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通38
38.修行,也可以一見鐘情
明天柱馬上就說:“我不知道!”
他的回答顯然令丹姨極不滿意。吱吱喳喳,幾聲悅耳的器具摩擦聲,丹姨的胸前兩側(cè)突然伸出兩只非金非石的五鉤利爪,直接抓進(jìn)明天柱的雙肩之中。雙爪微用力道,鮮紅立即自爪邊渲染出,浸紅青衫。明天柱的骨頭并不硬,皮肉之痛更是一刻也難耐。他沒法、無奈和無辜。這一下,痛的淚水汗水鼻涕流的難以自禁。痛苦的直嚷嚷。
“我真不知道!我還是第一次出這么遠(yuǎn)的門。昨天我甚至還不知有元帥這么個人,叫我說什么啊?”
丹姨意念微動,雙爪忽收,看不到蹤跡。猛然的抽離,又讓明天柱一陣痛苦,哇呀怪叫一聲。
明天華忍不住了,“他還是個孩子,你何必為難他?你是成名的前輩,勝之不武!勝之不武啊。”
丹姨似乎被他的叫嚷吸引,轉(zhuǎn)過頭,濃妝艷抹的臉蛋浮上了笑意。“我故意逼他,就是要看看你能忍到何時。告訴你,我不是什么前輩,比你大不了多少。你要記牢!你心里的花花腸子可不少,我說你用心良苦也不為過吧?”
元十八驚訝地說:“糟了,她發(fā)現(xiàn)明師兄的用意了。”
明天華陡然哈哈大笑起來,“以我們的本事,還有機(jī)會脫難么?我有什么良苦用心也不過是空想傻想,是不是?”
“你是癡心妄想!你們都是!”丹姨輕裊地轉(zhuǎn)個身,裙裾搖曳,無限優(yōu)雅。那步少止暗吞了口口水,眼睛不舍地跟著丹姨轉(zhuǎn)動。說實在話,步少止也見過不少美女,可是都不及丹姨的妖冶靚麗。憑這一點,就令他暗暗垂涎,想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他可沒膽量去挑戰(zhàn)丹姨的怒火,哪怕是口水三尺!
丹姨做了個奇怪的動作,那張嬌艷的臉幾乎伸到明天華的面前,“我不漂亮么?難道我不可以愛慕么?我喜歡上的人,我不能表示么?——”
這些話說的慷慨、激昂、大氣與招惹。但是聽懂的人沒有幾個,至少明天華是聽不懂。他只看到丹姨頗為激動的神情,還當(dāng)她要發(fā)作。從來妖人就不可理喻,發(fā)怒與喜悅的轉(zhuǎn)變,堪比六月的天空。
不過,山洞一脈的妖人也聽不懂。沒人知道丹姨在說什么。
丹姨之所以敢那么大聲且如發(fā)泄般的叫喊,就是篤定沒人能聽得懂。她用的是“女兒語”,這語言本來是配合著“女兒文字”。為西域女兒國所獨(dú)有。可惜早在一千年就已快絕跡。現(xiàn)在的人們根本不知有此語言。丹姨自然與女兒國有著不可分割的關(guān)系。那也是不為外人所道的秘密。會說“女兒語”只是她身份的證明之一。她是女兒國為數(shù)不多的幾人之一。
可惜,丹姨不知還有個怪胎能聽得懂她的說話——元十八。
元十八用古怪的眼神看著畫面:這妖女來歷不凡啊?卻不知她要干什么?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來。
心里隱隱猜測到一些,眼珠微瞥,看一眼元帥。元帥邊維持畫面邊觀看,與丹姨的面目最為接近。如此近距離面對一位美人,他還真有些局促。那些話語,直如對他娓娓道來,直面告白。
“——修行者就不可以一見鐘情么?不錯,我就是對元帥一見鐘情了,再見只怕難以自拔呢!你這個家伙當(dāng)然不懂。可惜那個冤家也聽不懂。元帥啊元帥,這兩天你可知道,我為你擔(dān)了多少的心?心都快操碎了。你當(dāng)然不知!你哪里知道就要大禍臨頭了。都說五大派第一聰明的人非你莫屬,可你怎知道明天就是一個巨大的陷阱等著你跳。冤家啊,誰叫我無法自拔地給你俘虜了。說不得明天就要冒著與他們翻臉也要救你一救。只是那時,你未必知道。好笑好笑啊,我這不是不要臉到無畏的地步了么?天啊,我這是中了俗世所謂的愛情陷阱么?我都干了什么?我還要干什么?”艷臉忽含霜如寒霜,揚(yáng)手就是一掌摑在明天華臉上,又轉(zhuǎn)回華夏大陸的語言。
“你不自量力,你們都不自量力,果然是自知的大笨蛋。我要是你們,在戰(zhàn)斗沒有發(fā)生時有多遠(yuǎn)就逃多遠(yuǎn),憑著那么屈指可數(shù)的幾個人,妄想對付我近萬人的大隊,還要以卵擊石,不要活了,自殺好啦!”
一定是施展了近距離的挪移,就見鏡頭在不停的移動。場面忽然大了。那是一座廣場,東一堆,西一堆到處都是人,妖人。那些裝束,一眼就能分辨。旗幡招展,槍棒若林。人數(shù)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旗幡上可以看到書寫著各洞各山的名稱,字跡古怪,規(guī)格不一。
“看好啦,都看到啦?三山五洞的仙人全到啦!嚇?biāo)滥悖 钡ひ虗汉莺莸負(fù)P起手掌虛擊一下。那邊妖人們陡然高喊:“殺!殺!殺!”聲震四野,浩浩蕩蕩,聲勢浩大。好一陣驚天動地的鼓噪!
丹姨心里暗恨一聲:這樣啦,我只能這樣了。冤家,你要知難而退啊!我只能做到這一步,再也無法可施。
她的身后,一個女聲清冷地說:“你是賣弄還是嚇?biāo)退阕蛉照蹞p了不少人馬,無處發(fā)泄。若是恨大了,不如一掌拍死了爽快。嗯?”
晏鬼姨!
回頭看去,不是她是誰?人家是坐在椅子上,她晏鬼姨是站在椅子上。站著也就同別人坐著一樣高。她根本就是一個侏儒。
別人靠雙腿走路,她不,她是靠著一樁神通一年四季漂浮在空中。向來總是穿著一件色彩斑斕的長袍,長袍拖地。乍一看她還比別人高一頭。警告你,千萬別上下打量她,也許只一眼就會招來無妄之災(zāi)、殺身之禍。她的忌諱就是別人帶著打量的目光瞧她。
“你若不愿下手,我替你!”晏鬼姨說著就動手,手指!右手的食指指出,食指變長,就像魔術(shù)師手中的魔杖,又像一根快速生長的刺,尖刺!尖尖的指甲似乎無堅不摧。
明天華認(rèn)命了,心里劃過:我就要這么死了!
丹姨根本沒有阻攔,連看一眼的興趣也欠缺。轉(zhuǎn)身往回走去。
那根如刺般的手指已然到了明天華的面頰。無法收拾地刺出。這一刻,連晏鬼姨自己也收不回手。
明天華豈非死定了?
一根杖尖橫亙在前,千分之一秒的時間里攔住手指前進(jìn)的路線。一個連晏鬼姨也倉惶的聲音響起:“慢殺他,還有用!”一股靈力撲面而來,似有意似無意打中明天華的肩頭,固然推退明天華一丈多遠(yuǎn),同時也打碎了“針眼”。立即,玉石上一片雪花,沒有了圖像。
聽到那個聲音,元帥心里透進(jìn)一股涼氣,眉頭微蹙:那個魔頭也來了!?
別人只當(dāng)“針眼”損壞,元帥不能再探知對手虛實而不樂。
好一陣沉默。
唐打牛小心地靠近過來小聲地問:“水蓮師姐與你們是怎么脫困。看那水草師妹好像有了絕大的法力似的?”問的是元十八,眼卻瞟向弱弱地水蓮,有著隱隱的擔(dān)心。不用說,這唐打牛有心親近水蓮,愛慕已生。
水蓮依著水草,看著眾人,最后注視到元帥臉上:“敢問元師兄,此間發(fā)生了何事?看‘山洞’的一幫跳梁小丑竟然率眾深入大秦。敢情是正式與我五大派為敵。”
元帥蹙眉:“我們五人監(jiān)督大秦,不允有修行者干涉凡塵俗事。同時大秦邊鄰的楚國、燕國、韓國、趙國都有師門弟子駐守,這等作為,根本是為我五大派的弟子來源考慮。‘二十一山,三十六洞’的妖人久在邊疆小國、荒蠻海域經(jīng)營。他們的弟子來源自然都在所維持的地域。相對來說,遠(yuǎn)不及中原廣闊、人文豐富。長久以來,門人素質(zhì)自然偏下。以他們實力,就是覬覦,也無實力叫囂。這一次突然發(fā)作,只怕是有著極大的依靠和充分的準(zhǔn)備。那一刻你也看到,我用休眠之術(shù),自那邰森思維中探知,這一次,敵人實力極強(qiáng),那‘七大姑,八大姨’可能都將到來。”
“‘七大姑、八大姨’?如此一來,我們豈非遇上大敵?”
“正是!所以我已發(fā)出求援訊號回到師門。另外也發(fā)出通訊警訊,附近的同門和同氣連枝的門派眾人以及與我們五大派交好的朋友勢必在收到訊息后快速到達(dá)此處——快活岡,一同御敵!”五大派弟子,每人都有一塊玉牌,能夠收到同門發(fā)出的短訊,顯示一般簡短的文字,傳達(dá)和接收消息、邀請、示警之類,檔次高的,能夠發(fā)出聲音傳送與接聽,更高一級的就是視屏對話【非要百年的道業(yè)】,維持其功能不間斷也要道業(yè)的輸入。
比較視屏傳遞,還有一種大神通,那就是身外化身,運(yùn)起一念,與千萬里外,甚至是此界入彼界的距離,言傳聲教,指點運(yùn)籌,無不如意。甚至于可以幫助御敵,以化身攻敵。到達(dá)這等境界,非有五千年以上的道業(yè)不可。
元帥有些擔(dān)憂:“大秦國師蠱惑秦皇修造萬里長城,原來是抵御北方小國入侵。就在昨夜,長城數(shù)處倒塌,相鄰小國卻同時發(fā)兵入侵。入侵大軍中,出現(xiàn)不少低微的修行者。雖說他們本領(lǐng)不濟(jì),也不是一班凡夫俗子可以抵抗。而我們卻不能分身他顧。此二,剛剛師門傳回訊息,盛唐苑、仿宋閣、天明池與你師門水清莊都發(fā)現(xiàn)有‘山洞’一脈的妖人現(xiàn)跡。總結(jié)得出,可能是‘三老四少’級別的高手妖人!你們所看到的就有‘四少’中的步少止;‘七大姑’中的大嘴姑婆、譚道姑、小有姑娘;‘八大姨’中的丹姨、晏鬼姨、陽平謫仙姨。”