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出獵的狼崽
也就是說,元十八那口刀祭出,只是對準了大開老人的方向劈下,砍中與否和后續的變化,已失去掌握。所以,那口刀,如同水草所發。失去隱匿的水草,就站在刀后。
恰似一個十幾歲的女孩,祭出了一柄悍然的大兇器。兩邊人仰馬翻,哭爹喊娘。場面那是相當的震撼。
大開瞪大了驚恐的雙眼,還不忘意念催動云床飄移,避讓其無可阻擋之鋒。
轟隆隆,大刀比念想的還要快速的劈下。狂暴肆虐的能量流見縫就鉆,強悍沖撞遇上的一切,大地立即被砸出個四五十丈長的大坑。漫天塵埃如颶風中的怒濤拍岸,翻卷成巨大的蘑菇云狀向天上、四周狂瀉。好多弱小的妖人枯枝敗葉般的被卷起、揉碎。
刀鋒邊緣,還是掃中大開的云床,云床朽木般的折去一角。平衡失去,大開老人也顯現出慌張,毫無風度、且難以自控的狼狽跌了出去。步少止相去不遠,心里發慌,很不爭氣地化作一道虹光遁走。此時,方能顯示出個人的修為與機智的程度。見機的毫不猶豫就逃,有什么方法用什么方法,沒有辦法就拿別人當盾牌【先擋一擋再說】。再不行只有抱頭鼠竄。不得不說,刀鋒正中的不管大妖小妖,只剩一個無法選擇的結果:粉身碎骨,有化為無,整弄成碎,活變成死!
空中的元帥陡然大喝,奮力掙脫。趁著大開暫時失控,將軍令橫掃直劈,“方正心法”運到極致,轟然破開束縛。就在這一剎那間,好久未曾突破的心法第六層如指破紙,輕易捅開。那一刻全身舒暢,不覺間道業上冒如——井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乖乖!整整五十年的道業,加上原來的一百二十年,共計一百七十年的道業在身。
“謝謝你啦,大開!你讓我好久未曾的通過輕易的突破了。來來來,你我再來一戰。”元帥神情大張,長發飄飛,厲聲威喝。像一條下山的猛虎,帶翅的那種。
大開老人心里嗚咽一聲:怎么就成就了人家。人說五大派的人正,我說他們比我山洞一脈更怪。都能在如此的逆勢下突破,還有天理么?
天理不見,見到的是一根大令牌裹挾著恐怖的厲嘯排山倒海般的擊下。唉,苦命啊。沒辦法,戰吧!大開老人硬著頭皮飛起。
此時云靄忽撤,那一片青光都向元帥身上涌去,青光瓶水倒流般由淡而濃,由大而小,轉眼化作一點耀眼的青點收入元帥百寶囊中。原來那云靄是奈何鎧所化!寶鎧驟收,現出那邊景象。唐打虎、唐打牛如牛似虎般沖出。
“殺!殺!——”每人雙手緊抱個冬瓜大的葫蘆,葫蘆塞兒已去,自里邊向外呈扇面狀向外噴射著牛毛般的黑絲,似線、如針。射程五丈!
猝不及防間,就有妖人中了。只要沾上,立即倒地慘呼,翻滾嚎叫。“他媽的,這是什么玩意?”“哎呀,我的肚子,癢癢癢,痛痛痛啊!”連晏鬼姨也中了一記,不由罵道:“小狗賊,用什么歹毒的暗器?”
陽平仙姨還不曾到連自家寶貝都不認識的地步,一看大驚,“呀,那是我瘟神洞的寶貝‘還童白日啼’,何時給他們得去?還是四口之多。快退快退!沾上了要倒霉的!”
還童白日啼是用五種陰毒液體加上百日小兒的尿水煉制,收入葫蘆中,以葫蘆內構制的法陣催動噴出,中者患處痛癢腫脹,一百天方才消去。雖無性命之憂,可是常人誰能禁受終日身體痛癢達百日之久?倒也有解藥,解藥也不難找,就是吞咽三斤五歲以下小兒的小便,服食后立解痛苦。
這樣的寶貝,適合用作群攻,威力相當大。若硬要用個詞匯形容,也就“歹毒”二字般配。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還童百日啼正是得自“惡眼蛤”申駿翼。這家伙身上竟然有五葫蘆之多。五大派人手正少,也樂得取來使用。用在突然而然之時,效果好的不得了。至少“山洞”一方大亂、更亂。幾下打擊,除了威力驚人,還發起的突然,都讓人反應不及。
元帥與水草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如同屠殺一般,尋常的妖人自身修煉的防護光罩,朽木一般、薄紙一般碰不得、觸不得,一觸皆潰。恐懼像瘟疫一樣蔓延,驚慌充斥著每一個山洞妖人。“跑吧!不然小命可就丟在這了。”“娘噯,原來想著來撈油水,這是趕來送死了?不干了,扯呼!”……一時間潰逃成了一種無奈的時尚、大勢所趨。
妖人的一切維系都在利益著眼,一旦碰到生死攸關之時,首先直選保命為上,根本不去考慮面子、他人生死以及山洞一脈的形象。“讓面子與山洞一脈的一切都見鬼去吧!逃命要緊!”
“他們能走,你們不能!”水草像一條剛剛出獵的狼崽,圈羊一般一下子圈住陽平仙姨、晏鬼姨、譚道姑與小有姑娘。一掌掌靈力在快速奔行、高速運動中毫無保留地潑出,直讓幾名成名人物忙手慌腳,應接不暇。一聲怪叫,譚道姑髖骨處中了一招,叉手叉腳斜跌出圈外。
水草這種撒潑一樣的打法,沒有章法套路,有的只是“隨意”二字。顯然,水草深得“隨意”二字的精髓。“有這樣的么?”凌小有首先一根箭般射向天空逃逸,接著是晏鬼姨。剩下的陽平仙姨毫無高手風范,“你們等等我,我還沒有脫身呢?”晏鬼姨心里咒罵一聲:傻瓜!口中叫道:“你且頂住,我去叫人幫你!”
她去找人幫忙,騙鬼吧?難得陽平仙姨聽到,還答了一句:“哦,要快點啊!”
元帥纏住大開老人。大開老人損傷了云床,不能使用,靈力得不到補充,聲勢頓時弱了不少。元帥道業驟升,此消彼長時,剛好可與之匹敵。
“不要走了宋英豪!逮了他去換水琚、明天柱他們。”元帥傳音給元善舉。元善舉與明天華也各抱著個葫蘆自后殺來,形成圍剿之勢。
宋英豪一直沒有出手,還站在一邊。他知道沒有回頭路可走,也早已認命。但還不想出手。說實話,往日,與他一組的五大派成員都不把他看做異類【根本不知他與眾不同】,甚至還相當佩服他的修為與才華。今日一旦反目,本沒有大仇舊恨,怎好暴出殺著?元善舉與明天華的法器殺來之時,大開大叫:“用他,用他,你死不如別人死!你還不用他!?”用什么?是人還是寶貝?
大開老人是對宋英豪說的,宋英豪當然聽到。此時的這一塊,只怕只有宋英豪最為冷靜。別人的慌張與生逃死滅,在他的眼前就如過眼煙云。這份冷靜到冷酷的地步,讓人難以忍受、接受。偏偏他行之若素。好在注意他的只有極少幾人,其中就有大開老人。因為,宋英豪身上,有一件他滿懷信心的寶貝,幾乎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異寶。只要宋英豪用,就算神象山的元緣由到來,也不用懼怕。
元善舉與明天華驅動著靈器,一先一后快速的殺近,幾乎轉眼間必將殺到宋英豪眼前。這家伙我不認識,就拿他開刀吧!宋英豪看著元善舉心想。他咬牙、切齒,臉現狠戾,單手前伸,手掌中不知何時托著個嬰兒頭顱般大的白色骷髏,手指猛地收攏,骷髏立即粉碎。一股強大到令人窒息的威壓猛然溢出,像陰霾一樣頓時遍布五里方圓的快活岡。連元帥也覺得猛滯,行動艱難,靈力不暢。
怎么啦?怎么啦?怎么啦?
散碎的骷髏中剎那走出一人,就像從無中生出。此人身形消瘦,面淡無須,空手芒鞋,月白長衫,一步步走來,不驚不喜,越來越大。元善舉、明天華首當其沖,剎那與之相遇,不管此人來頭如何,舉靈器就打,抱著打了再說的念想,頑固的狠擊。那人隨手衣袖掃去,如拂塵埃,元善舉與明天華卻如遭九頭奔牛沖撞,斷線風箏般飛去、飛遠。
元帥看到不妙,舍了大開老人,運足全身靈力到了持令的右手,大喝一聲,舉令向這無名之人劈來,“咫尺天涯!”雖遠猶近,轉眼已到近前,令下!
勢挾風雷!
幾乎能夠開山截流一令,神象山般壓下。空無處都能聽到龍吟與象吼。那人手掌舉起,輕輕壓下。正好抵觸到令背,略一停頓,往下驟壓。一下子將元帥連人帶令打入泥土深處,不見蹤影。
他竟然在翻掌間,輕而易舉地打落元帥。遙想九頭蟲在此,也不過如此!“接我一掌!”水草一個空翻,躍起五丈高下,半空中雙掌推山一般撞去。二百年的道業,轉化出亢烈沛然的沖擊力,猛烈的壓下。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那人無比悠閑,一指刺去。那根指頭陡粗陡長,自雙掌中間穿過,點中水草時,指頭已有瓦缽粗細,萬斤油錘撞擊一般。水草哪里禁受的起,只擊的全身骨骼咯咯咯爆豆般響,也不知折斷了多少處,折成多少塊。連七竅中都立時滲出鮮血,半空中腦袋一歪失去知覺。
“拼了!”唐氏兄弟扔掉空葫蘆,齊齊向那人沖去。以二敵一!
“螳臂當車,不自量力!”雙臂張開,那人探身前引,作勢雙袖鼓風扇去。無形中如同一道丈許寬的厚墻閃電成型、狂風般的向前滑去。那該有多大的沖擊力道?砰砰砰砰,二人沖的勇敢,撞回也干脆,直接扎手扎腳、無知無覺的跌出半里多路去。
那人一出,舉手投足間,輕描淡寫就將五大派的弟子盡數打傷,穩定大局。有嘍啰將昏厥的幾人提了過來。譚道姑鉆入地下,將昏迷的元帥拎到地面。至此五大派的弟子算是盡折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