、造化。

“走了。超然帶著秩序與造化的兩魂三魄走了。他們忍耐不住寂寞,要去遠處看看玩玩。說要等一億年就回來。”

“一億年啊?也不算久!”盤古呆板地說。

“切!”自然不屑一嗤,“你還真如超然所說,一點幽默感都沒有。一億年,那可很長很長!”用手比劃一下,已將兩只手臂伸出老遠,伸到不能再伸,“比這都長!”

“也就那么長嘛。很快就過去的。”盤古長吁一口氣,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其實,我也有點幽默的,不多,就這點——”手伸出,手中有西瓜大的一團土不土、石不石的東東。

“那是甚么?”自然自從超然分化出去以后,嚴肅很多,很少嘻皮笑臉。

“滑稽之土!”

“滑稽之土?”自然一頓,“你身上有著這么滑稽的東東,真讓人難以相信!嗯,也不少了。不過,它有甚么用?”

“您不是說魔邪消滅,世界就一統嗎。——它就是契機。”

“一大團臟兮兮的泥巴,靠它一統世界?虧你想的出這笑話!”

“是啊!它不過是‘滑稽之土’,依靠它統一世界,可不就是笑話!”隨手將之扔遠,不知落到何處。

笑話笑話,一笑之話。

自然從不曾見識盤古如此,仔細回味,不覺好笑,哈哈笑起,越笑越聲大,傳向遠處真難得,已有一位讀者看過本書,知音啊。你看你看,總有你的意想不到與喜悅。

盤古也笑,有些憨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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